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种田:扑倒摄政王-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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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欢认出了这位同窗,立刻忘记了想说的话。
被子里睡的不但是个男娃,而且正是那日与自己厮打一场的小霸王。
凤欢记得那日打了他回来,姑姑吓到魂不附体,一声声关照以后万万不能招惹“小君侯”。凤欢才知道这同学虽长得像人,其实却是一只猴。
“小猴?”
微弱的光线下,仍能看见小霸王泪光盈盈,气急败坏的表情。
“你才是猴”
“你哭啦?”凤欢眨巴着大眼睛,有意无意地补刀,“咦……女娃才哭……”
君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跳将起来,要开始第二场较量。
凤欢却不怕这手下败将,抬起胳膊与他扭在一处。
凤欢听了姑姑的话,不想惹事,便只是咬着牙静静与小霸王厮打。哪知这小霸王竟也屏息凝神地偷偷打架,似乎也不想惊动外头值守的大人们。
二人互相掐着滚了几圈,再起来时,只听当啷一声。
凤欢突然止住了手上的力道,撂开凤骅,起身摸着胸口。
原来是她的金锁不曾在项圈上挂妥,撕扯之下掉落到了枕席上,凤欢起身时不慎碰见了,竟滚到了小霸王的身边。
凤骅捡起金锁,映着外头的灯火好奇地看。
“还给我。”
“什么东西啊?”
“还给我”
“这是个啥?”凤骅看清了,蹙眉道,“是只老鼠?”
凤欢听他这样胡说,顿时气得面红。
“是蝙蝠。不是老鼠有翅膀的,你没看见吗?你这只猴,啥也看不懂。”
凤骅咬牙切齿。
“呵呵。真难看。”
“给我”
凤骅站起身,将北窗打开了。
“你要干嘛?”
发现凤欢仍然气势汹汹,凤骅愤愤将那金锁扔出了窗口。
“你”
凤骅以为凤欢一定会哭出来。可当他刚准备享受战胜这个女娃的快乐时,女娃的粉拳已经迎面敲了过来。
云中君结结实实挨了这一下子,躺在地上发了懵。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女娃揍完他立刻翻身“飞”出了窗口。
凤骅从没见过这样的人。他身边的那些大人们个个彬彬有礼,偶然遇见亲戚家的男女公子也都是脓包一般,一碰就哭的,没想到……
融雪天气,北风吹进暖阁,照样寒冷。
凤骅捂着脸,醒了会儿神。听见外头传来喷嚏声。他起身,巴到窗边去看。
外头是个天井,四面高墙,地上种了零星几株茶花和榭寄生,绛色花瓣和黑绿的叶片上沾了点点白雪。
映着西阁透来的光,凤骅望见那女娃一身妃色小袄,蹲在植株边,伸手在树丛间小心地摸,摸着摸着又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奇怪的感觉涌进了凤骅的心里,别别扭扭,就好像那一回听见了父君的叹息,也好像那一回看见了宝宝的惨死。风冷刺骨,这别扭的感觉却让他脸上发烫。
他踟蹰了半晌,终于讪讪开口:“哎你……你进来吧。外头好冷。明天……我让他们来找。”
女娃不理他,仍是埋头寻找。
凤骅的脸更红了。
“那只老鼠……”
这一回,女娃有了反应,站起来狠狠瞪着他。
凤骅心一虚,并不是因为看出这女世子的桃花双眸勾魂摄魄,只是觉得这双眼睛很像是他的“娘娘”。每次“娘娘”要揍他时,都是这样吓人的。
“那只……蝙蝠很要紧么?”
“那是我爹。”
“你爹?”
“爹又不一定跟我……长得一样。”
“我知道。我知道。”云中君连忙点头,“比如我爹……他就是一条神龙。”
“你爹原来不是猴啊……”
“跟你说了,我不是猴”
女娃翻了翻眼,又蹲下身不再理睬。等她再抬头时,小君侯竟已经跳出窗,蹲到了他身边。
“我也找”
凤欢撇撇嘴。二人一处又找了一阵,凤欢终于忍不住好奇道:“神龙我没见过……也有翅膀吗?”
