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种田:扑倒摄政王-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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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虔勒住缰绳,翻身下马,长跪车前,拱手道“帝君殿下,小子无知,请恕他冒撞之罪”
“赵大人辛苦,若非大人在此,只怕不单是通关鱼符,本宫要把自己的紫绶金印一并呈与那位将军了。”
羽林校尉听出那细弱清冷的声音正是帝君鸿煦,才知果然是真龙出游,吓得手足无措,连连磕头。
在赵虔的护卫下,升龙辇缓缓驶出了城门。
荀朗一定没有想到,他布在鸿煦身边的赵郎官,早向天子投了诚。荀丞相手下人才济济,赵虔想要在其熬出头实在太过困难,为了争功,还曾与同僚闹出了些不快。这个消息通过听绣衣使迅速传到了天子耳,凤翎早知此人留恋妾妇,深爱幼子,便用封妻荫子的诱惑,收买了他。
车里,东皇的一双星眸透过窗缝,把一切尽收眼底,直到车子行出皇城,方才微微笑道“果然都是陈圭的下属。若不是你与赵虔助我,只怕还未出城,相府里的病狐狸已经得到消息了。”
鸿煦点头道“陛下正是为此才特意遣金吾慕容守着超然台,而叫我从阁子侧门接应兄长。这样一来,出城的只是帝君鸿远之,专为寻凤血而去。而摄政东皇,诚如慕容彻所见,还在超然台里头因为惹恼天子而静跪待罪呢。陛下对我鸿家的信任,真是叫人感动。”
鸿昭闻言一愣,接着捂着嘴又咳又笑,乐不可支。倒把鸿煦弄得莫名其妙。
“远之,你真是太纯良了……纯良得可爱。”他笑了半晌,方喘匀了气道,“你要这样想也没什么不好。不过,如此一来,荀子清不能赶在我前头使绊,我也没有任何理由,不尽快离京扫平西北的变乱了。我若不做好,又怎么对得起陛下的信任呢?”
鸿昭看着兄弟白净弱的脸,不由暗自叹了口气。
鸿煦并不知道,天子与鸿家有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那也是凤翎与鸿昭永远越不过的阻碍。其实不但是鸿家,当今圣是不会全心信任东夷九州任何一个世家大族的。今夜,凤翎会这样做,不过也是她赌局的一部分。
“我会尽全力掩护你离开长安,但是能不能回来,又会带着什么回来,全凭你的决断。你若不回来,或是带了不该带的东西回来,长安城是我与子清的了,我也不用再纠结怅惘,那样真是……太好了……”
她说这话时,眼光灼灼,咬牙切齿,手抓住他的胳膊,抓得浑身打颤,抓得指头的骨节都发了白。
他倚在车壁,望着路的残雪,想到她那张苍白的脸孔,心一阵缩紧,唇却漾出了苦乐参半的笑意。
“傻妞,莫怕……”
“兄长?”鸿煦没有听清他的喃喃,秀眉微蹙望向他。
“哦,我是说……”鸿昭回过神,扯着笑道,“母亲大人正在病,这一趟,还要你特意送我出来。真是难为了。”
鸿煦也觉有些尴尬,理一理自己的袍袖,悠悠道“今日,也只有我能出面了吧?”
他抬起头,望见鸿昭疑惑的表情“因为他们都知道你我兄弟自小不睦,还为争靖王的位子闹得头破血流,这皇城,只有我,是绝对不可能协助兄长的啊。”
“哦……”鸿昭一窘,呵呵干笑了几声,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小子果然还是这样,说话傲气,不留情面。过了好一阵,鸿大公子才重新调整情绪,左顾右盼寻话道,“这升龙车可真是华贵。”
“可惜不能像驷马戎车,驰骋疆场,‘戎车既安,如轾如轩’。兄长,西北沙场的车战是否格外雄壮?”
