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凰为后-第5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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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大宋元后为何会放弃一切,潜入大燕长达二十年?
为了谋夺大燕江山?这是肯定的。
可堂堂大宋皇后,就算要实施这样的计谋,也没有必要亲力亲为。
二十年,不是二十天二十个月。
人的一生能有几个二十年?
更何况天下谁人不知,昌隆帝当年除了她,身边连个侍妾都没有。
不仅如此,他还允准她上朝、批阅奏折,对她拉拢朝臣的行为睁只眼闭只眼。
宋国占据中原半壁江山,难道还不够她折腾的?
一个聪明人做出最不应该做的选择,只能证明她所有的风光都是假的。
她忍辱偷生二十年,绝不是为了一统中原,而是想要报复宋帝。
之前见他陷入了沉思,卓太后也不催促。
现下见他眉宇间一片清明,卓太后轻唤道:“世子?”
“嗯?”慕容离亭悄悄用力按了按小腹。
这些事情,说起来不过是几句话,听起来却真是够遭罪的。
好好的夫妻,怎的就能做成昌隆帝和元后这样!
他只觉得胃里有些翻腾,整个人难受得很。
卓太后又道:“哀家方才把该说的全都说了,世子不妨说一说你的打算。”
慕容离亭的眼皮重重跳了一下。
他的打算?
这老女人是不是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就算如她方才所言,这二十年来她就是个傀儡,一言一行都是元后在背后操纵。
可她前日用紫檀木小锦杌,简单粗暴地把人元后的脑袋给砸了!
背后对人下黑手,难道很光荣?
年过半百的人受这么重的伤,能不能熬得过去都难说。
好歹元后当年还救过他们一家,她不觉得自己这么做,实在是太恶心人了好么?
慕容离亭只觉自己的胃更难受了。
“太后娘娘,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能不能问一问您接下来又有什么打算?”
卓太后哪里知晓慕容离亭对她的看法。
就算知道了,她大概也只会觉得可笑。
背后砸人怎么了?
他们这些男人在朝堂中用的那些手段,比这可龌龊多了!
难不成离亭世子以为,楚王府几十年来屹立不倒,是因为他爹楚王是个磊落君子?
听他把自己的问题又甩了回来,卓太后嘴角剧烈抽搐了一下。
“说了这么多,哀家无非就是想要一条活路。”
慕容离亭的手顿了顿:“此话怎讲?”
卓太后耐着性子道:“世子,哀家不清楚元后是怎么劝服你回京,也不清楚她许了你什么好处。。
但我敢肯定,她绝对拿不出我这么优厚的条件。”
慕容离亭快被她的厚脸皮给气笑了。
元后真不愧是当年左半城的家主。
二十年的辛苦经营,竟让她又鼓捣出一份不弱于“左半城”的家业。
她愿意拿出其中一半充作军饷,以求楚王府麾下的军队能够及时参战。
这样的消息对于正愁军饷的他,无异于瞌睡遇枕头。
之所以没有一口应下,主要还是有些要紧事不是书信能说清楚的,需要面议。
可这姓卓的老女人有什么?
她能给出比元后更优厚的条件?
卓太后对他眼中的嘲讽之色毫不在意。
她朗声道:“世子之所以愿意和元后合作,左不过是因为军饷。
元后如今成了这个样子,她名下所有的产业唯有哀家能动得了。
她承诺给你多少哀家不清楚,但以我对她的了解,绝不会是全部。”
慕容离亭活了二十年,还真是没见过脸皮如此之厚的女子。
诚然,元后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人,手段也够毒辣,可她勉强还能算是个让人尊敬的对手。
可这姓卓的,完全就是一副龌龊嘴脸小人行径。
趁人不备砸脑袋,事后还用人家辛辛苦苦挣来的银钱充阔气。
她这是要把元后气死还是气活啊?
他嘴角微勾:“听您这意思,您能给我全部?”
卓太后道:“钱财不过身外之物,只要世子能保证我的安全,全部给你又何妨?”
慕容离亭有些意外:“只是安全?”
“是!”卓太后点头:“我一个无儿无女的孤老婆子,要那些东西做甚?
只要世子能保证我余生不吃苦不遭难,还有我身边伺候的那些人也平平安安,我便心满意足了。”
慕容离亭何等聪明,简单琢磨了一番便知晓了她的用意。
谁说这卓太后胆小怯懦的?
元后都未必有这份破釜沉舟的气概!
