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凰为后-第4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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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频繁进出皇宫,从前还知晓在朕面前装一装以维持体面,后来连装都不屑装了。
丫头,你和左未晞是至知己好友,那你有没有听她提起过她的父亲?”
凤凰儿点点头:“听过,左姐姐说先安定侯从前做过您的侍卫。”
昌隆帝道:“安定侯左泽云,是左家最拿得出手的人才。
谁都以为朕是因为元后的关系才刻意提拔他,其实朕最看重的是他的忠心。”
听他突然提起先安定侯,又夸赞他忠心,凤凰儿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莫非元后中毒一事,竟和先安定侯有关?
昌隆帝十分可惜地叹道:“安定侯年纪轻轻便为国捐躯,实在是不可估量的损失。”
顿了顿又道:“那时他还年轻,的确是在朕身边做侍卫。
元后见朕非常信任他,多次想要利用他对朕不利。
结果他却始终不为所动,甚至还在关键时刻救了朕一命。
也因此朕赏赐了他一个侯爵,并且让他学着带兵。
元后为此还同朕大吵了一架,又带着人离开了皇宫。
结果就是那一次,她刚出京城不久就遇到了刺客,胳膊被毒箭蹭破了皮……”
凤凰儿的心一阵紧缩。
原来元后的野心竟这么大,手段也如此毒辣。
圣上虽然没有说得太详细,但事情经过已经有了雏形。
元后见左泽云深得圣上信任,便想要利用他对圣上下手。
无奈左泽云对圣上忠心不二,并没有因为一笔写不出两个左字便任由元后差遣。
而且还在元后对圣上下毒手的时候,及时救了圣上一命。
当然,她也不会完全相信圣上的话。
尤其是最后那几句。
元后出京城之后便遇到了刺客,毒箭蹭破了她胳膊上的皮。
那时大宋远不如现下安稳,皇后出宫遇刺也不是不可能。
但很显然,圣上的心胸绝不会宽广到连被妻子暗算都丝毫不计较。
元后对他下毒手,他难道就不会想着报复?
所以那支毒箭的来历实在是非常可疑。
说不定就是圣上派人做的……
事情说到这个份儿上,昌隆帝也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
他沉声道:“朕的确想过给她吃一点教训,但还没有来得及行动,她就已经遇刺了。”
凤凰儿并不答话,只是用手指将书案上的一滴墨抹掉。
昌隆帝道:“朕有什么必要骗你?好歹朕还是一国之君,真要是容不下她,有的是正大光明的手段,何必搞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
凤凰儿想想也对。
圣上如果不是顾及那一点夫妻情意,真想废后甚至赐死,也并非做不到,只是需要多花一点时间和心思罢了。
那么,刺杀元后的人……
凤凰儿冷笑道:“看来,这一场刺杀显然是元后在做戏!”
第一百三十章 寻真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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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凤凰儿的敏锐,昌隆帝早已经习惯。
他苦笑道:“的确如此。可惜元后万万没有想到,那箭伤得毒却要了她的命。”
凤凰儿太了解帝王的疑心病有多重。
因此“元后”两个字她本是不打算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
毕竟那是昌隆帝的发妻,而且已经故去近二十年。
圣上对她即便有再多的不满,也被漫长的岁月给冲淡了。
可这件事处处透着诡异,完全不是仅仅在圣上身边生活过的人就能够做得出来的。
既有手段又熟悉昌隆帝的人,世间除了元后还能有谁?
所以,听昌隆帝只是怀疑那些在他身边生活过的人,而不是直接怀疑元后,凤凰儿不得已才说出了这两个字。
果然听了她的话,昌隆帝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厉声呵斥道:“大胆!”
关于“借尸还魂”这种事,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凤凰儿是亲历者,所以她很容易便想到元后是不是也有和自己一样的经历。
昭惠太子的女儿能成为司徒箜,元后为何不能成为另一个人?
当然,这样的话是不能对昌隆帝直言的,因此她只能把自己的第二种想法说了出来。
——那就是元后当年根本就是诈死。
并不是她喜欢胡乱猜疑。
元后身体一直不错,就连生产也是格外顺利。
这样的一个人,何至于在三十二岁的时候便突然重病离世?
还有,她死的时间太过凑巧。
大宋这边才刚办完元后的丧礼,燕国那边端康帝也驾崩了。
因为身体的缘故向来远离朝政的延平帝横空出世,一举成为了大燕的新帝。
延平帝登基之后,居然册封了快要被人遗忘的侍妾卓氏为淑妃。
而短短半年后,延平帝居然又驾崩了。
因此才有了卓淑妃扶持安肃帝上位,顺利成为大燕卓太后一事。
世间不是没有巧合的事情发生,但巧合太多便不得不让人生疑。
昌隆帝突然爆发出的怒火依旧没有吓到凤凰儿。
她抬眼看着那双快要喷火的眸子:“圣上,臣女并没有冒犯元后娘娘的意思,只是想要向您询问一些陈年旧事。
这些事情很有可能左右当下的局势,更有可能关乎重熙的安危,臣女希望您能够据实以告。”
昌隆帝的怒火渐渐平息下来。
他的双手微微颤抖了一下,这才道:“元后的死因……其实她是中了剧毒……”
凤凰儿凤眸微眯:“身为大宋皇后,一饮一食皆有专人负责,她是如何中毒的?”
