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种田:扑倒摄政王-第7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是的……”她慌忙摇头,“过错在我,我一定可以痛改前非。他是仇人之子,是窃国奸贼,我不该做出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事情来,我一定会……一定会……”
她捂着肚子,咬牙切齿,却颤抖着下不了决心。
他叹了一声,拧眉道:“你的意思是……要我建议你,除了这个没有出世的稚子,才算是忠孝两全,仁至义尽?”
她恐惧地瞪大了眼,无言以对。
“忠孝仁义这四个字,最初是教你写的?”
“是你……”
“可是你全都学岔了。也许是我故意,教岔的……”荀朗忖了片刻,似乎下了什么决心,扭过头,一脸严肃地望着她:““凤翎,其实你早发现了吧?一直以来,把你当成傀儡的人,不是鸿昭,而是我啊……”
凤翎没有想到他会说得这样直白,死死咬着唇,一言不发。
他看着案的军令虎符,缓缓道:“我的祖父在你出生之前已经布下了一盘棋局。即使荀家满门被灭也没有关系,因为真正发挥效力的恰恰是我这粒硕果仅存的孤子。是我,奉命潜藏在你们姐妹身边,把崖州世家的仇恨和野心全都绑到你们的身。他们说……荀家只剩下了我一个,我是他们唯一的指望,推不开,逃不掉。可我没有想到……会把买卖,做得那么大。”
他终于把埋藏了十三年的丑恶全部揭开,壮士断腕却又如释重负。
他咬着唇,静静等待她的宣判。
疾风骤雨,电闪雷鸣,他都将甘之如饴。
“那又有什么不好呢?如果没有他们,没有你,我与姐姐只会死得更加凄惨吧……”
“你……”
他惊讶地望着她平静的脸。
“原来你,一直都是明白的?”
“子清,”她抚他苍白的容颜,笑笑道,“你会成为一个仁君的。等他日,时机成熟,我若能做一副天梯,助你登顶,将会十分欢喜。姐姐她……也是一样的……”
“仁君……”他自嘲地笑笑,“今夜,在你来之前,我让陈在扶桑山下坑杀了六千叛军,因为他们难以控制,又浪费我的钱粮。”
凤翎一愣,沉痛地闭了眼:“你是对的。城内外布防均是捉襟见肘,若留他们在,万一战局拖延,只会……没完没了,让更多的人死去。”
“明德高台,通天意,底下埋的却是累累白骨,我做不成什么‘仁君’,只是被他们打造成了一把斩断乱世的利剑,然后生生挟制住了你。可我……不能放你……不能……不是为了崖州世家,而是为了我自己,”他凑近了,紧紧攥住她的手,吻她的脸颊,因努力克制,而轻轻喘息,“凤翎,我这一辈子,大概只有像刚才那样吃面的时候,才能像个活人,你……明不明白?”
她的面湿湿的,猛然发现这个叱咤风云的完美男人竟然在悄悄哭泣。
瞬间,她读懂了他与她十三年来的种种过往,心如刀绞。
神的悲伤,终于无遮无拦地暴露在这个吃货的眼前。
“我明白……我全都明白的……”她眼含泪光,吻去了他脸庞的清泪,柔声道,“世道那么坏,有个猪一样的主公陪你开心,大概是……少不了的吧?”
他仍旧阖着眼,轻轻发颤,他不能睁开眼,因为还没有成功拼贴出风雅的笑容,只好咬着牙点点头。
凤翎看着他强自克制的模样,越发心酸:“子清,野心也没有什么不好。我愿意被你吃掉,姐姐她……也是一样的。”
他摇摇头,秀眉拧紧。
“主公,属下的野心,早在去岁说过了,只是你大概已经不记得了。”
荀朗的话点醒了凤翎,她惊讶地发现,自己只顾着担忧腹的隐秘,竟全然忘记了荀朗曾经的承诺
“主公会有许许多多侍君,开枝散叶,绵延子嗣。凤翎的荀子清却只会有一个。这,是荀子清的野心。”
荀朗已经睁开了眼,回复了淡淡的笑容。
“可记起来了?”