“当然了有这么大……”凤骅觉得不够,又把手臂尽力伸展开,“不对是这么大哎呦。”
因为伸得太猛了,终于一屁股坐到了泥地里,引得女娃咯咯笑起来。
“我不信。神龙在哪里,你给我看看呀。”
“嘿嘿……嘿嘿……”
凤欢不好意思地笑笑,摸摸被硌痛的屁股,忽然高兴地举起手。
“找到了”
凤欢见他竟瞎猫撞上死耗子,捡到了她的宝贝。不由紧张,也不笑他了。瞪大眼望着他。
这一回,小霸王没有逞凶,笑呵呵走过来,一摊手。
“喏。”
凤欢取过金锁,低头挂回。因天冷,手麻,打滑了好几次。凤骅见了,便帮她把住了项圈,这才算物归原主。
凤欢心上稍安,长出一口气,望见小霸王灼灼的亮眼睛笑道:“我不说你是坏人了,小猴。”
“我不是猴”
两个娃娃哈哈笑起来,忽然又想到不要惊动外头的大人,便互相拉扯搀扶着从泥地走回窗边。凤骅首先翻坐到窗台上,转身伸手去拉女娃。
凤欢拉着他的手,才爬上窗台,抬头却见黑黢黢的屋里有一个骇人的身影。
“小猴,有……有妖怪。”
“妖怪?”
凤骅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一身黑衣,蒙头盖脸的妖怪就一把抓住了他。
“娃娃,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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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1。第291章 第 291 章 心月狐(中)()
凤骅吓得脸色惨白,抖抖索索开不了口。 w w w 。 。 c o m
“云中君?”妖怪将他抓得更紧,狠声逼问,“你可是云中君凤骅?”
“你搞错了。他是猴……”
凤欢抱住妖怪的腿,却被一脚踢开。凤骅见了,心口升起一股血性,朗声喊道:“我是凤骅。我就是云中君。”
“好。娃娃你记住。”妖怪揪住男娃的衣领,将他高高拎起。“咱们要的就是云中君。”
冷月幽幽的寒光底下,妖怪的眼睛泛着恐怖的光。
这,就是景朝的中兴圣主,宣宗凤骅遭逢的人生中第一场劫驾。
很多年以后,当他早已入主天台,执掌乾坤,午夜梦回时,仍会偶尔想起这可怕的一幕。
后来那些或惨烈,或壮阔的故事——十年征伐,山河一统,孝武罪己,荀鸿覆灭,孝宣治世……
一切大概就是从这一刻开始的。
凤欢捂着屁股,还没能爬起身,就见妖怪把凤骅捉入屋角的黑暗里。
“喀嗒”一声响,暖阁的地板竟然裂开了,“裂口”犹如地府的大门,透出一道幽红的光。
这光只闪了一瞬,下一刻,一切又随着一声闷响复归黑暗。
万籁俱寂,只剩下死一般的宁静。
凤欢赶忙爬过去看。
根本就没有“地府之门”,怪物连同凤骅全都消失不见,竟像被这阁子生生吞噬了。
这是……在做梦?
凤欢愣了片刻,突然凄惨地喊叫起来。
“啊救命”
她跌跌撞撞跑出去,外间空无一人,守夜的尚宫全都不知去向。她继续朝外跑,推开门,撞上了一个人。
凤欢退了半步,抬头去看。
被撞上的是个小老头,细眉细眼,白面长须,正冷冷望着她。凤欢隐隐记得日间听神官训话时,曾在堂上见过这人。
万籁俱寂,月寒如霜,廊腰缦回间值守的羽林全都不见了踪影,偌大的东院竟只剩下了这一个老头。
他是谁?他一定已经听见阁子里的异常,为何没有进来施救?
