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种田:扑倒摄政王-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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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眼睛好玩吧?”
“恩……蓝的眼睛和季明哥哥一样。黄眼睛……黄的……”
“这叫鸳鸯眼。”
“央央眼。”
奶娃娃的发音把大人们全逗乐了。
“对的,对的。‘央央眼’。人也有‘央央眼’的。”
“真的啊?”凤骅惊讶不已。
“当然是真的。”鸿昭眨眨眼,一脸坏笑,“喏,就比如你季明哥哥吧。他要是找个黄眼睛的婆娘一睡,生下的娃眼睛就是一只黄一只蓝的‘央央眼’。”
“哦……”凤骅疑惑地点点头,他可根本听不懂什么叫“找个婆娘一睡”。
“那父君院里的宝宝哥哥就是白的熊和黑的熊婆娘一睡……”
“哎呀,骅儿真聪明,会自己琢磨了。”
帝君与宫人全都为摄政狗屁倒灶的育儿经扶了额。鸿摄政这通胡说若是让门外值守的慕容季明听到了,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两年来,摄政虽然脾气越发火爆,翻脸如同翻,把杀人不眨眼发挥到了极致,可只要遇见他高兴时,搭话胡说的本领还是在的,话里裹着蜜,满嘴跑舌头,很是能哄骗人,骗个把无知妇孺确更是不在话下。
渐渐的,娃娃也就忘记了白天挨训的事,重又与奸贼热络起来。
“父君,”凤骅抱着猫,对鸿煦笑道,“‘央央眼’我也要给床头娘娘看……”
“哦……”
鸿煦的脸上漏出一丝惶恐,抬眼看了看徐婉贞。
“床头娘娘?”鸿昭听见了娃娃的话,诧异地望向鸿煦,“什么床头娘娘?”
老宫人忙笑道:“床头娘娘送子婆婆。大公子不知道?童谣都这么唱的,你小时候我还教过你呢。”
“哦……”鸿昭眨眨眼,一脸狐疑。
“娘娘屋睡觉觉……父君带我……”
小娃娃口没遮拦漏出了话,把帝君和宫人都说得慌了神,鸿煦红着脸扯住了孩子。
“骅儿乖,父君带你看宝宝哥哥去。”
“哦。”鸿昭见兄弟这副面红耳赤的羞怯形容,便不再深究,嬉皮笑脸道,“床头娘娘好,比‘央央眼’可好玩多了。”
鸿煦越发窘迫,顿了顿,努力正色道:“兄长,薛公瑜的我看过了。”
“哦?”
鸿昭直起身,脸上的嘻笑散去了,剑眉星目间重又透出阴郁:“如何?是不是其心可诛?你还要替他说情么?”
鸿煦欲要开口,又收住了话。
兄弟二人望了望凤骅。
徐婉贞很是识相,拉起娃娃的手,哄着要离去。
“徐姑姑,”鸿煦忽又喊住了宫人,“今夜让云中君来我殿中睡吧。我帮他背出离篇。”
徐婉贞看了看鸿煦严肃的表情,立刻会意地点了点头。
鸿昭看见他二人的模样,勾勾嘴角,也不多言。
凤骅可不懂大人们的神神叨叨。他只知道,今夜在父君的清凉殿里,他睡得特别舒服,因为“床头娘娘”又显了灵。
她的怀抱又暖又软,让他躲藏在里头恬然安稳,一夜黑甜。
……
:
214。第214章 第 214 张 云梦乡(二)()
云梦乡地处丹穴山南麓,距离京城长安并不遥远,却因为丹穴山的隔阻而交通不便。 :唯有一条飞鹰涧可容一马通过。
乡里大都是庄户人,有些牛羊,却罕有马匹。
