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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部分

朕没有疯[快穿]-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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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里卡脸色一变,猛地站起,一刀捅进了哈里斯的胸膛!

    没有鲜血四溅的血腥场面,只有磕磕咔咔骨头崩碎的动静,那男人似风干了的石块,在尤里卡的刀下干瘪成一团。靳雨青惶惶看着,似乎耳边还回荡着哈里斯诡异的喊声。

    尤里卡背对他们沉默着,不知是不是在哀悼,毕竟算起来哈里斯也是他的生养父亲。许久后他才站起来,连刀也没拔,回身向靳雨青走来,面上杀气死气一同萦绕。赫拉斯下意识挡在了靳雨青的身前,将他阻在三米开外。

    靳雨青与他对视着,竟觉得他此刻的表情陌生地吓人,眉眼间罕见地染上了本不应属于他的悲哀。

    仿佛一把菟丝绞花种子突然破土而出,扎根在尤里卡的脚下,弯弯长长地缠绕着他的双踝,开始孜孜汲取着他生命的活力。

    “散了!散了!狼群全部散去了!”密室的门被撞开,猎鹰团的同伴们兴高采烈地涌进来,欢呼着将他们三个拉出去,“这可真够险的你们知道吗,那狼差点就啃了我的手,跟啃辣鸡翅似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述说起来,道这一桩完事儿后回到王城,定能得王庭奖赏不少金币。

    靳雨青站在那里,看尤里卡转身去往哈里斯的卧房,便也悄悄跟了上去。

    进入房间时,他正站在窗前呆望着远处的海面,冷雨潲了进来,狂风劈得窗户啪啪作响。靳雨青摸起一件袍子给他披上,也不说什么,系扣子时手却被他轻轻握住。

    “雨青,我自由了吗?”他垂下被雨打湿的墨睫,瑟瑟地望着靳雨青,流利地问道。

    “是的,你……自由了”靳雨青说出口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虚。也许是因为尤里卡那双质疑的眼神,又也许是他突然变流利的语言,让他觉得心里恐慌到没底。

    尤里卡到床上躺下,握着靳雨青的手迟迟不愿放开,半晌才恳求似的,说:“能陪我睡么,明天便走了。”

    靳雨青心里揪紧,脸上却笑:“好。”

    楼下传来合唱的歌声,是王国流传百年的歌颂英雄的诗谣,暴雨在这座小岛上肆虐,仿佛一|夜之间就洗净了它的隐秘和血腥。

    靳雨青躺在床上,习惯性地要将尤里卡揽进来,却反被对方率先圈进了怀里,他听见狂风掀起窗帘,听见心脏的鼓动,听见粗重的呼吸。

    也听见……什么东西生长盘绕的动静。

第94章 与狼共舞12() 
第94章

    翌日,淋漓了一夜的雨云渐渐散开,酝酿了整个冬日的阳光终于突出重围,白灿灿地晃照着,就连常年阴森的无面神像殿也被太阳神光顾,暖融的温度舔上神像的赤|足。

    靳雨青睡卧不安,不足天亮就醒了,早早带领几名猎鹰团成员进入丛林中,挖掘些药草以备回程路上制作愈伤药所用,他们还意外在圣殿后面的山坡上发现一片浆果林,枝杈梢头沉沉缀着青紫红橙颜色不一的椭圆形小果。

    他熟练地攀爬到高处,摘下两颗用袖口一拭便放进了嘴里。酸甜烂熟的口感软绵绵的,味道有点像果味乳酪。正回味时,赫拉斯从旁边的枝杈跳上来,大把大把摘着丢进树下诺娜准备好的大口袋里。

    靳雨青望着两人打情骂俏似的摘果互丢,目瞪口呆了几秒,低声问赫拉斯:“你们是不是……”

    赫拉斯大方地点了点头:“我之前在地下穹窿受了伤,在牢里时若不是诺娜,也许我早就被那群野狼给分吃了。我们打算回去以后就退出猎鹰团,去飓风团里谋个闲职,也安稳一些。”

    “嗯。”靳雨青笑了笑,“那祝你们幸福。如果你需要,我会向王兄母后去一封信,让你名正言顺地恢复身份,回归宫廷。”

