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种田:扑倒摄政王-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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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仍是面色沉静。
摄政继续微笑发问:“那你不想刺杀云中君,可是要刺杀……孤王么?”
少年咬牙不语,似是默认,摄政呵呵一乐,顿了顿,方用一种极其轻慢,犹如戏曲念白一般的奇怪口吻悠悠道:“亲娘呀,吓死孤王了。”
“鸿耀之”
慕容彻终于炸毛了,他听不得这种猫儿戏鼠一般的嘲讽,猛地站起身,想要扑过去,立刻把对面的奸贼撕成碎片。
奸贼不动不摇,从从容容坐在那里,文文雅雅眯了一口茶,仿佛一个表演成功的戏子,笑得很是自得。
慕容彻站定了。
已经陷入绝境,不能再中了贼人的激将法,自乱阵脚。
“你不用多费唇舌。有多少罪名,只管扣上来。我认与不认,你都要杀我。这几个月来……”
少年缓缓开口,未将话讲完,摄政却截过了话头:“这几个月来,你连遭‘意外’,从路遇惊马,到夜遭贼匪,花样翻新,层出不穷。吓得你屁滚尿流,寝食难安,所以才草木皆兵,恨不能抱着十把宝刀睡觉……是吧?”
摄政眨眨星眸,凝视少年,仍是一脸坏笑。
慕容彻冷冷“呵”了一声,并不答话。
“你认为是朝廷要除掉你。”
“不是朝廷,是东皇。”
“哦,是我。”鸿昭吹开碗中浮茶,喝了一口,笑微微轻轻摇了摇头,“我要杀你。而你么,竟然还能好端端站在这里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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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第260章 第 260 章 同窗情谊(十)()
慕容彻自从那一年在云水关战败被俘,就此卷入权力漩涡,几年来,数经危难,屡见宫变。
看了这许多事,便是个白痴也能看出些门道了。
他能够明白奸贼话里的意思。如果真是鸿昭要杀他,那么确实不用化简为繁,到营外乱搞。
拜奸贼所赐,昔日的金吾将军早被革职,如今的他虽有富贵,却无功名。作为帝国的兵士,只要他入营当值,衣食住行,一举一动都在将军们的管控下。
他豢养的那些蚩尤家臣不能跟随军中,时时襄助。一旦摄政要他三更死,只怕无人敢留到五更。
要杀他的人虽有势力,爪牙却尚不能深入鸿昭的军队中,所以才会有那一次次“意外”。
要杀他的到底是东夷士族,还是北乾权贵……
少年碧眼之中露出惶惑,努力控制情绪,不去看那一边装腔作势的妖女。
鸿昭放下茶碗,微笑着继续闲扯:“你好像肥了些嘛,原来还跟猢狲似的,现在到有点人样了。”
“我心中坦荡,自然饮食如常。”
少年口气仍硬,心却开始发虚。
“你也觉得天牢清净吧?你省心,我也省心。”
“什么意思?”
慕容彻脸上露出疑惑。
鸿昭收起笑,冷冷望着少年:“她再三拜托,要我保全你。我却没有工夫腾出手来照顾个不识抬举的小蛮子。你的花拳绣腿虽能唬人,却架不住背后冷箭,若不打入诏狱,仍是由着你在外面行走,只怕小蛮子已经变成死蛮子。”
“是谁……谁让你保全我?”慕容彻眉头紧蹙,对着鸿昭铁青的脸色默了片刻,碧眼之中突现一丝光彩,“难道……是她?”
鸿摄政撇撇嘴,睨着面露惊喜的慕容,仿佛少年已经变成一条讨厌的癞皮狗。
鸿昭觉得婆娘没有看走眼,慕容彻大概真会是个人才,文韬武略先不算,至少在惹他生气这件事上,就是少有敌手的。
摄政不悦,欲待教训少年,猛又发现自己此刻竟真如某位“小姨”所说的“像只疯狗一样,脑袋有病,总是和毛孩子置气”。
“小姨”不在,姨夫立威也没意思,白担了“脑袋有病”,“疯狗乱咬”的恶名,摄政便咽下闲气,自顾吃茶。
可是慕容彻听见提了“小姨”,哪里能够放过?
