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之锋-第2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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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如潮水,源源不断的灌入耳中,宁舟听的血气翻腾,平静的清浊二气再被撩动,五脏六腑火热沸腾,肝胆俱裂,脑仁如在油锅里煎炸蒸煮。
疼痛来袭,宁舟丝毫不管,只细心留神,感受这杂音中所藏的玄机。
一般人若到此地步,恐会一脚踢烂这迂音洞,大骂西江月阁胡吹大气,说什么妙音玄机,纯属大言啖啖。
宁舟不同,他不拘泥于常规,敢于尝试不可思议非凡之事。
毕竟清浊二气共存,这么玄乎的事情,他都经历了,区区一个迂音洞,有什么不敢一试的。
非凡之人,必行非凡之事,于常人不在意之处,发现难以窥见之理。
每一个有成就的人,总有迥异他人,自身有其超然的方面,有人善经商,有人善治水,有人善辅国,千般人,万般种,脱颖而出之士,必怀他人不具备的特质。
宁舟悟性极好,天生就是炼道种子,也就一会工夫,就沉浸于妙乐之中。
迂音洞中,风声时而铿锵如火,喧嚣凌云。时而浪遏飞舟,江海漂游,时而悲怆凄婉,惨惨戚戚,时而如百炼精钢,宁折不弯,刚劲直锐,时而似神游天外,逍遥自在。
百折迂回,来去环绕,忽高忽低,忽收忽放,宁舟心神在声音中遨游,逐渐深入,有虚寂玄妙之感。
似梦似醒中,玄幽玉虚功,两相一录,炁源详述三书中的种种精妙,浮现心头,去芜存菁,摘取所需,逐渐完善自己的心得。
半载之后,清浊二气忽起忽落,交替浮动,一时清盛,一时浊强,清气沉静,浊气如沸,浊气不动,清气涨升,稍一沉寂,复又变动,来回反复,这般循环往复,似是永无休止一般。
至此,宁舟已是打破桎梏,超脱窠臼,进入一个无法言喻,不可思议的全新境地。
这个境界,宁舟也说不清楚,它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他此刻感受却是舒畅,不可自拔,继续参研。
随着功法参研,躯壳自然生变,似与迂音洞应合,呼气,叱气成雷,吸气,日月凝缩。
呼吸之间,气机迸发,勾连迂音洞,打通飞音崖,声音震耳,水银泻地般的在飞音崖穿行,传遍西江月阁山门内外。
武青霜正在指点门下弟子,忽听一声巨响,不觉愣神,忙步出洞府外,又闻曲调飞来,
只感一条大河,冲至壁垒高崖处,又凶又急,江涛拍岸,壁垒阻河,相持之下,却有彼此和谐之感,声音悠扬,夹风带雾,变成一曲华美乐章。
似乎酝酿到了精妙处,听得一声轰鸣,西江月阁一门上下,就觉江河冲开壁垒高崖,世间万物显于眼前,豁然开朗,一个旋转,又觉眼前尽是茫茫虚空,心中浑浑噩噩,浑然不知发生何事。
武青霜眼睛一亮,似在这声音中,听出一点玄机,喜不自胜,忙留神静听。
曲调如风,贯穿诸窟,似远似近,缭绕在耳,最后只闻一声轰响,万马奔腾,给人一种万水千山齐踏破之感,稍后,婉转渐低,逐渐归无。
一派上下,尽皆失神,耳中乐章不停,绕梁余韵,徘徊不散。
第241章 :参微希夷契()
夜月高悬,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烟雨迷蒙,江波莲舒。
夜半沙痕依约,雨余天气溟蒙,起行微月遍池东,水影浮花、花影动帘栊。
武青霜立在飞音崖口,目光江上,不觉叹道:“应有尽有不算有,乐理尽无才是真。”
简玲澈疑惑道:“大师姐,你说什么啊!”
武青霜望了师妹一眼,道:“简师妹,你说咱们西江月阁,乐谱多么?”
