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之锋-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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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东城听了之后,怒气稍歇,不过神色间还是不满。宁舟见此,也不好多说,他总不能说,苏文钦因要借他东西,才将他们赶走的吧。
马承志等人听得一惊,未曾想竟是一位真人,暗自骇然的同时,又忍不住心生好奇,“请恕属下冒昧,那位苏真人与监兵台是何关系?”
“告知你也无妨,这位真人,乃我师门长辈。”宁舟淡然道。
嘶!
论道府众人,暗自倒吸一口凉气,他们怎也想不到,监兵台的背后还有师门,而师门来头竟是如此之大,有真人坐镇。
想想就觉心惊肉跳,灵台之上为箓境,再上还有丹境,紫府,要想称上一声真人,须得紫府境方才可以。
他们如今修为最高的也才不过灵台,这辈子算是头一回见紫府真人,只觉三生有幸。
同时对于监兵台,更加臣服心折,背后有此等人物坐镇,何愁没好日子过?
苏文钦遁往忠骨道,看了一眼下方,把身一晃,烟气裹身,深入地下,周边有异气袭来,他感受的清楚,此乃妖气,并且越往下越是厚重。
约莫有千丈深后,身形一缓,前方似有阻碍,便把身一停,功聚双目,开了法眼,喝了声,“现!”
法眼一开,面前事物大为不同,本来满是土石的地下,此刻全然现了行迹,有一根根光柱,顶天立地,插在四面八方,似有一股无形巨力,在排斥他,让他不得寸进。
他看得明白,此为设下的禁制,不过内中气机,却有几分疏漏,气息不断流失,他心头一凛,“这禁制也不知过了多少年,竟还能有这般威能,其中事物,定有不凡之处,莫非是上古妖修大能的留下的仙府?”
上古不比今朝,那时妖修很是鼎盛,餐食天下,莫敢不从,还有许多强横的精怪在座下驱策,为祸四方,形如蛮荒。
那时天才地宝甚多,不愁没有修炼之物,故而那时的妖修精怪等物,仗着天生力强,牢牢占据修行顶端,对上人来,很是有优势。
风水轮流转,如今虽是妖修没落,精怪之流甚至被彻底打落神坛,传承断绝,艰辛不已。但那时却有许多洞府流传了下来,苏文钦暗忖,这处仙府,曾经的主人或许就有天象境的洞天真人盘踞过。
想到这里,他心头一热,便祭起中玄古锋,法力满涨,中玄古锋在他手中,放出无穷光彩,剑气溢出,将四周土石扫射的千疮百孔,如似蜂巢。
他的法力好比开闸泄洪,不断灌注到中玄古锋当中,而此剑也如一只不知饱食的饕餮,足足吸了半刻中的法力,才缓缓停了下来,此时剑华堪比日月之光,恢宏至极。
苏文钦露出满意的神色,“如此利器,当可破了此禁。”陡然一喝,“开。”
剑光飞冲而去,煌煌如柱,轰然一声震天大响,禁制陡然裂开一个大缝隙,如是一块布被裁开了一般。
但此禁虽强,却无宝物压制,且时隔多年早已衰落,受了这一剑,顿时如春风凋零,碎去万千,他看了一眼,无有耽搁,收了古锋,一闪身不见踪影。
这时候,宁舟还在前往金雀台的路上,数日后,到了地头,正巧赶上吹吹打打,好不热闹,喜庆至极。
宁舟无心细观,随了迎客官人入了宫宇,在主殿中坐定,余者如卫东城等人,都安排在外间。