“车战?反正我是没见过像样的战车。”
鸿煦瞪大明净的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对面的兵痞。
“那都是里写了唬人玩的。车战都是前朝的东西了。即使是轻车,也不够灵便,碰到山地更是没有用处,连运粮都嫌累赘。还是步骑结合最是有效。”
“说的也是,确是小弟的……井蛙之见。”
鸿煦如玉的脸,现出一丝惨然。
痞子一愣,猛然发现自己得罪了生,赶忙摆手道“不是,不是,我不是这意思。”
鸿昭快抓狂了。“孩儿他娘”是真不了解“孩儿他爹”的软肋。
鸿耀之活了二十六年,天不怕地不怕,便是战城南,死郭北,兵临城下,粮草断绝,他也不曾畏缩。偏偏对面这位高洁不染俗尘的异母兄弟,才是真正的难搞又难懂。
在鸿大公子十五岁那年,他爹鸿烈陡然发现,这个在战阵和厮杀间长大的男娃已经变成了老油条,滚刀肉,虽然也会写几个字,做几首用词粗鄙的歪诗,却离允允武差得太远,很需要找个地方重新磨砺。
鸿烈把他扔回了都城,叫他一边在京畿羽林营操练军务,一边跟贵族子弟求学读,自己则拍拍屁股继续巡边去了。
这件事,几乎可以说是鸿昭的童年阴影。
事实证明,他绝对不是块读的料。更做不到像荀朗那样武双全,两头讨好。
鸿大公子每天盼望的是快点下学,好回营里跟将军们推军论,练兵马,或者和世家子弟,市井豪侠,飞鹰走狗,谈天说地。学馆里,只有骑射和策论的老师夸赞他有胆有识,胸有韬略。教诗礼乐的师父若不是碍着靖王的脸面,早把这个逃学捣蛋,不交作业的垃圾学生扫地出门了。
他也曾尝试和兄弟鸿煦套交情,鸿煦也确实对这个闯进帝都的泥猴子哥哥十分好。
可惜好景不长,兄弟们只一处玩了不到半年,出了事。
入秋时,百兽肥壮,正是收获季节。鸿煦跟着鸿昭和他那些狐朋狗友一起,去山行猎。因为大公子出主意打老虎,大家便十分起劲,忘了还带着个不谙骑射的新手,结果鸿煦的马受了惊,把他从摔了下来。虽然鸿昭及时赶到,射死猛虎,救出了兄弟,可鸿煦的小白脸却蹭破了皮,差点留下伤疤。
虽然鸿煦刻意隐瞒,这件事还是传到了成瑶的耳朵里。靖王妃又心疼,又恼怒。叫躲在营里的鸿昭惴惴不安了好一阵子。
后来,鸿烈回来了,知道了此事,照例又把大小子揍了个皮开肉绽。
再后来,鸿昭明白了,嫡庶有别,他决定不再招惹小世子了,乖乖和荀朗、凤鸣姐妹一处在山野厮混,把林苑的雅风流全部留给嫡子们。
从那以后,鸿煦再来找他,他总是小心躲开,务使自己的屁股不再挨老爹的板子。鸿煦一直不明白,他有哪一点得罪了兄长,让他与自己陡然生分?等到明白了,他二人却已经长大了,靖王府兄弟不和的事情也在帝都传得尽人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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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第 182 章 赌局(五)()
“远之,天子这样安排,可见长安城里暗潮涌动,连御座也不得不顾忌。 我去西北的这段日子,你孤身在宫,要万事小心。如果有异动……”他凑近鸿煦,眼露出诡谲的神色,压低声音道,“我已以军演为名,调卫将军韩伦和他人马来护卫城北,再有百里外的晔城虎豹骑,二军合流,足可抗衡羽林。这是连陛下也不知道的万全之策。”
鸿煦没有想到,兄长竟然能有这样的安排,天子与自己全都低估了东皇的掌权能力。他是不会把长安布防轻易交到清流手里的。
果然,外朝那种拳拳到肉,你死我活的争斗,是他在澜苑里无法想象的……
