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种田:扑倒摄政王-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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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昭忽又摸了绳索头往她眼前晃。
“干嘛?”
凤翎恨恨拍掉他讨嫌的手。
“你看我都把自己绑好了,你还怕什么呢?我是个谦谦君子,保证不动手的。你牵好,哎,牵好嘛。”
“牵你个头!”
“对,就是牵着头嘛。乖,拿着,拿着,别嫌弃。”
摄政王死皮赖脸。
凤翎不知道自己为啥要这样听话,竟然就真的接过了他递过来的绳索头。
她触到了他的手,虽被捆住了,照样温暖干燥。她的心跳得七上八下,即使方才在堂屋外听见鸿煦的醉话,在场院里收到荀朗的香榧时,她的心也不曾像现在这样慌张。
对面这个奸贼,根本就没有说打动人心的表白,也没有送什么心意绵长的物件。
映着灯光月色,凤翎只见他形容猥琐,面目粗鄙,低头扯着脸上的大胡子。
“别扯了。你装神弄鬼,不就是为了混淆视听吗?”
“不行,要扯,要扯。”
“为啥?”
鸿昭恨恨一碰唇,满嘴理直气壮:“啧。为啥?这还用问?你不就喜欢看小白脸嘛?”
凤翎看他那副恬不知耻的模样,只觉得牙根发痒。
“小白脸……你是小白脸吗?”见他不服气,又在脸上一通乱划拉,凤翎气得一拉手里的绳头,“哎呀,别扯了。就这么着吧。”
鸿昭被拽得差点跌了跟斗,顺势就把头歪在了婆娘的大腿上,大咧咧躺了下来。
“你……”
“不行。刚才差点被皇差的刀锋闪着,扭得太急,脖子痛,哎呦……怕是伤着了。”
“哪里……”
凤翎一愣,本能地伸手去摸他的脖颈。
“你看看断了没有。”摄政可怜巴巴地哀嚎,“哎,这里,哎,对,就是这里。”
凤翎的手轻轻揉了几下,“癞皮狗”立刻夸张地眯起眼睛。
“哎呦,舒服,舒服,哎呦。”
凤翎这才明白自己又上当了,恨恨一推那颗猥琐的脑袋。
“去死”
“呀。”
摄政哀叫了一声,合上眼,死死枕定婆娘的腿,再不出声。
凤翎推不开这颗毛脑袋,只得乖乖被他枕着。她已经许久不曾像此刻这样仔细打量鸿昭的脸孔了。
原来他那双贼溜溜的眼睛底下,也已经有了细纹。她还以为只有自己这样喜欢傻笑的痴儿才会长出笑纹来。对了,她怎么忘了,这个混球和她一样,也是成日里嘻嘻哈哈,欢欢喜喜的。
“你为何而来,鸿卿?”
他不理她。
她轻轻抚上他的笑纹。
“鸿昭,你来干嘛?”
他还是不理她。
“臭东西我问你话呢”
他终于睁开眼,微笑着提醒:“我死啦。”
说罢立刻又闭上眼,按圣旨“去死”。
凤翎立眉,狠狠一拧他的鼻子。
“哎呦。”
“活了吗?”
“好了,活了,活了。”摄政王讪讪起身,摸住自己的鼻子,痛得直嘬牙花,“手也太重了。”
“你让远之帮你,故作疑兵?”
“呵呵。”鸿昭语气里透着一股得意,“那个呆瓜才不知道。否则怎么能装得像?病狐狸这样多疑,听见呆瓜来找麻烦,肯定先要按兵不动,躲得远远的啊。躲得好,最好一辈子躲着。咱这虚虚实实,神兵天降,那是谁也不能知道的。”
凤翎方知,这个混球为了演这一出“神兵天降”,竟连自己的兄弟也诓骗了。
“什么东西。”
听她斥骂,混球不以为意,又笑嘻嘻凑近了:“我见着了,你方才在那儿吃‘什么东西’来着?我等了老半天,可是又冷又饿的……”
“饿死你好了。你……”
凤翎正要追问,但听院中呕哑嘲哳,一阵吵嚷。凤翎听得怔愣,鸿昭听了则摇头笑叹:“哎呦,我的陛下祖宗,你给听听,这侯七郎唱的,简直鬼哭狼嚎,惨绝人寰啊。”
“那演侯七郎的,不是你家恶来吗?”
