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种田:扑倒摄政王-第2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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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男人这事,开始确实是很讨厌。后来,也不知从何时起,就食髓知味,欲罢不能。那次,我睡得太舒服,就忘了形,吃了酒,才会突发急病。真是自作自受。”
荀朗显然被她的话击中了,眉头紧蹙,甚至忘了维持淡漠和优雅。
凤翎明白,即使龙门堡全是一场设计,他也不会连的她血崩都设计到。荀朗是珍视她的。比这世上任何人都更加珍视。早在那些久远的岁月中,早在她还只是个不值钱的庶公主时,是他,毕竟也只有他,看到了她的价值,甚至把所有本钱押到了她身上。
他们是彼此最重要的活命本钱。
他们离不开彼此。
荀朗设计了她又怎样?
她知道了真相又怎样?
她从没有怨过他。
她卖身,他数钱,命里注定,一切都不会改变。
凤翎不想听他的实话,她怕彼此都受不了那种撕开伤口,鲜血淋漓的场面,就好像鲈鱼被撞破了肚皮,肚肠散得到处都是……
如果今日这一出终了时,非要有个人来扮演丑角,那么,像过去一样,凤翎希望那个人是她自己。
她笑眯眯的,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
“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剔骨钢刀。我只知贪图肉/欲,才会咎由自取。龙门堡里,若不是你来救我,我早就和这鱼一样,肠穿肚烂……”
荀朗的心越缩越紧,他太熟悉她说这话时的腔调了。
从她吃下他煮的第一碗粥开始,她就是这样,插科打诨掩饰他的罪恶。
她这个主公又傻又无耻,还是个贪欢好色的花痴。因为她很糟糕,他才有理由去当辅助她的圣人,维持他们的共生。
十多年来,他早已习惯了她咬紧牙关成全体面。
总有一天,她烦了,怨了,不愿再成全。
总有那么一天,他连这点体面也……
荀朗走近了,俯下身,逼视着她,声音又轻又哑,仿佛从干涸的缝隙里挤出:“别跑……你恨,可以宰了我……别跑……”
凤翎被逼到了灶边,退无可退。她听不懂他的话,也被他的模样吓住了,愣了片刻,才轻轻道:“宰了你?为什么?我不跑……我没地方可去。虽然烂了,臭了,只要有一口气,还是会游的……”
他知道,她说的是实话。他扣住她的后脑,将她的嘴死死压在自己的唇上,咽下了她的实话。
荀朗失了态,他甚至忘了自己扣住天子的手还是湿的。
更要命的是,心口涌起的气血让他难以自控,亲吻很快变成了啜吸,甚而转变成撕咬。
凤翎被咬破了唇舌,吃了痛,惊恐地往后躲,可是根本逃不掉。
他身体是冰冷的,嘴唇与双手全都战栗着,力道却大得惊人,仿佛一只即将魂飞魄散的鬼魅,要从她的血里汲取最后一丝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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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2。第302章 第 302 章 鲈鱼堪脍(五)()
凤翎不好挣扎,便睁大眼,乖顺地放松唇舌,任由他掠夺。
二人的血混在舌间,满嘴甜腥,凤翎猛然想起,多年以前,他们也曾在天台宫的御阶上,像这样吻得血融一处。
那时候,她满心满怀只有一个荀子清。
那时候,她才是像恶鬼一般索求的人。
那一吻,如今重新回忆起来竟叫她有些悔恨。她恨自己在凤鸣死后,竟然走上了与姐姐一样的路,不顾一切贪恋追求,全没有想过荀子清的感受。
子清与她们情深义重,生死与共,好得仿佛一个人,却从来不涉风月。
直到后来,她才明白,荀朗并不会爱上她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他与她们绑在一处,完全是因为互相需要,而这需要并不是她们心心念念的********。
主公们心底的私情,于荀小公子而言只是困扰。
可是子清很聪明,还一直很懂她们,更不愿刺伤两位主公。所以才在凤鸣死后,继续按着凤翎的喜好,不惜脏了自己,与她若即若离调弄风月。不惜伤了自己,与她在这山野做一对眷侣。
比如此刻,即使听闻了她那番不要脸皮的自白,他也照样能纡尊降贵,与她吻得炽烈,仿佛已然意乱情迷。
凤翎想,荀朗会这样做,是因为他知道,她和凤鸣到底不大一样,她虽有点运筹帷幄的小心机,骨子里却仍旧是个看多了话本的花痴婆娘。
凤翎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没有迷恋,只有惊惶,活像案板上的死鱼残骸。
咸腥在口中蔓延开,眼前蒙上一层水雾。
荀朗的唇是冰的,荀朗的吻却是烫的,烫得她心里升起了一点恍惚,以为他真的……
她心上一痛,暗骂自己痴病竟然还没有痊愈。
尽管她自欺欺人了许多年,此刻,却比谁都清楚。他们是被困在一个池里的两尾鲈鱼,相濡以沫多年。因为血肉早已被剔除,再也游不回五湖四海,所以才只剩下一点求生的本能。
今日泉涸,鱼处于陆,艰险磨难,相濡以沫。他日泉盈,龙飞在天,鱼游入水,恩怨两清,相忘江湖。
一切都该顺应命运。
相濡以沫时,她不抱怨。相忘江湖时,她也能没有遗憾。
一吻终了,荀朗抬起头,重看那个被他吻痛的人。
凤翎的唇角挂着微微憨笑。
“子清?要我做什么?”
凤翎知道,荀朗从不做没有计划好的事,他会忍辱负重这样讨好,一定是想问她再要些什么。在他提出之前,她应该识相地给予,这样就会避免许多麻烦,更能保全彼此的情谊。
钱?权?还是命?
