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之锋-第3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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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毓秀一笑,“且放心,与你一符,你持了出去便是。”
宁舟称谢,便寻一地静坐玄功,又得钟毓秀送了许多丹药,是以修炼也不曾拉下,但这东西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不突破境界,所能进步的极其有限,微乎其微。
只是破境之路,就在这微乎之中的,缓缓打磨,水滴石穿。
这一日,宁舟闲来无事,游览界中风光,东走走,西看看,万载生长,也无人烟,有些所在,使人仿佛一瞬间来到莽莽古林,苍松老树,树叶有斗笠大小,树木数人合抱,密林中一片死寂。
又行经一处山峡,忽而微讶,见下方有一男子,行走时一瘸一拐,歪歪斜斜,仿佛身有不便,略略一瞧,也就不在多看,似这样的人,界中还有一些,但都绝了生机,活不了多久。
忽然听一声喊叫,声音微弱,如鬼呻吟,“小环……”
宁舟脚步微顿,却是想起十数年前,有过这么一个姑娘,叫这名字,天真烂漫,极是可爱,便把身形一折,踏云踩雾,到了那男子面前,还未说话。
那男子咆哮一声,就一拳打了过来,拳劲不小,能裂金石,但在宁舟面前不够看,把手一指,那人如中雷噬,一动也不能动,张大嘴巴,留着涎水,怒视宁舟,仿若有似海深仇。
宁舟也不为怪,这样的见得多了,仔细看那男子,依稀辨别出一点熟悉的样子,微微一叹,带起这男子,忙去找钟毓秀。
“你想让我救他?”钟毓秀有些奇怪,越长信,寇心准也就罢了,其他人都是草芥一般的人物,又不与宁舟认识,为何宁舟要救。
宁舟道:“当年与此子,有过一点渊源,授过他一点功法。”
钟毓秀笑道:“原来如此,救他不难,但你需记住,我的法子,只能延缓,就算九年之后出去,你派中天象的真人,也不会助他恢复,所以,送他走吧!”
宁舟叹息一声,看着牧相良的面孔,想起当年这小子还没这个个头,对学道极为向往与憧憬,也极努力,奈何气运不足。
他点点头,一指按在后者眉心,须臾,既死去。
渐渐又过了一年,界中活人只剩下四人了,越长信天天躺尸,不去说他。
寇心准只当钟毓秀是散修前辈,极为感佩救了他一命,也得了钟毓秀的丹药,默默修炼不提。
至于宁舟,则是没日没夜的用九返象元,仿摹所见过的其他神通,开始还比较缓慢,到了后来,渐入佳境。
不过因气道所修乃是玄功,催发九返象元,也只能仿造玄门神通。
随着时日推移,九返象元越来越熟练于心,同时也发现,这神通似还能发挥更大威力,但却还差些什么,有些残缺。
宁舟好奇,去问钟毓秀,后者只是一笑,“时日一到,自见分晓。”
钟毓秀又道:“我知你得了六个弈象宗禁棋,看我待你不错的份上,可能送我?”
