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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部分

女帝种田:扑倒摄政王-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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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夫君……”

    “乖……”

    ……

    初夏的风是合欢花的香味,初夏的夜是绛紫色的朦胧。

    凤翎没有像往常那样做梦,大概她已经在梦里。

    她在他怀中昏睡,也在他怀中醒来。

    她不逃也不躲。

    反正命里注定,早就在劫难逃。

    他发现她乌溜溜的眼睛重又睁开,便轻轻笑道:“醒了?”

    她眨眨眼。

    “几更了?”

    “谁知道。”

    “你怎么不睡?”

    “鹿血酒。”

    “呸”她抬手想揍他,这才发现自己浑身酸软,根本没半分力气,“这又不是仙丹神药。”

    “哦,不是神药,那可能因为我是个神仙。”他有些得意。

    “什么神仙,下作得像个男倡……”她看见天边的鱼肚白,想起昨夜的失态,撇撇嘴道,“你是不是有怪癖啊?又在这种地方胡闹,丢死人了。”

    “是你不想进屋冲撞先人嘛。”

    她不言语了,他说的对。

    真讨厌,她想什么,他总是知道。

    “幕天席地,也别有风味。说不定,咱们又会有一个儿子。哎呦”

    她恨得咬他一口。

    他眼珠一转,呵呵笑道:“我这个男倡,技艺超群,却只卖给你一个,快付钱吧。”

    “钱?”

    她眨眨水雾迷蒙的眼睛,不明白他又要闹什么。

    “没有带?”鸿昭见她呆傻傻的表情,狡黠一笑,重又搂紧她,“那就以身抵债,也是一样的,皇帝陛下……”

    “你……还要?”凤翎吓得脸色发白,却连推脱的力气也没有了,“不行,我……真不行,臭东西……啊……”

    他仍要继续痴缠,动作温存却态度坚决。

    她急得叫了一声:”夫君好夫君”

    鸿昭愣住了,怔怔望着她乌溜溜的眸子,那泓秋水里映出了他的脸庞,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此刻,她是清醒的。

    这让他的心砰砰猛跳,就连呼吸都有些凝滞。

    他轻轻一点她的鼻尖。

    “下回还撒泼,送鹿血酒吗?……好夫人。”

    凤翎的瞳孔微微一缩,咬了咬唇,犹豫了片刻,终于红着脸道:“不给了。打死我也不给了。”

    他们望着彼此微微笑起来,竟都有些奇怪的羞怯,仿佛真成了初次欢好的新婚夫妻。

    他替她穿衣,为她脱力的模样窃笑。

    她撇撇嘴,阴阳怪气道:“谢谢你啊……”

    “不客气。”

    凤翎听见“行凶者”那副心安理得的口气,气得直翻白眼:“你等着,等我回过力气,一定找机会下巴豆,叫你拉上三天三夜。”

    她口气极硬,搁在他肩头的身子却软得似棉。

    “好,我等着。”他笑眯眯不以为意。

    突然,她抬起头,想起了什么。

    “夏攸宁的事……怎么办?”

    他不答话。

    她也不强求。

    草庐檐间,鸟雀呼晴,清脆美好,召唤着天边的灿烂朝霞。

    凤翎的心跳得又急又重。

    ”鸿昭……你可还记得我们的那个三天之约?”

    他住了手,扶她坐直了,不可思议地望着她。

    “难道你……终于肯跟我走了?”

    “试一试吧。我们赌一把,看你能不能真的变成我的夫君。”

    “若是赌赢了呢?”

    她沉吟片刻,轻轻道:“若是赌赢,我便不忠不孝,带着骅儿,跟你……跑江湖去。”

    ……

    旭日东升,天子回銮。

    金吾羽林小心护驾,护着天子一路往上林苑而去。

    凤翎坐在车里,回味鸿昭那又像哭又像笑的狂喜表情,犹觉可乐。原来他竟被她逼到这种地步?只有她能把他逼到这种地步。

    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么……

    你们尽管骂好了,我找到了我想要的。

    许他一世便一世吧,如果罪孽深重,赎不干净,大不了陪他一起,给父亲驮石碑去。

    她昏沉沉支着脑袋,想着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首先,要回去带上儿子。

    然后,收拾金银细软。

    再然后呢?

