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莱姆研究者-第4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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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说他们是圣教的信徒吗?老鼠有自己的鼠洞,邪神和邪恶信徒当然也有自己的法力。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使徒队死了两个人,有两个空缺,我郑重邀请你,我和你,一起加入。怎么样?”
“我拒绝。我只想过安稳的日子,顺便发点小财。如果不能兼得,不发财也可以。”
“年轻人,我不想恐吓你,但这事你真的没有选择余地。异端正在行动,如果他们得逞,懂炼金术、也曾经干掉过他们重要成员的你能过安稳日子?”
“那我也直说,我可以跟凡妮莎队长共事,但不愿意和您共事。”
“哦,为什么?因为我太残忍?”
“不,因为您太极端,极端的人容易犯傻,容易把队友害死。”
费尔南德斯仰天大笑,笑完,一只手指着达克:“你是第一个敢这么跟我说话的人。”
“荣幸之至。那么,我的立场,想必已经准确无误地传达给您了?”
费尔南德斯恶狠狠地瞪着他:“小子,敢说我是累赘?”
“老人家还是在后方坐镇比较好,冲锋陷阵什么的,我们这些笨手笨脚的年轻人会拖累您的。”
“再敢这么说,马上让你没手没脚!”
“那就试试啊,无脑猪突拖累死两个队员的英雄!”
“好了,两位!”凡妮莎隔开了剑拔弩张的两人,疲惫地道,“达克先生,我们不是中央教廷的缉捕队,得不到多少支援,有时候调查报告打上去,没有一个月都等不来批复。这几天的事情,您也看到了,如果指望上面”
“但我只是个安分守己的平民。”
“或许您的一句话,就能救下我们全队,如果,如果这次您也能跟着去,我们有强力的技术支持,或许,或许那两位弟兄”
她眼圈红了。
达克沉默了。
费尔南德斯的声音也很低沉:“这方面,上边确实很过分。时代不同了,行事还是缓慢麻木的老一套,难怪异端越来越多。臭嘴小子,现在,还有三个人躺在后面呢。”
达克皱眉:“圣堂的牧师难道全体休假去了吗?”
“要按程序来。上级批准出动——出任务——善后,我们的行动没有得到批复,过程中的伤亡当然要自己负责。牧师们不太敢担救治的责任呢。”
达克静静地坐了一分钟,然后缓缓摇头:“抱歉,我”
凡妮莎头垂得很低,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滚吧!”
费尔南德斯朝门口走去:“年轻人,要想改变命运,就得有玩命的觉悟。要么离场,继续过你担惊受怕的日子,要么,玩把大的,搏一铺!”
一条三指宽的鲜红血迹,从他背后缓缓流下。
达克惊异道:“喂,你受伤了。”
“没什么,绷带开了。扎一扎就好。”
“就这么拖着?”
“三个重伤号没治,我这轻伤先治,哪有这种道理?”
达克楞了,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偏执、倔强而狠毒的老变态。
“治疗这方面,我确实无能为力,不过,我老婆可能有办法。”
“医生?”
达克摇头。
凡妮莎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会治疗的牧师?”
“牧师怎么可能结婚啊?”达克苦笑一下,继续盯着费尔南德斯,“我就想知道一件事,会不会治好了别人,给自己惹来麻烦?”
“如果有人敢拿这种事来做文章,我绝不答应。”
达克轻轻一笑:“您不答应的事太多了,也没见管什么用啊——我可以让她帮忙,但我有个条件。”
“说。”
“在使徒队给我留个位子。我要搏一铺大的。”
凡妮莎一下子抬起头来:“真的?”
“真的,”达克指着费尔南德斯的鼻子,对凡妮莎道道,“而且,官儿一定得比他大!”
费尔南德斯冷哼一声,愤愤地去了。
当天晚些时候,伊莎贝拉治好了使徒队的伤员,找到达克。
“啊啊,达克,你是怎么想的啊,让我给他们治疗,又不许用光明神教的法术,我只好用诺兹克人的图腾柱啦。”
“治疗术见效快,但是一对一治下来法力消耗也多。图腾柱是范围治疗,省力。”
“不不,我的意思是,诺兹克人可是异教徒啊。这下子我离异端更进一步了。”
“与其等费尔南德斯对我们下手,不如我们主动把这些事掀出来,让他知道那些我们想让他知道的。昨天的行动其实他吃亏不小,现在满脑子想着报仇雪恨。没时间跟我们较劲,等把这一茬异端收拾完,他尝到甜头,就只能默认啦。”
伊莎贝拉摇头:“我不觉得这么偏执的一个老人能接受这种改变。”
“没有什么是不变的。你以为我只有一种方法吗?要知道,诱惑一个正直的老牧师堕落,这可是异端的无上荣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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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安内()
“我反对连续作战。现在使徒队损失很大,两人牺牲,三人重伤,我和我妻子又不太擅长正面战斗。说不定敌人早有准备,等着我们自投罗网。所以我反对直接突击萨塔马玻璃工场。”
小会议室里,达克在跟凡妮莎、血手费尔南德斯讨论下一步计划。
达克现在已经荣升洛尔马城斯特凡街和贝克森街缉捕队副队长了,仅次于凡妮莎。他的官职是花了两万五千镑买来的,按光明神教的说法,这叫捐资助教。
不管什么部门,钱一旦到了位,做事效率相当高。于是达克戴着“斯特凡街义人”的头衔,摇身一变,从作坊小老板变成了可鄙的肉食者。
在贝克森街的行动中,凡妮莎和费尔南德斯缴获了一批神秘的炼金设备,达克经过研究,认为这些设备跟特种史莱姆有关,有能力生产这些高精度设备的工场并不多。
萨塔马玻璃工场是洛尔马城最大的玻璃工场,也是圣城珐蒂冈附近地区最大的玻璃工场,它成为重点怀疑对象。
这次凡妮莎难得脑子没有充血,或许是队员的伤亡让她更冷静了吧,她道:“如果萨塔马工场跟异端有勾结,贝克森街一开打他们就知道了。我们就算去突击也找不到什么证据,而且,”她加重了语气,“工场老板卢比克是个手眼通天的家伙,不管是市政厅还是圣堂,都能吃得开。珐蒂冈大圣堂的教堂彩色玻璃窗,就采用了他们的产品。”
费尔南德斯沉声道:“异端已经知道了我们在调查,肯定会加紧毁灭证据,我们必须在他们彻底销毁证据之前行动,只要证据在手,什么问题也没有了!”
