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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年年朝暮应如故-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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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永远也不会知道。

    叶篇迁浑浑噩噩,自幽云山北峰下来之后,便独自回到了司药殿。在那条阴冷且漫长的甬道之后,是他从未说出口的一腔孺慕之情。

    在他记忆之中,曾有一个身影无数次在睡梦之中出现,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颊,喃喃地温柔低语。他知道,那是他娘。

    他曾经无意间看过师父面纱之后的那张脸,眉眼之间,与脑海深处的人影重合无二。从那时起,他心中便再没了负面与抵触。他曾默默地,在她身后,在黑暗中,轻声地叫过她一声娘亲。

    即便今日,他知道了所有的实情。可他心中,仍升腾不起对她的一丝怨意。他只记得他病重之时她的照料,他受伤之时她的怒火,他毒功小成之时她的欣喜或许她始终是在利用他,可是他心甘情愿。

    他孑然一身而来,如今依旧是孑然一身。父亲与母亲,对他来说是再遥远不过的言辞,他不想追究。

    幽云山下了最后一场雪,在这个所有人皆沉重情殇的二月。雪落之后,人世间逐渐转暖。

    一切终归还是会过去。

    无论在柔软的内心深处,留下了怎样斑驳破碎的痕迹。

    几天之后,所有人又聚到了横天殿。只因得宁歆儿前些日子受了这般折腾,沉疴之症反噬,来势汹汹,性命堪忧。

    叶篇迁紧抿着唇角上前,从怀中拿出一只莹润玉盒。玉盒打开,便是那株牵动人心的五色断肠花。

    宁朝暮坐在旁侧,定定地看着他。虽说当日被他的背叛所伤,可终究亦是明了了他心中的痛处,不再怨他。

    叶篇迁微微转头,与她的目光相对。漂亮的眸子之中尽是憔悴血色。宁朝暮张了张嘴,却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他努力地勾起唇角,对她轻轻一笑。瞬间便似是有什么东西自两人之间破裂开来,让人不由得湿了眼角。

    岳烬之站在玄海尊者身侧,伸手将那株五色断肠花的盒子拿在手中。之后走到宁朝暮身前,对她伸出手。眸色之中满是缱绻柔情。

    这几日,虽与他朝夕相处,可宁朝暮从未开口对他说过一句话。想至此处,岳烬之便不由得微微叹气。这一心结,不知何时才能打开。

    宁朝暮眼皮微翻,抬眼看了看他。良久之后,还是伸了手,将自己的玉白小手放入了他的大掌之中。

    登时让他一喜,却不敢流露于面,生怕她一恼怒,便又将手抽回去了。

    之后岳烬之稍稍定了定心神,将疗伤过程之中所牵涉的方方面面皆是交代个通透,力求没有一丝遗漏,以免耽误分毫时间。

    待得将所有事情都交代完全,两人这才唤了陆水,携手入了横天殿后殿,进了歆儿所在的房间。

    只见此时,宁歆儿面上已呈青紫之色,着实是沉疴之症与风寒之症交互作用的结果。宁朝暮俯身,握住她的手。入手之处皆是一片冰冷,不似活物。

    宁朝暮此时即便心中再痛,却也克制了个完全。毕竟此时此刻,再也耽误不起一点一滴的时间。她直起身来,转头与岳烬之对视一眼,微微点头。之后就后退至桌边,将床榻之前的方寸之地让与岳烬之与陆水,不欲耽误他二人运功施针。

    如今岳烬之身子依旧未好,虽说前些日子因得花夭夭的桃夭静气稍微轻爽了几分,可若是处理这缠绵睬之中的沉疴之症,却仍是力不能及。因而他便与陆水相商,最终敲定两人共同诊治,岳烬之只需传法和施针即刻。

