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种田:扑倒摄政王-第8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也不觉得高兴。”鸿昭淡淡一笑,“如果不是这只狐狸弑君,我便无需把她弄进宫来,穿件皇袍搅和不清。干脆果断,杀到崖州才更有效。话说回来,子清……”他瞥了瞥荀朗,戏谑道,“我要是杀到崖州,让你把主公交给我,你会乖乖听话吗?”
荀朗笑得十分笃定。
“你说呢?”
鸿昭喜欢他那种自信满满的眼神,朗声笑道:“那太好了。可以掐一架,迅速解决问题了。”
“恩。若是那样。你喜欢什么样的山水景观?我在崖州给你选块吉壤,保证能让东皇殿下躺得舒服。”
“太狂了。”鸿昭笑得越发自得,“什么样的景观都好。只是一定要是双穴。我会把你们主公一起拖下去的,这是所谓的鸳鸯蝴蝶……”
“够了吧?”皇帝陛下很不喜欢他们的胡说八道,抓起一枚葡萄往摄政的脸丢去,“算名士风流也不用扯那么远吧?”
摄政从容接住,满脸无奈。
“你看,如今变成了这么一种腻腻歪歪,没完没了的情况。这全是那只狐狸的过错啊。”
荀朗笑而不语,低头眯了口酒。
郑桓已经生无可恋,反倒潇洒自得地加入了这场胡说。
“东皇既然怪罪……我到替你们想了一个解决之道。”
他望着一脸诧异的凤翎,嘻笑道:“陛下是天子,天子该有后宫三千。这两个你尽可以收入宫肆意享用啊。”
郑桓挑衅地望望两位重臣。
“你们说……好不好呢?”
鸿昭一愣,扭头看着荀朗,乐不可支道:“现在宰了他吧?”
“我没有带剑呢。”荀朗不置可否,却也流露出一脸遗憾
“没关系,我带了,你让她给我的特权嘛。”鸿昭第一次觉出了佩剑入殿的好处。
凤翎深感他们的疯相十分丢人,不由扶了额。
郑桓笑道更加自得。
“陛下,你现在明白我这种男人对帝国的价值了吧?没有心肝的人,才能活得安全,活得长远。若是世没有我这样的男人,你和你的那些女亲戚们只能守着一个男人玩,不是要闷死了吗?”
他摇摇头,挤出遗憾的表情。
“二位贤弟这样相争。不知百年前的鸿、荀二位先公泉下有知会作何感想。老祖宗们是为了方便争权夺利才拱出了个女天子做傀儡。可叹如今,你们却被自己造出的傀儡束缚住了。真是愚不可及啊。”
鸿昭瞥一瞥荀朗。
“你看看你的名士风流害不害人?”
荀朗放下玉杯,叹了一声。
“也罢,自作孽不可活,我到不介意此刻让你发挥一下暴虐成性。”
“陛下,你的小狗要杀我了。可是杀了我一个又有什么用。东夷世家里到处都是我这样的人渣呢。你能把他们全都杀掉吗?”
郑桓最后一次向天子挑衅。
凤翎望着他早已没有魂灵的眼睛,默了一阵,淡淡笑了起来。
“郑桓,你说的都对。只是有一条。我与宗,还有太庙里所有的女天子一样,都是活生生的人,不是无知无情的傀儡。”
天狐的脸渐渐失去了笑容。
“真不幸,你遇的人,无论是男是女,十之**都不大灵光,即使出现了像宗和凤萱那样的好人,也都被你假想成了妖魔。恶人把你拉下了地狱,你又变成恶人再推别人下去。这,是乱世人,活得没有信任,死得毫无尊严。你和你的家族,和这个国家一样,病入膏肓,可悲又可恨。”
她的眼透出无限悲悯,竟让郑桓陡然想起了多年前,在甘泉神宫见识过的羲和神像。自从母亲过世后,他已经多年不去神宫参拜了。
他早知道世本没有神,只是母亲在一厢情愿。
郑桓愣了许久,方缓缓道:“难道皇帝陛下还有什么办法改变这个国家,挽救我这种十恶不赦的邪魔?”