“我们的行动没有得到上级批准,不合法啊我的血手大人,”达克劝道,“收拾几条街上的黑帮混混没问题,要对这种有钱有势的家伙下手,没有十足把握很容易吃亏啊。”
费尔南德斯冷笑:“年轻人,你搞清楚,我们是缉捕队,不是警察!用不着那么麻烦,十足把握?把人抓来自然会有!”
达克毫不客气:“您这么大本事怎么没去当教皇呢?”
费尔南德斯大怒:“你再说一遍?”
“我就是说一百遍您也不能把我怎么样,我现在官比您大,是这条街的缉捕队副队长,仅次于凡妮莎队长,您不过是离职人员来做义工的,能不能在这儿呆都得看我的脸色,您最好别跟自己过不去——如果还想跟异端作战的话。”
达克毫不退缩,这不是图一时嘴快的问题,这是关于领导权的问题,一旦老家伙骑到头上来,做什么事都得看他脸色,那自己就真变成专业擦屁股的了。这是绝对绝对不能让步的。
“费尔南德斯神父,我敬重您的忠诚和品行,但我不认可您这种一意孤行的态度。一个高效的团队一定是令行禁止的团队,各自按各自的喜好来,那这个团队很快就会完蛋。说实在的,我觉得突袭贝克森街的行动能成功,完全是侥幸!”
“你这个混蛋!有钱了不起?”
“很遗憾,有钱就是了不起。我们都一样,都是裁判所的编外人员,但谁让我的钱比您多呢?您也可以买官啊?”
老神父气得脸色发青:“你这个无赖!”
“您做刑讯工作多久了,二十年?三十年?您做这行的时间比我年龄可能都大,但您有没有想过,做了这么久,技术这么强,口碑这么好,怎么连个一官半职都没有呢?难道仅仅是因为没钱?”
费尔南德斯像一头发怒的公牛,鼻息咻咻。如果这时候拿块红布晃一晃,他绝对扑上去。
达克继续道:“我们在同一个阵营,有同一个目标,考虑问题要顾全大局啊”
“够了,轮不到你来教训我!”费尔南德斯再也忍不下去,摔门而出。
“站住!”达克一声厉喝止住他,“我们随时欢迎您回来,但是,如果您在行动结束之前,有什么危及大局的举措,我一定把你抓起来。最后,下级见了上级,要称头衔!叫我达科拉副队长,或者达科拉队副,别忘了!”
“哼!”
他出门好几分钟了,凡妮莎才慢慢抬起头来:“你你怎么敢这样跟他讲话?”
“自尊都是自己找的。我不是他父亲,他也不是我儿子,凭什么得哄着他?这种货色欺软怕硬,不好好收拾收拾,早晚有你受的!”
“可是,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没他不办事了?放心吧,他肯定回来!”
其实这会儿达克正暗爽呢,我这个一等一的异端居然穿了一身宗教裁判所缉捕队的皮,还压得一个正牌神父张不开嘴,这世界真奇妙。
不过,一个硬邦邦的神父收拾过了,还有个软趴趴的臭丫头呢!
他接着道:“队长,你这个样子,怎么带着战士们冲锋陷阵啊?”
凡妮莎有气无力地道:“我都没想到,那两个弟兄,一下子,一下子就”
“你知道炼金术师召唤的傀儡吗?”
凡妮莎不太明白怎么突然说起傀儡的事来,点点头:“知道。”
“严格说来应该叫构装体,为了交流方便,我还是叫它们傀儡——炼金术师会为损失傀儡消沉吗?”
“当然,一个好的傀儡要花掉多少好材料啊!”
“最简单的粘土傀儡呢?”
“那无所谓吧——你指我干什么?”
“你就是个傀儡啊,”不等她说话,达克又指向自己,“我也是,费尔南德斯神父也是,牺牲的两个弟兄,也是。”
“你什么意思?”
“光明神,就是那个掌控一切的炼金术师。”
如果换了第一次见面,听到这句话,凡妮莎绝对会大笑着把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放倒,然后拖回裁判所,给自己的功劳簿添上一笔。但现在,她却只是愤怒地站起来,怒目而视。
新加入的血手没有经过磨合,无脑的猪突让敌我双方都措手不及,手忙脚乱的配合最终葬送了两个队员的性命——作为队长,她要背主要责任。
沉重的思想压力和深深的自责折磨着她,弱化了非此即彼的异端判断标准。邪恶炼金术师达克开始蛊惑人心。
“我们为神工作,为神战斗,也为神牺牲,我们是神仆,是工具。但我们和傀儡最大的不同是我们有思想,会独立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