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种田:扑倒摄政王-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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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让他把话说完嘛。”
凤翎十分好,忙从金吾卫手里救下了抖抖索索的侍者。
侍者重新坐定了,方战战兢兢道:“那妖孽……哦,是大逆罪人,受刑之日,万人空巷。他足足被剐了三千多刀,却一声不吭,这不是妖力,又是什么?”
凤翎笑笑,又灌了口茶。
原来郑狐狸的“妖法”还是她的杰作。
郑桓之所以在受刑时面不改色,不过是因为她关照陈凌,在行刑前给他灌下死药。是以,郑桓在遭凌迟之刑时,虽仍有心跳,睁着眼睛,却已经是神魂尽失的死人了。死人当然不会有痛感,更不会喊叫。
陈凌不解,曾问她何意。
她的解释是
“我虽是昏君,却并不喜欢折磨人。跟你一样,你虽是廷尉,却在《景律》里删除了肉刑。乱世用重典,我把郑桓杀得鲜血淋漓,只是为了吓唬那些看客。诚如凤萱所言,郑桓说到底,也只是个看不开的人,可恶又可怜。这样提前宰了他,再用他的活死人尸首演一出戏,成全了那些看客,也维护了你不用肉刑的初衷。岂不是两全其美吗?今后,凡是破例凌迟的大逆,皆按这种做法去办。”
侍者当然不知道其的秘密,仍在卖力宣传自家的货物。
“行刑之后,血肉遍地。那海陵王获了恩旨,替郑逆收尸,按照他的遗愿将其火葬,火葬那天,半个城都闻到了异香。果然他出生时候的预言说得极对,‘薪尽火灭……’”
“这我都知道。这跟你的丸子有什么关系?”凤翎有些不耐烦。
“协助海陵王办理这些后事的,正是我们‘闲情咏’的当家娘子啊。”
“哦……”
听见“当家娘子”四字,凤翎脸色一僵。
“海陵王在火葬郑桓前,把妖狐的一束头发送与了我家娘子。我家娘子把它混进檀香木屑里,作为柴草,烤成了‘桃花丸子’。”
慕容彻听完了,愣了一愣,把茶碗拍到了案。
“一派胡言。为卖几个肉丸子,编出那么些乱七八糟。你再扯些神仙鬼怪,才更加精彩嘛。”
凤翎也忍不住发笑。
“虽不是人肉,这故事多少也有些恶心。怎么桃花丸子还能卖得这样好?几乎桌桌都点。郑桓要长多长的头发才够烧的。”
“客官。”侍者压低了声音,“这里是西市嘛。越是稀古怪的货物,才越有销路啊。客官嫌不好,我们可以打折的。”
侍者替他们斟茶,笑得十分讨好。
“这个主意是谁想出来的?”
“还是我们当家娘子。”
“娘子真是生财有道啊,佩服之至。”
凤翎把侍者打发走,继续吃喝。
“那个女人真是太吓人了。物尽其用,竟然能想法子从死人头搂钱。”
慕容彻坐在一边,冷冷道:“好像把那个死人千刀万剐的正是你吧?”
天子不干了,狠狠瞪他一眼。
“你坐地分赃的时候也是十分起劲的。”
正说话间,台的戏却已经开始了。
只听三层坐席间一阵骚动。众人议论纷纷。
凤翎有些好,便着慕容去别桌打听。
慕容去了片刻,回来报道:“据说是换了戏码,本来的《锦绣缘》换成了《金骨杯》。这里的当家娘子还要亲自出场。所以看戏的才特别兴奋。”
“《金骨杯》,当家娘子……”
凤翎闻言,脸色一变,默默低下了头。
“有什么怪的吗?”
金吾看出她出神,便有些疑惑。
“哦。也没什么。”凤翎讪讪笑起来。
“《金骨杯》到底是个什么戏。能把他们乐成那样。可是滑稽惹笑的戏?”
凤翎噗嗤一声,笑得差点把茶都喷出来:“什么滑稽。那是千年前陈朝宫廷里的鬼怪故事啊。”
“鬼怪故事?”