此时主殿出来伺候的宫女们,别无他人,他目光一扫,殿中只有一桌,除了他坐下椅子外,另外还摆了两张,不用细想,便是这座位主人是谁了。
别无他事,宁舟一边饮酒,一边欣赏这瀚海风俗的婚典。
修士婚典,不似凡人那般繁琐,很是简单,宗淳孝纵身为国主,亦是如此,说了些好听话后,就开始迎殷芷怡入殿。
这入殿,就意味着往后,殷芷怡便是此间女主人了。
就见一群宫女,簇拥着一位花草编制的头冠,耳边带有一支嫣红绒花,承托着殷芷怡美艳不可方物,真叫人神魂欲醉,颠倒迷离。
不过此刻,所来宾客,皆是目不斜视,充满一派正气,安安静静的看着殷芷怡,走到宗淳孝的身边。
宗淳孝目光含笑,将手伸出,殷芷怡毫无羞怯,大大方方的将其握住,而后就往主殿来了,随着他们二人入殿,殿沿上缓缓垂下一道彩绣遮帘,挡住了众人视线。
有了这道帘子,外间的人也放松了许多,放开吃喝,互相认识的,交谈声阔,好不高兴。
而主殿中,却是安静,宁舟起身一礼,笑道:“恭贺两位喜结连理。”说着探手入怀,取出一只锦盒来,递降出去,“区区薄礼,不成敬意。”
旁侧自有宫娥上来,接过礼物,拿到一旁去了。
宗淳孝这是首次见得宁舟,稍一打量,只觉轩昂不俗,卓尔不群,暗赞一声,心道:“若非你在我瀚海做下这些事,说不得还可与你结交。”面上含笑,如同多年不见的好友一般,“宁道长百忙之中,能来参加孤王与之意的婚典,着实盛情。”语顿,道了声,“请坐!”
“请!”笑语中,三人缓缓坐下,如是不知情的人在此,或还以为,他们是关系亲厚的人。
宁舟落座后,就不在多说了,据他所知,他身下这座位,按照常理,是不该摆下的。
此次宗淳孝特地设下此位,安排他入殿,定是有事要说。
果然,宗淳孝率先道:“宁道长仁义,不仅履行约定,荡平妶烽火等辈,还诛灭乱臣贼子宗无涯与铁锈衣,此等功德,孤王感佩在心,敬道长一杯。”言讫,亲自为宁舟斟满一杯酒,而后自己举杯,满脸真诚的样子。
铁锈衣本是受他命令,才举兵兴事,此刻却被宁舟剿灭,他心里有鬼,自是不会承认,便直接给铁锈衣扣上了贼子的大帽子。
可怜铁锈衣,为报恩情,最后不仅身死道灭,便是亡后,名声也被打入地狱,再也不可翻/身。
世间事,大抵如是,将相角逐,成王败寇,身为棋子,不仅连生前的命运无法把握住,连带身后,亦是如此。
“贫道也预祝国主与坤极,永俦偕老,福恩万代。”宁舟举杯,说了句祝词。
二人在彼此谁也不信对方话的情况下,满脸笑意的,将酒饮下。
口不对心两三言后,宗淳孝道:“孤王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当讲不当讲这句话一出,宁舟很是明白,无论自己怎么说,都是要讲的,他笑道:“国主但讲无妨。”
“本来鉴于你我双方的亲厚关系与情谊,孤王是不该讲接下来的话,只是孤王身为一国之主,心怀黎民,却是不得不说,如有得罪之处,还望道长海涵。”宗淳孝一脸诚意道。
“言重了。”宁舟摆摆手,故作不悦道:“既然国主都说了,关系亲厚,还有什么不可说的。”
“那倒是孤王矫情了。”宗淳孝笑了笑,语声稍缓,道:“按照你我双方契书约定,伏牛山事宜,金雀台不会干涉,但论道府一事,却是将我瀚海散修,搜干纳尽,如此,是动摇孤王国本啊!”说到最后,语声稍沉,“再者伏牛山一地,供养不了论道府全部修士,孤王听闻,论道府名下,有许多散修所占洞府,已经是伏牛山之外了,坏了契书所约,对此,道长对孤王,可有什么想说的?”
