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种田:扑倒摄政王-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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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彪彻底灰了心,干脆不辨男女,把他那点子家族存货一股脑都倒给了这个小女儿。
哪怕他知道,在烽火战场,一个女“重瞳”是很难有用武之地的。
好在,转机还是出现了。
也许是天可怜见,也许是死掉的老婆显了灵,多年以后,崖州竟然出了个“女霸王”凤鸣。
有了这位女子阵的巾帼英主,白芍终于不用和父亲一样,辜负一身本领,作为医女苟活终老了。
凤鸣接走白芍的那一天,白彪老泪纵横,那种喜悦竟大大超过了前四次嫁女的总和。
白彪送走幺女前,关照白芍一生一世都要侍奉主公,随后便一把火烧掉了白家老宅,自己也策马而去,此失踪。
白老爷子决心决意,算是把“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做到了极致。
对于父亲的无情,
白芍有点想不通。
白芍更想不通的是她到了崖州才知道,自己要“嫁”的人,竟然不是英主凤鸣,而是“花痴”凤翎。
安王把“垂死”的“重瞳”从句芒山捡回来。只是因为她有一个不断惹祸,又胆小怕死的妹妹。
这种公然“骗婚”的行径,对白芍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
更让她气愤的,是自己的那个小“老公”,不对,是小“主公”,竟然还对这段“包办婚姻”,老大不乐意。
“我要‘重瞳’做什么?”
穿得长得,都活像个小赖子的凤翎少主,窝在榻,捧着鲜桃,大吃大嚼,直吃得汁水四溢。
她只觉得姐姐是被那些列国时代的战争童话冲昏了头脑。
凤鸣倒是笑得云淡风轻。
“有朝一日,你也会出现在战场的。多一双眼睛,总没有坏处。”
“战场?”凤翎差点被自己嘴里的桃肉呛死,咳了半天才眼泪汪汪看着异想天开的姐姐,“姐姐你饶了我吧。我又不是崖州的主公。我能去干什么?浪费军粮吗?”
“可你是我唯一的妹妹。难免会有一日……。”
凤鸣幽深的眼里藏着一丝哀伤,让凤翎看得一凛,她讪讪地扔下桃,把手往胸前抹抹。
“我不要。你每天在阵前厮杀,都不养‘重瞳’。我躲在府里吃喝玩乐,干嘛还要这种丢人的玩意儿?”凤翎指着对面花容月貌的高瘦女孩,“臭东西说,只有软趴趴的娘炮和胆小鬼才会养‘重瞳’。我……”
凤翎突然语塞,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提到远在千里之外的鸿昭。只怪凤鸣和荀朗对她保护有加,从不让她临阵,所以她对战争所有的感知都来自那个“臭东西”嘴里的传故事。
“反正我不要……”她又羞又恼地红了脸,起身要逃,“我是个吃货,是个废物。你们别指望我……”
凤鸣抢步前,一把扯住了妹妹,凝视着她,郑重道:“翎儿,我知道你的好处。你的本事不只是在战场,更在帷幄里。我只会决机两阵,争衡天下,你……却能制衡群贤,各尽其心,奠定基业。”
凤翎觉得姐姐是发了疯,痴痴笑着想要反驳。
凤鸣却攥得更紧,扯着她,一字一句道:“莫要再装疯卖傻了。你藏不了一辈子。荀朗他……。大概也是知道的。”
凤翎愣住了,姐姐这种认真的模样,竟让她有些毛骨悚然。她不敢相信姐姐和子清竟然一直觉得自己是在“故意藏奸”。
荀朗能知道什么?他不是只会围着你转吗?他不是一直都把我当个饭桶在喂吗?
“胡说……胡说八道,反正你别想推卸责任。崖州府是你们的,别想栽到我的头……”凤翎抖抖索索地摇起头。
“安王殿下。”
二人尚在争论,一边的白芍却突然跪了下来,“请您收回成命。”
“什么?”凤鸣诧异地望着她。
白芍一脸冷漠:“他们说少主有失心疯,是个花痴。我不能认一个花痴做主公。”
“你叫我什么?”
荀朗看不起她也算了,真不敢相信,这个才来的女娃也敢小瞧她。
凤翎忘了同姐姐的争执,冲到了白芍的面前:“你这个瘦排骨,你敢再说一遍试试?”
“花痴?”白芍眨眨凤眼,一脸无辜。
“我揍死你”
凤翎恼怒地要抬起老拳教训这个小美人。不防美人竟先出招,钳制住了她。
“哎哟”凤翎的手被扭在背后,痛得龇牙咧嘴,“讨厌,你长得那么瘦为什么力气会这么大?快放开,我的胳膊要断了哎哟”
白芍一脸鄙夷看着手下的这个吃货:“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凤翎气得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努力挣扎了许久,终于认命。
“我不是你的主公吗?我命令你放手你算哪门子的‘重瞳’,主公的话你也不听?快放开,快啊”
凤翎叽里呱啦地喊了好一阵,白芍方缓缓松开手,饶过了“主公”。
安王凤鸣看着一脸懊丧揉着手腕的小妹,不由捏捏她的鼻子,欢快地笑起来:“我敢保证,你和白芍一定会相处得非常愉快的。”
这种“愉快相处”,凤翎“享受”了整整九年。虽然白芍的脾气让她吃不消,她却知道白芍是永远都不会背离她的。像眼珠离开了眼眶会枯死,白芍是无名、无姓、无根的“重瞳”,“重瞳”不能离开主公独自存活。她们抓着彼此的脉门。
此刻,东厢雅间,主公的脉门又被牢牢抓在了“重瞳”的手里。
“白芍,我到底是怎么了?”凤翎很有些不耐烦。
“主公最近有没有觉得哪里不适?”
