文道祖师爷-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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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聂鹏大步走近殷明,一群文人都又惊又怒,不知此人是来此做什么的。
事实上,谁都想得到,此人来者不善。
可是,谁敢阻拦呢?
殷明不知何时已经落座,安静的看着聂鹏走来。
聂鹏冷哼一声,道:“殷省府,你好大的架子,你可知道我是何人?”
殷明淡淡的道:“你来见本官,是为公事,还是私事?”
聂鹏愣了愣,有些接不上话,下意识的道:“公事如何,私事又如何?”
殷明看他一眼,淡定的道:“为公,你就跪下行礼见官。”
“为私,你就立刻退下,等下差之后再来。”
聂鹏一张白生生的脸膛,登时涨得通红。
他长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受到这种羞辱。
聂鹏怒道:“你,好你个狂妄的小子,你敢辱我?”
殷明身后,捕头孙明功正从府里走出来,看到这一幕,登时吓了一跳。
孙明功快步上前,小声道:“大人,这,这是都督的亲孙子,惹不起,惹不起啊!”
殷明皱起眉,瞥了他一眼。
自己这捕头什么都好,人品、修为都是好的。
只是这胆量,也未免太小!
殷明复又看向聂鹏,皱眉道:“你是聂都督的孙子?”
聂鹏冷笑道:“你知道便好。”
“还有,这几日,我一直叫人不许走这条街,而且来西城的文人,我是见一个揍一个。”
“这些事,你知不知道是我指使的?”
孙明功知道殷明脾气硬,忙笑道:“聂少这话说的,省府大人当然不知道了。”
“你若有什么要求,直说便是,咱们省府岂能与都督府过不去呢。”
聂鹏冷笑道:“算你还晓事,既然不知道是我的意思,那我就不怪罪……”
殷明忽然道:“聂鹏,你是都督的孙子,难道自幼连一点刑律都不曾看过么?”
刑律?
聂鹏一愣。
殷明面色微微一变,肃然道:“於省城中霸道者,当徒一年,主道者更该罪加一等。”
“何况你殴打良善人民,律云‘伤及以他物殴人者,当杖百十’,你岂不闻之?”
殷明义正言辞,声色俱厉,不消催动文气,已经在气势上压倒了聂鹏。
聂鹏说到底是个寻常少年,虽然练武,但是心性终究还是少年心性。
别说跟殷明两世为人比,就算跟杨子铭的经历比起来,也是天壤之别。
聂鹏被殷明慑住,一时间竟然没反应过来。
殷明猛地一拍桌子,喝道:“聂鹏,你可知罪!?”
这几日里,有好几个来听学的文人被人无故殴打,若非孙明功怕事,殷明早就有意彻查。
今日聂鹏却自己送上门来,岂能容他再放肆。
聂鹏惊得倒退两步,但是桀骜之性,却又迸发出来。
聂鹏怒道:“好你个狗官,敢跟我放肆。”
他咬牙道:“给我动手,砸了他的场子。”
“只要不砸死人,都算本少的!”
那几个豪奴闻言呼啸一声,涌上来就要动手。
殷明又是重重的一拍桌,催动文气,喝道:“好贼胆,谁敢动本府?”
文气催动,殷明威严更盛十倍,一时间省府前竟然真个无人敢动。
殷明喝道:“孙捕头,还不动手缉凶?”
孙明功被殷明气势感染,一腔血勇慢慢涨上来,不由得摸到了身边的杀威棒。
他还有些迟疑,殷明却厉声喝道:“孙捕头,你听我言教多日,心无感乎?”
“自反而不缩,虽褐宽博,吾不惴焉;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
“你自揣己身,所言所行,可当得正乎?”
孙明功愣住,其实是非道理很简单,他只是畏手畏脚而已。
殷明长身而起,声音若洪钟大吕,振聋发聩。
“孙捕头,还有众衙役,你等食大唐俸禄,取诸于民,不知如何做吗?”
“自省此事,是当为民缉罪,还是当明袖手旁观?”
“经云:虽千万人吾往矣,这几个豪奴,便畏惧了吗?”
孙明功听得热血膨胀,大声道:“喏!捉拿犯人!”
他说罢,一晃杀威棒,当先打上去。
其身后,一群衙役见长官动手,也都是豪气顿发。
一时间,众衙役各执棍棒,扑向几个豪奴。
那几个豪奴却是被殷明义正言辞的模样惊的呆了,一时忘了反抗,竟被当场拿下。
孙明功一把按住聂鹏。
聂鹏回过神来,怒道:“孙明功,你好狗胆!”
“便是你爹也不敢对我如此无礼,你竟敢拿我?”
殷明喝道:“差役行拘,胆敢顶撞!”
聂鹏只觉心里一阵发虚,竟然就一刹那不敢动作。
孙明功反而胆气一壮,便将聂鹏拿了起来。
片刻间,都督府的小少爷聂鹏,以及一众豪奴,都被压在省府门前,跪在当场。
这场面惊呆了一众文人。
他们自来饱受武者欺压,都督府这些奴仆若是撞见,何曾把他们放在眼里。
当面见到他们被拿下,扬眉吐气自不必说,关键是另一份刺激的感觉,无法言语。
大唐重武轻文,何曾见过如此硬气,敢缉拿武者,还是都督府的武者的省府。
就连众衙役都自己呆了,看着自己按着的人,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殷明倒是很淡然。
殷明不紧不慢的坐下去,居然翻开了桌上的手稿,准备继续写他的《孟子》。
此书已经写的差不多了,只差一点结尾。
若非出了聂鹏这档子事,殷明此时应该已经成书。
孙明功迟疑道:“大人,这,这些人如何处置?”