    “谢谢。去信还是算了吧,我从来没想过利用遗子的身份求什么荣华富贵,我已经适应了自由冒险的生活。”赫拉斯道,“不过现在重要的是,得先把你平安地送回王城。”

    靳雨青嘴里嚼着一颗果子,神思邈远地随意应了声,没有再多说话。

    一行人磨磨蹭蹭地逛了一圈,又在海滩上以简单的仪式悼念过那些不幸殉难的猎鹰团同伴,才回到圣殿区。猎鹰团回房间收拾行李去了,而靳雨青正弯着腰帮他们翻晒药草,忽而身后猎猎而动,他转过身去,看到台阶上突然出现的白袍男人。

    逶地的白色神袍下金绣着盘绕的蔷薇藤,爬上他敞开的衣扣,红色绶带垂肩而挂,末端刺着一双狼目图腾。靳雨青正要开口唤他,却见一只灰色大狼从殿内的阴影处姗姗而现,蹲踞在男人脚边,沧桑幽目注视着他。

    尤里卡薄汗微涔,双脚赤|裸脏污,似乎才经过一场剧烈的运动。

    他停在那里没一会儿,就转头走了进去,那狼也亦步亦趋的消失。

    很快猎鹰团吵吵嚷嚷地下了楼,各个全副武装,赫拉斯也背起了他那把大剑。靳雨青将药草收敛起来,放进约瑟夫的行囊,与大伙笑言告别。

    诺娜惊讶:“埃米尔殿下,您不跟我们一起走吗?事情不都解决了?”她向四周瞅了瞅,找着什么,纳闷道,“尤里卡呢?”

    “他……受了伤,正在高烧,我待他病好再走。”靳雨青挥挥手,轻松笑道,“你们不用担心,尤里卡知道去城镇的路,我们在一起很安全。”

    赫拉斯抬头望向圣殿,隐隐蹙起了眉头。

    送走猎鹰团,靳雨青来到哈里斯的卧房——现在俨然已被尤里卡当做了自己的所有物,他占据了哈里斯的一切,也将那个死去的男人留下的痕迹一一抹除。

    推开门,那股郁金香料的气味却如以前一样浓烈,深深呼吸一口,发现有酒的味道弥散其中,他转头看见墙角那只灰狼,正趴在一只金碟前,满嘴血腥地咬食着一块鲜红的肉,见靳雨青走进来,呲呲地喝了两声。

    他顺势将手放在了斜插在腰后的匕首上。

    “嗤——”屋中传来更加严厉的狼声,灰狼垂下头颅,叼着肉块奔逃而去。

    靳雨青这才将目光落在那张榻床上,尤里卡斜倚着扶手,身前揽着一整壶的葡萄酒,红色的图腾绶带一头压|在酒壶底下,另一头垂落在脚边,覆在他伤痕满布的脚背上。靳雨青更倾向于用“妖”来形容他的父亲哈里斯,而对于尤里卡,则是一种垂软无力的颓懒。

    此刻他体态似醉非醉,唯独目光灼灼,翕动的乌睫收拢着青年的身姿。

    “你醉了?”靳雨青不知该如何开口,按在腰后的手已经沁出了一层汗水。

    “没有。过来吧,雨青。”尤里卡招了招手,朦胧的视线缱绻柔化着人的心底,而下一句却叫靳雨青措手不及。他笑着道,“过来,带着你的匕首。”

    靳雨青不禁微微一颤,打着退堂鼓的脚步被尤里卡的手腕擒住,搂着他的腰给拽了过去。他摇摇晃晃地坠进男人的胸膛,屁股沉在他的大腿上,似个妓子正对娼客投怀送抱。

    尤里卡捞起他藏在腰后的手掌,连着匕首一起扯出来,他轻轻咬了一口靳雨青的手指,将刀刃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却又对这明晃晃的危险视而不见,转瞬搂腰揽肩,朝他索吻。

    被靳雨青避开,他还委屈起来:“最后一个,好么?”

