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种田:扑倒摄政王-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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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略西狄诸使,离间乾国内廷,是陛下与臣定下的策略。臣在这里吃心吃力地替陛下办差。却是哪个‘奸妃’围在君侧嚼我的舌根呢?”
“奸妃?”
凤翎听不懂他的话,待看见他那副做作的表情,立刻明白,摄政殿下是唱戏唱了瘾,“赵节”又了身。
天子的鼻子也要气歪了。
“吃心吃力地寻欢作乐。还真是辛苦了啊。你这个该死的‘妖后’,我不要听你唱什么鬼戏。呕哑嘲哳的。人家唱戏要钱,你唱戏要命。”
鸿昭自得地笑起来,仿佛十分受用天子的恼火。
“你到也知道,我……才是‘正宫’。”
凤翎被他说得面红耳赤,恼怒道:“回去我下个政令,从此全国禁演《金骨杯》,不许他们提什么睿宗、赵节,谁再唱……谁再唱拔他的牙。”
对这个无孔不入的土匪,凤翎实在是毫无办法。
二人默了一阵,鸿昭方渐渐收了笑,斟了茶递到她面前,淡淡道。
“你不许我唱《金骨杯》。那依你之见,我又该唱哪一出?”
“你是男倡吗?那么爱唱戏。”天子没有好气,“凭你这样的色艺也敢卖弄献丑。”
“陛下说的不错。我确实已经被流放成了欢场的男倡啊。”鸿昭的笑容里漏出一丝苦涩,“‘奸妃’的一招调虎离山也太下作了些。”
说破了,终于说破了……
凤翎的心陡然抽紧,却只能装出了一脸茫然,冷冷望着他。
“扛着收复疆土的大招牌,用你的名义,命我来鬼市赚夏翊,这本没有什么。可你却驳了御门无阻,随驾议政的奏请,这……算是什么意思?”
凤翎想起那日他呈来的,异想天开的密奏,不由暗自叹了口气。
“宣德门的宫禁守了五百年,岂能更改?你一个外臣,偏要随心所欲地出入内宫,不符合道统国法,也……”
“道统?对陛下来说,道统,不是狗屁吗?”
摄政跋扈地打断了天子的训话。
凤翎瞠目结舌,惊讶地望着他。
他的脸色渐渐凝冷。
“加封九锡,佩剑着履,难道符合道统?那一件五爪金龙的王袍,难道不违国法?你把我架到火去烤的时候,缘何忘了……道统。”
凤翎无言以对,只能咬着唇,怔怔看着他冷笑的脸。
他们隔着案,面面相觑了许久,谁也不肯退一步。
终于,天子讪讪一笑,打破了沉默。
“鸿昭。你也不用咄咄逼人。这皇位本是你硬塞给我的。挑个日子,我把玺绶给你,再颁布一个禅位诏好不好?那样一来,天台宫是你的了,你想去哪里去哪里,也不需再用更多的‘破例’,让我在朝里难堪。”
鸿昭一怔,默了一阵,咬牙笑道。
“好个没有心肝的傻妞。又同我来这一套。我要的是天台宫么?”
“那你要什么?除了天台宫,整个外朝,武两班,不都已经臣服在你脚下了吗?”
“我要什么……”
鸿昭突然一把攥住了天子的手,凶恶地瞪着她,缓缓道。
“你是我的婆娘,又怀着我的儿子。我要看你们是天经地义,凭什么要让一道宣德门挡住?”
凤翎愣了一阵,苦笑着,缓缓抽回了手。
“天台宫不是市井草舍,后头有巍峨宗庙,前头是严正朝堂。普天下的官民士子都知道,朕腹的皇子血统高贵,是与丰河龙神……”
“哦。丰河龙神。”他的唇角微微扯起,扯出一丝危险的笑意,“要不要,龙神再显灵一次?”