凤翎咽下口中的血,她心里没有底,也确实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给他。她的一切早都捏进了他的手里。
“我要什么,你都会做?”他摸着她的脸,心沉到了渊底,面上哭笑不得。
“只要我能做到。”
荀朗不答话。
凤翎望着他,想了片刻,恍然大悟。
如果她的估计没有错,就像从前一样,他大概是怕夜长梦多,又不好意思开口。那一年,在宣政殿前,他送她去见鸿昭时,也是这样,双目赤红,唇角带血,似笑非笑。
也罢,他不好意思,就只能由她来。
凤翎一咬牙,扭头要往外去。
“哪里去?”
听见他喊,凤翎驻了足,却不曾回头。
“去让阿泰套马。”
“套马?”
“套马回去。难道你不是要回去吗?”
他又不说话了。
凤翎等了片刻,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子清,我还是要告诉你。那边虽然说要让我‘驾崩’,釜底抽薪,可那应该是个骗局。当然也有……一丝可能,鸿远之没有骗人。若他没有骗人,我不回去……我不回去……”
凤翎扭回头,望着他,凄然一笑:“你能答应么?”
荀朗正要开口,却听凤翎又轻轻追问:“子清?你要我做什么?”
“我要……什么?”
“是啊。你要的究竟是什么?”
凤翎轻轻重复他的自问。
如果恋慕没有了,他们仍旧会相濡以沫,因为她是女帝,是他一手缔造的天子。
如果恋慕从来也没有,他要的又会是什么?
凤翎在等他的答案。
这一回,就像往常一样,凤翎想把决定的权力留给他。
望着那双陪伴了她半生的眼睛,凤翎竟然很期望,自己的估算是错误的。
人只有一张嘴,一张嘴亲不得两个男人,就好比一张嘴吃不得两家饭食。
凤翎偏偏就亲过了两个人,前前后后,只差七天。
若她不是天子,不是凤家的家主,没有三宫六院的特权,在讲究纲常天理的东夷一定会被人斥骂一句“水性杨花”。
即使她是女帝,亲吻也应该是聪明的,得体的。比如今日这一吻后,识相地问一句“要什么?”
可是就在七天之前,她还亲了另一个男人,那一吻,却是毫无理由,十足愚蠢。
可是她,喜欢……
那天晚上,星光底下,她不但亲了满脸胡子的鸿昭,还在那座空谷仓里,在鸿耀之的怀里,同他定了一场赌局。
有关荀朗的赌局。
那时,她并不知道鸿煦要来做什么,只是责怪鸿昭派了这路奇兵过来搅。
鸿昭却不以为然:“依你看来,远之只会清谈,是算不得善辩的。”
“我自然知道远之的本事,只是……由他来点破。太伤人了。”
“点破什么?”见凤翎面色尴尬却不接话,鸿昭继续追问,“伤了何人?”
凤翎仍不回答。
鸿昭挑眉相望,微微笑道,“我这一家人俱是皮糙肉厚,经得摔打。还是怕伤了他的体面吧?原来你知道他做过什么。怪不得借故赶走了陈子超,让他去南疆对那些烂账。你对出来了么?”
他逼得更紧,凤翎面红耳赤咬牙无言。
“怎么他到做得,咱们到说不得么?”
“我不想让远之来说,是怕伤了彼此的体面。”
“小白脸嘛,最讨厌了。”他含着她的耳朵,半真半假,既凶恶又戏谑地说:“我就是要扒下他的小白脸,扯烂了。叫你再也看不成。”
“你”
“瞧你那心疼的肉麻样。怎么,我那文绉绉兄弟还真能说死他不成?你也太小看他的脸皮了。只是口舌之争又怎么扒得尽兴呢?”
“你还要做什么?”
“他扣住你是出于私欲。与他讲再多的公心都是白搭。唯有投其所好设一个局。”
“局?什么局?”见鸿昭不肯说透,凤翎只得旁敲侧击,“你凭什么认为他会入你的局?”
“你看……当年他给郑季常演了一出‘请君入瓮’。此番我也来还施彼身好不好?”
“难道他还能落入一样的诡计?”
“狐,体轻捷,性奸狡,欲称雄林间,或假一虎踞山之威,或趁二虎相争之机。计出于心。他心中亦有狐性,推己及人,方能张施捕。傻妞,你也知道的……”鸿昭摸一把自己那张化妆得胡子拉碴,粗糙不堪的脸,嬉笑道,“你是喜欢我的。”
“呸”凤翎气得一肘击到鸿昭胸口。
“好好,你不喜欢我,他喜欢我。你能狠心把我甩开,他可是心心念念,离不开我的。”
“放屁”
“你不信,那么咱们就试一试,看他离不离得开我。”
凤翎语塞,因为她明白,身后的人没有吹牛。荀朗离不开鸿昭,因为在景初朝这个大买卖里,凤翎只是招牌,鸿昭才是本钱,只有鸿昭可以帮他镇住四方虎狼完成匡正天下的大业。
荀朗最钟爱的,最在乎的,至始至终都只有他自己的事。
“傻妞,照你对他的了解,你以为我……会算错吗?”
听见鸿昭补刀,凤翎捏紧了拳头,仍不肯认输。
“你算得再好,只怕子清也不会就范。万一你的估算错了。”凤翎打断了鸿昭,“他不是狐,他不喜欢你,他带我离了长安,再不做买卖。我……”
“他不会。”鸿昭笑得笃定,“我知道,你……也知道。”
“万一……我说的是万一。即使你算无遗策,难道就没有个‘万一'么?”
“万一当然有的。比如……龙门堡。”鸿煦看出她眼中隐藏的不甘,收了笑,一脸严正,缓缓道,“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