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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5部分

南北乱世之倾国权臣--高澄传-第4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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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元善见松了口气的是,高澄亲赴豫州,要离开邺城。

    南梁的北司州就在淮水以南。司州隔淮水与东魏治下的豫州相对。

    梁建威将军兰京所部和魏豫州刺史侯景所部之间也就是只一水之隔。

    兰京和侯景,一梁一魏的两国将军之间关系这时候甚是微妙。彼此之间有一种心照不宣,又有一种暗中较量。

    两个人保持着维持平静的默契,又互相带着点提防。兰京死守边境,虽然也从太子萧纲的密信里知道侯景已经暗中降梁,但他也只是保持平静,并没有主动命人去和侯景联络。

    侯景也一样,并没有主动命人去联络兰京,他不屑于和一个小小的建威将军搭讪。既然是弃魏降梁,那就得至少比原来的地位更高,不要让人觉得他是迫不得已。虽然在侯景心里最深处,他也暗自承认确实这个结局有点迫不得已。

    司州平阳郡平阳县,兰京驻此的时日不短了。他却没想到,就在几日之间,会有不少的重要人物如约而至地先后亲临如此一个小县。

    时值冬末,虽然隆冬已经过去,但淮水南岸依然天气阴冷。因为临水近,平阳城总是蕴在一片潮湿之中。在冬天到来之前,人会一直都觉得那种阴冷深入骨髓。

    这一天夜幕降临的时候,平静的平阳城外有数十骑急驰而来。像是赶了很长的路,像是有什么分外着急的事,灰土飞扬之中这些人马都显得风尘仆仆。

    平阳城紧闭的城门外,一队飞骑的速度放慢而停止下来。一直在队伍最前面的武士装扮男子却没有像他手下的士卒一样奉命下马暂歇。他调转马首又向队伍后面奔去,眼睛在寻找什么。

    终于在队伍的后端,看到两个身姿颀长、纤细的男装打扮的士子后他停了下来。

    戴平巾帻,着两裆铠的高大男子在夜色虽然看不清面目,行止看起来却格外不同流俗。那两个士子一个满身书卷气,略带点任性霸气;一个看起来冷傲、淡漠。两个人都穿着狐裘半篷以御寒。

    三个人不约而同一起下马,然后又不约而凑向一处。

    “公主辛苦了,平阳城已经到了。”那个男子向那个书卷气的清贵士子道。

    显然这是女郎装扮成的士子。其实就是溧阳公主萧琼琚。

    男子是梁都官尚书羊侃的儿子通直散骑常侍,信武将军羊鹍。

    “到了就好。”萧琼琚顾不上又冷又累,语气里颇感安慰。

    “大兄,不宜在此久留。”另一个冷傲、淡漠的士子是羊鹍的庶妹、公主的随护羊氏小娘子羊舜华。她点到为止地提醒自己兄长。

    羊鹍见公主一切安好无恙,便命人去城下叫门。

    平阳城平静了很不少日子,突然在一片夜静更深之中,守城的建威将军兰京接到禀报,说是散骑常侍、信武将军羊鹍在城外请见,兰京确实觉得意外。

    他意外的不是羊鹍来司州,他意外的是来司州的是羊鹍。羊氏一族都是皇帝萧衍的忠心臣子,没有和任何一个皇子过从甚密,甚至包括太子。

    兰京自己确实是有点偏******,虽然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他曾是溧阳公主的随侍。兰京早就知道,侯景的叛魏降梁,必然会在梁国引起轩然大波。只是没想到这波澜不只是在建康,这么快就波及到平阳这个边境小城来了。

    兰京命人开城门迎接信武将军进城。他自己也立即重新整装出迎。

    就在同一天晚上,东魏颖川郡,颖水之北的长社县,驻守在此的大行台慕容绍宗也接到了禀报:高王居然亲自驾临,就在城门外。

    长社城北,一片荒野,高澄下马回头唤道,“痴奴,近前来!”

    听到高王呼唤,武卫将军侯和立刻应着他这近乎戏谑的乳名躬身含胸地小步奔来,不敢有一点怠慢。站在高澄旁边的崔氏叔侄二人看到侯和的行动、体态一个忍笑,一个鄙夷。

    只有陈元康没笑。他心情复杂。知道眼前这人命数将尽,但又因为知道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要说不准什么时候成了枯骨,难免心有感慨。

    “高王有何吩咐?”侯和走近高澄身前,说不尽的谄媚。

    侯和心里也明白,他的父亲侯景现在豫州汝南郡淮水北岸的悬瓠城,虽然名为魏臣,未显出反叛的痕迹,实际上已经是暗投南梁。

    没错,他再傻也该看出来了。不信高王看不出来。谁心里都明白,只等事实揭开的一天。谁都在等机会,他也需要机会。

    父亲从邺城走的时候一句交待没有,倒给了他许多看起来实现不了的承诺。自从到了豫州,再也没有给他传过书信,更是不置一辞。到如今他连自己的命都需要自己担心了。这不能不说是因为父亲的牵累。

    “痴奴,”高澄反手用手里鞭子的木柄点了点侯和的肩头,“尔自去叫门,慕容行台自然出来迎尔进去。尔如今身份可贵,慕容行台见尔必然大喜。”

    高澄那支马鞭的手柄漆雕彩绘甚是精致,他用力也轻重适宜,语气更是柔和。侯和几乎要受宠若惊了。忘了高澄一路上总是用“痴奴”这名字极其不屑地在众人之前称呼他。

    侯和没多想,欣然应命,直起身子便遵命大步向城门跑去。心里想,怎么说他也是郡公公子,武卫将军,慕容绍宗又是他父亲的旧相识,他倒可以向慕容行台好好探问一下身在悬瓠城的父亲究竟是什么意图才久久不动。

    “长猷兄。”高澄眼看着侯和到了城门之下,他转头唤陈元康。“立刻就把消息散布给侯景,就是要让他尽快知道。”

    陈元康没有一点疑问地应诺。余下的事高澄就不用再吩咐了。

    陈元康非常明白高澄的意图。侯景现在这么不死不活地把控着汝南,占着悬瓠城这样的要地,还不如趁早逼他现身。是去是留也要有个结果才好处置。不然何以兴无名之师讨伐?

