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凰为后-第4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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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觉得都不好,定个日子我派人上门也是一样的。”
“你……”吕青青已经顾不上仪态了,伸手指着凤凰儿道“你们一家人简直贪得无厌!三年前你父亲讹诈的五十一万两银子,难道还不够付你所谓的食宿束脩?”
凤凰儿嘴角微勾“哦?原来青夫人也知道那五十一万两的事儿,只不过那些银子仿佛是济安王的,同你有什么关系?”
吕青青只觉一口气堵在了嗓子眼儿,不上不下的难受死了。
圣上让她入二皇子府做侍妾,就是不愿意承认她的宗室女身份。
还有那个该死的济安王赵启,也从未让自己叫他一声父王。
虽然这里只有她和司徒箜主仆,而且她们也都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她可以毫无顾忌地说那五十一万两就是她的生父为了她才被司徒曜讹诈的。
可说出来有用么?
凤凰儿站起身“红翡,咱们走。”
红翡赶紧把小算盘收好,随着她一起走出了沁芳亭。
“司徒箜!”吕青青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凤凰儿像是根本没有听见她的呼喊一般,不紧不慢地继续朝前走。
红翡在一旁嘀咕“姑娘,姑娘,她还没给您准话呢,万一她赖账……”
凤凰儿笑道“放心吧,她是聪明人,不会做蠢事的。”
“早知道奴婢就多算一点,太可惜了。”
“你个小丫头!这不过是一笔小账而已……”
主仆二人的声音和身影渐渐消失不见。
沁芳亭中精美的茶具被吕青青砸了个粉碎。
三万两银子,一笔小账。
言下之意今日不过是给自己一个小小的警告,接下来还有更狠的后招。
方才有那么一瞬,她真是想扑过去把司徒箜一把捏死。
但吕青青很清楚,长孙殿下既然敢让她与自己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会面,必然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她如果敢轻举妄动,死的绝对不会是司徒箜。
不过……
很快主子便会有大行动,她就不信司徒箜每次都能化险为夷,永远一帆风顺。
※※※※
二月十三,大宋京城迎来了今春的第一场春雨。
春雨绵绵,把已经开始变暖的天气又打回了原形。
凤凰儿本就怕冷,索性窝在阮棉棉音乐室的小榻上,一面逗弄怀里的小妹妹,一面听她弹箜篌。
去年五月初,丰大师终于成功制作出了转调箜篌。
大宋京城很快便刮起了一阵箜篌风,只不过很少有人知道,这种新式的箜篌竟是出自有母老虎之称的襄国夫人之手。
不过阮棉棉请丰大师制作转调箜篌的本意并非出风头,纯粹是为了自己弹得顺手,所以也并不在意。
一曲弹毕,她笑意盈盈地看着两个女儿“小凤凰,我看你这几天心情像是不怎么好,还在记挂着离亭世子?”
凤凰儿刮了刮司徒笑的小鼻子“他二月初十定亲,到现在也没听说有什么不妥的,想来定是一切都非常顺利,我有什么好记挂的。
笑笑说是不是呀?”
司徒笑哪里听得懂自家姐姐的在说什么,咧着小嘴咯咯直笑。
阮棉棉噗哧笑道“那就好,你再像前几日那般心神不定,阿福都要有意见了。”
司徒笑最近都在学说话,“阿福”是她每日都要听见很多次的词语,此时听娘和姐姐说起阿福,她指着凤凰儿道“福……福福……”
阮棉棉从琴凳上站起来,走到小榻边把小女儿抱起来,在那吹弹可破的小脸上狠狠亲了一口“我们笑笑真聪明,知道你姐姐想阿福了!”
“娘——”凤凰儿有些羞恼“笑笑还小呢,您怎的什么话都对她说。”
阮棉棉笑道“有些人恼羞成怒喽!”
司徒笑十分配合地再次指着凤凰儿“路……路……”
凤凰儿也被逗笑了“你才路呢!”
母女三人正笑得开心,就听春桃在外回道“姑娘,夜枭回来了。”
凤凰儿止住笑声,提高声音道“让他去偏厅,我一会儿就过来。”
阮棉棉也敛住笑容“小凤凰,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听着春桃的声音像是有些不对劲。”
“大概是燕国那边的事儿,我去瞧瞧。”凤凰儿匆匆说了两句,快速走出了音乐室。
阮棉棉拍了拍怀里的司徒笑,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她不是个胸怀大志的人,所以很少打听凤凰儿具体都在做什么。
但燕国的事……
莫不是那离亭世子出事了?
阮棉棉赶紧呸了两声。
虽然那慕容离亭和自己没有半文钱的干系,但能得小凤凰欣赏的人,品行绝对没有问题。
只盼着这件事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可惜事情并不如阮棉棉想的这么好。
凤凰儿一踏进偏厅,就见夜枭脸上布满了寒霜,一看就知道事情不妙。
她抬手制止的他行礼的动作,追问道“是不是离亭世子?”
夜枭忙道“是。”
他遂把方才接到的飞鸽传书递到凤凰儿面前“姑娘,这是刚刚收到的。”
凤凰儿心里一紧,用最快的速度打开了那纸卷。
纸卷上写得密密麻麻,凤凰儿只看了一半就觉得自己的整颗心都凉透了。
定亲宴成了追魂宴。
准新娘顾思曼丧命,楚王慕容绯丧命,安国公顾善华丧命,楚王妃发疯。
最可怕的是,凶手居然是准新郎慕容离亭。
“不,绝不可能!”凤凰儿把手里的纸卷捏成一团。
“姑娘……”夜枭和春桃见她脸色实在难看,忍不住唤了一声。
凤凰儿道“夜枭,可有慕容离亭的消息?”
