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沦的青鸟-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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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那有什么呀!”林一帆不以为然道。
“什么,两人都有家庭,那叫个什么事呀!”吉利怪怪地看着林一帆,心想你怎么一点不当回事。
“好了,即便他们俩真有什么事,也跟我们没关系呀!”林一帆还是不解地问道:“你不是说要待几天的嘛,怎么说走就走呢?”
“我实在是看不惯,要让我天天看着他们俩眉来眼去的,我可受不了。”吉利鼓起腮道。
“你看不惯他们,那怎么就粘上我了呢?”林一帆捕捉着吉利的眼神问:“我的心可是尽在别人身上呢!”林一帆知道自己这句说出口也许会伤到这个纯洁的姑娘。
“你傻呀,那能一样吗?”吉利拉起林一帆的手幽幽地道:“我知道,你的心暂时还没有完全收回来,但你和楚翘的事终归有一天会过去的,正因为你爱得她那么深,所以我才会爱你那么深。你老实告诉我,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点喜欢我吗?”
林一帆望着吉利渴望的眼神,不敢再对视下去了,要说不喜欢那绝对是假话,但他实在是怕伤着她,却不知一味地把她推开,那对她又会造成怎样的伤害呢?
“好了,你明天真的回去吗?”林一帆认真地问吉利。
“你让我留下,我就不走。”吉利也认真地回答。
林一帆犹豫了半天,却说不出半句拘留的话来。
“你是不是也舍不得我走啊,刚才在你们boss面前不是还想留我三天的嘛!”吉得终于抓住了林一帆的把炳。
“哎,随便你了!我才不管你呢!”林一帆被吉利说中了心事,有点不好意思了。
“那那我就待上个三天,不,七天不,半月,二十天?”吉利摇着林一帆的臂调皮地说,忽然又严肃地道:“不过,我真不想待在你那展位,我是真的真的真的不想看到他们俩,我会呕吐的。”
林一帆笑了:“没那么严重吧?”
“真的,其实我是一个特别传统的人,你别看是我倒追的你。”吉利认真地说。
“哦,我知道,我知道。”林一帆敷衍道。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吉利的话,林一帆的心底竟然有一点点地慌乱,有一点点的紧张,还有一点点的担忧。
三十、不用回头()
小豆子已然呀呀学语了。
一个大孩子,一个小孩子,两人坐在地毯上倒也玩得不亦乐乎。肖力躺在沙发里,手枕着头,饶有兴趣地看着小茱逗弄小豆子,这温馨的画面,肖力真想把它画下来,这才该是周末的乐趣所在啊。肖力的脸上荡漾着笑意,这长久郁结于心的不快只有在这时才能平复片刻。
“叫爸爸,爸——爸!”小茱牵着小豆子的手指着肖力教他念叨着,小豆子嘴里乌里乌里了半天也没听清叫了什么,倒是口水流了一下巴。小茱好玩地放倒了他,挠起了他的小脚底,可把小豆子惹得格格直笑。
肖力也跟着傻笑。这家里小豆子是他的开心果,是他的安慰,是他每ri准时回家的唯一理由。当然,还有小茱,这小丫头冰雪聪明,手脚麻利,心肠又好,肖力自觉这个家是多亏了有她,不然真不知会乱成什么样子,只可惜了家境不好,高中没上完就出来打工了,肖力一直有心想帮她一把,奈何小豆子实在是还太小,离不了她,即便是他肖力自己自觉也离不了她呢,想到这,肖力不由重重的为她叹了口气。
咔嚓咔嚓的高跟鞋撞击楼梯的声响由远及近,由低渐高。肖力对这个声音实在是太熟悉了,曾几何时对这个声音是何等的企盼,却不知从何时开始也便不以为然了,更甚于现在听着这声音却怎么越来越感到厌倦和不耐了,是的,是不耐,这声音就像一只小虫子一样,哗啦哗啦地在肖力的心门上扒拉出一道道揪心的痕来。
门,吱哑一声的开了,那人进来。
只有小豆子的笑还在继续着。
“哎,你这死丫头,怎么让小豆子就这样躺在地毯上呢,脏死了!”凌菱快步上前一把抱起了孩子道:“脏死了!”
小茱争辩道:“这块地毯是我前两天我刚洗的,我就是怕小豆子凉着了才给垫上的。”
“你还狡辩,你就不该让他下地玩!”凌菱高声喝叱道:“死丫头片子!”
凌菱这一喝不要紧,倒把小豆子吓哭了,在凌菱怀里上下折腾,只想着往小茱身上攀去。
小茱见着,想伸手接过去,却又不敢。
小豆子便死了命地哭。
凌菱不耐烦了,便往小茱怀里一塞了事,说也怪,小家伙一转移到小茱怀里,还就马上止了哭。这可使凌菱更来气了,便指着小茱道:“你本事大了去了,以后就你帮我养着吧,看你能培着出个什么好鸟来!”
肖力在一旁听着又好气又好笑,对凌菱道:“你什么好话不好讲呢,小豆子就不是你儿子呀,那你说他会是个什么鸟啊?”
“你还说呢,你这么早回来就看着她这样带孩子的呀?”凌菱见小茱自顾到小房间伺弄小豆子去了,也不答她的腔,便把矛头指向了肖力。
“小孩子嘛,照顾不要太周到太讲究,你看见小区外面那收废品的带俩小孩了么,整个光脚满世界跑,我看人家长得就挺好挺结实的。”肖力道:“况且小茱不是照顾得不也蛮好的呀!”