简玲澈自豪道:“那当然,我派开派以来,依照祖师所留的飞音图,营造飞音崖,包涵天下之音,自此衍生无数乐谱,我相信,普天之下,再无一个派门,有咱们这么多乐谱。”
这话不虚,西江月阁立派千载,算不得长远,但是一派上下,致力于音律一道,可称天下罕见,因此派中弟子,从飞音崖中感悟出诸般乐谱,有些人甚至从乐谱中,悟出修行对敌法门。
武青霜道:“乐曲一道,即便再多,也只可陶冶情操,寄托心志,于道途无益。”
简玲澈一愣,“大师姐,你想说什么啊!”
武青霜摇首一叹,“我想,我派千载来,将祖师的心意理会错了。”
简玲澈唔了一声,摸了摸后脑勺,不解道:“这话怎么说。”
武青霜道:“我派弟子,入派先学乐理,再修道法,此举本意是好,但却让人先入为主,以为尽通乐理,才能更好修道。其实这般来,为分心他顾,乐理何其之多,想尽数研习,便是穷尽一生也不可得,唯有抛繁取简,纳其精粹,方能促进道途进步。”
简玲澈想了想,觉得武青霜说的不无道理,她道:“大师姐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
武青霜苦笑道:“我也是方才听了飞音崖中传荡的曲调,才朦朦有些感受。”
简玲澈啊了一事,“方才飞音崖那般大动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是不是宁道友在里面鼓捣出来的。”
武青霜想了想,也不太肯定,“或许是吧!”
武青霜素来要强,她不敢肯定,实为不愿肯定,想她一派上下,这些个弟子,没有一个可在迂音洞,引出如此恢宏壮阔的动静。
眼下一个外派人士,却激发出迂音洞中的暗藏玄妙,这叫她如何服气。
武青霜想了想,道:“简师妹,春海池南步虚宫上次来信你怎么看?”
听得南步虚宫三字,简玲澈气道:“欺师判门之辈,有什么看的,我早晚打过去,教他们知晓利害。”
西江月阁祖师,未开派时收有两名弟子,一男一女,开派之后不久,祖师过世,这两名弟子,也不知怎地,互生龃龉,便分家过活,女子继承西江月阁,男子随道侣去往南方,另开一派,名为南步虚宫,二人俱称为祖师正统传人。
因此祖师宝物九霄环佩和春雷刀,也就此分开,据传祖师派正传法门,尽在这两件宝物中。
不过因两派长辈不合,后辈弟子也沿袭此风,老死不相往来。
直到近来,南步虚宫才拉下脸面,主动来书问候,书中言语,也就是希望西江月阁,能将九霄环佩拿出来,与南步虚宫一起参演。
武青霜微微摇头,当年之事,具体情由她虽不知,但从两派前戳一西一南上看,也可明了双方,是惦念旧情的,否则的话,今天两派,当为江月阁和步虚宫。
她道:“师妹莫这般说,当年分家后,第二代掌门并无追究,也未留笔书指责对方,许是当年事,另有隐情。”
简玲澈不忿嚷嚷道:“那又如何,要是南步虚宫不分裂宗门,我派或许就比今日强盛多了。”
“简师妹,你也知晓我派声弱呢!”武青霜笑了声,“前尘往事,我可既往不咎,眼下南步虚宫提议甚好,佩刀合璧,妙法当出,我派或可就此,取得祖师正传,发扬光大。”
简玲澈嘀咕一声,“你是掌门,你说话声音大,听你的就是了。不过大师姐有没有想过,如若佩刀合璧,真有祖师遗法,那时这法门是归我派,还是归南步虚宫?”
武青霜沉声道:“此事我早有思量,佩刀合璧,必须两派合一,如若不可,那便斗法一决,定祖师遗法归属。”
简玲澈又道:“万一两派真可合二为一,这掌门谁来做?”
