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凰为后-第5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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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依诺忿忿道:“大勇哥及时醒来,那人才没有得逞。
可他太狡猾了,趁我们不备又想溜。
后来我们就把他用麻绳捆了送去衙门,没想到那陈留的县令是个昏官,居然听信那骗子的话。
以我和大勇哥不是大宋人为由,说我们俩是他国的细作,把我们关进了县衙的牢房里。”
阿依诺越说越气氛,一口银牙咬得咯咯作响。
袁谟挑了挑眉,不等其他人发问,抢先道:“你们俩人生地不熟的,是怎么从哪牢房中逃脱的?”
王大勇面无表情道:“我把那狱卒给砸晕了,带着阿依诺逃出来的。”
“啊?!”凤凰儿等人同时发出了一声惊呼。
大宋有这么昏聩的官员,其实就是在打他们的脸。
可更加打脸的是,大宋的牢房都这么不中用么?
王大勇的身手甚至不如袁谟,居然这么顺利地带着表妹逃了出来,而且还这么大剌剌地来了京城,甚至连装扮都不改?
阿依诺以为他们在怀疑王大勇的本事,忙道:“我们俩一开始没敢往宋京来,在外面躲了半个多月,见没有什么动静才启程的。”
第九十四章 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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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阿依诺他们族群的习惯,每年七月间都会举行赛歌会。
赛歌不过是个形式,目的还是给未婚的青年男女提供一个互相倾诉衷肠的机会。
每年的赛歌会后,总会有不少年轻人寻到终身伴侣。
但赛歌会也有严格的规定,男子未满十八,女子未满十五,是不允许参加的。
赛歌会上,最受欢迎的男女只会是长得好看的、歌唱得好听的,或者是有本事的。
出身、权势、财富……
这些中原人议亲的时候最在乎的东西,根本没有人在乎。
青年男女看对眼后,带着心上人回家告知父母一声,很快就会举行婚礼。
这样的结亲过程在中原人看来太过随意,可事实证明,南疆人婚后,夫妻二人过得幸福的却占了大多数。
所以在秀城和赵重熙分别时,阿依诺才会用那样肯定的语气说,她能在一个多月后的赛歌会上寻到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小阿哥。
然而,世间所有的事情都不可能一帆风顺。
十五岁的阿依诺是远近闻名的漂亮姑娘,加之性格又活泼开朗。
豪不夸张地说,等着她参加赛歌会的青年,少说也有好几百。
阿依诺从秀城回到家中,简单休息了几日便恢复了正常的作息,并没有刻意为了赛歌会做什么特殊的准备。
可见那时的她是多么有自信。
很快就到了赛歌会的正日子。
阿依诺和寨子里其他适龄的未婚姑娘一样,盛装打扮载歌载舞。
果然有数不清的青年向她表示了好感。
然而,或许是自小便接触中原文化的缘故,阿依诺属意的一直都是那种斯文守礼、带着一点点书卷味的男子。
就算不能像中原的才子那般博学多识,至少也该对中原文化有所了解。
就算做不到这些,至少也应该像她一样,能说一口流利的中原话。
可就是这个在阿依诺看来并不苛刻的条件,却挡住了绝大多数的爱慕者。
看着平日相处得不错的小姐妹们一个个都寻到了心上人,阿依诺并不觉得失望。
她毕竟只有十五岁,今年不行还有明年,明年不行还有后年,她依旧是那个自信满满的漂亮姑娘。
目送着最后一个小姐妹和心上人一起离开,阿依诺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回到篝火旁,打算同那些和她一样没能寻到心上人的青年男女痛痛快快地舞一晚。
然而,欢快的曲调才刚想起,一道温润的男声唤住了她。
再次提起那名气质和声音一样温润的男子,阿依诺自嘲一笑:“我那时一定是魔怔了……”
赵重熙和周夙袁谟是男子,这个时候不太好接话,三人一起看向凤凰儿。
凤凰儿微微颔首,伸出胳膊轻轻揽着阿依诺:“他也是你们族群里的人么?”
“他是南疆人,但和我们不是一个族群……”
阿依诺顿了顿,抬眼看着凤凰儿:“箜姐姐,我一直以为南疆的男子不似中原的男子,对心上人都是一心一意的。
没想到……”
凤凰儿只觉心疼不已。
女孩子的成熟是件好事,可她不希望这份成熟是她们用情伤换来的。
正想安抚她几句,却听阿依诺恨恨道:“我是真没想到,天下的乌鸦一般黑!”
凤凰儿略有些尴尬地抬眼看了看屋里的四只“乌鸦”。
只见王大勇面色如常地喝着茶,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也是阿依诺话中的“乌鸦”之一。
赵重熙和袁谟也没有把阿依诺的话当回事。
在他们看来,花心风流的负心汉自然就是黑乌鸦。
而他们两个都是对心上人一心一意的好男儿,和乌鸦有半文钱的干系?
唯有周夙,整个人有些僵硬地靠在椅背上,脸上血色尽褪。
凤凰儿暗暗叹了口气。
人果然是不能做坏事的。
这一世的周夙在阿福的干预下,并没有真正伤害到左姐姐。
可上一世呢?
明明那个害了左姐姐一辈子的男人并不是眼前这一个,可该他承受的报应却依旧躲不掉。
因为阿依诺的一句“天下乌鸦一般黑”,书房里陷入了沉默。
半晌后,却是周夙打破了这份沉默:“阿依诺,那人究竟是谁?”