凤翎眼珠一转,酒杯一拍,替小蛮子普及起了戏剧化。
“千年前陈睿宗凌子期,少年继位,备受欺凌,朝政为权奸赵攸把持。
睿宗励精图治,韬光养晦,娶赵攸之女赵节为后,更百般宠爱,以麻痹奸贼。后睿宗羽翼丰满,重夺军政大权,一举铲除奸党,灭了赵氏满门。
为求除恶务尽,羽林军于御苑之,残杀赵后。
凌子期自警不忘当日之辱,命人以赵后顶骨镀金,制成杯盏,日日以之饮酒。
三年之后,新后册封之夜,金骨杯受了帝王口唾津液的滋养恰满千日,盘桓其的赵后幽魂竟然返阳作祟,附身新后,窃天子剑欲杀睿宗。
怎奈凌子期有匡正天下之功,已是真龙天子,有神光庇佑,鬼魂不得近身。
赵后只得愤愤斩碎金骨杯,了却孽缘,永归幽冥。”
这一段说得抑扬顿挫,十分精彩,听到慕容彻差点拍起手来。
“你这……说的功夫是哪里学来的。”
“我……”
凤翎猛然想起往日在榻听鸿昭讲故事,说戏话的场景,陡然红了脸,讪讪拿起酒杯。
“熊孩子。教你学问,你还来劲了。”
慕容彻呵呵一笑,一指台,提醒道:“你看,正出来的那个人,可是睿宗凌子期吗?”
凤翎举目望去,不由惊得瞪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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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第155 章 戏梦(上)()
《金骨杯》是凤翎最喜欢的一出戏,既有怪力乱神,又有血腥风月,其的那对“狗男女”更不似寻常戏里那样纯洁可爱,纤尘不染。 w w wnbsp;。 。 c o m
台下演的是其的《合卺》一折,也是全剧的**所在。
繁花缭乱,“睿宗凌子期”脱去了吉服,一身素白深衣,缓缓走向早已坐在那里的新娘。
新娘锦绣罗裙,红盖头盖得严整端庄,全然不知,她即将被厉鬼附身。台的灯光是紫红色的,和凤翎日常穿的皇袍一样,三分喜庆,七分诡异。
凤翎望着“凌子期”那种阴冷惨淡的表情,竟想起了当日婚典的帝君鸿煦。果然天下所得非所求的新郎,都有一样的心境。
凌子期所求的到底是个怎样的皇后呢?
凤翎想不明白。
自从儿时第一次听完《金骨杯》的故事,她一直困惑至今。
扮演凌子期的那个优伶不但演技超群,更吸引人的,还是那张脸孔,简直俊俏得“有伤天和”。
这是个真正的“美人”。
女主临朝了五百年,东夷朝堂男人主政的格局却未有丝毫改变。但是,风月不同政事,总是更加自由开明。是以,东夷人的婚恋也出现了许多不同前朝的变化,如,“妻主”一词越来越多地出现在招赘女婿的豪贵之家。又如,“美人”一词,终于也开始被用来形容俊俏的男子。
可是,凤翎这个“天下第一妻主”却从来不大喜欢“美人”。
“美人”,于她这个粗人而言,只能是如花隔云端,看不用,并不像柴米油盐那样亲切可感。
她这一辈子,只遇见过两种“美人”。要么像郑桓那样勾魂摄魄,笑里藏刀。要么像鸿煦那样爱答不理,高不可攀。可惜郑桓太毒,鸿煦太冷,今日的这个“凌子期”才是“喜闻乐见”的第三种“美人”。之他二人不但毫不逊色,甚至还在举动间多了一分神秘的吸引力。
“这人……也太好看了。”凤翎定定看入了迷,不由咋舌赞叹。
不防一旁的少年竟把一块绢子侯到了她嘴下。
“干什么?”
