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种田:扑倒摄政王-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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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相磨,就能让宝刀锋利,宝石光华,我也能使得顺手。可是后来,我发现,祖宗们错了。我胡折腾了一阵子,把宝刀磨得太薄了,舞起来小心翼翼,再不能像原来那样大杀四方,随意尽兴,宝石也千疮百孔,还缺了角。如果把它们继续贴在一起,只能让刀和石头都完蛋。所以我把家传的宝石带了出来,听人家说山水能恢复宝石的灵气……”
“那鸿鸣刀呢?”
“鸿鸣刀……”安歌望着远山,眼中一丝凄凉,“鸿鸣刀……本来就不是我的。隔壁铺子发觉了,揍了我一顿,把它收回去了。收回去了……可他们也没把它用好,一味乱砍乱劈,都快把它折断了……”
婆娘们见安歌这样难过,心想那把刀大概真是值不少钱的。
安歌已经住了手,她陡然想起昨夜弄脏衣裳的缘由。她穿了宫装,像一只野狸猫一样被人追捕,骑马过了三个山头仍没有摆脱“猎人”。
后来,她被逼进死路,只好丢了马,狼狈地钻进林子里,爬上了一棵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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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第215章 第 215 章 云梦乡(三)()
安歌叫不出那树的名字,只知道树叶又大又密。隔着斑驳的树影,她看见“猎人”不曾走进来,也不曾继续追上树,而是守在外头,开始喝酒,一口接一口。
他喝酒的吃相太凶,酒浆洒落,湿了衣襟,顺着初夏凉风,安歌闻到了酒香,是西北烧酒,最烈的那一种。又热又燥,安歌只喝过一回,掺了鹿血,差点就喝死了。
“素水河边又树了一块碑,也没有字。你总还记得那地方吧?最好还记得……站着等不到的人,我躺着等,躺着……你就不用怕了吧?”
他熏熏然说完了醉话,笑呵呵,收了酒壶,就此离去。
她从树上下来,捡到了他挂在枝上的鱼符。
那是帝国境内最有权势的腰牌符节,标志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有了这鱼符,金吾不禁,羽林不问,她可以借口成“猎人”的特使自由出入帝国任一座殿宇,再不用偷偷摸摸,求故人帮忙。
夜风吹得安歌身上发凉,凉得痛到了心里……
“那补天石呢?能让我们看看么?”
“就是,就是。”
婆娘们继续吵嚷。
安歌回过神,把湿手往腿上抹一抹,煞有介事地朝怀里掏起来。
女人们全都有些惊讶。
“呀,你还随身带着呢?”
她摸了半天,突然嬉皮笑脸道:“呵呵,走太急,弄丢了。”
“去你的,你还真能胡说。”
女人们这才明白上了当。
溪边嘻嘻哈哈的笑语声就像打翻了鸡笼,引得来来往往的男人们忍不住打量。
村东的小刘牵了牛来溪边喝水,在婆娘堆里见着了安歌,不由惊讶道:“哎呀吴家阿嫂,你怎么在这里闲扯?你家夫子回来了,正着急到处寻你呢。酒肆茶馆都跑遍了。”
“是吗?”
安歌一听,立时站起身,绞干了衣裙,夹着盆辞别浣女而去。
婆娘们望见小媳妇蹦蹦哒哒的身影,全都会心地笑起来。
主角一走,三姑六婆们的讨论话题立刻转了方向,从关怀故土,变成了调侃风月。且一个个都成了超过廷尉衙门里差官的“破案能手”,专门解密人家的秘辛。
“还是人家吴夫子有情有义啊。几天不见就想成那样。”
“可不是?体贴温存,她家的饭菜可全是男人煮的。”
“那个懒婆娘还真是有福气。找了个男人又会写字,又会看病,长相还那么俊俏。也不知几辈子修来的。”
“你这话要是叫你家老李听到了,不打断你的腿。”
婆娘们一阵嬉笑,老李的老婆捂着嘴笑得最欢,一口一个“我家死鬼就是心眼小”,仿佛被“打断腿”是件十分受用的事。
“夫子好是好,只可惜那只手……”
“能手”们突然找到了疑点,顿时眼睛贼亮。
“哎,说来奇怪啊。这么文雅的人怎么会残了的。”
“不是说,是药刀铡的嘛。”放牛郎撇撇嘴,觉得这帮婆娘纯属没事找事。
“你个小屁孩懂什么。”“能手”们立刻表示了鄙夷。
“我看他在安歌面前总是气短了三分似的,会不会……这么懒的婆娘十有八九是大户人家的闺女吧?想来是吴子虚拐了主人家的女儿,被打残的?”