    在二人诊治过程之中,宁朝暮亦是悄悄退出了房间。见得房间门外已经按照他方才的吩咐摆好了红泥小炉、药锅与零碎药材,宁朝暮向屋门之处深深望了一眼,坐下身来,安心煎药。

    时间流逝。从午夜至清晨,似是眨眼而过,又似是亘古漫长。

    就在宁朝暮心急如焚之时,房门终于从里侧打开。岳烬之颀长的身形出现在门口,面色虚弱且苍白,额头之上冷汗频出。

    他笑着,对她说,“幸不辱命。”

    她忍了一忍,终究没忍住,流着眼泪,与他紧紧相拥。

第九六章 尽是可怜之人() 
花夭夭走了。

    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再呆在此处的意义。

    这一生,爱恨去留从来都由不得自己,不知道自己前世究竟是造了什么孽,今世才需得渡这样的劫。

    “你可曾有舍不得?”

    站在东南小筑的门口,沐着西山将落的夕阳,宁朝暮偏过脸,轻声问他。

    岳烬之笑了一笑,眸色之中尽是流光溢彩,漂亮地让人沉溺:“你觉得我的心里还会装得下其他人吗?”

    风自西方吹来,将一对璧人的衣袂发带扬得高高地,纠缠在一起,若几生几世都说不清的因果。

    “她,其实是个可怜人。”

    良久之后,宁朝暮嘴唇微启,轻声说道。

    花谷女子本就是因得横天宫一脉自古传承的一己私心而生,花夭夭亦是。她年幼之时被收至花谷门下,匆匆受了那桃夭传承。在那之后,她便忘却了自己本身究竟长成什么样子,又是怎样的一种心性。

    她隐于山野,却最终不得已还是入了这红尘俗世的因果轮回。她即便再如何挣扎,亦是摆脱不了被当做棋子摆布的命运。

    她有爱的人,但是她的爱人却因得他,至今被囚禁在密室苦牢,见不得天日。

    午夜梦回,她总是会想起那昔日为数不多的快活时光。梦里有毫无顾忌的自己,有英姿飒爽的他。可梦醒之后,一切都是空谈,让人忍不住落泪。

    她认命了。

    她成了那人的手下,竭心尽力地为他做事,不让他失望,以期让他手里的爱人能好过几分。她不惜献了自己的身子,只为了能达到他想要的目的。

    可是,她勾唇笑了一笑。

    主上如此神通算尽的人物,终究亦是算不尽人心。这一次他想算计的人,或许便是他大厦将倾的一步错招。

    这世间,并不是所有男人都会被美色所诱惑。这世间,并不是所有轨迹都按照星盘之上中规中矩。

    这世间,有一种东西,叫做变数。

    黑夜之中,她纵马奔驰。冷冽的风拂过脸颊,吹拂起如锦缎一般的长发。

    竟是一种久违的如释重负。

    宽,我尽力了。可是还是无能为力。

    我想,你并不喜欢这样的生活。而我,亦是不想再作为棋子,去害了更多无辜的人。

    所以,我们这辈子便就此弃了吧。

    来生再潇洒地活一回,可好?

    桃夭幽幽,决然。

    ――――――――――――时光一闪而过,如白驹过隙,转眼之间便到了二月份的末尾。

    似是如春光明媚,这时运,亦是慢慢地好了起来。

    歆儿的病症受了这么大的折腾,总归是一日比一日好了。只等过了这年六月最热的时候,便能下床走动。如今铲已除,最重要的事便是要养好身子,补足这些年所缺失的元气。

    岳越自然是每日都围在歆儿身侧,逗她笑,跟她说话解闷儿。偶尔小儿女在一起的时候,陆水亦是会前来横插一脚。不知是他的心里作用还是本身就如此,他愈发觉得这横天宫中的气氛沉闷的让人无奈。只有在这对小人儿身侧,与岳越拌嘴逗贫插科打诨,才能重新寻回一些人世间的活气儿。