凤翎想起那夜在何村的癫狂与狼狈,不由连呼吸也窘迫起来。
他逼得更近,寒星般的眼氤氲着戾气。
“傻妞,你当我是什么人?勾栏里的男倡?我才不会巴巴地死守原地,等着你来宠幸。”
这一句话重重打到了天子的心,她的脸色陡然苍白,凄惶地望着那张嚣张霸道的面孔,扶着案的手轻轻颤抖起来。
他才不会死守……
说的也是。
他们不是活在戏里。没有台本规定他要尽“妖后”的本分,直到死亡。
她也没有权利,绑缚着他,让他等候。
鸿耀之高居在对立的山巅,不是她的后宫,也不是她的心腹,甚至连个近臣也算不。
清流们设计利用他,也是得了她的默许……
她又有什么可以难过的?
一股酸热从心口涌,直冲眼眶。
凤翎扶着案,别过头,拼命瞪大眼,努力不让那股酸涩涌出。
她为什么要来这里?
让他在此处,为帝国做成一个贪财好色的权奸,恶贯满盈,人神共愤,不是更好吗?
鸿昭见她扭头不语,不知她又在想些什么。不由莫名心慌,轻轻抚了她的肩。
“傻妞……”
天子转回头,眼眶泛红,嘴却笑得十分傲然。
“东皇殿下。宣德宫禁不能开。卿若不乐意,可以……自便……”
“傻妞……”
“奴婢参见殿下。”
鸿昭正要分辨,却听门外传来一声清越的回报。原来是奉召伺候的伶人们到了。
等凤翎看见了进来的两个绝色佳人,不由暗暗咬紧了牙。
“‘凌子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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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第 160 章 美人难为(下)()
“朕今夜也是为寻欢而来,请鸿卿仍与往日一般尽兴。 ”
天子下完了诏命,自顾大吃大喝,假装醉心在男倡的琵琶曲,不言不语。
“凌子期”的曲子弹得温柔婉转,动人心肠。
凤翎的眼却一直偷偷粘在对面那个“妖后”的身。
那个正在替鸿昭斟茶的少女,是久闻大名的花魁绮罗吧?
虽与“凌子期”一样,仍穿着《金骨杯》里的戏装,却已经擦掉了脸的油彩。
都说判断美人的标准不在好看,而在耐看。这绮罗是个如假包换的真美人,近处细观,确台浓墨重彩的妖后打扮更加清秀可人。
莫说是窈窕玲珑的身段,光是那双柔夷般无暇的玉手,足够让人心驰神往了。
天子心虚地咬了唇。
何必撒那样的谎,非要见证绮罗与他欢好的场面?
真是自取其辱……
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她除了九五至尊的虚名,与这个小美人相,简直可称一无是处。
平生第一次,凤翎有些后悔,往日不该以“名士风流”为借口,大吃大喝,贪图骑射,终于把自己整成了虎背熊腰,斑斑伤痕的丑妇。
可这后悔只维持了一瞬。因为下一刻,天子便发现,那双天底下最可厌的眼睛正在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她。似乎要从她的脸寻些什么当做乐趣。
自惭形秽顿时变成了愤懑不平。
让他在这温柔乡里走向灭亡好了,她才不会顾惜……
天子扯回了傲然的笑意,抬手一点正在拨弄琵琶的倡优。
“那个‘凌子期’。”
男倡听见天子唤他,忙住了拨弦的手,抬起头,惶惑地望着她:“回禀陛下,草民的名字是……”
“不拘叫什么。”女帝对美男子的名字并不感兴趣,“你会不会唱南疆调?”