“也可能安歌本来是大户人家的婆娘,他拐了安歌,被安歌的男人教训的?”
“很对。说不定安歌的男人就是那个宝刀铺子的掌柜。”
“差官”们的第一次推理,立刻遭到了部分同道的反驳。
“胡说,大户人家的闺女能这么泼辣吗?不全都闺房小姐似的。”
“就是就是,你看安歌在酒肆里和男人们喝酒划拳的劲头,哪里像是闺秀啦?”
“可不是。上一回我家男人还说,安歌的见识胆量十个男人也比不上呢。”
“那不是闺房小姐是啥?”
“不是闺房小姐,就是当家娘子呗。”
“当家娘子怎么同这么个软乎乎的男人出来混?招女婿也不招这样的啊。”
更多的“推理”迅速形成——“一定是买卖做黄了,欠了高利贷,小白脸拿手指抵债了。”
“唉呀妈呀,十有八九就是这么回事了。”
“结案陈词”刚下,新的“案情”又立刻吸引了婆娘们的注意。
“不过也怪,这俩人既然那么好,怎么也没个孩子。
“你啥意思?”
除了已经听傻了的放牛娃,“破案能手”们个个一脸坏笑。
“你们说……是吴夫子不行,还是安歌有毛病?”
“安歌那活蹦乱跳的样子,能有啥毛病?”
“不是安歌,那就是……”
溪边又一阵爆笑,惹得少年牧童冷汗直流。
“怪不得能看上安歌那样的懒婆娘。不中用啊。”
“这也太奇怪了……哎?小刘你别跑啊,你的那个中不中用啊?回头让你叔替你看看。”
一番乱七八糟的嚼舌,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笑,把放牛娃吓得红了脸,慌忙赶着喝完水的牛,离了这群叽叽喳喳的女人。
少年想,前几天爹妈说的托媒找媳妇的事儿还是再等等吧,婆娘真是这世上最凶残的东西
……
安歌回家时,吴子虚正从外头寻人回来,风尘仆仆,一张玉面满是焦躁,见她回来了松了口气,谴走了徒弟。
“你去哪里了?”
“浣衣……”安歌把盆往地上一放,一脸歉意道。
“这种活计,你……”
“我的夫子啊。你可千万别想替我做了,又得被那些婆娘笑死。”安歌边说边把盆踢到磨盘底下,抬起头,若无其事地笑笑:“怎么提前回来了?我还以为……”
她的话没说完,便被男人一把搂进了怀里。
安歌埋首在他胸前,因被箍得太紧,竟有些透不过气,只听得男人青衫底下一颗心怦怦直跳。
“怎么了?子……子虚……”
男人没有说话,捧起她的脸,笑得温柔缱绻。
她抚上他的手,摸着了两截凉凉空空的皮指套,他眉梢微颤,便要缩手,她心头一紧,死死攥住了,语调越发柔顺。
“夫子,妾还当你要明晚才能回来呢。”
他微微一笑,眉眼间说不清是苦是甜。
“我同你说过多少次,莫要这样称呼自己,会折杀我的。”
“我可是在同云梦乡的婆娘们学女德。”
“什么?”
“女德,温柔贤淑。她们同我说,这样才能拴住男人的心,不让他们出去打野食。”
他点点她的鼻子,蹙眉嗔怪:“胡闹。有了你,我还打什么野食?”