昌隆帝涩然道:“丫头,一听你这话就是没过过苦日子的人说出来的。
大宋刚立国那些年,咱们赵家虽说已是皇族,占据了中原半壁江山,却真是穷得很。
燕国时刻想要收复河山,加之北方契丹人不停滋扰,国库里根本一文钱一粒粮食都存不下。
刚收上来的赋税,尚未入库便已经充作军饷;刚打下的粮食,尚未完成晾晒便直接送往战场。
不怕你笑话,朕这个皇帝的日子,过得甚至不如从前在大燕做官家少爷那个时候。
元后就更不必说了,左家虽是商户,却真真儿是富可敌国。
她乃是老家主唯一的女儿,但就衣食住行而言,燕国皇室的公主郡主都未必及得上她。
可做了大宋皇后,她一顿饭只吃一两个菜,还基本都是素菜,一个月也就沾一两次荤腥。
衣裳首饰更是舍不得置办新的,就是把做姑娘时的穿戴拿来改一改接着穿。
你觉得这般清苦的生活,还需要有人来试菜?”
凤凰儿有些动容。
上一世她过得也不好,但那样的生活只是同她的身份不相匹配,吃饱穿暖还是没有问题的。
但听圣上的意思,当年他们夫妻为了能多省出些银子充作军饷,对自己的生活近乎苛刻。
凤凰儿听昌隆帝诉说当年的艰难,心里却多少有些羡慕。
那时圣上和元后生活得的确清苦,但仔细想来,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夫妻二人心往一处想,劲儿往一处使,真正是同甘苦,共患难。
这样的夫妻在民间或许不少见,但作为帝后实在是太难得。
她抿了抿嘴唇:“皇祖父,您和元后娘娘乃是患难夫妻,后来为何还会……”
昌隆帝呵呵一笑:“亏得你整日抱着书本,难道没听说过同患难易,共富贵难么?
熬过了最初的那段艰苦的日子,大宋算是缓了口气。
可元后却不甘心只做一名普通的妇人,手中掌握的权力半点都不肯松手。”
凤凰儿道:“这也是人之常情,就算是毫不贪恋权势富贵的人,也做不到放手。”
昌隆帝道:“这话说得有理,一个劳碌了几十年的人,要想让她放下手中的事情好好休息,又如何闲得住。”
他只觉得嘴里一阵苦涩。
方才这一席话,他是二十五岁后才想明白的。
可惜那时他们夫妻已经势同水火,再也无法回到从前了。
凤凰儿见话题扯远了,忙收回思绪道:“皇祖父,既如此,元后娘娘所中的毒究竟是怎么回事?”
昌隆帝面上的苦涩更浓了。
“元后中毒是昌隆三年八月的事。
那时我们的关系已经非常糟糕,只是为了不引起朝局不稳,表面上装作关系还不错的样子。
其实我们每日除了一起上朝,其他时候连面都懒得见。
一起吃饭更是半年都难得有一次。”
凤凰儿暗忖,半年都不在一起吃饭,那就更不可能住在一起了。
昌隆三年,元后三十一岁,而圣上只有二十六岁,夫妻二人都还非常年轻。
尤其是圣上,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那时后宫里只有一个皇后,圣上不可能不想找别的女人,那么……
昌隆帝难得在凤凰儿面前伶俐了一回。
他眉头一挑:“丫头,你还是个尚未出阁的姑娘家,不要胡思乱想。”
凤凰儿小脸爆红:“您才胡思乱讲呢!扯了半天,您还是没有说元后娘娘是怎么中的毒。”
第一百三十一章 比虎毒()
桂州,太子府。
午后的骄阳太过灼热,满园的花草都被晒蔫儿了,耷拉着脑袋半分精气神都没有。
与花园里完全相反,此时太子殿下的书房中却是满屋的清凉。
书案旁安放着硕大的冰山,融化的冰水滴入大瓷缸里,发出滴滴答答的响声。
这响声单调而有规律,清泠泠的让书房显得越发宁谧。
然而,这份宁谧却平复不了某些人心中的焦躁。
一身文人打扮的廖先生立在书案旁,冷眼看着在花架子旁“装模作样”赏牡丹的太子殿下,耐心即将耗尽。
其实太子还真不是装模作样。
因为元后的缘故,他是真的喜欢牡丹,尤其喜欢被称作“花王”的姚黄。
在密州的那些年,每年陆家都会给他送一株精心培植的姚黄。
因为来得便宜,所以他虽然喜欢,却并不十分在意。
被昌隆帝贬谪至桂州后,名品牡丹不再像从前那般易得,他才学会了珍惜。
桂州地处大宋最南边,气候炎热多雨,各种花草树木都长得十分茂盛。
太子府的牡丹长势也算不错,只是品种太过单一,和从前密州太子府的牡丹比起来差得太远。
究其根源,还是这附近没有陆家那样的牡丹园,为他提供各种名品的缘故。
此时太子正在观赏的是一株二乔,一紫一粉花开正盛。
虽不及姚黄那般雍容华贵,却也别有一番娇丽妩媚。
廖先生虽然装了近二十年的老花匠,论起种牡丹他也算是行家,但他却并不是个喜欢花的人。
在他看来,世间比花花草草重要的事情多了去了。
尤其是身份尊贵且志在皇位的太子殿下,更不应该沉迷于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中。
这几年圣上对皇长孙宠溺太过,明眼人都能看出太子殿下已经是个摆设。
如果不趁此次皇长孙南下的时机做点什么,等圣上正式下旨废太子,并且册立皇太孙之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