“没有。我又不是神仙。”
凤翎自顾剥着葡萄。
“原来又是在吓人。”郑桓哑然失笑,“我还以为……”
“你曾说女人都是愚蠢丑恶的。”天子猛然抬起头,冷冷望着他,“那甘泉神宫里已故的妙音圣女是不是女人,她又是不是愚蠢丑恶?”
她竟然抬出了他的母亲,郑桓的心猛地一沉,终于无言以对。
“你做不成十恶不赦,你也是人,与我一样。你恨你的父亲,我也恨过我的母亲。”凤翎低下头,仿佛喃喃自语道,“她大概并不想看见你永远活在仇恨的。吃饭吧,至少咱们还能够不饿肚子,这值得好好感恩了。”
两个臣子定定看着天子,她正面无表情,细细剥着葡萄,仿佛刚才那一番陈词全都与他无关。
一桌子君臣与囚犯,各自喝起了闷酒。诡异的“审讯”终于戛然而止,因为受审的囚犯被天子的“猛药”灌“哑”了。
铜壶滴漏犹在垂泪。
“他不会再说了。”荀朗笑笑地起身,责怪自家主公,“我让陈凌进来吧,你提前照顾了他的生意。”
荀朗步出殿门,此结束了天狐的“断头宴”。
凤翎讪讪扔下了筷子。
她本想从郑桓的嘴里听到哪怕一句半句的真心话。可是,直到杯盘狼藉,陈凌和他的绣衣使进来要带走这只天狐,他也没有再说什么。
“你希望朕如何处置凤萱?”
天子叫住了天狐,她要给他最后的恩典,也为甘泉的饥民再赌一把。
:
第145章 一四五 全始全终(下)()
郑桓愣了愣,扭过头,最后一次露出风华绝代的笑容。
“那个小妞真是太烦人了,乳臭未干,没有半点风姿。我若不是看她的势力,又怎会委身入赘?她是陛下的堂妹,任凭陛下处置,与我……没有半点关系。”
他说得漫不经心,袖的手却紧紧捏了拳。
凤翎觉得自己大概听懂得了他的意思,算是会错了意,她也已经决定放手一搏。
天子缓缓开口,宣布对海陵王的审判“诚如大逆郑桓所言,千秋节宫变全是郑家的过错。海陵王是帝国宗室,年幼无知才会被蛊惑,又怎么能算作郑桓的妻族?世人都知郑桓不育,凤萱腹的孩子,自然也不会与郑家有半点关系,今后再不许人胡言乱语。”
天狐咬着唇,一瞬不瞬地望着天子。
“郑桓,如你所愿,朕会将你千刀万剐,挫骨扬灰,彻底磨灭你在世的痕迹。褫夺郑家一切特权,斩杀三族之年满十五岁的男丁。东皇……”天子并没有忘记询问摄政的意见,“对于这一决定,爱卿是否……裁可呢?”
鸿昭很识相,忙敛容正色,配合着拱手施礼道:“陛下圣明。”
摄政的“裁可”可以替天子留一条退路,反正他鸿昭是个出了名的奸贼。一旦有一天,天子对自己的决策反悔,鸿昭随时都准备去背负“矫诏”的罪名,解决天子的困境。
鸿昭不是不知道,“权奸”这种工作说白了,是替天子顶包背黑锅,表面风光,内里艰难,危险程度要战场厮杀更甚。
可他并不介意被傻妞和她的“军师”架到“权奸”的位置。他霸占了天子,已经心满意足,所以,付出相应的代价也是理所应当。早在他接受九锡的那一刻,他已经决定,终其一生都将做好女帝的“权奸”,至死不渝。
众人听了他们的宣判,俱都有些惊异。
谋逆是夷族大罪,所谓夷族,应该杀光三族,鸡犬不留,如今留下了郑家妇孺,等于留下了祸根。立国五百年来,遍寻史册,哪里有过这种半吊子的杀法?
