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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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二婶,都是对门邻舍的,那点小事谁还放在心上,我早就忘了。其实那一回也不能怪他,那时粮食咯紧张,我的名声和底子又不好,他能不考虑我没能力还吗?我那些年不是搭帮乡亲们,哪有今天咯号好事?我可不能好了伤疤忘了痛,自己好了,乡亲们有困难,我应当尽力帮助。并且,那三百元钱也不是李光中向我开口借的,而是我送鸭蛋到食口站时,路过医院门口,见他送老婆治病少了钱住不进医院,我自己找着送给他的,他开初还硬推着不肯要哩!”“你呀,真正是‘宰相肚子菩萨心’,要是我吧,你既做得初一,我就做得初二。”孙二婶还是有点不满和想不通。刘三叔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望着孙二婶微微笑了笑。
这时,天se渐渐暗晦起来,黄昏已在不知不觉中悄悄降临。“该回家了。”大家小声相约着准备谢情告辞,有几个已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谁知刘三又把大家留住了。他又分了一轮jing装带嘴“白沙”烟,笑呵呵地说:“大家先莫慌,还早着哩,请再稍微宽坐一会,我还有一点子事呢。”说着,他从屋里搬出了满满二箩筐捆扎得整整齐齐的报纸包,不容大家推辞就一个一个塞到大家手里说:“今天耽误了大家的时间,吃又没吃什么,反而破费了大家。这包里是十个鸭蛋,二斤熏鱼,二斤腊肉,全是自家产的。‘冬瓜蒂,表个意’,大家如果不要,就是嫌我的少了。我今天特地请大家来喝杯淡酒,一是向大家陪礼,我过去欠大家的钱太多了太久了,不这样‘洗个脸’,心里不好过;二是还有一点事要拜托大家帮忙。。。。。。”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住,用手搔着头皮,拍打着衣上刚沾的尘土,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再讲下去。他悄悄地看了大家一眼,见大家都在专心等着他讲,咳嗽了一声,马上又鼓起勇气继续说道:“是这样一件事,大家知道,我有个很不好听的名字叫‘三痞棍’。其实,我并不是愿意当**,所以,一听到这个名字就难过死了。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谁叫我以前一直欠着人家的钱不还呢?现在,我的情况好了,所有的账都还清了,这诨名也真想去掉才好。上次,乡上的陈书记给我订了任务,明年产了四千斤蛋,三千斤鱼,就奖给我四立方木材指标。我也准备把房子新做一下,添置几件新式家具,把伢细子‘武装’起来。如今,我想拜托诸位乡亲帮着宣传宣传,请大家把我头上这顶‘帽子’取掉,以后再莫这么喊了。我自己倒还莫去管他,问题是伢妹大小全都二十好几了,要开亲对眷啦,如果我还留着这么个名字影响多不好呀!”“好!你放心吧,现在党和zhengfu提倡讲文明讲礼貌,我们大家一定带头,再也不这样喊了。”“我们一定帮你宣传,帮你‘平反’。”“你家做屋和办喜事,我们大家都来帮忙。”“我已物se到了一个合适的姑娘,准备马上去给你那个大伢子提亲做媒,据我看,很可能一说就会成功。”。。。。。。大家又爽快又高兴地答应着。
大家说完,只见刘三又从口袋里掏出个皱皮巴巴的小本子说:“这是我原先的欠账簿,现在再麻烦各位看看这簿上所记的,算算纸包里所装的,对对与你们自己记的数目是不是相符?”大家拿起那个本子传阅着。“对!对!一分也没错。”“连i子都不差。”。。。。。。
“不错我就放心了。二十多年来,我每欠一分钱都记到了这个本子上,可这本子也象一块沉重的大石头,在我的心上整整压了二十多年,压得气都喘不过来,背都压驼了。现在,这石头该搬掉了,我就当着大家的面把这本子烧了吧!”说完,刘三叔把那本子几下撕烂,投进了炭盆火中。纸片上空立即升起了一缕盘曲上升的青烟,屋子里弥漫着一股烧纸的特有香味。接着,“哄”的一声,一条黄灿灿、红闪闪的火舌从纸片上欢快地窜起一尺多高。明亮的火光映红了刘三叔喜气洋洋的充满甜意的脸,他那伛偻腰身躯也分明地变得挺直和高大起来。。。。。。
作者与地址:吴模定湖南省平江县畜牧水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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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那玉佛该多好()
没那玉佛该多好
父亲原来有一个很亲密的朋友叫李强健,我们都叫他强叔。强叔家离我们家有十里远,以前他们并不认识。还是上个世纪的六九年秋天,父亲外出和强叔同船过河,船被撞翻,水xing好的父亲救下了“秤砣”似的强叔,从此两人便经常来往,成了朋友。
强叔除种田外还善于察看风水,常为做新屋与葬坟之家选址、定向、择吉期,手头的钱比较方便,来我们家时,总要给我带点糖果,还给我讲很好听的故事。所以,我很喜欢很尊敬他,总是盼望他来我们家作客。
强叔来我们家,父亲非常高兴,次次都热情招待。他俩常一边对饮,一边海阔天空聊天,越谈越投机,越谈越有劲,一般都要到半夜过后才收场,然后便同床而眠。