凤翎冷冷点破,鸿昭故作惊讶。
“哎?你认出来啦?”
“我要不是认出了他的断魂枪,能来捞你吗?”
“我就知道这兔崽子枪法好,不会坑了老子。也不枉我披肝沥胆,一番赤诚。他知道我待他最好,哪里能舍得我死?”
他边说边拿贼光溜溜的眼去看凤翎。凤翎心上一颤,咬着唇不说话。
映着声声鼓点,只听得《黑风寨》的“侯七郎”在慨叹——“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路遥遥,水迢迢……”
歌声虽不优美,却唱得慷慨苍凉。
二人并排而坐,细细聆听,相顾无言。他笑望着她,眼中映的灯火,温暖明亮。
“你等着,等他唱完了,这台底下不定得厥过去几个呢。”
“你比他唱得还难听呢,还敢说人家?”
“难听么?”他一挑眉,轻轻开了戏腔,“路遥遥,水迢迢。功名尽在长安道,今日少年明日老。”
他的戏没有荒腔走板,一字一下,都打在她耳里,响到她心里。
“雨雪霏霏。”他望了望地上的霜雪,轻轻叹道,“昨夜我就在想,这雪下得真大。飞鹰涧的路该更加难走了。等你回来……”
“飞鹰涧的路从来就是难走的。你干嘛要来呢?来找我做什么呢?还带累了远之……”
“你真想知道?”
凤翎不做声。
鸿昭站起身,步下木廊,郑重跪在她面前,俯身叩首。
她正诧异,却见他已直起腰,长跪道:“陛下,御座不可久虚,国本不可动摇。年来乱相频生,内忧未解,外患已生。臣冒死求见,恭请圣驾回銮,这全是为了……”
他忽然住了口,眼中的灯火更加明亮,亮得她心里发虚。
“为了什么?”
她咬牙轻轻斥问。
他拉长了调子,微微一点头,终于挤出一脸严正:“为了天下苍生啊。”
凤翎愣了一瞬,待看见他脸上的坏笑后,方意识到他又在耍闹,恨得一脚踢到奸贼的膝盖上。
“再敢恶心我一个试试?”
“哎呦”
装正经失败了,摄政王险些摔了个狗吃屎,讪讪摇头,呵呵直乐。
“如果说这话的人是远之。你还嫌恶心吗?”
凤翎不答话。
鸿昭说的不错,她嫌恶心,大概只是因为这样好看的象牙不应该长在一张狗嘴里。
她不喜欢“天下苍生”这种冠冕堂皇的字眼。无论御座上坐的是谁,御座旁站的是谁,“天下苍生”都照样吃喝拉撒。“天下苍生”与昏君凤翎,与奸贼鸿昭,全没有半文钱关系。
ps:不要问我为啥一到wuli男女主,就搞这种逗逼日常。两个射手座精分脑残儿童谈朋友的状态就是这样的……好吧,我承认,我不会言情,我不会言情,我不会言情。t_t重要的话说三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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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8。第288章 第 288 章 鸡飞狗跳归隐忙(九)()
“年来乱相频生,内忧未解,外患已生——东郡坠星、西北断粮、海若侵乐浪、京城现恶钱。%你今日来,究竟是为了哪一桩?”
他既然提了“天下苍生”,凤翎只好把她所知的有关“天下”的那些破事一一列出来,供他指点。
鸿昭脸上笑容不改,拳却已微微捏紧。
“原来你已知道这许多,却还是不回去?”
她不理会,只是不言不语望着他。
“这些是远之要做的事。我不好抢他的差事。”
“爱卿此言何意?”
