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种田:扑倒摄政王-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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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霜娥分解不开,只得出去求援,两个少年一场较量,终是谢琦败下阵来,被凤骅制住。谢琦狗急跳墙,开始高声喊叫,想惊动外头,将事情闹大。凤骅情急,掐住了他的脖子,几乎将他掐死。所幸千钧一发之时,荀相被霜娥寻了来。他命外头已经躁动的守卫严守岗位,不可造次,然后亲自与凤骅一起将谢琦捆绑住,并遣人去通知观星阁内的天子、东皇前来。
若不是荀相阻止得及时,凤骅一定已经杀了人闯了祸……
鸿昭看见这情形,便明白了内里的道道。
咬春宴已经开始,帝国的君、帅、相不能全都留在这里。他当即决定,由自己留下善后,天子则与荀朗一起去前头主持典礼。
不知是出于担忧,还是关心,凤翎走时,竟愁眉不展地看着他,问他:“是否妥当?”
鸿昭笑了:“陛下以为,还有谁臣更适合处理此事?”
看见她脸的难色,鸿昭笑得越发温柔:“陛下放心,臣是关于此道的。”
天子带着干净风雅的荀相去了,阁只留下一对父子,和父子脚下的麻烦。
凤骅怯生生喊了一声:“阿爷”。
他的神情、眉眼竟然和他的母亲一般无二,鸿昭见了,暗自叹息一声,指着谢琦道:“那颈的血痕……”
“是我,我…。。怕他喊叫。”
“英勇果敢,做得不错。可是为何没有掐死?”
“哎?”凤骅一惊,面色越发难看,声音越发细弱,“我……我手脚慢。”
鸿昭微微点头,拉起儿子的手,看了看道:“我知你的拳脚和射术都是好的。可手指到底是细瘦了。”
凤骅挤出笑道:“娘娘说,我的指头长得像她。也是一双漏手,不能积财,却会惹祸。”
少年的这一句,实在戳了“奸贼”的软处。
鸿昭纵有满腹怨愤,无边威怒,此刻也被消解了大半。他捏紧了少年冰凉的小手道:“不怕。我年少时也不大能立即掐死祸害。只消多练习枪棍,天长日久,手也粗了。”
少年笑得十分尴尬,东皇却并不松手,反而握紧道:“小子。你也并不想在这身女人皮里躲一辈子吧?阴谋算计虽然有趣,决胜千里到底更加畅快。”
凤骅闻言,抬头望向东皇的眼睛。这双眼,仿佛漠北寒星,边关冷月,明亮苍凉,却又生气不减,似乎能够,也早已洞穿了一切蝇营狗苟。少年背后起了汗,心出了火。
“好啊。阿爷教我。”
听他满脸仰慕地说了这一句,鸿昭松了手。走向束手待毙的小谢将军,抽出了腰间的佩剑。
佩剑面君,是他这个权奸独享的特权。既然整个朝廷,只有他鸿昭长了难看的爪牙,那么遇见这种恶心事,除了张牙舞爪,他还能有其他选择吗?