两年的磨难让他懂得了一个道理——天下之大,只有一人能够改变他的命运。那就是把他从战俘堆里挑出来的当朝天子。
他复归对面席上坐下,逼视鸿昭,情绪激动。
“她在何处?我有冤情,要禀奏天听。”
“冤情?”摄政放下茶碗,冷冷一笑,“你他娘的倒还有冤了?冤从何来,说与我听听。”
“我……”
少年语塞,面露难色。
摄政扭头对攸宁道:“夫人,你也来帮忙猜猜,这个小子,他有什么冤?”
攸宁见鸿昭终于发难,不由一惊,垂目望着茶汤,装聋作哑。
鸿昭却凑近了娇娘,十分亲密,絮絮叨叨:“哦,夫人,你刚才大概没听懂,你看,事情是这样的,这小子招惹了仇家,定要杀他。可他已经是条丧家狗,手下那些乌合之众也都不像样,他若活着,还能坏了谁的事?我实在想不通,你给为夫参谋参谋,猜一猜他招惹的那个仇家会是谁?”
攸宁的脸色终于灰死,她看见对面那双闪烁不定的碧眼,暗吸一口气。
原来小淫贼也在猜疑他。
她抬起头,绝美的脸上绽开温婉的笑:“夫君,此皆军国政务。妾乃一介妇人,非是帐下参军,只知严守内堂,勤修女德,并不懂得这些分外事。妾身有不适,请求……”
“哦,夫人不适,哎呀,是我不好。险些动了胎气。”鸿昭殷勤地为她续上茶水,挤出柔情蜜意的语调道,“好夫人,只消再等半盏茶,为夫立刻审完,就要走的。”
鸿昭没有给她开溜的机会,攸宁心里暗骂,却见那一边慕容仍在直勾勾望着摄政夫妻的“恩爱”,她的嘴角到底不自然地抽动了一记。
“夫人?”鸿昭笑得愈发诡谲,“可是有其他为难?”
攸宁只得摇头微笑。
“无有为难。夫君费心。”
鸿昭困住了攸宁,便又回头去审慕容,他笑眯眯从几上摆放的锦盒里取出一本册子,摊到小蛮子面前。
“慕容彻,我知道你在怨什么。你并不觉得诏狱是好地方,若不是我们多事,慕容王子,哦,不对,是‘茶商穆宁’已经在海外仙岛逍遥度日了。”
慕容彻见到这一本册子,惊骇非常:“你……你是如何得到?”
“呵,你也真够有趣。竟然去鬼市求购紫宸王船的席位想要改头换面,金蝉脱壳。你可知这王船是谁的买卖?”
“难道……是你?”
“我?”鸿昭咽了口茶,一脸嘲弄,“哎呀,我能有这样大的能耐?”
这一回,慕容糊涂了,攸宁却听懂了。
原来这个小淫‖贼想要开溜。他病急乱投医,竟学起市井游侠,走的江湖野路,找上天官冢宰。可他并不知道,天官冢宰就是当朝荀相,他的授业恩师。
攸宁暗自冷笑。
冷笑之后,又添疑虑。不对。既然是荀朗接手此事,鸿昭又如何能得到王船名册?难道荀相竟会马虎到这种地步,由着鸿党混入了九野核心?
“我问你,你买的席位一共两个。过所文上记的是一男一女,‘茶商穆宁’是你,‘其妻安氏’又是谁?谁能让你不惜铤而走险,身败名裂也要与她双宿双飞?”
鸿昭继续发问,这一问却叫攸宁疑惑了。
慕容季明要带谁跑路?