“擦擦口水,别把人家的桌案滴脏了。”
慕容彻碧蓝的眼眸里满是不屑。
到底是名师出高徒,这个熊孩子别的没有学来,荀子清那手挤兑人的工夫到已经练得游刃有余了。
天子忿然推开他的手,恼怒道“滚蛋,你竟也敢跟子清学得这样促狭。美人当前,不赞才是失了体统。”
“体统。”慕容彻哼哼笑了一声,自顾吃茶。
“哼什么?有本事,待会儿那新妇的盖头掀开了,你不流口水。”
少年啃了口酥饼,冷冷道:“这个‘睿宗’还不及老师一半的风度呢。”
凤翎剜他一眼,端起茶碗,喃喃自语“你懂个屁。”
虽然旁人也总说荀朗风雅清俊,仪态万方,是难得的美男子。甚至还有人拍那个土匪摄政的马屁,说他丰神俊朗,器宇轩昂,是朝堂的一座玉山。
可她从不觉得他二人算是“美人”。
她恋荀朗,不因他的俊俏。她恨着鸿昭,也与他好看的脸孔没有半点关系。
旁人看来,她是二者兼得,享尽了齐人之福。只有她自己却清楚,他们不是“美人”,而是不能相容的水火。
荀朗似水,润物无声。人们日日都在饮水,却没人能说出水的好处。鸿昭像火,不必细看,能感受到他的炙热与危险,不曾玩味,已被他化成灰烬。
而她,是个经营着大买卖的昏君,必须要攻守兼备,既离不开“善利万物”的水,也离不开“毁天灭地”的火,所以只能这样继续着水深火热的日子。
此刻,望着面色阴冷的“陈睿宗”。凤翎顿时有些恍惚。
若是人生如戏,有着不会出错的台本。若是荀、鸿二人,也能像这台的“美人”一样,远远高居,演他们各自的悲欢,她又会身处何处?
会不会也高居在这勾栏雅座之,轻轻松松地去欣赏与她无涉的爱恨纠缠?
台,凌子期已经缓缓挑开了新娘头的红盖头。
悠扬的喜乐停止在最后一声鼓点处。
那个让凤翎期待了许久的女主角,终于露出了真容。
芙蓉如面柳如眉,温柔恬静,无悲无喜。
这人让是她一直根根于怀的花魁娘子绮罗吗?虽也是容色倾城,只是,已经出场的陈睿宗太过耀眼了,到让新娘显得有些黯然失色。
新娘还没有开口,凌子期便用手指掩住了她的口。他二人在鸳鸯榻,相对坐下。凌子期拿起案的酒杯,慢慢饮起了合卺酒。
那金灿灿的酒杯便是金骨杯,废后赵节的顶骨所制。睿宗在洞房之夜用前妻的顶骨饮合卺,恰是整个故事最恐怖的一幕。
只见那凌子期放下酒杯,冷冷笑起来,那神态仿佛自地狱而来的魔君。
整座“闲情咏”寂静无声,观众们都被男伶精湛的演技震住了。
死一般的寂静,一支竹笛悠悠吹起,男伶合着笛声,开口唱道
“飞来双白鹄,乃从西北来。十十将五五,罗列行不齐。忽然卒疲病,不能飞相随。五里一返顾,六里一徘徊。吾欲衔汝去,口噤不能开;吾欲负汝去,毛羽何摧颓。”
这一首雄白鹄哀悼配偶的《双白鹄》,唱得哀婉凄绝,配合凌子期脸不合时宜的笑容,构成一种独特的情境,仿佛具有魔力的丝线,牵扯住听众的心肠,一颤一绕,抑扬顿挫,牵得人摧肝断肠,彷徨无措。
新婚之夜,夫君却唱出了不祥的悼亡之音。新娘自然疑惑不解,她还不及开口询问,眼前却已经放好了睿宗敬的合卺美酒。
她不知道那个金骨杯的来历,笑眯眯接过了,乖顺地饮尽了杯的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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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第156 章 戏梦(中)()
新妇身畔的灯光陡然变成了幽蓝,一阵白烟蔓延开去。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
凌子期执起她的手,收起了笑,凝着眉,满含期待地望着她,继续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