凤欢正在发呆,却见远处灯火莹莹,原来是一队宫人抬了步辇,向院内而来,宫人前后有七八个羽林护卫,全都锦衣软甲,腰悬宝剑。
为首的是个碧眼少年,他不曾披甲,只穿了绛色官袍。
步辇停在院中。
那老头见了,笑盈盈迎了上去,对少年施礼:“少傅大人辛苦。”
少年拱手还礼,望向抖成一团的凤欢。
待看清了娃娃的长相,少年的碧眼里闪过一线惊异,随即便在玉面上挤出了百倍恭敬。
少年走近凤欢,突然俯身叩拜,把女娃吓了一跳。
“下臣无能,令少主受惊。”
凤欢发现少年口气柔和,似乎没有恶意,她咽了口口水,壮着胆子道:“哥哥,你快救小猴他……”
“恕臣莽撞失仪。”
碧眼儿不听女娃的话,恭恭敬敬说完这一句,便站起身。凤欢正想分辨,身边却涌上来几个尚宫,不容分说地为她穿衣穿靴。
“你们干嘛?”
凤欢被套上紫袍,系好了玉带。
“速速护送君侯。”
少年沉声发令。
“啥?我不是猴。小猴他被妖怪……”
“请君侯移驾齐光台。”
“你弄错了……”
没有人理睬女娃的解释,她被宫娥们驾住塞上了步辇。
羽林小心护卫,一行人就此离了院,来去匆匆,不留痕迹,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
心月狐已然被捉,碧眼儿却仍旧不肯离开。
他紧紧握住腰间佩剑,眼睛死死盯住心月狐的阁子。眸子里的光焦灼得发了烫,仿佛那幽暗的深处埋藏着巨大宝藏。
老头看出了少年的疑虑,笑笑唤他:“大人?”
“真神他……”
“大人,今夜做完法事后……”
老头凑近了轻轻嘀咕着,脸上的笑越发诡谲。
“要见我?”少年听了老头儿的低语,神情顿时庄静,“一别经年,甚为想念。烦先生代禀,慕容彻就在齐光台等候。”
……
明德山上一夜无梦,隔了一座长安城,飞鹰涧外的云梦乡里,也有人难以成眠。
来此已有七日,“安远之”还住在溪边小筑,一边等“妹夫”回来对账,一边过他隐居采风的闲适日子。
鸿煦一生不曾离开长安,自小卷在帝国顶端的名利场里。他知道自己并没有在长安城讨生活的好本领,否则也不会像个糟糕的赌徒那样,手握了一把好牌,坐稳了庄家位置,却终于输得倾家荡产。
云梦乡的奇山秀水仿佛一道护身结界,将山外面的纷争隔绝,容他在里头观想……
观想久了,现实与虚幻便有些倒错。
二十年来起起伏伏,真真切切,嫡子帝君的生涯,全如幻梦一场。七日里与所恋慕之人,围炉夜话,红袖添香的日子本该虚妄,却竟然那样真实而温暖。
这天夜里,吃过了晚饭,应该来临字的儿子不曾过来。他照例寻到吴子虚家,想问“妹子”是否又把儿子藏起来躲懒了。
他会像前几日那样,把儿子抓回去,督促着做功课,自己看作陪,他的“妹子”则会跟了来,在边上研墨,研墨完毕便乱翻他的卷解闷,翻累了就又在纸上画一些像乌龟一样的“凤凰”,像墨猪一样的“美人”……
行到茅屋前,发现门户禁闭,不见孩子在院里闹腾,鸿煦便有些诧异,他还是遵照了宫里的规矩,遣侍女进去通禀,立刻得了天子的许可。
吴家外间空无一人,就连看护娃娃的保姆和侍卫也都不见了踪影。鸿煦更加疑惑。侍女与侍卫无诏不得入,便留在外间守卫,帝君自己步入了内室。
屋里的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