    怎么收拾她的买卖?

    ……

    她想了半天,却想不出来。

    突然,车停住了。停得又急又猛,把天子颠得趴到了案上。

    凤翎有些恼怒,瞪着车帘沉声道:“出了什么事?”

    车夫把头伸进帘子里来,满脸狞笑。

    “陛下,别来无恙啊。”

    凤翎看见那张熟悉的丑脸,惊得倒吸一口冷气:“是你?”

    :

207。第207章 第 207 章 跃龙门(一)() 
中陆平原有城永宁,集帝王气,八水相绕,经纬交织。……丰河至此呈壶口,水势湍急,名曰龙门,每值暮春,大鱼积龙门,数千不得上,上者为龙,不上者鱼。

    凤翎看着地上的死金鱼,想起了这个久远传说。

    天台宫的锦鳞池里也有许多金鱼,它们五光十色,种珍奇,全都有漂亮的长尾巴。

    凤翎记不得它们的模样,却清清楚楚记得她从朔方城带回的那一尾,长不盈寸,尾巴也不好看,硬撑过千山万水,最后却在琉璃缸里翻了白肚皮。

    凤翎觉得,她也快要翻白肚皮了。

    就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山洞里。

    她的身上已经发出烂鱼一样的味道,小腹痛得犹如刀绞,竟快要赶上生产时候的阵痛,要命的是,这种痛还是持续不断的,折磨得她昼夜难安。

    其实,她也不知道已经在这里呆了多少个昼夜,只是地上一共有六条死金鱼,所以……

    大概是六天吧。

    六天前,镜湖小庐一晌贪欢,凤翎沉醉在南柯春梦里,竟然一拍脑袋,疯病发作,想要从皇袍里逃出去,和鸿昭做一对“亡命鸳鸯”。

    可是当她在马车里看到那个老熟人时,凤翎的疯病就好了。

    她没办法“还政归隐”。就像话本里,侠客们叫嚷的“退出江湖”总是一句空话。

    庙堂诡谲,江湖浪高,被尘住的活人都该守好自己的本分。小心未必能够使得万年船,但是发疯就一定会遭报应。她不找麻烦,麻烦也来找她了。

    那个黑面汉子,凤翎依稀记得夏翊曾在朔方城里管他叫“郝连”,郝连是个金乌姓,至于他的名字是什么?

    只有鬼知道。

    他是空桑山的金乌匪头,也是朔方城的别部司马。他与天子,与东皇的仇怨,三天三夜也算不清。

    “哪个让你钻进去的?”

    不知郝连用了什么戏法,竟然骗过羽林重重盘查,乔装成马夫找到了她,可还未来得及说第二句话,他就被负责护卫的慕容彻一把揪出,狠狠踢到了车下。

    这个马夫的无礼让少年愤怒。先是让车轮陷在沟壑里,后又无诏入车,直面天子。

    单凭这两次惊驾,他就可以被判重罪。

    “将军饶命小人是新来的,不懂规矩……将军饶命”

    郝连抖抖索索趴在地上,可他的恐惧全是装出来的,虽然他也知道碧眼将军的手段。空桑谷口,若不是他躲在树丛内,早已和手下们一样,成了这少年的枪下亡魂。

    可是今天,和那晚不同。

    今天,他虽然手无寸铁,却是个真正的猎人。

    “让他进来,我有话与他说。”