抬头望见少年死死咬牙,碧眼灼灼的模样。
她猛然想起,那一夜,离山台城上,少年曾对她说过的话——“跟我走吧。”
难道……
难道……
攸宁觉得自己一定疯了,才会有这样的猜测,才会有那一股暖流抑制不住地从心口涌上来,堵得她呼吸发紧。
“你若是说出来,或许还能饶你性命的。”
鸿昭逼得更紧。
沉默继续蔓延。
摄政王站起身缓缓行到少年身后,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陷阱中”的这一对野鸳鸯。
慕容彻看不见背后的杀星,夏攸宁却能将鸿昭冷笑的脸看得清清楚楚。
“那一日‖你特意请求去幽篁館护驾,怕也是因为听了些机密,才要去防备万一。你带刀,确实是为了护卫云中君。我捉你,一是奉旨保你性命,二是罚你知情不报。你这趟逃得突然,那食铁兽也疯得蹊跷。内里的隐情我全知道,本要法办,奈何你家亲友定要与你个机会。我想,法理不外乎人情,念你年少,又是被奸人挑唆,可以宽宥。如今……只看你能不能老实招认。”
攸宁背后已经出了冷汗,但见少年脸色苍白,微微含笑:“你既然都知道,还要我招什么?”
“你的同谋,那位‘安氏’夫人,究竟是谁?”
少年合上眼,又一次缄默。
攸宁心如捶鼓,忐忑不安。
鸿昭“呵呵”一笑:“也罢。你咬死不认,我便只好去问旁人,夫人,你看……”
正当摄政又要向王妃纠缠,底下的少年忽然张开眼,朗声道:“是陛下”
“什么?”
摄政夫妻二人俱都吃了一惊。
“我……爱慕陛下。从遇见她开始……就一直爱慕。”少年抬起头,扯起一脸桀骜不驯的笑,“我要把她带走。让她做我的女人。我的‘安氏夫人’。”
鸿昭愣了片刻,陡然大笑起来。
“慕容小四,吹牛也是个学问。‘安’是个西北姓氏,今上乃是东夷人士,她黑眼乌发的模样如何能充你的‘外族夫人’?”
此言一出,慕容彻脸色晦暗,夏攸宁汗湿衣衫。
鸿摄政仍是在笑,星眸中却已涌起杀意。
“你年纪虽小,胆子却大。你知道我这人向来脾气不好,没有耐心调教孩子……”
“她跟你们这些东夷人不一样。她兼爱天下,不把异族看成草芥。”少年死死瞪着鸿昭,语调平静,神色坦然,“我同你说过的,争到最后,总有人要做天子。像你我这样的人搅在里面只能枉送性命。我喜欢今上,有她在,或可结束乱世。没有她,不过重开逐鹿。”
鸿昭有些诧异,想少年何曾对他说过这套鬼话。
攸宁却能明白,慕容这话是说给她听的。
龙门之变后,慕容季明曾找攸宁兴师问罪,却照例被奚落戏弄一番。少年恼羞成怒,便又一次狠狠睡了妖女,然后就在寒烟翠的合欢榻上,他垂头丧气对她说了这番大话。
那时候,攸宁只是觉得好笑。
她知道,天子在他心里的分量。她也知道,他离不开与她肉‖欲交欢的快乐。
可是,此刻,看着少年平静的脸,再一次听他讲这番话时,夏攸宁竟不知道充盈在自己心里,又酸又胀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了。
“看来你的爱……还大得很么。你在东夷呆久了,也快成东夷人了,背得这套奉承拍马的官话到很好听。”
摄政笑着摇头,冷冷点评。
少年一双碧眼凝住东皇,缓缓道:“你若不信,可以派人去我家中搜查。我卧榻上被褥下藏着一条锦带。那是陛下……浴衣的腰封。”
鸿昭一惊,他不曾料到有此意外收获,他脸上的笑容陡然散去,剑眉立起,俯身一把揪过少年的衣襟,将他提到近前,喝问道:“你说什么?”
少年虽被他的凶恶吓了一跳,却仍是咬牙死撑,口气挑衅:“我本夜夜伴驾,实在要比东皇更得圣宠。我将腰封窃来的那一回,陛下正在……正在沐浴,那袅娜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