他一脚踩住谢琦,使其无法挣扎,然后,沉声对凤骅道:“你,现在穿好女人皮,去前头陪着你母亲。”
“今日咬春宴,待诏者无需列席,所以娘娘她才要我在此间与您……”凤骅住了口,因为他看见鸿昭正冷冷看着自己。
“你,去陪着你母亲。”
凤骅这才听懂,鸿昭是要保全他的干净名声,将他与谢琦之死彻底划清。可是凤骅还有难言之隐,让他依然犹豫着不好离去。
像是猜到了凤骅的心事,鸿昭将剑锋移向了谢琦的头脸,却没有刺下去,而是挑出了他口里的布团。
谢琦狼狈地咳了几声,慌忙张开满是血沫的嘴,喊道:“东皇,我冤,是他,是他……”
小谢将军没能把话说完,利刃已刺入了他的喉口。
“封喉之剑,先闭口,后夺命,要用长剑才不会污手,短刃则要提防颈侧的血浆喷溅。记住了吗?”看见少年面如死灰,缓缓点头,鸿昭微微勾起嘴角,“你去吧。”
殷红的血渐渐蔓延,却没有沾到凤骅的春衫,麻烦消失了,带着所有隐秘,了结在恶龙手里。
凤骅最后看了看权奸冷冽的眼眸,然后,对着他恭恭敬敬磕了个头,咬牙恨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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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5。第315章 涅槃(四)()
凤骅入殿的时候,咬春宴刚刚开始。……
堂众人俱都到齐,独缺东皇大驾。荀朗坐在左边首席,风雅恬淡,一如往常。
凤骅坐到天子案边,替她把盏。但见母亲也是神色欢愉无事一般,关注着场的歌舞,似乎方才的一切都只是他一个人的幻觉。
凤骅冷冷看着那一边面色尴尬的“云君”,和那些把“云君”团团围住的宗室少女。仿佛她们都是群叮血的蝇虫。
欢宴丝毫不能让他解忧。鸿昭笃定从容的神情,谢琦死不瞑目的脸孔都还在他眼前晃。
谢琦,是他在明德山收下的第一个党羽。
可他没有想到,谢琦也会变成必须被除掉的第一个麻烦……
“小欢。”
凤骅回神,发现天子正笑笑唤他。
天子一点自己的唇,笑得越发和蔼:“陪我进去补一补。”
“胭脂……哦,胭脂。”
凤骅愣了一愣,立刻心领神会。
退到后殿,屏退左右,天子坐到榻,终于收起笑,死死盯住儿子,脸色阴郁。
“凤骅,我操劳半生只为让你远离麻烦和危险。可是这些年你为何变得专爱自找麻烦?何以对刀剑和钱财有了兴趣?”
凤骅闻言,便知母亲已经知道真相,他自嘲一般地笑道:“我也是事出无奈。世人无义,偏要出卖我。大概只有刀剑和钱最财靠得住。”
“卖?卖给谁?”
“娘娘说……是谁?是谁,容不得我弄兵?”
“弄兵……”凤翎悠悠笑道:“小孩子说大话。养只贪吃的狗便算弄兵了?你说是兵,那言兵。兵家之道,知己知彼。只看今日之事,不容你的人若要追究,为何要放了谢琦?既然放了谢琦,为何又要让你知道?”
一番话问得凤骅哑口无言。
“你想不通?”凤翎笑道,“你连这都没有想通便耍起清理门户的手段了?力有不逮,自污双手不算,还偏偏留了残局,要人替你收拾。是为自己扮一个可怜的模样,做出宫闱恩怨的假象,好让人家亲眼见证?”
凤骅咬牙,恨恨于自己所为被母亲句句说。
凤翎笑微微继续补刀:“你既怕别人,设局与他周旋,怎么别人让你来陪我,你来了?不防后头另出兵吗?弄兵之人撤退之前,难道没想好一点退路?”
凤骅已面皮微红。
凤翎蹙眉轻叹:“不成器。终究还要老猫去咬住死了的耗子……”
她似乎不想再理会今夜这场折腾,抬手轻挥,赶儿子早些回去休息。
天子着青瓷茶碗喝了一口醒酒汤,抬头却见凤骅并没有退去。
对母亲诧异的目光,凤骅踟蹰片刻,小声道:“母亲,我知道,你希望我是个女儿,能够成器……日间,你说朝里在议,要你从宗室里认一个皇女。咬春宴列席的那些宗室女子,便是为应选而来的吗?”
凤翎神色一凛,她发现凤骅说这话时,唇角浮了一丝怪的笑。
她渐渐悟出,大概正是她无意间的训诫吓到了儿子,让他下定了立刻要清理谢琦的决心。
凤骅自小明白,自己这个姓了凤的皇子在世家重臣眼里有多么讨厌。他不能有非分之想,特别不能沾染钱与刀。可是谢琦偏偏在这样一个敏感的节刻回来,凤骅一定会以为这也是那些老狐狸的新把戏。
凤骅不想留下一点把柄,他这才冒险在咬春宴前把一切了结。
他必然是用了什么法子,把谢琦引到了自己更衣的暖阁,像蜘蛛织好一张,等着不知死的飞蛾投进来。
而谢琦果然去了,当他看见“女世子”赤条条的男人身体时,借刀杀人的局也此成了……
“你以为我是可以及人之幼的圣人?”凤翎扯起笑道,“我自己有宝贝,为啥要养别家的娃娃?”