凤翎怔怔点头:“乱世难为,子清,我只怕我会……”
她的话被他抬手,轻轻掩回了口。
“乱世难为。不用想得太多,更遑论分辨对错。趁还活着,我们在一起,好好吃面……”他轻轻抚她的小腹,声音越发温柔,“过几个月……再添一副碗筷吧。”
“子清……”
千言万语,涌心头,她却想不出一句合适的回答。
荀朗知道她无话可说,只好换了句更容易的问话:“你说他,会不会喜欢吃甜食呢?”
“不知道……最好他不会像我一样,变成一个吃货。”
她苦笑着说完这一句,低下头,埋首在他肩,默默无言。
像过往的许多个日月一样,她是主公却常常犹豫不决,没有方向,而这种时候,只有军师荀子清才能体贴地替她做出抉择。
:
第140章 一四零 妖狐之死(上)()
嘉平二年,仲春时节,六岁的海陵女世子凤萱收到了一份礼物一只纯金的长命锁。 w w w 。 。 c o m复制本地址浏览//%77%77%77%2e%62%69%71%69%2e%6d%65/
锁雕了一只浑圆可爱的小蝙蝠,蝙蝠的翅尖镶了四颗宝石,鲜红似血。
白天,她在堂,听见自己的母亲对来送礼物的伯伯笑盈盈道:“没有想到司徒大人竟然会送我这样珍贵的礼物。看这几日春阳和煦,花开遍野,今年的红利定然会更叫人欢喜的。”
凤萱不知道,母亲说的花,是不是她家田地里妖娆如火的忘忧花。她听人说,自己的名字是按照那些花起的。
收到礼物的那一晚,她照例听见了丝竹管弦的乐声,那种诡异的声音勾她像着了魔一般,跑出了自己的寝室,寻着乐声,趁着月色,偷偷潜入母亲的院子。
她知道,那里种着许多美丽的花异卉,还有许多漂亮的哥哥,但那里,却是她不被允许进入的禁区。
重重叠叠的屋舍里飘出热闹香艳的音乐,她不敢走进去,只是趴在帷幔飘飘的廊下,小心地往庭院看。
幽蓝的夜色,月光犹如牛乳,泻在艳红的忘忧花,朦朦胧胧,美得像梦。空气里满是让人迷醉的甜香,配合着小女娃心的悸动,让她的头有些犯晕。
“海陵后院里竟然还有这么个小丫头?”
突然,一个清俊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凤萱惊慌地扭过头,见到了此生最美丽,也最危险的画面。
她遇见了“妖精”。
妖精站在廊下,一身红色丝袍,如火似霞,半敞在夜风翩翩翻飞。洁白修长的身子隐在其,晶莹仿佛美玉,脖颈和胸前散着点点胭脂痕迹。乌黑的发在脑后高高束起,鬓角微湿贴在绝美的脸蛋边。
“你是哪里来的?”
妖精有些好,蹲下身,勾起了她的脸。美丽的凤目微微眯着,像一个无尽的迷,深深吸住了凤萱。
小姑娘痴愣愣趴着,说不出一句话。
“啊……”妖精笑了,沾染胭脂痕迹的嘴角,红红肿肿,扯出危险的弧度。他发现了凤萱颈项的金锁,“原来是世子……”
凤萱紧张地咽了口口水。
“你……你……怎么知道我是世子?你是……花妖吗?”