楚王府和元后之间是有血海深仇的。
她料定自己绝不会因为那点银子就忘记仇恨。
第二十九章 摄政王(下)()
秦王的一句话,让慕容离亭这些年的疑惑瞬时有了答案。
他没有见过风华正茂的左楚钰,但在南疆见过的那名老妇,虽然年老色衰面容也憔悴不堪,但能看得出她的长相是很不错的。
左楚钰本就不是以色侍人的女子,她的见识、才干、魄力,才是她最吸引人的地方。
但谁也不能否认,她那虽然算不上绝色倾城,但也颇为出色的容貌,为她这个人又加了不少分数。
延平先帝是阅尽人间春色的皇室子弟,对一个女子动真情,绝不会只因为她的容色。
反倒是左楚钰这样有能力辅助他实现抱负,容貌也属上乘的姑娘,对他的吸引力才是致命的。
至于他们为何没有走到一起……
正想着,秦王那边已经给出了答案。
“……当年左家虽然是富可敌国,却摆脱不了商户的身份。
左楚钰想要做父皇的正妃,却过不了皇祖父那一关。
当时父皇身边所有的幕僚都不舍得放弃左家这块肥肉,便提议以侧妃之礼迎左楚钰进门。
结果父皇一口回绝,左楚钰那样的女子,怎么可能愿意与人做妾。
他很快便依照皇祖父和皇祖母的意思,迎娶了我的嫡母文氏为正妃。
左楚钰是个行事果决的女子,二话不说便带着商队去了西域。
等父皇再次听说她的消息,她已经嫁给了比她足足小了五岁的赵雍。
为此父皇一直耿耿于怀,原本就不甚硬朗的身子骨,越发虚弱不堪。
左楚钰听说了这件事,把和她情同姐妹的卓秀莲送入了王府。
父皇见她不计前嫌,心中颇为安慰。
只是他一看到卓秀莲,对左楚钰的思念就更盛,所以……”
“呵……”一声嗤笑打断了秦王的讲述。
“贤侄,你这是……”秦王疑惑地看着坐在书案后的年轻人。
慕容离亭冷声道:“赵家那时分明已经开始谋夺我大燕江山,因此左楚钰才送了个眼线进王府。
可笑先帝居然连这样的鬼话都信!”
秦王也顾不上计较慕容离亭不敬他父皇了,重重叹道:“谁说不是呢……可是离亭呐,你毕竟还是太年轻,没有经历过男女情事。
都说痴心女子负心汉,其实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儿!
男人一旦痴情起来,真是恨不能把自己的命都交给心爱的女人,一座江山又算得了什么?”
说到最后,秦王忍不住苦笑起来。
慕容离亭的心尖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扎了一下。
他太年轻?
不,他已经及冠,其实并不年轻了。
他没有经历过男女情事?
不,在他看来,他对司徒箜的情意已经有一辈子那么长。
他自问也是个痴情人,可要说把命交给心爱的女人,他能做得到么?
慕容离亭认真地思忖了一番。
司徒箜不是个无理取闹的人,不会张口就要他的命。
真到需要他以命相搏的时候,定然是她陷入了危及生命的困境。
慕容离亭的脑子异常清明。
他愿意,愿意用他的生命换得她平安顺遂。
可说到江山……
他不愿意。
并非舍不得成全司徒箜,而是大燕江山不是他慕容离亭的私有物品。
他没有资格为了自己的私心,把慕容皇室近二百年的基业打包送人。
慕容离亭轻舒了一口气:“这么说来,王爷这些年之所以不遗余力地支持左楚钰,是因为延平先帝的嘱咐?”
秦王不想隐瞒,自嘲道:“一开始的时候的确是因为父皇的叮嘱。
那时左楚钰诈死后才刚回到大燕,她化妆成了一名普通的下人在卓秀莲身边伺候。
若非我无意间撞破了她的秘密,我定然和其他人一样,直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慕容离亭轻笑了一声:“王爷又何必说这种口是心非的话。
恰是因为你知晓了她的秘密,你才失去了继承皇位的资格。”
秦王心下暗服。
难怪大燕皇室小一辈的子弟中,一直都以慕容离亭为首。
只可惜楚王一脉只能算是旁支,当初又在祖宗牌位前起过誓。
否则把皇位交给他,大燕或许还有中兴的一日。
他也轻笑道:“或许吧,但圣上自小便是我们兄弟中最胆小怕事的一个,自然也最好拿捏。”
听他这么说,慕容离亭越发好奇:“既如此,王爷应该非常痛恨左楚钰才对,为何还对她如此……忠心?”
秦王用力揉了一把自己的脸:“贤侄啊,你毕竟没有和左楚钰接触过,那女人真是……怎么说呢,我一开始是恨,后来是服,最后是怕,真的是怕啊。
不是怕她把我怎么样,而是瞧着圣上被她捏扁搓圆,就想到自己若是坐在那个位置上,又能比圣上强多少?”
慕容离亭心头涌上一股悲凉。
大燕真的还有希望么?
延平先帝的六个儿子,没有一个是扶得起来的。
安肃帝情况更糟糕,膝下一共就两个儿子。
他冷眼瞧着,那两兄弟也不像是能成事的,甚至还不如他们的父皇。
把持朝政多年的太后是彻底解决了,可大燕朝堂中依旧需要有人辅政。
那么,究竟由谁来辅政最为合适呢?
秦王难得与慕容离亭心有灵犀了一回。
左楚钰是不安好心,但不可否认的是,安肃帝登基后的这几十年,若非有她辅政,大燕恐怕早就不存在了。
如今她已然指望不上,大燕却依旧需要人辅政。
这个人非眼前这位优秀至极的年轻人莫属。
秦王默默把这个险些脱口而出的想法咽了回去。
大燕如今风雨飘摇,要想重新整顿朝纲谈何容易,一个不小心就是出力不讨好。
他一个人势单力薄,万一慕容离亭不答允,倒是不好继续劝说。
不如等明日,宗室勋贵和朝中重臣集聚一堂,看他还如何推脱。
第二日一早,荒废了半年多的楚王府门口冠盖云集,停满了奢华精致的马车。
秦王的号召力不容小觑。
连辅政都不愿意的慕容离亭,在所有人的一致推举下,成为了大燕的摄政王。
将宾客们送走后,慕容离亭把秦王单独请到了书房。
两人依旧坐在昨晚的位置上,心情却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慕容离亭按了按眉心,无奈道:“王爷这是要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