夜枭摇摇头“据说他行凶之后便逃走了,至今下落不明。燕国已经发了海捕文书,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
第五十六章 惊春雨(下)()
春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
凤凰儿立在窗前,只觉自己的心情如窗外的天空一般阴沉沉的,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慕容离亭显然是被人算计了,而且算计他的人定然就是燕国的那位卓太后。
然而据可靠情报,那年晋州私粮案之后,卓太后的权力被剥夺了很大一部分,甚至已经很少干预燕国朝政。
这样的消息自然不能完全相信。但以楚王慕容绯为首的燕国宗室在与卓太后的斗争中占据了上风是不争的事实。
懦弱无能的安肃帝其实就是个墙头草,哪边势力强他便倒向哪边。
以楚王父子的能力,在手握大权的情况下,居然还能被卓太后算计?
那个虽然缠绵病榻,却依旧让人不容小觑的燕国战神,竟已经不在人世?
那个虽然有些小心眼,对儿子却是满心疼爱的楚王妃卡过,竟是疯了?
这实在让人难以置信,更难以接受。
与名满天下的离亭世子共结连理,是让无数少女做梦都能笑醒的事。
想来那位顾三姑娘一定是怀着最热切的期盼等待着这一场定亲宴的到来,没想到等来的却是如此惨痛的结局。
这一场精心设计的阴谋,目的自然是为了夺权。
而且,卓太后一党似乎已经成功了,唯一欠缺的便是把慕容离亭捉拿归案。
那个俊逸出尘的男子,如今不知身在何方?
他能逃过那皇权织就的天罗地网么?
还有,卓太后重掌大权,燕宋两国还能维持如今这样的宁静么?
“唉……”凤凰儿重重叹了一口气。
她对这些阴谋真是烦透了,可她也不敢说自己就能看透所有的阴谋。
即便看透了,也未必能逃脱。
“凰儿——”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凤凰儿转过身,只见一脸倦容的赵重熙朝她快步走了过来。
她急忙迎上前:“阿福,你这是……”
赵重熙凝视着她的凤眸,用略有些嘶哑的嗓音道:“燕国的事儿你都知道了?”
凤凰儿点点头:“我本想让人给你捎个信儿,又想着你一定也已经听说了……”
赵重熙把她拉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我本来一得到消息就想出宫来寻你的,结果皇祖父那边也得到了消息,我只能先去了御书房一趟。”
凤凰儿替他兑了一杯温水:“你先喝口水润润嗓子,我听你声音都哑了。”
赵重熙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水:“凰儿,我绝不相信慕容离亭会做那样的事情。”
凤凰儿苦笑道:“我们不相信有什么用,燕国人,尤其是燕军,他们相信就够了。”
赵重熙叹道:“那些人实在是太毒了!如果死的只是顾思曼和安国公,慕容离亭手中还有兵权,谁也动不了他。
可慕容绯这么一死,慕容离亭便背上了弑父的罪名。
在卓太后一派的煽动下,慕容绯的那些老部下恨不能生吞了慕容离亭,怎么可能听他的指挥?
我看他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慕容离亭的遭遇让他想到了自己的上一世。
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却要承受那样沉重的伤害和痛苦。
听了赵重熙的话后,凤凰儿心里越发难过。
双拳难敌四手,慕容离亭再有本事,又能对付多少人?
“阿福,难怪一个月前燕军就开始有异动,想来那时卓太后一党便开始行动了。”
赵重熙抚了抚她紧锁的眉心:“你也不用太过担忧,离亭世子是极聪明的人,他是不会和那些人硬拼的。
虽然他是楚王世子,但实力不仅止于楚王府,他定然有能力护自己周全,绝不会落入那些人的手中。”
这些道理凤凰儿自然也懂,她握住赵重熙的大手:“圣上是怎么打算的?”
赵重熙见她还是一如既往地敏锐,忍不住赞道:“凰儿,你果然非寻常女子可比。”
凤凰儿摇摇头:“阿福,圣上等这样的机会已经很久了吧?”
昌隆帝从未隐藏过自己的野心。
他想做的是天下之主,绝不会满足于统治中原一半的土地。
只不过燕国虽然早已腐朽,却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想要彻底灭掉燕国,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所以昌隆帝才不敢贸然行动。
经过近四年的休养生息,大宋的国力日渐强盛,军队的战力也远胜从前。
但不要忘了,燕国也同样休养生息了近四年,军队的实力也有所恢复。
昌隆帝更不会轻举妄动了,他一直在等待最好的时机。
而如今机会似乎送上门来了。
一旦燕国大乱,宋军便可以趁虚而入,用最小的牺牲换取最大的胜利。
赵重熙很了解凤凰儿,因此并不想隐瞒:“皇祖父宣我去御书房,谈论的就是这个。”
这样的回答凤凰儿并不意外,她又道:“那你呢?你又是怎么想的?”
赵重熙道:“凰儿,这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良机。”
凤凰儿轻声道:“万一这又是个阴谋呢?”
赵重熙的呼吸一滞:“你的意思是……”
“慕容离亭的人品自然没有问题,可你的人品绝不会比他差。
两国之间的争斗与私人交情毫无关系,你想一统中原,慕容离亭未必不想恢复河山。”
凤凰儿知道自己的话太过残酷,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