    “猎物”在里头开了口。

    慕容彻目瞪口呆。

    假车夫偷偷漏出微笑。

    凤翎知道,自己只要说破郝连的身份,慕容和羽林卫就一定会把他砍成肉泥。

    可是,她不能。

    郝连刚才在车里给她看见的东西,一下扼住了她的命门。

    那是一块月白色的婴儿肚兜,上头有她绣的青色云纹。她的女红很差,就这一朵云纹也绣绣停停了许久,还有些歪歪扭扭。

    昨夜,她从清凉殿出来时,这样一条肚兜正裹在凤骅的小身体上。那时候,他不哭不闹,睡得香甜,哼哼唧唧的像只小猪。

    “骅……”凤翎脸色惨白,犹强撑镇定,“上林苑守卫森严,你不可能……”

    他们的对话被关在銮驾车帐里,声音很低,口气却极其凶恶。

    “陛下这里就不算守卫森严了吗?”

    凤翎抢上前,想要夺过肚兜仔细分辨。郝连却已经冷笑着把它收回自己的怀里。

    “陛下既然不信,我这就回去,把君侯的小手带来,呈给陛下……”

    “你……”

    一句话说得凤翎几乎晕厥,天旋地转间,一股燥热直冲入小腹,疼得她流了冷汗。

    糟糕,她忘了。

    白芍临去南疆前曾对她说,她自生产后,热毒重起,又吃过了荀家的秘药,此后更要小心饮食,尤戒燥热。所以她为了取信荀朗,从来是膳房做什么,她就吃什么,如今想来,昨夜贪欢时喝的那小半壶鹿血酒却不是膳房里的供应……。

    却是自己一时大意了。

    此刻又遇上急火攻心,只怕是热毒复发。

    郝连并不知道这些,可他却知道自己的威胁一定会起效,因为天子的口气已经变了。

    “郝连将军,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外头有羽林精锐护驾,朕不想伤了朝廷与北疆的和气。”

    “北疆?什么北疆?”汉子笑得越发狰狞,“北疆现在与老子还有个蛋关系?老子当匪,你就剿了老子的弟兄,老子做官,你又杀了老子的国君。是你把老子逼得上天无地,入地无门”

    “杀了国君?”凤翎忖了忖,挤出笑道,“将军误会了,夏伯渊老爱卿是……”

    “老子不管他是怎么死的,朔方丢了,老子没地方吃饭,只好与你算账,重新找饭辙。”

    凤翎现在没有心思去猜,这个匪徒究竟是夏翊派来的,还是真如他说的是亡命之徒,又与长安的哪些人物有了勾连,才会这样轻易混入羽林卫。

    随着车轮颠簸,那一角月白丝绢在匪徒领间轻轻颤抖,一下一下,似利剑戳穿她的心肠。

    郝连发现了她泣血的眼光,十分享受地笑了起来。

    “还好草民有幸寻到云中君的羽衣护体。”

    凤翎硬扯起唇角:“你休想骗我。那一件并不是云中君的东西。”

    郝连见她死撑,也不多言,呵呵一笑,准备起身下车:“也罢,就算老子倒霉。拖个皇子陪葬也不算太亏。”

    “郝连将军”凤翎慌忙扑上去,拽住匪徒,“你要如何算账?”

    小腹又是一阵剧痛,凤翎痛苦得双眉紧蹙,哀嚎一声。

    “怎么?”汉子也看出了异样,“老子还没算账你就要装死么?”

    凤翎摇摇头,痛得说不出话。

    一股热流自体内流出,沾染了薄薄春衫。

    不想鹿血酒的药力如此剧烈,不但惹出了腹痛,竟还将葵水之期提前了足足半月。

    郝连望着她裙上的斑驳,愣了一愣,陡然明白那血是从何而来。

    他五官挪位,无比嫌弃地啐了一口:“呸还真他娘的晦气。”

    ……

    她大概是有史以来最没脑袋的昏君了,为了一条似是而非的肚兜,就被人轻易捉到了这个“匪巢”。

    她成了池中之物,匪徒才洋洋得意,把诱饵扔给了她。材料花纹,乃至花纹的位置都和凤骅身上的一模一样,可那个针脚,纹丝不乱,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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