武青霜叹道:“掌门之位,我是要争的,再退一步讲,即便我难争此位,我也愿合一。”
武青霜心下权衡,能将祖师遗法拿到并修炼,已是万幸了,有祖师遗法在手,门下弟子也可更好修行,不至于像现在,只懂音律,不懂修道。
迂音洞内。
宁舟自希夷罔象之境地中醒转,默查气机,不禁微微一笑,曼声胡吟道:“妙理拨开玄机势,意念禁守伏千山,执虚如盈纳百川,老磨盘胸劫去还。”
黄河尚有澄清日,岂可人无得运时,宁舟总算是时来运转,气运加身,破开危局。
此番借迂音洞之力,终将清浊二气摆平,在此期间,通过三篇法门,悟出一篇章诀,因此诀太过玄乎,无形状,无物象,恍惚难寻,朦胧寥廓,无法形容,宁舟将其命名为“参微希夷契”。
此法求取玄幽玉虚功与两相一录异同之处,寻门而入,破门而出,参合其理,在原本两功之上,添砖加瓦,另起一桥,勾连两法,清浊贯通。
参微希夷契,不是修炼法门,论较来说,可为玄幽玉虚功和两相一录的总纲,兼收并蓄,破开桎梏,道法归藏。
此法初成,颇有疏漏,宁舟打算来日,再将此契补全,进一步演化下去。
就眼下来说,清浊二气已是平稳,互不相扰,气从周流,环绕流淌,圈圈而往,周而复始,如诸天星斗,自行运转,并且参微希夷契成后,还有一桩好处。
为气机相生相克,互相竞夺,轮换往复,致使修炼之速,比往常更快一些,至于还有何变化,还需细细琢磨,毕竟法门初成,眼下还不完备。
既有相生,亦有相克,除却好处外,尚有一弊端,清浊相生,强弱变换,但从此往后,无论力道还是气道修为,法力均不可耗尽,否则便要被另一方彻底压倒,破开参微希夷契,崩坏肉身,粉碎神魂。
故宁舟往后,与人对敌时,法力不可耗尽,不然必死无疑。
这个限制看似无碍,但关键时刻,却有可能是致命破绽,宁舟往后在此方面,只能留神了。
稍作调息后,宁舟起身踱步,出了迂音洞。
飞音崖内窟殿中。
武青霜笑道:“恭喜宁道友了。”
宁舟谦然一笑,“略有所得罢了!”又问道:“这半载来,贫道都在闭关不闻外事,眼下鬼相府如何了?”
他可知晓,鬼相府不单单为鼓头山一处。
武青霜道:“由于鬼相府被人知悉,彼辈再难暗中行事,这半载时间来,诸派联合行事,各出人手,涤荡魔氛,四处斗法,互有死伤,已将彼辈驱赶走,不过他们诸府合兵一处,在戟门关上聚首,排布阵坛,连接地脉,短时内难以破关而入。”
宁舟道:“戟门关就在神僵道左近,神僵道眼下如何?”
武青霜道:“被攻打过几次,好在神僵道有护山大阵为依凭,又有诸派道友在神僵道中,暂还无事。”
鬼相府背后为摩相教,事发之后,世人皆知,这是摩相教在举行升灵大典,每个府主都是丹境修士,其背后还有紫府修士撑腰,威慑诸多派门。
有些派门,门中虽有紫府修士,但都不多,少的一位,多则两三个,为门中擎天柱石,稀少珍贵,自是不愿出手,与摩相教紫府修士斗法。
故遂摩相教之愿,只遣紫府境以下修士,与鬼相府相斗,此规矩为约定俗成,是避免杀伐过大,损失惨重。
只消渡过此事,摩相教也会退去,不在纠缠,说白了,这是摩相教借诸派之力,帮他择选道传,合作还好,谁不守规矩,摩相教那便天天纠缠你,发动教徒,死命祸害诸派基业。
很无奈,但很实用,这么多年来,都是这么过来的。
神僵道与无量相隔较远,鬼相府退至戟门关一带,无法威胁无量辖下凡国基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