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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沉沦的青鸟-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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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名远扬!”张菊池接道。

    “这是成语吗?”林一帆表示质疑。

    “算啊算啊!四个字就算!”吉利向林一帆吐了下舌头,降低了要求。

    “那我接扬鞭奋蹄!”林一帆脱口而出。

    “好,我接我接”吉利不点不利索了,接了半天蹦出个:“啼笑因缘。”

    话一出,大家都笑了,张菊池道:“也算也算,后面同音也算!”

    轮到肖力,肖力直接取了个茶杯,自已倒满了黄酒一饮而尽道:“算过了吧?”

    张菊池接:“冤冤相报!”

    吉利道:“不算不算,太沉重了!”

    张菊池也不分辩,也自饮了一杯。

    林一帆接包罗万象。虽通过了,但却经不住美酒的诱惑,偷偷饮了一杯。

    相见恨晚,晚节黄花,花残月缺,缺衣少食,食不糊口,口角生风

    接下来成语倒是接了不少,但也知怎么的,出口的词却越来越沉重,大伙的心情也便跟着沉稳了下去,大约是各怀了心事罢,酒倒是越喝越多越喝越高了,只可惜了几只螃蟹却孤单单地置于茶几上却再也没人去动它了。

十七、此时无声胜有声() 
晚钟沉沉。

    山上的夜是沉寂的,然而却沉寂不了纷绕的心绪。

    真的奇怪,为何每次见到吉利都会醉了,林一帆暗自摇头,说不清究竟是醉在了酒里还是醉在了吉利的小清新里。她是那样的清新自然,不食人间烟火。跟她站在一起林一帆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自惭形秽的感觉,以往所有的骄傲和自得在吉利的面前越发地显得缈小而可笑。

    看得出来吉利是喜欢上了他,可他怎可就那样理所当然地接受她的爱,那实在是亵渎了她的真与美,林一帆总以为自已是不配再提爱这个词的,所以让一切回归到开始的原点,这才是他应该作的最为理智的诀择,尽管他也是个浪漫多情的人,然而自从背负上楚翘那沉重的十字架后,他就深以为自己已是与这个爱字无缘的了,心也早已死寂了。

    借着酒意,吉利大胆地牵了林一帆的手柔声道:“我们出去走走吧,我有点晕了!”

    “好啊,出去吹吹风。”林一帆睁开迷蒙的双眼道,回首见肖力和张菊池正在热切地争着酒杯,便任由吉利牵着悄悄地溜了出去。

    跨出茶室的拱门,一阵江风袭来,凉意倍增。吉利不由得抱紧了林一帆的臂。林一帆倒是清醒了不少,微微挣脱了一下,想和吉利保持一定的距离,但又似乎不忍。

    两人藉着月光相携着沿阶而行,林一帆恍惚间突然想起那天和黄莺游山的情境,又想起她妈妈住院的事,倒替她担心起来。

    “我们在那坐一会儿吧!”吉利放开他,跑到前头的一条石椅上坐下喊他。

    林一帆收起了了思绪,暗怪自已这是怎么了,从本心言,黄莺是个好姑娘,就如眼前的吉利一样纯洁,要说有区别那就是对黄莺多了一份亲切感,而对吉利则多了一份心跳。然而不能,不能够。林一帆觉得身边一个雪雯就已经足够,不想再沉陷下去了,他承认自己是自私的,只是为了自己的心安而把她们俩推拒在心门之外,这对她们来讲或许是有一丝丝的不公平,但以免将来后悔,现在说对不起是值得的。

    银样的月光透过树冠直泻下来,斑澜的光影撒满了吉利全身,只见她舒服地靠在石椅上伸展开双臂,深深地吸口气道:“哇,真舒服啊!”

    林一帆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嚅嚅道:“吉小姐”

    吉利转过脸佯作不悦道:“你怎么还叫我吉小姐啊?”