邓九章,边崖月,先后死于宁舟之手,加上他本身有一个,所得也正好六个,也无多少不舍,反正钟毓秀强抢的话,自己也无法反抗,“能交与先生,幸之甚之!”钟毓秀大笑,“你不会亏的。”
光阴如箭,九年时间,一晃而过,这日碑界突然颤抖起来,仿若外面有一只大手在搓/揉,只见山岳崩塌,江河倒流,地裂如川,天空破镜一般,裂纹如网,山川草木,光线声音,仿佛都被扭曲,却无声无息。
宁舟眼睛逐渐模糊,隐约间看见无数流光,从眼前呼啸而过,可又看不清楚,耳朵也听不见,恍恍惚惚,晕晕迷迷之中,自己身体便失去了重量,轻飘飘似空气,漂浮在虚空之中,那碑界一切种种,已荡然无存。
他眼前尽是星光扫射,照到身上如针扎一般,日月的光辉,无比的炽热,能把人活活照成尸灰,心里明白,是到了两界迷藏天,定下心来,眼目扫量,看那元心神洞在哪里。
一转目光,正好看见不远处的寇心准,略有失神的站在空中,而钟毓秀却不知去了何处。
再一看,见有一个十丈左右的圆团璇光飘过来,光晕迷离,也看不清里面是什么,他招呼一声,“寇道兄,我先走一步,来日再会。”
寇心准曾与宁舟一同对敌,对宁舟也自佩服,又有九年相处,却也有些亲近,笑道:“道兄好走,我还要留上一会,看能否从此天中参悟些许玄机。”他也得了钟毓秀一符,自可无碍的穿行那玄辰清元天。
第367章 :误会()
宁舟持符,持定心念,往前踏出一步,没入了元心神洞之内,打眼去看,一片浑漠,远方有无数旋涡,也不如何用力,身形漫漫而飘,便感到那些旋涡飞快扑面而来,有的从身旁过去,有的则将他吞没,晃眼之间,就被那些漩涡吞来吐去。
再一睁眼,则是一层极天罡风,此风极为凌厉,能粉石碎铁,磨烂金钢,幸好他有钟毓秀所给的神符,护住身躯,在外形成薄薄的淡雾光气,在罡风中任意穿行。
他居于天中,把目远眺,看到那央极中柱,辨别了方向,一时感慨万千,自出宗行走以来,已经过了二十四年。
他略一推算时间,“道传竞夺,也就在这个月了,幸好没有误了时间。”
还丹峰。
还丹峰早没了冲天火气,观去淡素静雅,山泉飞云,云遮雾绕似白龙游山,峰中生机勃勃,各种各样的飞禽走兽,满山觅食,山花绚烂,青藤如蟒。
白小碗抱膝坐在屋顶上,呆呆的望着远方白浪飞溅,水花朵朵,那潮水来了又去,去了又来,清冽涛洁,对此美景,他也没多少兴趣。
忽有一声鹤鸣自天上传来,白小碗抬头一看,原是他这些年闲着无事豢养的一只大鹤,喂得胖嘟嘟的,一摇一晃飞落下来,尖利的长喙伸了过来,靠着白小碗挨挨擦擦,眼珠有神,状似亲昵。
白小碗一叹,挥挥手,“别来惹你家道爷,烦着呢!”
话音刚落,就听一温婉女声道:“小碗真是有出息,道爷前道爷后的,奴婢小茶给你请安了。”
白小碗闻声一跳,回过头一望,见是一貌美女子,略有丰腴,肤如凝脂,白瓷如藕,头梳飞天髻,裙幅褶褶,如月光流云轻曳于地,步态款款,身姿柔美,脸色一苦,忙又嘻嘻道:“小茶奶奶,我给你请安才是。”
如今的还丹峰上,全是仆役,他白小碗可谓是仅一人之下,甚是惧怕纪小茶。
纪小茶面皮一红,笑骂道:“没个正经,你这样的道爷,怎讨得到我这样的奶奶。”
他二人原就是同门弟子,后有在还丹峰相处二十余年,关系自然亲厚,无事也说些玩笑,白小碗一怔,回过味来,拍了拍脑门子,“哎哟,我可不是故意占便宜的。”
纪小茶一跺脚,啐了一口,“还说,讨打。”说罢,追身打去。
白小碗做出惶恐之色,忙跳开十丈远,立定之后,往后一瞧,看纪小茶粉拳打来,骇的亡魂皆冒,眼珠一转,想起一条脱罪之计,深吸一口气,连声长叹,如关心世间疾苦的贤哲高人,眼睛深邃,满面疾苦之色。
这倒把纪小茶唬住了,高举着拳头,“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又想什么坏主意。”