    “怕我自己走掉,你刚才去找我了?”靳雨青不答反问,“用狼。”

    尤里卡笑了:“对,用狼群,不过它们非常听话,不会咬你……我虽然也去了,可是岩岛太大了。”

    “你不该差遣它们,你应该继续用你那蹩脚的语言蒙骗我。这样我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知道你继承了你父亲的能力,成为了岩岛新的主人。”靳雨青压低了声音,呼出的湿气盘旋在男人的耳边,暧|昧地似一个前|戏的吻,但冷冽的匕首却在对方颈侧压出了一道凹痕,“尤里卡,你这个红教的继任者。”

    尤里卡握住他颤栗的手腕,手指摩挲青年唇畔:“还有你不知道的,雨青。我将成为我的父亲,像他一样生、一样死,一样被困在这个没有人烟的海岛上,被旧怨吞噬。”

    “仪式没有成功,哈里斯已经死了!尤里卡,你不是他,绝不会成为他!”靳雨青瞪紧了双眼,反驳他的话。

    “我是他选中的容器,是他播撒的种子,那种子埋藏数年,如今已生根发芽。他虽没能成功占据我的躯壳,却仍想利用他那残存的邪灵力量,渐渐蚕食我的意志,将我变成复仇的傀儡。”

    “我随时都有可能站在你的对立面,成为你道路中最大的阻碍。”尤里卡贪婪地吮咬他的唇肉,任那锋锐的银刃划破肌肤,渗出一串殷红的细珠。

    靳雨青仍然摇头:“那我们走,离开这里……”

    “这座岛是我的囚笼,只有这里的绿石祭台才能让我保持人形!”尤里卡粗暴地打断他的话,心底的急躁翻腾上来,一把夺走匕首,将他从自己膝头丢下去,“你还听不懂吗,我需要信徒和鲜血祭祀,要像哈里斯那样成为一个杀人狂魔!靳雨青,你不会想看到那样的我。”

    他从上而下地压过去,将脸色煞白的青年笼在自己身躯的阴影下,黑发如沼泽细蛇一样盘绕在靳雨青的脸侧,“你所想的、你所爱的那个人类的我,只有靠这种办法才能维持,否则我只能是一匹没有人性的狼。所以,只有我死了才是真的一劳永逸。”

    魂音绕耳般,靳雨青感觉道脑海混沌,他心知自己受到了蛊惑——尤里卡希望他能将他杀死,以扼死未来会发生的所有的不定数。

    当真是一劳永逸。

    他猛地将身上男人推开,因为用力过大,尤里卡被推倒在木榻边缘,脑门“咚!”地撞在坚硬的木头上,瞬间肿起了一个又高又红的包。

    靳雨青踩着重重的脚步离开房间,头也不回,还故意甩了一下门,晾着尤里卡一个人捂着脑门愣神。片刻尤里卡举起酒壶给自己猛灌了一大口,又想……走吧,走了也好,现在还来得及赶上猎鹰团的步伐。

    可没过多久,青年一脚踹开门,他竟然端着一盆清水回来了,还生拉硬拽地把尤里卡两只脚摁进水盆里,慢慢清洗着,手指似海绵一样揉捏着脚心,然后用柔|软巾绢擦干净。

    “你刚才到底听没听见我说的。”惊诧了一阵,尤里卡咽了口酒液压惊道。

    对方很平静:“听见了。”

    “所以呢?你的反应就是给我洗脚?还附加按摩spa!”

    “不然呢?”靳雨青上下扫视着对方,不怀好气地说道,“人要想着怎么活而不是怎么死。就算你说是为了任务,我也没办法对你痛下杀手。我怕我以后与你同床共枕,连做梦都会梦见自己满脸满手都是血的模样。我也怕杀你成习,以至于为了任务不择手段,到了那种地步,我们之间真的还有感情可言吗?”

    尤里卡:“……”

    “你被迫继承了哈里斯的旧怨也好,人形狼形也罢,你没听过一句话叫船到桥头自然直吗。还没有到那一步,没必要堵死自己所有的路。”靳雨青擦净他另一只脚,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成果。他抬起眼睫凝视了一会儿尤里卡,忽尔毫无预兆地半跪在地,低头吻了吻他的足尖,眸垂目阖眉色微敛,虔诚地仿若跪拜天神。

    诚然,尤里卡现在已是个不折不扣的邪教首领。

    吻下的足背不自禁地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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