“好好的话,他说你就会喜欢,我说你就只会恶心。还不是因为……因为他长得俊。”
“什么?”
摄政王忽然扯开了话题,天子瞪着眼直发愣。
“打小你就这样,就知道看小白脸。其实说真的。你看我是不是也有俊的地方?比方……哦,比方我娘说了,我这鼻子就很好,这可是标准的悬胆鼻。咱要是和营里的那些兔崽子们赛一赛,这模样,这风度,那也算是个美男子哩。”
凤翎不明白他的插科打诨,听了这话,只觉酸倒牙根。
“你娘就没说你那张大嘴是标准的蛤蟆嘴么?”
“我娘说嘴大好。口大吃四方。你看咱儿子就属嘴最好看了。像我。”
“美男子”虽然长得人模狗样,偏偏有个隐疾——一旦遇见凤翎,便做不来沉默清高的安静姿态。如今久别重逢,他身上那憋了许久的贱劲儿就更收不住了。
美男如美食。人家荀子清七窍玲珑,晶莹如玉,堪称珍馐美馔。这个鸿耀之却扎实管饱,粗鄙不堪,简直就像一只大窝头
吃货天子很瞧不上他这种犯病式自夸。
“爱卿既然无事,就请临寒独开,孤芳自赏吧。恕朕不能奉陪了。”
摄政见状不妙,敏捷地往天子跟前一坐,及时用屁股封住了她的去路。
“哎。我不胡说了。你别恼嘛。”
凤翎被缠不过,便沉着脸道:“不管你为啥来了。你来了也好,赶紧把你兄弟领回去。别让他卷在里头。趁着事情没有闹僵。快把他引回长安,这里到底不安全。”
凤翎等了一会儿,发现鸿昭又一次选择性耳聋,便踢了踢那挡路的屁股。
“你听见没有?”
“听见了。”鸿昭抬起头望着她,目光闪烁,“我一直想问你,当初我保媒拉纤,送你的这个帝君,可是很如意?”
他这一问,本以为会引来她又一场唾骂。哪知她听了,竟然像被点到了死穴,不言不语,脸上还泛了红。
鸿昭一怔,一股闲气涌上心口,惯于油滑的脸上也没了笑容。
“傻妞啊,远之他这人……到底好不好呢?”
“好得吓人。”她想起堂屋外听见的醉话,轻叹一声道,“我从没想到,长安城的烂泥塘里还能长出真正的世外仙卉。你实在不该把这样的人卷进来。”
“呵呵。”他咬牙冷笑,剑眉紧拧,摆出一脸匪相,“哦,这样的人……哪样的人?别忘了,我兄弟他也姓鸿啊。跟我一样,一个鸿,一个爹。”
鸿昭突然粗声粗气冷了脸,凤翎不明白他这邪火从何而来,兼又听他提了鸿烈,便也恼了:“是啊。一个鸿,一个爹。你们的这个鸿,这个爹,我还能不记得么?我……”
言及于此,发现他怔怔望向她,眼中透出一点惊惶。她心上一动,陡然住口,侧过脸,避开了他的目光。
鸿昭深感无趣,尴尬地笑起来。
“你说的都对。不过这一回,确实不是我要他来。他主动请缨要迎回圣驾,还提起了西狄经典里兔王得道的故事。”
“兔王得道……”
“这故事你可曾听过?”
凤翎喜欢乱看稗官野史,自然知道那个异族传说——
兔王积德行善,一心只求修得正果。寒冬时节,路遇修行法师迷路于山林。法师又饿又冷,奄奄垂死。兔王慈悲心起,欲舍命供养法师。山神有灵,听得兔王发愿,即积香薪以火燃之。肉熟之后。法师醒转,闻山神语,悲不能言,拒绝食肉,宁可自苦待寂灭,不忍行杀啖众生。后法师与兔王一并得道,同登极乐。
鸿昭见凤翎神情肃穆,便知她已明白:“我的兄弟确实是好样的。他是堂堂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