“兄长。”鸿煦的眼睛清澈温和,唇却依然保持了那种傲然的笑意,“本宫是鸿家嫡子,又是当朝帝君。便是朝堂内外的奸贼,有什么鬼蜮伎俩,只怕也要忌惮三分吧?帝君的力量,有时候,是连兄长这位摄政东皇也不得的啊。”
鸿昭笑眯眯,挠了挠头皮,想这小子还真来了劲。装腔作势的尊贵样,当真是十年不变。
“升龙辇的模样其实是很怪的。”鸿煦轻轻叹了一声,缓缓道,“出了天台宫,放眼东夷九州,只有灵车才是用四轮的吧?这多出来的两个轮子好蛇足,除了摆阔撑场面,实在没有一点价值。升龙辇装的是帝君这个活死人明明是男人,却要做人后宫,阴阳失序,所以阴间不收,阳间也不管。在特殊的时候,会特别有用。兄长请尽管放心吧。”
“远之……”鸿昭被兄弟这番心酸的话噎得闷了半晌,“我知道,你为入宫一事,一直怨恨我与母亲大人。我确实是不该擅自做主……”
“兄长,谢谢你把我送进宫。”
鸿昭不明白他的意思,诧异地望着他的俊脸。
“我知道,凉州邹禁绝对不可能谋反。至少他……一定会效忠兄长。”帝君顿了顿,终于像下了什么决心似地悠悠说起了往事,“父亲死后,他与兄长的那些谋臣武将一样,都曾建议你杀了我,免除后患。”
他说这话时,照样笑得倨傲而坦诚,到让鸿昭不知该如何应对。
“可是兄长严令,让他们罢议此事,否则格杀勿论。因为得了兄长的这句指示,邹禁违拗自己的本意,在居丧期间,一直镇守长安,护卫我的安全,甚至为此,找了由头,把那位急于杀我立功的轻车将军冯宇斩在马前。此事震慑了三军,兄长的幕僚们知道兄长要保全我,并不是碍于道义,故作姿态,才真正放弃了杀弟夺嫡的计划。因此,我才能存活下来,继续在靖王府过富贵悠闲的日子。”
“这些事……你是如何得知的?”鸿昭已经笑不出来了,他望着云淡风轻的鸿煦,微微蹙起了眉。
“哥哥,我也曾有幕僚,也曾知道你那边的一举一动。他们一心要把我拱出来,大概因为我这只会诗的生若是做了家主,一定会更加容易操控吧?他们是怎么说的……”他微微眯起眼,回忆起那个夜晚,不期偷听见的“忠臣”们的切切私语,淡淡笑起来,“哦,有主如狼,不如有主如羊……我才不会让他们得逞。”
鸿昭不说话了,他与鸿煦从来都只是隔空交手,从未有机会谈得这样透。更不知道,他曾承受过这样的鄙夷与背叛。
“你要我入宫做帝君。也是为了巩固鸿家的势力,不使它从内部分裂吧?像我这样危险又尴尬的闲人,只有住在天台宫里,才不会招来别有用心之人的觊觎。我已经成了天子怀里的一只宠物,有宫禁来断绝与外朝的联系,他们也不会撺掇着我再与兄长为敌了。”
鸿昭深深叹了口气,懊丧又无奈地干笑了一声“我是实在想不出其他办法了。”
鸿煦紧了紧身的狐裘斗篷,望着窗外的冷月,笑得越发柔和“做一个家主,还真是要万般思量,殚精竭虑的。还好我没有担下这个烦人的担子。”
“好在皇帝陛下还算知情识趣,我听说,她为你广选淑女,充作宫娥。总算把我家兄弟照顾得不错。”兵痞笑眯眯拍拍帝君的肩膀,“若是真要你做男后宫,还不把咱们远之给憋闷死?你也莫急,帝君只是挂名,等到时机成熟,兄长自会为你脱去这虚名,另择心仪佳偶……”
“兄长,”鸿煦轻声打断了兵痞的自说自话,“我已有心仪之人,不必兄长再为此闲事费心。”
“你是说……凤藻?”
鸿煦咬着唇不说话,这可要了鸿大公子的命。鸿家已经够乱的了,绝对不能再添这姐弟相恋的窝心事。
“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为何连你也说不可?难道兄长也对她倾慕?”鸿煦望着鸿昭急得发绿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