    自得歆儿的病症被从根本之上解除,玄海尊者心里亦是放下了一块大石。之后便如同之前的三十年一般,闭关修行,再不问红尘世事。

    叶篇迁确是比当日遇到他时更为沉默寡言,每日无事便呆在司药殿之中,愣愣下神。偶尔宁朝暮去寻他,见他这副模样,亦是不知道如何安慰。

    在这一系列的故事之中,最悲情的人,无过于他。毕竟他活着,要承载所有他所知晓的,或痛或沉重的记忆。

    他认了歆儿做妹妹,这件事倒是任何人都看不出端倪。毕竟两人眉眼之间确是有几分相似的。歆儿亦是高兴地紧,虽说这么些年,她并不曾开口问过生身父母的疑问,可心中终是有这个心结。如今心结被这般善意的谎言一起打开,委实也让宁朝暮心中安心了不少。

    总算是解决了一个心病,宁朝暮幽幽叹了口气,被迎面而来的山风吹散在了虚空里。

    岳烬之横踏一步,与她离得更进一些,伸手微探,捉住了她垂在身侧隐在袖中的芊芊玉手。她这双手,无论何时都是这般凉意萦然,让人想这般始终握在手中暖着,不欲放开。

    少顷,他用双手,扶住她的双臂,将她身子微正,与自己相对。

    宁朝暮螓首微垂,耳根之处弥漫上颇为引人的粉红色泽,已是一副甚为害羞的模样。如同娇艳的水仙一般,让人按捺不住采撷之想。

    岳烬之探出手,轻轻地将她下巴抬起。宁朝暮起先眼睑低垂,而后终于还是慢慢抬起,杏眸如春水一般,与他相对。

    他缓缓地,慢慢地靠近她,呼吸灼热,如同要烙峪她灵魂之中一般。两唇相近,在夕阳余晖之下泛着潋滟水光。

    “烬之,我们何时下山?”

    正当此时,宁朝暮眸中闪现过一道狡黠神色,不合时宜开口到。显而易见,成功地阻断了岳烬之的动作。

    岳烬之身子微微一僵,面上尽是无奈。他摇了摇头,开口道:“小暮,你总是有这般故意戏弄我的恶趣味”

    宁朝暮皱皱鼻子,不予置评。

    岳烬之负手而立,又恢复了以往那般淡然处世的模样。

    他细细思索,对宁朝暮说道:“眼见着便要出二月了,若是不出意外,大哥的毒便要在三月十六佯装毒发。若是我们想提早赶去先做准备,那这几天便得收拾收拾出发了。”

    “那你的伤势?”

    岳烬之微微一笑,道:“你莫要担心。这些日子师父一直在帮我梳理,待得今日再去一次,便多少无碍了。只需得平日稍加注意便好。”

    宁朝暮点头不语。

    吃过晚饭,岳烬之便往横天殿去了。宁朝暮闲来无事,便如往常一般去了后殿看歆儿。

    轻轻将门推开,却见屋内无人,岳越与陆水都不知道去了何处,只余得宁歆儿一人躺在床上,愣愣出神。

    听到门口的声响,歆儿转头看过来,勾起唇角娇俏一笑,唤道:“姐姐,你来看我了。”

    宁朝暮回之以微笑,走到她床边坐下,姐妹两人照旧说了些体己话儿。

    待得天色昏黑,宁朝暮便起身准备回去了,亦是让宁歆儿早些休息。

    “姐姐,你是不是又要走了?”

    思索片刻,宁朝暮回道:“歆儿,我与你岳大哥下山有事情要办。等我们将这些事处理完全,便回来陪你好吗?”

    宁歆儿纵然心中再有几分不舍,亦仍旧是笑着,点了点头。

    “你在山上,要好生听岳越、篇迁还有陆师兄的话,将身子早早养好。待得过了六月,姐姐便带你回驭龙岭。”

    宁歆儿眸中一亮,显然是对宁朝暮的这个承诺极为期盼。

    “姐姐,你也要好好保重,小心身子。另外可否代歆儿去看看爹娘?”宁歆儿偏过头,定定地看着正上方的床帏,眼眶已经湿润到快要溢出些什么来了,“爹爹为了我的病,操心多年。如今上天眷顾,我想告诉他,不要再让他为我忧心。”

    宁朝暮心中微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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