发泄了几句后,阿依诺的心情倒是好了很多。
听周夙发问,她抬起头朝他看去,这才发现他面色非常难看。
阿依诺不禁想起了当初他生病时的情形。
“周大哥,你是不是又生病了?”
见她还是像从前一样关心自己,周夙觉得异常惭愧。
虽然他对不起的人是小晞,而不是眼前这个单纯可爱的姑娘。
可自己这样的黑乌鸦,根本不配让她关心。
凤凰儿见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忙道:“阿依诺,周师兄和我们一样都是在关心你,并没有生病。”
阿依诺有些狐疑地看着周夙:“是这样么,周大哥?”
周夙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皇后娘娘说的不错,我的身体好着呢。
方才我的问题,你是不是不好回答?”
阿依诺道:“也没什么不好回答的。那人是另一个族群的,他的父亲和我阿爹一样也是一位族长,母亲却是汉人。
他明面上是没有娶妻,实际上他家里的那些婢女全都被他……
我那时不知道,只觉得他就是我喜欢的那种人,结果就和他交换了定情礼物。”
赵重熙道:“你父母那般疼爱你,难道他就眼睁睁看着你被人欺骗么?”
阿依诺道:“他们是南疆势力最大的族群,连南疆王都要忌惮几分。
我阿爹上门去讨要说法,他父母倒是态度十分诚恳地道了歉,还送了不少东西作为赔礼。
本来我阿爹都不想和他们计较了,他父母却托了媒人到我们家求亲,说他对我一见钟情,非我不娶。
我阿爹阿娘自然不愿意,他们家就放出话说,谁要是敢娶我,就是和他们整族群作对……”
“简直无法无天!”周夙一掌将身侧的小案几拍成了碎片。
赵重熙冷笑道:“南疆如今是我大宋的附属国,居然有人不长眼敢欺负朕的妹妹!”
第九十五章 有所梦(上)()
赵重熙寒凉的声音如同一抔冷雪被突然放在滚烫的额头上一般,让处于半梦半醒之间的左楚钰一个激灵醒过神来。
她努力抬起耷拉着的眼皮,露出了那双浑浊的眼睛。
几个月不见,祖母竟已经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老妪。
赵重熙心里并非毫无波动。
可一想起她曾经做过的那些恶事,他真是连半分同情心都生不出来。
左楚钰努力转了转有些麻木的眼珠,好容易才看清了眼前的男子是谁。
她有些结巴道:“重……重熙……你怎的会在这里……”
赵重熙凉凉道:“不是你让箜儿给我捎个信,说是有些话想要当面对我说么?”
左楚钰露出一副关切的模样:“司徒箜说你去辰州了,是真的么?”
赵重熙用脚将一个锦凳勾了过来,一撩衣摆坐下:“您觉得自己如今还有值得别人撒谎的价值?”
“重熙……”左楚钰用哀伤的眼神看着长孙。
赵重熙依旧不看她:“我是去了辰州。”
“那……”左楚钰用力拽着床单,急切道:“你果真打算攻打荆州?辰州的水军……”
赵重熙呵呵笑了起来。
“皇祖母是日子过得太好了,竟不知晓此时已是深冬了么?
而我率军攻打荆州,那已经是发生在秋末的事了。”
“那……”左楚钰抿了抿干裂的嘴唇。
把持大燕朝政二十年,她自然知晓荆州水军的底细。
重熙此次究竟是铩羽而归,还是……
她突然有些不忍心想下去了。
那年左泽云和周建宁率大宋水军攻打荆州时,她正处于在燕国朝堂中与那些顽固的朝臣周旋的关键时期。
大宋水军几乎全军覆没,左、周两位年轻的侯爷阵亡的消息很快便传入了燕京。
左楚钰那时是非常心痛的。
左泽云虽然出身左家旁支,却是那时的左家唯一拿得出手的人物。
他阵亡了,大宋损失了一员虎将,左家却是垮了整个天。
可她已经不是大宋元后,而是把持了大燕朝政的太后娘娘,已经没有立场去关心安定侯府的存亡以及左家人的反应。
那一战是大宋的耻辱,却是宋燕两国几十年的交战史中燕国最值得骄傲的战绩。
她近乎麻木地看着庆功宴上那些欢欣鼓舞的燕国将士,心里的痛楚也像是麻木了一般。
从那以后,她的手段更加毒辣,心理也更加矛盾。
她恨不能一手把燕国毁掉,却又不得不耗费精力和财力尽量维持住燕国的现状。
因为她已经没有了退路。
失去了燕国,她还有什么资本与赵雍对抗?
荆州对于燕国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于是她在从前的基础上,又给荆州水军添了三成的物资和军械。
为此户部和兵部的官员,以及各处的军队都多有抱怨。
尤其是楚王慕容绯,为了这件事同她直接撕破脸皮,从此势不两立。
本就强大无匹的荆州水军,从那以后更是难寻对手。
左楚钰并不想质疑长孙的能力。
但要说他能率领大宋水军在短短的几个月间攻破荆州防线,她绝对不相信。
她的各种想法在脑海中百转千回,赵重熙脸上的讥讽之色愈发浓郁。
“皇祖母不要再胡思乱想了,朕既然回来了,就说明荆州防线已经被我宋军攻破。
而你辛苦维持多年的大燕已经危在旦夕,大宋一统中原指日可待!”
左楚钰涩然道:“你没有必要这般讥讽于我,一统中原也是我的梦想。
我这辈子无法做到的事,我的孙儿却做到了,这是大好事。”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