被山隔住去路是坏事,也是好事。
坏处在于,云梦乡人老也发不了财,还要被一山之隔的长安人骂做“乡巴佬”。
好处在于,每一回兵乱,即使长安人全死绝了,“乡巴佬”也能活得好好的。
天长日久,这里竟成了帝都背后的世外桃源。无论长安城里的大王旗变成什么颜色,帝王将相换了几茬,云梦乡中的百姓都不受影响,只管男耕女织,油盐酱醋。
初夏农忙,午后,做完了农桑活计的妇女们趁着煮晚饭前的空闲,相约去云梦溪边浣衣。
青林翠竹间,溪水缥碧,千丈见底,游鱼细石,直视无碍。两岸群山,经斜阳夕照,被夏风轻抚,只见得五色交辉,石壁嶙峋,只听得枝叶响动,猿鸟清鸣。
妇女们沿山间小径而来,远远见到游医吴子虚家的娘子安歌,不由有些惊讶。
“安歌?这可是难得啊”
吴子虚一家来了大半年,已经赢得了四邻的好感。
这一家统共三人,一个夫子一个娘子,再加一个年轻力壮的哑巴学徒。夫子俊俏,娘子明艳,虽是神仙眷恋,却多少有些怪脾气。
安歌虽是女子,长得也不难看,却和温柔贤惠没多少关系,不会织布养蚕,只管和学徒一起替她家夫子研磨药材,抄写药方。
每隔七八天,夫子和学徒出山采药,她得了闲,专爱到茶馆酒肆里同男人们谈讲些今古奇闻,兴致高时还划拳斗酒。
婆娘们起先以为她是招蜂引蝶,不守妇道的女人,都不爱搭理她,可日子长了才发现,这小媳妇爱和男人厮混并不是源于风骚,而是更加要命的怪癖。
比如,她总是骑着匹大红马满世界乱转,登山涉水,射猎鹰兔,全然没有一点女娃的柔弱。
比如,她和想要调戏她的泼皮王二打架,偏偏还打赢了,打掉了王二两颗牙。自那以后,王二见了她,不是请安就是倒茶,竟全然成了她的跟班。
比如,男人们外出贩粮做工时,她会帮留在村里的娘们儿看信写信,讲的话本故事也总能逗得妇孺哈哈大笑。
再比如,她会跑到铁匠铺子和铁匠争论,铜铁比例究竟该是多少才能把刀锻造得最锋利,争输了还执意拜师,直到王铁匠架不住,教她亲手打了一把好刀才算罢休。
……
凡此种种,不胜枚举。
总之,这是个疯野的婆娘,疯野却也不大讨人厌。
她家夫子与她一比,简直就截然相反了。
吴夫子虽然年轻,却医术高明,学问极好,村人有病求他,没有不治愈的,也不大贪财,看一回病收不了几个钱。
吴夫子不像他家婆娘那么泼辣,性情和善,温言细语,也不爱与人多谈讲,对安歌还总是一副言听计从,唯唯诺诺的模样,虽是被交口称赞做“大好人”,也难免引得村中的男人偷偷笑他“怕婆”。
至于持家一事,说起来就更加可笑了。那吴夫子堂堂男子却烧的一手好菜,把个婆娘喂得欢欢喜喜。
家务杂事有学徒料理。安歌么,仿佛也只做了浣衣一件事。
安歌很懒,婆娘们从未在溪边看见她浣衣,据说她闺房里脏衣服堆得老高,可也不许她家夫子动手去洗,说那样“太丢人”。
吴夫子爱干净,更不愿意叫婆娘动手,经常顺手就把自己的衣裳搓了。
他家小学徒就倒了霉,等到师娘也脏不下去,或者良心发现的时候,他就会被遣去一桶桶地打水,在院子里看着师娘兴师动众地一统乱弄。
每一回,这种“惨剧”都是发生在夫子出诊的时候。偏偏吴子虚回来看了,还会拉着婆娘的手长吁短叹,十分心疼,好像亏欠了她许多一般。
这就弄得村里人偷笑得更欢了。
所以,今日女人们在溪边看见安歌实在是吓了一跳。
安歌坐在青石上,手下一盆衣衫已经浸了水,她却对着山光水色发了呆,听见妇人们唤她,扭回头,笑呵呵道:“阿嫂们也来洗衣?”