“草民生于句芒山,倒是会几句甘泉、崖州的小曲。”
“这倒不错。”凤翎嘻笑着靠到几,吩咐道,“你便拣一支崖州调细细唱来吧。算是替朕谢鸿卿的这一趟辛苦。”
她笑眯眯说完,死死盯住鸿昭,终究没能藏住眼的锋芒。
鸿昭接了这两道锐利眼光,微微摇头,扯出了些许不屑的笑意。
“谢陛下天恩。”
这种笃定惬意的腔调,让凤翎看了更加有气。
“凌子期”望一望这一对憋气的君臣,偷偷翻了翻眼,对着天子风华绝代地笑道:“但不知陛下要听绵软的情歌还是慷慨的战歌?”
天子一拍案,眼的戾气更重。
“自然是情歌。正合此刻的良辰美景,暖玉温香。”
“哦。遵命。”
男倡微微躬身,行了一礼,转轴拨弦,轻轻唱了起来:“匏有苦叶,济有深涉,士如归妻,迨冰未泮……”
凤翎愣住了。
为什么偏是这一首?
这一首唱夕颜的情歌,分明是那夜甘泉城,他二人在车纠缠时,她曾经唱过的故乡小调
“葫芦花开了一夜,快败了。姑娘却还在等他,他既然承诺了要娶姑娘,为什么非要等到春暖花开呢?姑娘已经等得够久了,连行船的都在笑话她了……”
凤翎想起那晚她的翻译,望着对面发愣的奸贼,百感交集。
那歌里的姑娘究竟在等谁?
她从来没有仔细想过。
她还以为自己,一直都是明白的。
男倡已经笑笑地唱完了小曲,凑到了她的身边,替她斟了一杯香茶。
凤翎望着这绝色美人,心里那股莫名的闲气翻陡然滚来,直冲脑。
她笑笑地抬手,勾住美人的下巴,拿出去岁初入长安时的那张痴脸。
“你……可能像东市仪凤楼的小官们一样,侍奉得朕舒服尽兴吗?”
此言一出,座的另三人全都发了呆。
旖旎的勾栏雅间里霎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昏君要做什么?
难道真如她所言,今夜是特意来寻欢作乐的?
突然,鸿昭一阵大笑,一点那个被吓住的男倡。
“问得好。你……能够吗?”
凤翎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会是这种反应。
她瞪大眼,惊惶地望着在绮罗身边,恬然微笑的鸿昭。
“凌子期”咬咬牙,叹了口气,一拱手道:“遵命。”
“什么……”
凤翎没有反应过来,美人男倡一把搂住了她的腰身。
“你你”
天子推开美人,回复了一惯的色厉内荏,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能像去岁在仪凤楼里的那三个月一样,演出自然而逼真的荒淫。
“哎?”“凌子期”好像不大理解天子的喜怒无常,瞪着美目,摆出了一脸疑惑,“陛下莫怪,臣自会尽力的。”
对面的美女绮罗听了这话,竟呵呵笑了起来。
不单是她,连那个该死的土匪也兴致勃勃地看着这边,仿佛在期待天子更加丢人的表现。
求欢的昏君陡然成了有色心无色胆的猥琐妇人,在“凌子期”的侍奉花容失色。
凤翎抖抖索索气得发昏。
此刻,她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她要宰了对面的那个姓鸿的混蛋,撕碎那张嘻笑的脸。
立刻马
“凌子期”却犹在逼近,继续拉扯。
男倡抓住了她的手,十分卖力地想要效命。
凤翎咬牙切齿,万分难堪,半推半向那一边淡定吃茶的鸿昭再一次投去了目光。只是这一次,目光除了怨怼,竟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
我不能求饶,更不会有错。
我是天子啊。
你这个不识相的狗东西,为什么不能说句话?
鸿昭看见了,脸色一僵,咳了一声。
这一声让他身边的“妖后”,连同这一头的“凌子期”和天子全都停止了纠缠,扭头望向了他。
只见他悠悠放下手的杯盏,微微蹙眉,看了女帝好一阵,又朝“凌子期”望去,缓缓道:“已经够了。”
“凌子期”微微一笑。
愣神间,凤翎那只被揪住的手被“男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