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凰为后-第5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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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不高兴了,一张脸全都垮了下来,本就已经非常明显的法令纹,越发显得又深又长。
她提高声音唤住周夙:“夙儿,你休要打着圣上的旗号敷衍母亲!
圣上是明君,再要紧的差事也不可能把人往死里用,你问问自己都多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她和圣上一共也没有见过几次,自然谈不上了解。
可夙儿如今也算是朝中重臣,要是为了办差累出个好歹,圣上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所以夙儿这话就是在敷衍她,目的还是不想告诉她儿媳妇的事。
周夙真是受不了。
再和母亲纠缠下去,他这辈子真是什么事都不用做,净和她瞎扯了。
“娘,您也看出我好久都没有好好休息了,有些事情说起来话长。
等我把差事了了,咱们俩好好坐在一起聊一整日,您看如何?”
秦氏见儿子态度诚恳,总算是满意了几分。
周夙哪里还敢耽搁,飞也似地跑了出去。
被秦氏这一通折腾,他那原先有些昏昏沉沉的头脑倒是清明了几分。
本来打算稍事休息后再去承恩侯府寻阿依诺的,现在看来也没有必要再等。
兄妹二人吃了那么大的亏,自然很想出口恶气。
既如此,他再拖延就没意思了。
周夙吩咐了一名小厮几句,不一会儿就骑着马出了府。
※※※※
阮棉棉很喜欢阿依诺。
加上凤凰儿之前说过的话,他们夫妻精心为两位贵客准备了住处。
时间太紧,想要把房间布置得和书房那般精致不太可能,但风格相似却不难做到。
当晚阿依诺就住进了精美雅致的客房。
第二日早饭后,阮棉棉抱着司徒笑来探望阿依诺。
见她今日穿的是汉人的衣裳,梳的也是汉人姑娘的发髻,阮棉棉赞道:“阿依诺,你装扮成这个样子果然挺好看的。”
阿依诺有些不自然地拽了拽身上的衣裙:“阮姨,我还没有谢过您呢。不仅给我布置了这么别致的房间,还让人给我送了这么多的衣裳和首饰。”
阮棉棉笑道:“这些都是你阮姨父去年替你箜姐姐添置的冬衣。
他那个人就是个散漫的脾气,也不管女儿能不能穿得了,一股脑儿往箜儿那里送。
如今她已经出嫁,又是那样的身份,这些衣裳虽然是全新的,但也不合适了。
我瞧着你们俩身量差不多,索性暂时把这些衣裳拿来给你穿。
待会儿让针线房的人再给你做几身新的。
也就是你这孩子好脾气,竟一点不嫌弃。”
这倒不是客气话,像阿依诺这个年纪的京中贵女,哪里肯穿别人的衣裳。
即便这些衣裳是全新的,在她们看来也是二手的。
阿依诺这小姑娘穿着这些衣裳虽有些不自然,但很显然是因为穿不惯汉人的衣裳,而不是嫌弃这些衣裳曾经是别人的。
听她夸赞自己,阿依诺的小脸有些泛红:“阮姨说哪里的话,这些衣裳都是阮姨父亲自为箜姐姐挑的样式。
以他的眼光,我哪里还挑得出毛病。
谢谢阮姨替我考虑得这么周全。”
阮棉棉怀里的司徒笑见二人只顾着说话不理自己,哪里还闲得住。
小丫头扭着圆滚滚的胖身子,直往阿依诺身上扑。
阮棉棉笑着松了手,她直接落到了阿依诺怀里。
“笑笑这是喜欢你呢!”
阿依诺看着司徒笑那双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只觉自己的心都化了。
她也笑道:“笑笑只认衣裳不认人,见我穿成这样,大概以为我是箜姐姐。”
阮棉棉噗哧笑道:“小东西哪儿有这么老实,你别看她说话晚,其实心里什么都知道。”
说罢伸手点了点小女儿的小鼻尖,把司徒笑逗得直往阿依诺怀里钻。
见屋里气氛这么好,阮棉棉给丫鬟们使了个眼色。
丫鬟们心领神会地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阮棉棉道:“阿依诺,阮姨瞧着周夙对你很不错呢。
听说了你们兄妹的遭遇后,当日下午便启程去了陈留。”
阿依诺眼中并没有流露出阮棉棉期盼的羞涩,说出来的话也和她想象的完全不同。
只听她坦然道:“周大哥听说我和表哥上当受骗多少和他有点关系,心里感到有些愧疚。
加之他本就是个急性子,所以才恨不能早些将那骗子和县令绳之以法。”
阮棉棉只觉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包上,热情顿消。
用千年之后的话来说,这小姑娘也是谈过一次恋爱的。
虽然很短暂也没有什么结果,但她也不该像现在这样四平八稳的。
她到底是没听懂自己的话,还是说受了一次伤害后,对男子已经彻底绝望了?
如果是前者还好,再是天真单纯的姑娘,总也有长大成熟的一日。
如果是后者,问题就棘手了。
纵然是千年之后,一个女子想要独身都不容易,更何况是古代。
好吧,她也不是很清楚阿依诺他们族群里的规矩,但既然他们每年都举行那什么赛歌会,那就是不鼓励青年男女独身的意思。
再说了,那周夙对阿依诺的那点小心思,恨不能直接就写在脸上。
要是这小姑娘这辈子都不打算嫁人,他娶媳妇的打算岂不是又一次落空了?