    “吉小姐,啊,不吉利!”林一帆道,“我有话要对你说呢!”

    “是吗,那好啊,你说吧!”吉利调皮地把鞋脱了,扶着林一帆的肩膀一条腿站到了石椅上,一个转身另一条腿划过了一道优美的弧线。

    “你小心些,别摔了!”林一帆紧张道。

    吉利继续着芭蕾舞动作,笑道:“你还挺担心我的嘛!”

    “你快下来吧,我真有话要对你说呢!”林一帆紧紧抓住吉利的小腿道。

    “你说啊,我听着呢!”

    “吉利,你没有真喜欢上我吧?”林一帆不安地问道。

    “真喜欢啊,那天在开发区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你了,尤其是你眼中透露出的那淡淡的忧郁!”吉利坐了下来,认真看着林一帆道。

    “不,我们不合适!”林一帆尽量用委婉的语气道,“你还不了解我,当你真正了解我之后你会失望的。”

    “那就让我了解你啊,那你就尽量不要让我失望啊!”

    “不是那样的,我是个有经历的人,而你却是那样的纯洁,那样的无邪,我们真的不合适。”林一帆诚恳地道。

    “我可以想象得到,你必定是个有故事的人,你的眼睛告诉了我。”

    “那是一段疼痛感伤的过往,不提也罢!”林一帆长嘘了一口气道。

    “那就不要说了,抓住我,相信我,我会给你快乐的!”吉利轻轻偎进林一帆的怀里。

    “我相信,但是我却什么也给不了你,也许等不了多少天,你就会发现我原本就是个孤陋不堪的人,一个没有担当的人,一个寡廉鲜耻的人。”林一帆似乎把自己贬得越低心里越能得到解脱。

    “嘘!不要这样说你自己。”吉利玉葱似的手指按住了林一帆的唇道:“如果你真是个没有担当的人,今天就不会和我说这样的话!”吉利小心翼翼地接着说:“你心里一定很苦吧?说说吧,说出来轻松点!”

    说到苦,倒还真触到了林一帆内心最真切的感受。虽然他一直这么长时间地压抑着自己,但是颓萎的外表,忧伤的眼睛掩藏不住内心的痛,他何尝不想找到个释放的通道口,但是丑陋的灵魂该怎样剖开呢,又有谁可以作他的一切情感的收容器呢,即便面对一见如故的黄莺,林一帆也未曾真正敞开过心戾,尽管黄莺也是那样的善解人意。可今天,面对吉利的柔情似水时,林一帆却终于有了一吐块垒的冲动,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林一帆不住地抗拒着内心的命令。

    吉利感觉着林一帆的痛苦,无声地握住他紧撰着的手。

    此时无声胜有声。

    林一帆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搂住吉利,抬头时却已是泪流满面。

十八、往事如烟() 
“楚翘,楚翘”林一帆低声念叨着,念叨着这样一个看来会一辈子如影随形的名字,这样一个时不时会冒出来啮食他心的名字。林一帆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会有意愿把她的名字说出来,也许正如吉利所说的,说出来就轻松了,也许今晚能睡得稍微安稳些,这样也不正是楚翘所希望看到的么!

    吉利还了林一帆一个温暖的拥抱,轻轻抚着林一帆的背道:“她叫楚翘么?她一定是一个不一般的女人!”

    “是啊,她真是一个美丽的女人!”林一帆叹道,他知道其实是不应该在一个女人面前赞美另一个女人的,尤其是在一个喜欢你的女人面前。但是对于楚翘,林一帆是情到深处,对她的赞美是从不吝啬,也是从不掩饰的。

    “噢,是么!”吉利倒没有表现出不悦,应了一声后问道:“你如今所有的痛苦全是为了她吗?”