安歌低下头,压着嗓子笑道:“可惜我这人只会吃喝玩乐。”
“好,只会吃喝。今晚吃醋鱼好不好?回来的路上,我在蒋六那边买到了好鲤鱼。”
婆娘馋得要滴口水,吴子虚笑得越发温柔。
“你先和阿泰一起,帮我把药材收拾好,我弄好了叫你进来摆碗。”
安歌点点头,蹦哒着去和哑徒弟搬货。
吴夫子走到院角,看清了磨盘底下那盆衣裳的服色,回了屋,把藏在怀里的那只意外发现的鱼符重又放回了妆台的暗格中。
然后,走到灶边,勾勾嘴角,笃笃悠悠开始下料烧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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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第216章 第 216 章 云梦乡(四)()
云梦乡的婆娘们当然是在嚼舌。……吴夫子和安歌可算是天底下最和美的夫妻。
安歌虽然又懒又笨却一直竭尽所能地讨夫子喜欢。她学着洗碗、浣衣、端茶倒水,帮阿泰一起忙家里的活计,到景初五年的夏天,她已经可以顺顺当当地洗干净所有杯碗,不打碎一个了。
安歌想,这大概离一个合格的婆娘又近了一些,夫子也会更高兴些吧?
安歌的性子野,好玩耍。夫子便带着安歌行了许多路,在东夷各地的青山绿水间,足足玩了一年。后来有一天,在客栈里,他看见安歌扯着老板娘的儿子偷偷抹眼泪。他想,大概安歌玩累了,该是回家的时候了。
他们得找个家。
在哪儿呢?
云梦乡是个好地方,这里山明水秀,与世隔绝。离长安城又近又远。夫子在这里入可行医,出可采药,不耽误他继续做买卖养家。安歌在这里,可以定下心来,继续学习做一个好婆娘。偶尔,犯病起野性的时候,也可以趁着夫子采药,去飞鹰涧外溜马。
飞鹰涧路险难行,夫子很体贴,每回安歌溜马,都会有他的徒子徒孙暗中跟着保护,不过安歌这婆娘心粗,大概并不太能体会夫子的这层苦心……
至于,婆娘们谈讲的那档子事。当然,也是十分和气美满的。
安歌虽然看起来蹦蹦跳跳,却因为不听夫子的话,乱吃东西而得过大病。就在一年前,给她看病的南疆女大夫最后一次诊断时曾说,虽然表面看来没了问题,但她这一辈子可能都不会生养了,就是做那档子事,也要十分小心。
安歌这个婆娘俏丽活泼,身段窈窕,摸起来又软又美,却中看不中睡。可是吴夫子也没有嫌弃她,每晚都与她相拥而眠。
寒来暑往,相敬如宾,柔情不改。
夫子的吻,夫子的ai抚总是温存体贴。安歌在夫子的怀里也总是微笑柔顺,一边轻轻回应,一边小心乖巧地说着一天来的趣事,期望他的脸上能多一些笑容。
他们都盼望着,有一天,安歌的病能彻底好起来,为吴夫子生一个小夫子。
大概是这样的吧?
比如,婆娘们在溪边嚼舌的那天晚上,吴夫子与安歌就又为“小夫子”尝试着努力了一次。
学徒阿泰随夫子办了几日差,早已闷坏,理完药材便去镇上吃酒耍钱。只留下安歌夫妇二人吃晚饭。
醋鱼这道南疆名菜是吴夫子的拿手活,更是安歌的最爱。酸甜适口,色香俱全,令人食指大动。
安歌昨夜赶了山路,今早一直心烦意乱,没有好好吃饭,此刻,逮到了这一顿,竟像饿虎馋猫一般,一气儿吃了大半条。
吴夫子眼中满是宠溺的笑意,边吃饭,边欣赏婆娘的风卷残云。
安歌吃过了瘾,抹抹嘴,一抬头撞上那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