“你就护着她吧,要不你就跟她一起过拉倒了!”凌菱说完蹬蹬蹬地跑房间卸妆去了。
肖力看着凌菱的样子真的是越来越陌生了,那种失望感尤如毒药一样慢慢地沿着血脉渗入了他的心脏,他觉得这房间的氧气越来越稀薄,呼吸越来越压抑,越来越困难,一种逃生的yu望从他的内心升腾起来。他孤独地摇摇头,轻轻的带上门出去了。他需要安静,他需要空气,他需要安慰。谁说一个男人就不需要抚慰,谁说一个男人就一定会坚强,不,肖力需要宣泄,需要倾诉,他想到了林一帆,想到了张菊池,可是即便和这哥俩一起又能如何呢,无非再来个一醉方休,可次ri又如何呢,太阳还是会升起,月亮还是会沉下,生活还是得ri复一ri年复一年地过下去啊。
这街一直向前延伸着,肖力倒愿意就在这梧桐树下一直走下去,就和着这人来人往奔波求命的芸芸众生一道,像一股水流一样往远方涌了去,永远也不要停留,不用回头,也无需回头,如果真能这样就好了。
三十一、我是林一帆的哥们()
肖力就这么一路走着,心里也不知究竟在想些什么,只是这么一刻莫停地走着,路边发廊的小妹不停地招呼,他也权当耳背,他觉得走路也是一种发泄,当他累了的时候,也许就该回去了,总归是要回去的,不然又能怎么样呢!
除了工作,他或许真应该找点其他什么事情消遣消遣,比如体育锻练什么的。如果不是为了拼命地工作,如果他有多余的时间打打球、跑跑步,他就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累。是的,肖力累了,他想停一会儿,这路边的草坪看着还不错,可是这傍晚时分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像一个流浪汉一样席地而坐的事他却做不出来,所以他左顾右盼,所以他发现他居然不知不觉地来到了第一人民医院的对面。
此刻,黄莺应该就在对面的医院里。肖力不得不怀疑刚才一路而来是不是一直受着自己内心的牵引,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如此的巧合连他自己也说服不了自己。且管他呢,关键是现在进还是不进?这又是一番挣扎:林一帆的朋友就是他肖力的朋友,顺便来探望一下也没什么,用不着自己为难自己,何况这段时间林一帆也不在临江,说不定黄莺有个什么需要帮忙的,自己搭把手也是无可非议的。
这传染病区跟前面门诊和其他病区果然是不一样的,一个字,静。十二楼那可就更静了,这个地方一周前已然来过,但此刻肖力却有着一丝丝的紧张,他似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好在被自己的脚步声给掩饰过去了。籍着走廊惨白的节能灯光,那远端的长椅上端坐着一个人,应该是一个女人,正垂着头,双肩轻轻地颤抖着,好似在抽泣。
莫不是黄莺吧?她怎么啦?她的妈妈不好了吗?肖力的脑海里一下子堆满了担心和疑问。他走近她,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看她的衣着已是黄莺确认无疑的了,还是那件衣服,也许太忙了,整整一个星期了,怎么还是这件衣服,肖力不由地暗骂林一帆怎么能丢下这个柔弱的女人一走了之呢,如果换作自己应是绝不会如此作为的。可他此时却不知道该不该打扰她,或许让她把心里的痛换作眼泪流出来也是好事,是的,流出来也便舒服了。
肖力就这样坐着,好似一个不相干的人一样,只是各自借坐在一张长椅的两端而已。
也许是泪枯了,也许是还有别的事要忙,黄莺终于抬起了头,她奇怪身边怎么会安静地坐着一个男人,而此该这个男人正安静的注视着她,眼睛里充满着怜惜。
黄莺突然觉得自己的脸红了,不为别的,只为自己居然是渴望这种眼神的,可惜的是他终究不是林一帆。
“你怎么样了?”肖力柔声问道。
“噢,没事!”黄莺慌乱地站了起来,复又坐下问:“肖先生,你怎么又在这里?”
“也没什么,吃完晚饭后散散步,不知不觉居然到了医院门口,就顺便进来看看你和阿姨!”
“这样子啊,谢谢你!”黄莺稍稍安心了些。
“看你刚才好像在哭,阿姨怎么了,不好吗?”肖力关心地问道。
“没事,还好啦!”黄莺显然是在撒谎。
“告诉我,究竟怎么样了?”肖力抓住黄莺的臂急切地问:“相信我,或许我可以帮到你!”
黄莺又一次接确到肖力的眼神,眼泪不争气地又挂了下来,抿着嘴,好一刻才迸出一个字:“癌!”
“什么?确诊了吗?”肖力放开黄莺,无力地摊了下来,其实上次过来他就知道了个大概,但今天听黄莺亲口说出来,还是觉得意外。
“确诊了,是肺癌,而且是一种很少见的癌,具体什么我也说不清楚。”黄莺咬着嘴唇说:“医生说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转到惠州医学院附属医院去动手术,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那还等什么,赶紧啊!”肖力急道。
“可是”黄莺yu言又止。
“可是什么,缺钱吗,我有!”肖力热切地道,他只希望能为她做些什么。
“谢谢,不是钱的问题,听这边的主治医生说在惠州医院能做这种手术的只有已经退休的老院长刑教授,可他年纪大了,一周最多只安排一个手术,而且要排队”黄莺的声音低沉了下去。
“我明白了!”肖力沉静了下来,思索了一会,站起来说:“你放心吧,这件事交给我来办,你先进去照顾你妈吧!”
“你真的有办法吗?”黄莺惊喜地道。
肖力笑笑道:“总归有办法的,相信我!”
黄莺重重的点点头道:“肖先生,真不知如何感谢你为好!”
“谢什么,我是林一帆的哥们呀!他出差不在,我就更应该多帮忙呀!”肖力涩涩地提及林一帆的名字道:“以后就叫我肖力吧,这样听着舒服!”
“当然,还是要谢谢你,肖力!”黄莺伸出了手。
肖力轻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