我们家有一尊三斤重的白玉佛像,雕刻得十分jing美,很惹人喜爱。特别让人看重的是它具有预测天气和退烧二种奇特的功能:天要下雨了,佛像的头上会冒出细密的汗水,“脸se”会变得寡白;若是天将放晴,佛像的头上便干爽起来,脸上会微微泛红。用它来预测天气非常准确。最有实用价值的还要算退烧:发高烧的人,只要把玉佛在头上或胸部放一会,佛像便会慢慢变红、升温,而人的体温便能很快恢复正常。
对这尊玉佛,强叔好几次称它是稀世珍宝,拿着看了又看,摸了又摸,久久不愿放下。
父亲是一个很能干的人,除种田是好把式外,还是个医术相当不错的草药郎中,治好过若干人的病,颇受大家的欢迎和好评。他每年都要进大山去采几次药,为避免家里担心,次次都是讲好十天便准时赶回来,从没有哪一次超过i期。那一年九月,他却过了十一天还没回来,全家急得要命,便发动十多个人到他走时所说的采药目的地连云山去寻找。大家寻了二天没见到人,在一个山凹发现新崩了半边山,崩山处顶端的一棵树上却看到熳庞煤炱嵝戳烁盖酌字的旧军用水壶。于是认定父亲遭了不幸,被大山活埋了。大家动手挖了好一阵,但这么大半边山怎么能挖到尸体?众人只得一边哭,一边狠心地丢下父亲,让他暂时在深山安息,以后再想办法。
由于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们全家都哭得死去活来。尽管尸体未找到,但丧事还是得办,远近许多人都赶来致哀。他们大都受过父亲的恩惠,希望能最后报答一下。对于父亲的死,强叔表现得很悲哀,内外张罗,二三天基本没有睡什么觉,真让人感动。
丧事办完的第二天,母亲因过度伤心和劳累病倒了,一直发高烧,打针吃药后都没能退下来。我想到那个玉佛一个月前曾被强叔借去还没送还,便到他家去拿,希望用来给母亲退烧。强叔对我说半个多月前,他来我家时已亲手将玉佛交还给了父亲。我回家后找遍了屋里所有的地方,却没能找到。
令人意外高兴的是,丧事办完的第六天,父亲竟跛着脚,吃力地挑着一担药材回来了。全家因此欢天喜地。母亲的病也一下就好了。
听父亲说过之后,我们才知道原来他在连云山碰到另一个采药的,叫李敬,两人一见如故,谈得十分投机,很快就成了朋友。李敬说他们那里有个山头产黄连,但十分陡峭,需要二个有经验的人合伙才能采到,邀父亲同他一起去采。那时黄连非常紧俏,卖价很高,父亲便跟着他去了。他们果然采到了四十多斤黄连,每人分了二十多斤。不幸的是父亲在下山时右脚踩到一个砍得很尖的竹桩上,将脚背钻穿了,只得在李敬家中休养,治疗。由于那时山里根本没有电话,他只好写封信托人到外面去寄发。经过几天治疗后,父亲基本能走路了。他知道家里一定非常担心,便强忍脚痛赶回来了。父亲说他确实在焖壶的那个山头上挖过药,走时忘记拿走水壶。崩山是他走了以后的事,他算命大,侥幸躲过了。
父亲自己写的那封信,在他回家后的第三天才收到。
父亲听说了家中组织十多人上山寻他,全家都悲悲伤伤为他哭泣、为他做道场超渡的事后,心中很不好过。
几天后,我向父亲问了那个玉佛的事。父亲说,自借走玉佛后到他去挖药那段时间,强叔根本没来过我们家,所以,那个玉佛并没有归还。父亲一再叮嘱,此事以后不要提了。
只隔那么远,父亲“死而复生”的“新闻”,强叔肯定听到了,但他却一直没有再来我家。
有一次,我和父亲有事经过强叔他们那个村,眼尖的父亲远远望见强叔从路那头迎面走来,便挥着手很高兴地喊他,但素来耳聪目明的强叔好象一下变得眼睛耳朵都不管用了,身子转一个九十度的弯,插上旁边一条横路走了。父亲知道那是他不好意思见我们,便没有再喊。
十多年以后,父亲得了重病,在临终前还念念不忘过去与强叔的交情。他躺在床上,叹了口气,拉着我的手,用已经很微弱的声音对我说:“唉,真没想到,因这么一个小玉佛,竟让我失去了一位多年相交的老朋友,要是当初我们家没那玉佛该多好呀!你必须答应我,以后不去找强叔索要玉佛!”见我郑重地点了头,父亲才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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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恨()
黄昏恨
金山叔这些天总是乐呵呵的,好久不唱的山歌又唱了起来,在四处瞧瞧没见到有人的时候,还小声地哼一、二句电视中学来的流行歌曲“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但是,这歌声还是让老朋友怀远听到了,笑着问金山叔:“你那个妹妹是谁呀?要她大胆往前走,你自己的胆子大不大呀?能大胆将她领回家吗?要不要我帮着穿针引线和做你儿、媳、女、婿的思想工作?
听怀远老汉一问,金山叔怔了一下,脸上的喜se渐渐消失了,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金山叔老婆去得早,他又做爹又做娘,好不容易将一男一女二个孩子拉扯大,为他们教读娶嫁。现在,儿女都已结婚,金山叔早就做了公公和外公。儿子跑运输赚了不少钱。女儿就嫁在本村,女婿承包村办工厂也发了财。二家都争着赡养金山叔,除了吃穿照顾得周到之外,零花钱都时常给。大家都夸金山叔好福气。可是金山叔却总是闷闷不乐高兴不起来。金山叔鳏居多年,原来心全cao在儿女身上,内内外外忙不停倒还不怎么觉得,现在儿女成了家,都各忙各的去了,很少在身边和自己说上几句话,便感到忧忧闷闷孤寂难熬。于是,他跟原先因父母反对没能结合的意中人满婶“死灰复燃”好了起来,整天喜形于se。
一天吃晚饭的时候儿子问金山叔:“爹,您这些天满脸喜se,象捡了金元宝似的,什么事这样高兴?是不是打麻将赚了大钱?”
“没什么事。”金山叔不好说出。
儿子还想问,坐在身旁的女人用肘推了他一下,并向他丢了一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