宁舟平静道:“论道府一向开明,不拒去留,散修只是愿意为论道府办事,绝非国主所说的,搜干纳尽。至于洞府一事,论道府本是论道谈玄之地,并无强命归属,他们在外择选何等洞府,与监兵台毫不相干。”
宁舟的旗号,一直都很明确,监兵台和论道府,从来都是分开的。对此,宗淳孝也是知道的,他闻言心头有气,暗怒,“说是这样说,但我若动了论道府,你监兵台岂会干看着?”
这话自是没气势的,他眉头微皱,又道:“道长当是明白,这样的回答,孤王不会满意。”他目光含威,极具威严。
宁舟泰然自若,“国主当需知道,贫道只有这样的回答。”
谈到这里,话就有些要崩了,殷芷怡看出不对,适时出言道:“宁道长当知,本宫的身份。”
宁舟略晒一笑,“要么是冒充殷氏族人,要么是被殷氏除名之人,贫道此言,可对否?”
此话一出,宗淳孝与殷芷怡,俱是大惊,前者心中,险些按耐不住杀机,要当场动手。殷芷怡心中起伏不定,暗自惊疑,宁舟是如何知晓的,她察觉宗淳孝心思,稍一抬手,握住宗淳孝的手,而后目视宁舟,“宁道长说笑了。”
宁舟笑道:“无需遮掩与试探,贫道知道的,坤极心里也明白。”
“你是何人?”殷芷怡紧紧盯着宁舟,看其神色,好似真知道这项机密一般。
宁舟道:“可曾听过无量否?
宗淳孝莫名其妙,听不大明白什么意思,殷芷怡却是一惊,如宁舟是无量弟子,的确可知道,殷氏族规。
她只觉不可思议,无量弟子怎来这个小地方,稍一细想,道:“道长是千乘峰无量弟子?”
“这个重要么?”宁舟道。
殷芷怡算是明白了,这是强龙要压地头蛇,她此刻已被殷氏除名,这张虎皮是用不了了,再者对方来头也大,这虎皮未必有用。
见宗淳孝神色不解,殷芷怡附耳与他说了几句,他只觉荒诞,好似听故事一般,但对于殷芷怡的话,他还是信的,冷笑一声,“宁道长,未曾想你来头竟是这般大,罢了,孤王给你一个面子,日后瀚中那些道场,归你监兵台了,但自此往后,再也不得动我瀚海一寸一厘,否则任你背后势力再是雄厚,孤王也不惜一搏。”
“不,瀚中与西瀚归宗政延。”宁舟淡然道。
“宁道长,你过分了。”宗政延拂袖而起。
“国主还请冷静一下。”宁舟道:“国主如不接受,便请放手一搏。”
“你……”宗政延大怒,狠话归狠话,实力归实力,如要一搏,他还真没这个实力。
宁舟一锤定音,“到此为止,今日是国主大喜日子,贫道不愿见了血腥,勿谓言之不预。”
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宗政延狠狠盯了宁舟一眼,深吸一口气,复又坐下,这一退让,就意味着接受了。
第180章 :太平五符,观两世法()
斗争博弈,认清事实作以妥协,才可免于灾祸,如若死扛到底,受苦受难必是少不了的。如您已阅读到此章节,请移步到 中文小說。阅读最新章节
他如今新婚,着实不想再动干戈,也无底气生死一搏。
宁舟之所以占下西瀚之地,只是为那长生崖,而瀚中么,对他而言可有可无。
虽则他迟早都要回去的,但还有弟子,资质不佳,宝材缺少,还需在此搜罗一些,宁舟此时是为本门弟子打算的。
另外,宗政延为他出力,他曾应下助其一臂之力,这西瀚瀚中两地,也足以两清了。
往后监兵台离了此处,宗淳孝与宗政延,爱怎么折腾就怎样折腾,他是不会再去管了。
未过多久,宁舟便带人离开。
此时,后面检查贺礼的侍者,匆匆步入主殿,“王上,宁道长这礼……”
宗淳孝此时一肚子气,哪管什么贺礼,皱眉道:“怎么,宁道长所送之礼,有何不妥之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