天子的话并没有使少年宽慰。
“娘娘怕我难受,才只说了一半的话,他们也知道你舍不得我。所以照他们的意思,大概会提议让那位过继来的皇女先与云君结亲吧?”
凤翎凝眉,她不知凤骅是如何会知道这种方案的。这所谓“两全其美”的方案,是她自己也难以接受、难以启齿的,她试探地问道:“如果是那样。你……愿意吗?这样一来,立嗣的事,可以拖到你成年。”
“娘娘是要让我做平衡宗室的妙棋?”
“你要这样说也可以。是妙棋,更是缓兵之棋。可以借着挑选的名义,一直拖到你成年。”
凤骅气笑了,他没想到自己的母亲还真能出这样的话。
“那成年以后呢?缓兵之计……娘娘,您总是这样拖延避让。您看我是像父君那样雅温柔的人吗?与其奉承妻主,我到宁愿能有个亲妹妹来接替重任。您不是也还在为这忙得不亦乐……”
少年发现自己失言,住了口,脸红得如同熟桃。
凤翎忖了忖,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红晕也渐袭她的脸颊。
三月前她最后一次临幸鸿昭,事后,竟在回超然台的暗道拾得了一只鎏金银香囊,残香满地,余温尚在,可见配香者逃脱时的慌乱。凤翎依稀记得那镂刻的纹样,心疑虑,自此便断了对东皇的召幸,如今看来,她猜的不错,当日那个撞见机密的人果然是自己的儿子。
凤翎咬牙,哑声道:“宝贝,你弄兵是为了握住刀剑,提防这不该来,也不会来的妹妹?”
“不是的我是害怕。”
“怕?”
“我怕自己也被埋到凤冢里。”
见天子满脸疑惑,凤骅正色道:“母亲可知,神光普照的景国有多少暗无天日的角落?前年,您让我随师尊出巡历练,在丰河两岸,那些没有官员接待的地方,我们扮成了神官和童女,去村落间做法事,在那里,我才知道世的事并不像听说的那样。每一天,我都在为死于非命的人做法祈福。男丁或被征召打仗,或是离乡谋生,只留下荒废的田地,老弱妇孺命在朝夕。辛辛苦苦活下来的人,也可能因言获罪。有的村庄有些人家甚至因为一首童谣被流放诛杀。那些村人,他们总是问我:‘小仙姑,羲和,在哪里?’我答不来。羲和在哪里呢?”
“她既然坐在那个位子,该努力阻止惨剧。”凤翎怔怔看着儿子,口喃喃道,“她如果不会做,换个人替她收拾吧。你真是我的……亲儿子……”
凤翎想起,那一年自己跟着荀朗京,在丰河岸边柳州地界,看见尸骨遍野,磷火犹如流萤,她也曾手握湛卢剑,说过同样的话。二十年过去了,犹如黄粱一梦,一切都没有改变。
“娘娘说什么?”她说得太轻,凤骅并没听见。
“我是说,所以你要手握刀剑,防止我变成惠帝那样祸及子孙的昏君?”
“我并不敢怨你。我只是觉得难以自处。因为羲和不是旁人。因为你,是我的母亲。”
“我猜猜。”凤翎微笑道,“流民们只怕还骂了不少难听话吧?他们骂的什么?”
凤骅涨红脸,憋了半天道:“奸贼横行无忌。先帝与圣德帝君泉下有知,晓得此刻情况,会我更加……难以自处……难道在私欲面前,天下人的怨,祖辈的仇都算不得一回事了吗?”
凤翎的笑凝固了,气血从心底涌来,呛得她几乎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