白小碗眼皮一翻,瞪了瞪纪小茶,又叹道:“峰主出去二十四年了,眼看就是道传竞夺之期,他再不回来,就赶不上了,而且梅真人近况愈来愈差,恐怕也无多少日子了。”
“呸,胡说什么呢!”纪小茶皱眉道:“梅真人修为高深,法力无边,岂是你这小子可以胡乱说的。”
白小碗道:“本就是如此嘛,日行月移,时间如磨,任是再大的法力,在此磨之下,也终成齑粉。”言讫,又叹道:“上回我去探望,梅真人也真豁达,竟看不出是不久将归的模样。”
纪小茶哼道:“那是,梅真人是何等高人,你小子学着i些。”
白小碗哈哈一笑,“我学这些干嘛,道法如似天书,看的我头大如斗,闲时烧丹炼汞,纳天地精华,忙时还要与人拼斗,真是个累人,跟着峰主老爷,无忧无虑,什么都不用愁。”
纪小茶笑了笑,却也不多说什么,各人皆有命数活法,也无甚大不了的,打趣道:“这回老爷回来了,搏个道传,你岂不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更优哉游哉了。”
白小碗咦了一声,“你怎知道老爷会回来。”
纪小茶道:“近一段日子,出门的弟子都往回赶,你不知道有多热闹,老爷心慕大道,怎会不回来争此机会。”
“也是哦。”白小碗点点头,略有期待道:“只不知何时回来。”
时隔二十四年,宁舟终于返回山门,行于大泽之水上,只见过往同门络绎不绝,比以前热闹了许多倍。
道传竞夺,甲子一开,许多藏在洞府精修多年的,也耐不住寂/寞,准备出来争个高下,还有修为不足的弟子,也想看个热闹,长些见识,更有门中弟子,在外交好的修士,接到邀请前来赴这一场盛会。
如此盛事,身为一个大门大派,自不会藏着掖着。无量广邀宾客,当然,能接到邀请的,无一不是有些来历之辈,如玉堂派的席玉书,西江月阁的武青霜,正一派的来客,等等诸如此类的派门,有几十上百个。
这些门派全是无量下宗,说来也是一场内部盛会。
席玉书与武青霜是老熟人了,见面自然有一番话语,席玉书赞道:“武道友真是不让须眉,同辈翘楚,不想再次见面时,道友已是丹道中人,玉书惭愧多矣。”
武青霜二十四年前,就已经要突破丹境,只因差些许外药,才拖延了一段时日,忙是谦逊几句道:“贫道不过是痴长几岁罢了,哪里担当得起此般赞誉,话说,道友也到了破境关头了吧!”
席玉书微微一笑,看向旁边一位娇美女子,无限温柔道:“不错,待与沁儿完婚之后,便要踏破丹门。”
那沁儿乃是魏氏族女,乃无量巨擘之家的出身,浑身似乎光芒万丈,席玉书话音一落,旁边便有人,连连恭喜。
席玉书仪态风流,含而不露,与众人含笑回礼,一时热闹不已。
那席玉书派中有紫府真人,又与娶了魏氏族女,这些人可以预想到,玉堂派今后必然愈发兴旺,一时羡慕不已,也有人长吁短叹,愤愤不平,暗骂那沁儿瞎了眼,怎看中席玉书来。
席玉书趁此时机,广交朋友,经过这么多年历练,早就是长袖善舞,待人亲和,引得不少人与他有好感。
武青霜被那些人挤了出来,摇摇头,也不去凑那热闹,四处看看,忽然眼珠一凝,匆忙上去,有些欣喜,见礼道:“多年不见,道兄风采更胜往昔了。”
宁舟乍见一人过来,本不想搭理,他离宗二十四年,一回来有许多事要料理,急忙去见梅竹清,还要去景福玉微洞天见杜风微真人。
越长信的症状,经钟毓秀压制,总算没死掉,但也只有天象修士能彻底根除,而他师傅已死了多年,一身所学,皆是他太师傅杜风微所传,也是杜风微极为看中的徒孙。
但一瞧面目,却是熟人,微微笑着,还礼道:“原是武掌门,宁某初回山门,还有要事在身,耽搁不得,失礼了,若有闲暇,可来还丹峰。”
武青霜微微诧异,一观宁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