妖精一愣,笑得更欢了。眼波流转,神采风流,那种妖艳的姿态彻底怔住了女世子。
“是啊,我是忘忧花变的啊。”
他在她身边坐下,扶着脖子,伸了个懒腰:“累死人了。你的母亲,也太能缠了。”
凤萱本能地往边退了退。
妖精轻轻蹙起眉,一脸不屑:“不用害怕,我这个妖怪,是不吃小孩子的。”
妖精说罢这一句,便懒懒瘫坐,不再言语。
凤萱抱着膝,偷偷打量他。
他根本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只是看着庭院里的月色出神。
妖精大概没有骗她,他和那些忘忧花一模一样,艳丽危险,却又卓然出尘,仿佛和那热热闹闹的丝竹管弦全无半点关系。
“哥……哥哥”她无意识地喃喃了一声。
妖精惊讶地瞪大了眼,他扭过头盯住她。
他被女世子那双天真澄澈的眼睛吓住了,以至于俊美的脸抽了好一阵,才终于又回复了放浪的笑意:“谁是你的哥哥,我是妖精呀……”
女世子害羞地低下头,讪讪笑起来。
回廊的尽头,突然传来了笑语欢言,凤萱慌忙站起来。
“母亲来了……会……会罚我的。”
她转身要跑,却被妖精拖住了手。
“你……”
凤萱还没来得及反应,妖精牵着她跑过月洞门,踏着一地月华,跑到了红漆门外。
他松开她的手笑着吩咐。
“穿过这道门,是个小院,院后有一道矮墙。爬过树,翻过矮墙可以回前院了。对了……”妖精的脸又显出了不屑的神色,“你会爬树吗?”
小姑娘瞪着眼点点头。
妖精摇头赞了一句:“真厉害。将来也是能吃人的。”
从回廊那一头到红漆门,足足有四十三步。
后来,年幼的凤萱曾经偷偷跑回来记住了步数。
再后来,她当了海陵王,成了后院的主人,再也不用偷偷摸摸走这段路了。
可是那时,她已经长大了,四十三步的路已经变得很短很短,凤萱这才悲哀地发现,妖精牵着她的手,只跑了短短的一瞬间。
那一夜,妖精翩然离去。
凤萱却不肯离开遇妖的梦幻。她潜回了帷幔飘飘的回廊,透过门缝,在灯影斑驳亲眼看到了妖精怎样“吃掉”自己的母亲。
“殿下让父亲送我回来,是想再被我杀死一次吧?”妖精的声音魅惑温柔,脸却是满满的厌恶。
凤萱的母亲没有看见妖精的表情,只是在他身下哀哀呻yin。她尖利的指甲在他如玉的背抓出了道道血痕:“桓儿,小妖精……你真是……最好的礼物……”
凤萱被吓得瘫在门外,体如筛糠。
她这才知道,那一天,母亲也收到了司徒大人的礼物。
她的金锁更加珍贵。
那个叫“桓儿”的少年,有一个出身高贵却家道落的母亲,他所有的兄长和姐姐都在父亲的默许下,被害死了。他之所以能够存活,不过是因为他的父亲,司徒郑大人,发现幼子的绝世容颜能够替郑家在女权崛起的王朝打开另一条门路。
“桓儿”,和南疆盛产的忘忧灵药一样,是甘泉郑家送给宗室命妇们最好的礼物。
这是凤萱做过的最危险的噩梦。那之后,忘忧花香伴随了她整整一生。
……
“这,是臣与郑桓的初遇。”
凤翎端端坐在麟德便殿里,蹙眉听着底下的堂妹,面不改色地讲完了九年前的这个香yan故事。
九年前,收到金锁,遇见妖怪的海陵王凤萱,此刻,真正扛起了枷锁。
她一身麻衣,披散着长发,赤着脚,跪在殿,等待天子的责罚。
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竟然可以从从容容讲出这样的过往。实在是让听故事的天子大开了眼界。
凤翎面红耳赤,瞥了瞥东首座的摄政王。深恨他多事,害她在这样忙碌的时节,还要拖荀朗一起来一场“会审”。
该死的臭东西,吃饱了没事,找这个小姑娘来讲荤段子是要做什么?
鸿昭却面沉似水,自顾吃茶,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