众婆娘听她这么一说,哄笑起来。
“我们?我们哪天不来啊。”
“可不是,咱们可不像你,嫁了个好男人。”
安歌脸一红,知道她们是在调侃上一回被婆娘们看见吴子虚自己到溪边浣衣的事,忙讪讪道:“上次是我家夫子心急,第二天我就……”
“我们知道你家夫子会疼人,你刚在看啥呢?”
“哦……”安歌知道自己失态,挠着头笑笑,“看山水。”
赵屠户的老婆听了,吊梢凤眼一瞪,夸张地喊起来:“山水?妈呀,山水有啥可看的?每天一开门就是这座破山。买个胭脂水粉都要跑二里地,我都烦死了。”
磨坊张婆扔下木盆,也喃喃唠叨起来:“就是,昨儿我那个败家的狗儿,愣从镇上买了张破纸,足足花了两文钱,我看画的就是两座山一条河,连半个鬼影都没有。我说他是失心疯,让人骗了,过年贴的‘百仙会’画得那么好,美人是美人,神仙是神仙,五张才一个铜板。”
安歌笑道:“张六哥做得不错。奇山秀水,古今共谈嘛。”
婆娘们听她嘴里四个字,四个字地往外蹦,便觉得有些高明,虽听不大懂也跟着吹捧起来。
“真不愧是夫子家的娘子。说话好听。”
“可是……吴家娘子,你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张婆忍不住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额……”安歌转了转乌溜溜的眼珠道,“就是说……咱这云梦乡的山和水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东西啊。”
婆娘们听了又爆发出一阵不以为然的哄笑。
大家边嘁哩喀喳地浣衣,边谈讲些家长里短的趣闻。这也是云梦乡妇人们最爱的交际时间,今天有了安歌这个稀客,不免又多了些新话题。
“要我说。山那边的长安城才好看呢。那房子大得像龙宫一样。我就想住长安城里头。可惜我家男人不争气。”
安歌笑了,不免要为自己的酒友说几句好话:“我看赵四哥挺好的,有手艺,人又厚道,待嫂子又好。”
赵四老婆三分埋怨七分得意地笑道:
“好什么呀。一个杀猪的,一点出息都没有。”
安歌蹙眉:“我老也不明白。依嫂子们说,什么样的男人才叫有出息?”
“骑大马。住大屋。”
“做财主穿不完的绫罗绸缎。”
“都不对当大官呗,当大官就全有了。”
赵四老婆总结发言,引来同伴一阵嘲笑。
“当了大官,就你凶得那样,你家赵四还能要你?”
“就是,天下没有不偷腥的猫。男人嘛,有了钱,有了势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
“是啊。女人若贤良淑德,温柔贤惠……”
“温柔贤惠也没用,背不住男人在外头打野食……哎呀”油坊婆娘发现了吴家娘子的蠢钝,忙好心提醒,“安歌,你这不行啊。领子都没搓干净。”
“啊?”安歌被吓了一跳,莫名其妙地望着她。
大概是因为实在看不得她笨手笨脚的样子,赵四婆娘便主动拿起她盆里的衣裳搓了起来。
“哎呀,这衣裙还真好看。这料子是丝的吧?怎么脏成这样……”
安歌见她扯起来细看,慌忙把衣裙夺回,嘻嘻哈哈遮掩过去。
“安歌,你以前在家里是做什么营生的呀?怎么一双手那么笨呢。”
终究是油坊婆娘心直口快,弄得安歌面红耳赤。
“哦……我……打铁铸剑的。”
“你家吴夫子那么秀气一个人,打铁?”
“他不打铁,我打铁。就是没有王师傅那么好。”
“那怎么会到这云梦乡来了呢?”
安歌语塞良久,叹了口气,悠悠道:“我偷了隔壁铺子一把锋利无双的鸣鸿刀,正巧家里又祖传了一块坚硬无比的补天石。按照我家铁匠铺祖辈的经验,刀石相磨,就能让宝刀锋利,宝石光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