“是在气闷的地方呆不住,偶尔会头晕恶心什么的。”
“恩。”
白芍的脸色十分难看,让凤翎吓了一跳。
“怎么了?很严重?会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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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一零五 成神的男人()
白芍站起身,行到凤翎座前,郑重其事地对她行了个叩拜礼。
“你要做什么?”凤翎乌溜溜的眼里写满困惑。
“恭喜主公。天赐少主,实乃帝国之幸。”
白天师冷静地报出了惊人喜讯。
“你……你说什么?什么……少主?”女帝被这个从天而降的消息砸蒙了。
白芍抬起头望着她,还是那副
无悲无喜的冷美人形容:“喜脉。已经两个月了。”
“不可能。你别吓唬我,我……”
“身怀有孕的事,难道主公完全不知道吗?”
凤翎的脸僵住了,渐渐红得像只熟桃。
“据属下所知,你的月信一向是准的,难道你没发现这个月……”“神医”面无表情,不管不顾地进行着她的医学分析。
“废话”凤翎终于忍无可忍,抓起脉枕往地砸去,“我当然知道自己身有古怪。可哪里想到会……会……”
她的话噎在了喉口。
瓷枕摔得粉碎。
君臣二人望着地的碎片,陷入尴尬。
“白芍……好白芍。”
天子的声音微弱嘶哑。
“我求你,再把一下脉……会不会……弄错了?”
“你把属下的脉枕都摔碎了,为了让我说我弄错了?”白芍冷冷望着凤翎,不明白她为何要自欺欺人,“喜脉,是连游医都能确诊的基本脉象,主公觉得属下……可能弄错吗?”
破灭了最后一丝希望。
天子目瞪口呆。
看到生龙活虎的“小赖子”,被这个“喜讯”吓傻,白芍有些怪。
她忖了忖,方蹙眉道:“主公为何如此?难道因为少主的父亲不是荀……”
“住嘴”凤翎慌忙截住她的话。
“白神医”一愣,蹙着眉沉浸到自己的“医学难题”里:“真怪,属下离开长安前,不是关照你吃药了吗?难道剂量不对?还是……”
凤翎听见“神医大人”考究她的风月史,脸更加发烫。
“主公到底记住吃了没有?”“白神医”转过脸逼视着她,丝毫不照顾病患即将崩溃的情绪。
“我……我……”
女帝被问得手足无措。
她当然记得,这个意外的“少主”是来自两个月前何村的树林间,她这一番出游并没有料到鸿昭会随后杀到,所以根本没带白芍给她的药丸。
更何况,何村的那一晚她被摄政殿下修理得yu仙yu死,哦,不对,是半死不活。甚至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回的房,更不要说及时服药了。
难道要天子向“神医”交代,自己是因为野he忘情,才意外有孕的吗?
“那个臭东西,他……他随时随地地胡作非为。我哪能回回……回回都记得……”
天子无地自容。
她只能把责任一股脑推到摄政流mang的头。
“白神医”翻翻眼,似乎也没有谴责天子的意思,只是纯粹在意自己的用药效果。
“说的也是。万物滋生从来不由凡人。这一回倒是我……自信过头了。”
凤翎咬着唇,憋了许久,忽然像渴望救命稻草一般,望向了“神医”:“白芍,你说……子清他……如果知道了,会怎么样?”
原来,这,才是天子需要“神医”做出的诊断。
白芍对着凤翎通红的眼睛,疑惑地挑起眉:“属下想……总不见得会……高兴吧?”
凤翎的脸色由红转白,嘴唇发颤:“我想也是……”
死一般的寂静,又一次蔓延开。
“完蛋了。”
突然,脸色惨白的天子给自己下了诊断。
“其实从丹穴山那一回开始,我知道,总有一天……会完蛋的。”
白芍望着她凄惨的样子,轻轻摇头。
“如果那时候我在长安,不会让主公做出这样愚蠢的决定。一面歃血为盟,一面舍身饲虎,主公以为自己是戏里的女主角吗?”
天子扭回头瞪着她,面色阴狠,语调却平静异常:“那你说,我该怎么办?难道由着甘泉兵哗变?你知不知道,那一天的御阶有多少武在眼巴巴盼着我去丹穴山求饶?”
白芍语塞,蹙眉叹了口气。
凤翎低下头,无助地看着自己的小腹。
承诺还没有兑现,太师照样清雅出尘,天子却已经提前遭到了“天诛地灭”。
命运真是残酷而玄妙。
她的身体里,竟然正在孕育着一个硬闯进来的“土匪”的崽子……
“怪不得会鼓起来。”她喃喃自语。
“主公,那不是少主,那你的肥膘。”白芍瞥了一眼,悠悠道,“才两个月,根本看不出孕相。”
“神医”的话总是能戳心戳肺。
天子红着脸,捂着肚子,又多了个无地自容的理由。
“若是纤细苗条的妇人还能遮掩一阵子。可主公自从进了长安城吃个不停,照您现在这种肉乎乎的肚子,有了他,再加那一层油膘,要不了三四个月,会隐藏不住的。”
天子恨得咬牙切齿,只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你知不知道有个词叫仁心仁术?”
白芍眨一眨凤眼:“知道。”
凤翎怨恨地望望她:“那你一定不知道,这个词应该是用来形容医士的。白大神医,你长人心了吗?”
白芍忖了忖,缓缓道:“你不担心荀太师的心意嘛。这也不难……”
凤翎疑惑地望着冷美人。
“属下也有仁心仁术,属下的仁心是尽量避免主公的龙体受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