聂鹏咆哮道:“殷明,你敢拿我,我爹定不能饶你。”
本章完
第111章 传唤其亲长()
聂鹏身后,孙明功一阵头大。
他是封西人士,素知都督一家,最是护犊子的。
聂鹏倒还罢了,毕竟只是个孩子。
可拿下聂鹏,势必会惹得聂立出面。
这般一来,事情可就麻烦了。
虽然同为武师,但孙捕头却不觉得自己能战胜聂立。
那是都督的亲子,等于是武道世家的传人。
不过,对于这些,殷明或许不了解,也或许是不在意。
他轻描淡写的摆摆手,道:“拿下去,收监。”
“查查他的年龄,看是否成人。”
“若是成人,等本府回府,便直接宣判。”
“若是未成人,传唤其家族长辈,一起听判。”
孙明功更是一阵发毛。
不用查,他也知道。
聂鹏还没有行冠礼,只能算是准成人。
那么……传唤其家族长辈?
拿下一个聂鹏已经够吓人了,还要传唤都督府的家长?
一道冷硬的声音从街头遥遥传来:“不牢省府大人费心,本人已来了。”
随着声音,一个精壮的男子大步走来。
正是聂立。
聂立身旁,赵峥一手掐着玉带,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
他一边走来,一边怪笑道:“哪个不长眼的,竟敢欺负我大侄子,倒站出来叫我瞧瞧。”
两人身后,十多个豪奴亦步亦趋。
这十多人都气势内敛,显然不同于寻常奴仆。
寻常豪奴,身材虽然精壮,却也就是寻常人,便是武徒也属不入流。
这十多人,赫然都是武生。
武生者,可以考武秀才,能名动一方。
如此人才为奴仆,可见都督府势大。
赵峥怪笑着走上前。
他自幼被便是无法无天,及至成人多年,性子仍旧轻浮。
虽然接近而立之年,但是仍未成家,整日里便是胡混。
殷明座前,听教的文人中,有性子刚烈的,不悦的瞥了赵峥一眼。
赵峥恰好瞧见,二话不说,当即一脚踹过去。
他虽然练武不勤,却也是位武士。
那文人挨了他一脚,痛叫一声,被踹翻过去。
赵峥轻蔑的冷笑一声,目光从省府门前的一众文人身上扫过。
他目光所及,一个个文人都垂下头去。
他们瘦削的拳头都攥得紧紧的,显然极为愤怒,却没有一人敢于说什么。
不是他们没有风骨,而是在这个世界,武者贵,文人轻,早已是常识。
赵峥神色愈发的蔑然,正要继续前行,却忽然眼神一凝,停住了目光。
他冷冷的看着一个须发花白的老人。
龚沁中却是丝毫不为所动,只是淡然的坐在原地。
他不与赵峥对视,却也没有丝毫回避、畏惧的意思。
龚沁中可不是寻常文人,他是老宰相的弟子,昔年济上学宫的教授。
可以说,他若非被贬至此,必然也是文道中的领袖一级人物。
寻常文人或许畏惧赵峥,他却视赵峥如无物。
除了龚沁中,还有一人面露不忿,闭着眼一副不理会赵峥的模样。
正是那日第一个翻墙而下,拜倒在殷明面前的刘骥。
不过他的勇气魄力,比之龚沁中,自然就要差许多。
赵峥冷声道:“老东西,你在我面前装什么装?”
“莫非以为倚老卖老,我就不敢揍你么?”
龚沁中依旧不为所动。
看其姿态,俨然是不屑于赵峥答话。
赵峥愈发愤怒,当即便要发作。
忽然,前面传来冷冷的一声:“狂徒,你敢在本府面前放肆,当面殴打老者吗?”
赵峥一愣,抬头看去,却是那少年省府,正神色冷冽的看着自己。
赵峥不去理龚沁中,看向殷明道:“哼,小子,少在我面前摆谱。”
“我给你一条活路,你立刻放了我大侄子,亲自为他牵马,送他回府,再向聂叔磕头赔罪。”
“如此,可免你一场杀身大祸。”
殷明摇摇头,心中思量,这封西还真是混乱。
此人看来也是封西军中权贵,居然放肆如此,于自己当面口出狂言。
这时候,聂立也慢慢跟了上来。
聂立此时一脸冷冽,哪里像在家中那般,一副纨绔之状。
他虽然也算是纨绔出身,但是成家立业多年,早就明白做事要分清场合。
他平时可以像年轻时一般纨绔,但是真遇到事,也绝对担得起来。
聂立慢慢的道:“省府大人,磕头赔罪倒是不必。”
“你适才不是要判我儿罪么?”
“我已到了,就请明言我儿有何罪,然后放回我儿。”
殷明看他一眼,道:“这么说,你就是那罪民的父亲?”
聂立神色一僵。
罪民之父,这个称呼还真是新鲜,不过却绝不会让人愉悦。
赵峥在旁怒道:“好啊,我和老聂一起到来,这小子还敢如此放肆。”
“老聂,我看不消与他废话,今日动手砸了省府,看他还敢放肆狂妄!”
聂立神色愈发的阴冷,冷笑道:“这只怕使不得吧。”
“省府大人,看起来可不在乎你我的身份,怕是另有依仗啊!”
“呵呵,赵峥,我劝你也别冲动。”
“别看咱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却也未必惹得起省府大人啊!”
他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