虽然那家伙从前也是个渣男,可他已经改过自新了。
总不好抓着人家从前的小毛病一辈子都不放吧?
阮棉棉只觉为难极了。
果然保媒拉纤也是个技术活,像自己这样的生手加笨蛋,真是弄不了这个。
正想着,就听阿依诺道:“阮姨,周大哥的母亲您认识么?”
阮棉棉忙道:“见过几次,不太熟。”
阿依诺抿了抿嘴,又道:“周大哥今年都二十了,听他的意思近期也不像是想成婚的,所以我想他母亲一定很着急吧?”
阮棉棉是真想把周夙从前和左未晞的那些事情告诉阿依诺。
可她还真不是自己认为的那种笨蛋。
周夙对阿依诺如果是认真的,从前的事情是绝不能隐瞒的。
可这种事情应该由他对阿依诺说,自己要是多嘴,反而误了大事。
第一百章 不去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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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楚钰用力摇着头,表情既惶恐又痛苦。
赵重熙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方才他走进内室时,皇祖母似乎在说梦话。
而那梦话的内容,不仅与卓太后有关,而且皇祖母像是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所以特别怕黑……
这里面究竟有什么他尚未掌握的情况?
左楚钰过了好一阵才勉强恢复了平静。
她咬了咬牙道:“我这条命几乎葬送在卓秀莲手中,难道我还不能找她讨要一个说法,还不能报复一下?”
赵重熙的目光落在左楚钰的眸子上,试图从中发现一些端倪。
可惜她的眼皮就像七八十岁的人那样松弛,把眼珠子遮得只能露出一点点,哪里能看清楚里面的内容。
赵重熙收回视线,依旧冷冷道:“祖母既是要求人,那便要拿出些求人的样子。
一个小小的卓秀莲,也值得把你紧张成这个样子?
而且她有多少本事我心里也是有数的。
即便你成了如今的模样,一旦没有了束缚,你依旧可以把她玩弄于股掌之上,何至于这般求人?”
左楚钰见他根本不把卓秀莲放在眼中,不免有些着急。
“重熙,你千万不要小瞧了那贱人!”
“我从来不会小瞧任何人,只是那卓太后和我今生都不可能再有什么交集,祖母为何这般紧张?”
左楚钰只觉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儿上,真是进退两难。
难道她能对孙子说,自己不过是做了个噩梦?
换作从前,她根本不会把一个梦放在眼中。
可这次的梦实在太古怪了。
不仅重复了很多次,而且每次醒来都能记得清楚断在什么地方。
而且,等他下次再做梦的时候,居然还能续上之前的内容。
前前后后不下七八次,所有的情节构成了一个哀伤而凄惨的故事。
左楚钰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明明知晓那只是梦,同现实中的经历出入太大,根本不可能是真的。
可脑海里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发生过的。
她不知道该怎么和孙子解释,着急得五官都纠结成一团。
赵重熙心中大骇。
他是经历过重生的人,甚至还亲眼目睹过司徒三爷的重生。
还有岳母和凰儿,她们又是另外一种遭遇。
虽然皇祖母此时的表现和他们四人大不相同,但多少总能寻到一点踪迹。
莫不是……
皇祖母也重生了?!
不过,他很快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以皇祖母的性格和手段,若是真的重生了,她定然会借着先知先觉,把这天下都给搅乱,甚至毁灭。
断不会在如今这么被动的情形下露出端倪,从而引起自己的怀疑。
所以,赵重熙能肯定,皇祖母并没有重生。
但她也一定有了非比寻常的经历。
他努力压抑着心里的波动,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道:“祖母,您是不是经历了什么不寻常的事?”
左楚钰哪里知晓方才长孙在想些什么。
听了他的话之后,她整个人渐渐松弛下来。
“重熙,我做了一个很长也很奇怪的梦……”
赵重熙的呼吸有些许的急促:“什么样的梦?”
左楚钰也不隐瞒,把梦里的情形一五一十地说了。
她同样遭受了卓秀莲的算计,不过比如今早了近一年。
在梦中,没有人搭救她,更没有人为了报复她而把她送到宋京。
她被卓秀莲关在地牢中,暗无天日。
这样的日子过了差不多三年,她的身体和精神都受到了非常严重的摧残。
在一个滴水成冰的冬日,卓秀莲告诉她,她的长孙和她一样,也被最信任的人关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好几年。
而且,因为他不听话,非要逃跑,已经被飞驰的马车给撞死了……
左楚钰自顾说着,浑然没有注意到,长孙那一张铁青的俊脸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
在这种情形下,赵重熙绝不会怀疑左楚钰在撒谎。
因为上一世他经历过的事情,就连岳父和岳母也只知道一些皮毛。
除了凰儿,没有人知道他那两年多究竟经历过些什么。
而凰儿是绝不会把这些事情告诉旁人的。
所以皇祖母的确是在向他诉说她做过的梦。
可这真的是梦么?
时间地点人物,每一样都能对的上。
活着的艰难,死时的凄惨,也和他上一世的经历一般无二。
赵重熙握了握拳:“祖母,这个梦的结局是什么?”
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把上一世彻底放下了。
重活一世,他已经拥有了太多的美好和幸福,又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
然而,直到此时此刻,赵重熙才意识到,自己从未真正把那段悲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