    “我的痛苦算不得什么,真正承受了巨大痛苦的是她呀!”林一帆道。

    “你们发生了什么?你抛弃了她吗?所以你后悔了痛苦了是吗?”吉利的好奇心被勾引了出来,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你真要听这个故事吗?”林一帆确认道。

    “嗯!”吉利抿着嘴点头。

    “那好吧,那就把我丑陋的灵魂都翻出来,只怕到时你便不屑与以我为伍了!”林一帆道。心想,也许这才是最好的拒绝吉利的方式吧。

    “不会的,我相信我的眼睛,你一定不是那样的人,一定不是的!”吉利肯定道。

    “该从何说起呢?”林一帆思量着,回忆着,渐渐地他的眉节舒展了开来,“记得那是我刚进入大学没几ri,在肖力组织的老乡会上是第一次见到了楚翘,第一次见,”林一帆顿了一下道,“第一次见我就深深地被她吸引了。”

    “这么说,她也是临江人?”吉利插问道。

    “不是,她是惠州城里人。”

    “我猜她肯定也对你一见钟情了?”

    “我没有那么大的魅力!”林一帆自嘲道,“第一次吸引了她的是肖力,我看得出来,不过对我也算有好感!”

    “肖力?里面还在喝酒的肖力?”吉利有点觉得匪夷所思。

    “没错,就是他,当时他可是我们学校所有女生的大众情人呢!”林一帆不无得意地接着道,“不过数次接触之后楚翘爱上的却是我。”

    对于初恋的甜蜜回忆让笑意不时地浮上了林一帆的眉间目梢,他对楚翘的xing格脾气言谈举止艺术气质用尽了所有美好的词汇来形容,吉利听了觉得自己实在是比不了的,可是真有这么好吗,吉利内心底里多少是有一些不服气的。

    “失去的终归是最好的!”吉利幽然道,只是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好不容易让这个男人快乐了那么一点点,怎可以因为自己一丝丝的醋意却又把话题回归沉重呢。

    果然,林一帆的脸sè又凝重起来。

    吉利站了起来,拉起林一帆的手道,“天有点晚了,我们回去吧1”

    林一帆道:“再坐会吧,你就不想听听我们为什么会分开吗?”

    说实话,吉利是想对这个男人多了解一点,越多越好,不是因为好奇,只是想对他多一点安慰,因为喜欢他所以要更深地了解他,分享他的欢乐,分担他的痛苦。但是吉利又真不想让他再次勾起任何沉重的回忆,所以她纠结着。

    “你可知道,她比我大两届,所以先于我毕业并在惠州的三角洲杂志找到了一份美术编辑的工作,虽然我还有一年半的课程要修,但那时我们已经在憧憬着以后美好的二人世界的ri子了,可谁曾料想,那年夏天她去云南采风了一趟回来就什么都变了”林一帆的声音低沉了下去。

    “怎么了,她遇到了更好的人吗?”吉利即便穷尽了想象也不知所以。

    “怎么会呢,我们很相爱!”林一帆的泪在眼框时打着转,“从云南回来后就发现身体不适了,去医院一检查”林一帆哽咽起来,说不下去了。

    吉利掏出手帕轻轻为林一帆拭去眼角的泪花,心却随着林一帆的叙说也跟着沉了下去,不由为楚翘担心起来。

    “是癌症”林一帆终于说出那个魔鬼的名字。

    “什么?”吉利惊叫起来。

    “是**癌!”

    “年纪轻轻的怎么会得这种病?”

    林一帆接着道:“这便是命吧,连医生也没有确切的解释,只是说也许有遗传因素,也许也有可能是”林一帆迟疑着。

    “也许什么呀?”吉利急着追问道。

    “也许也有可能是不当人流引起的。”林一帆终于说了出来。

    “你,是你干的好事?”吉利怒气质问道。

    “楚翘是怀孕过一次,只是当时还没有准备好,所以就没要,拿掉了!”林一帆道。

    “你可把她害了,那后来呢?”

    “其实在她去云南之前动手术还有机会,只是她没太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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