天子还真是为郑桓“破例”了。
别人不解,只以为是女娃心软,任性妄为。荀朗却明白,凤翎虽是女帝,却不曾怀有妇人之仁。每一次下令打扫战场总是干脆果断。
只是今日,并不是两军厮杀,那些妇孺也不是夺命的敌军,而是帝国的子民。
只是他需要再点透一些,才好让郑桓更加知恩吧?
荀太师故意演起了睚眦必究的恶人,提醒天子道“陛下这样宽容,不怕……二十年之后又生出一只天狐吗?”
凤翎自然懂得他的苦心,望了子清一眼,笑笑道:“即使天狐再现,朕也不惧。百兽各有其用,如果没有了狐狸,斗兽棋还怎么下呢?一朝之君,连小小的狐妖都无法制服,又何以面南背北,登基坐殿?留下郑家妇孺,也算是朕给后世子孙的一次试炼吧。”她下意识抚了自己已经稍稍隆起的小腹,扭头望向身边的鸿昭,微微蹙起了眉。
别人家给孩子留金银珠宝,她却给未出世的皇子送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她的心肠百转千回,不知孩子的父亲,又能不能理解呢?
鸿昭没有说话,只是赞许地笑笑。
郑桓听完了天子的宣判,正了正衣襟,郑重其事地跪下来,对女帝叩了一个响头。
“谢陛下隆恩。”
“烦太师代朕拟诏吧。”
荀朗拱手领命,与廷尉一起带走了郑桓。
凤翎看见,郑桓走时,脸挂着从容的微笑,仿佛不是去赴死,而是去游春。
天光暗淡,黑暗将临,正是“薪尽火灭”的好时候,妖孽郑桓在yu望的火里烧了二十六年,此刻,终于要永远地解脱了。
他望见天边落日熔金,暮云合璧的绚丽景色。暗暗想,自己出生的那一天,郑家的天火是否也烧得这般灿烂呢?等见到了先帝凤和,一定要告诉她,今日的漫天云霞,天香苑里的还要美妙……
他想得出神,终于笑得更加欢悦。
“你知道他为什么会笑吧?”鸿昭望着天狐的背影,淡淡道。
凤翎没有言语。
“我们都了计。这个货才是赢家。他用咱们的刀光杀了郑家的男人。”
“我知道。郑家的确该亡,咱们要谢谢他给了个好由头。”
“那你为什么又要放了凤萱和那些妇孺?”鸿昭饶有兴趣地望着她,“难道是宝贝儿子把你变慈悲了?”
凤翎愤愤然剜他一眼。
“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连你一起宰了。”
摄政笑得十分讨嫌。
天子撇撇嘴不去看他。
“我只是想要赌一把。唯一的筹码在那个妖狐身。”
“可是你输了。我早说过,那只狐狸没有人心。”
“输了。”她叹了一声,仍是笑得云淡风轻,没有半点懊丧,“落子无悔,愿赌服输。”
凤翎变了,她初回长安时越发成熟美丽,像一只羽翼丰满的凤鸟,稳稳落在帝国的顶端。
他看着她沐浴在暖红光线的温柔侧影,心一动,不由凑近了,偷偷吻了她的发鬓。
“傻妞……”
凤翎吓了一跳,终究没来得及躲避,只能红着脸低下了头。
“凤和的事……难道全是吹牛吗?”
“你说呢?”
“你的演技从来不好。我看得出来,你是真的……真的……”她移开目光,不好意思说出“伤心”二字。
“好歹你能知道。若是连你都看不出来,我这些年又是在忙些什么呢?”他的语调沉郁温柔,听得她心里甜苦难辨。
“郑桓他其实也看出来的吧?否则他又怎么会说要凤和的厉鬼来索命?只是他不愿承认,自己犯了个天大的错误。”
凤翎回味方才郑桓的表情,喃喃猜测,鸿昭却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