    祸害在萧墙之内不如尽快驱之出门。虽然后果不可以预料,但也比总留在身边好。

    崔暹一语不发地站在高澄身侧。他看一眼叔父,心里暗想,高王把心腹亲信都带出来,邺城又会是什么情形?叔父看起来倒好像一点不担心似的。

    平阳城城门打开,信武将军羊鹍率骑入城。

    兰京虽然不至于不认识羊鹍,但他与羊鹍并不相熟,素无往来。

    黑暗之中于城内见数十骑入城,虽然看不太清楚,只觉得前面在马上的男子是士子装扮,还身着狐裘斗篷,看起来单薄了些,心里觉得奇怪。

    他侯在城门内未上前相迎,只因与羊鹍不相熟,不便过于热切。而马上的男子也并不下马,一直提缰纵马到他面前方居高临下唤了一声“兰将军”。

    这声音好耳熟。

    兰京心里大疑,抬头仔细一辨才发现,居然是溧阳公主,又惊又喜问道,“殿下怎么来了?”

    萧氏下马,羊舜华紧随其后。

    羊鹍早已下马,左右环顾,甚是警惕。

    “固成将军,侯景有没有书信给你?”溧阳公主被兰京引着往城内走。两人并行时她已经换了称呼。急于知道侯景的动向。不是她沉不住气,实在这一路人越想越觉得这事危急。

    “殿下放心,侯景自矜身份,自然是不会与我密切往来。”兰京的态然相当坦然,不失对公主的恭敬。“公主若是早知会末将,末将一定早去迎接公主。倒是临贺郡王殿下,人还不知道在哪里,早就命人送了多少口信来。”

    萧琼琚听得清楚,到底这次还是忍住了没在人多耳杂的地方细问。

    兰京回头瞟了一眼羊鹍,心里也有数了。

    长社城外,慕容绍宗亲自开城来迎。然而情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接到禀报说是高王驾临,然而当他一马当先冲出时,还未见到高澄,居然看到一痴蠢男子自称是“郡公侯景之子,武卫将军侯和”请见,他立刻便精神振奋起来,简直是惊喜义愤交集。

    对于慕容绍宗来说,侯和如同从天而降,当然不会放过。

    而对于侯和来说,还未叫门就城门大开,大行台亲自出迎,也让他顿时放下心来松了口气,欣喜不已。

    慕容绍宗并未下马,立刻命人将侯和绑了。

    侯和却未料是此结果,大呼“大行台且听我一言”。他以为这中间有误会,他急于解释清楚。但看慕容绍宗完全不理会他,便又大呼“高王救命”。

    他这一喊高王,倒提醒了慕容绍宗,抬头去寻找。

    果然看到夜幕里几骑在前驰来,后面跟着大队人马。

    慕容绍宗看到马上真是高澄,立刻便下马迎上来。

    高澄到了近前勒马而驻向慕容绍宗笑道,“慕容行台,侯景的儿子就交于大行台,任凭处置。若是行台下不了手,我必不依从。”说罢竟然看也不看侯和一眼便昂然提马入城去了。

    侯和完全痴了。

第五十六章:痴奴殒命() 
悬瓠城中的侯景其实比谁都焦急烦躁。他如今真是悬在空中不上不下。

    向北看,慕容绍宗严阵以待,豫州又是流言四起,没有一件是说他好的。显然是不拿他当魏臣看了。如此没意思,可他要真主动反叛了,那岂不是成了背主逆臣,名声实在是不好听。

    向南看,梁主也好,太子也好,都是大加许诺,但又按兵不动,也无任何接应。好像只等他自己有所行动。可叫他怎么主动上门?岂不被人看轻了?

    侯景心里这时候倒盼望起萧正德来。

    萧正德前些日子送信来,大肆承诺,说主上和太子均表示:郡公若归,必以隆礼相待。

    可侯景听来这话是空话。心里便对梁帝和太子不满。但暂无别法,只能借梁以栖身。宇文黑獭的奸滑不在他之下,他也只好作罢了。只是在心里引恨时发誓,一定有一日踏平长安以报此轻贱之仇。

    唯一让侯景舒心的消息就是,萧正德许诺,将亲至司州,临淮水以待,替主上和太子迎郡公入梁。

    不管怎么说,在侯景心里这也算是找回面子了。

    然而没想到,千盼万盼,盼来的不是萧正德,居然是高澄。而且高澄还把他的儿子侯和也从邺城带来了。显然是想要威胁他。

    要不是高澄,侯景几乎忘了他还有个儿子在邺城。可是既然高澄带来了,那么这问题便摆在了眼前。如果高澄拿儿子威胁他,他能当面拒绝吗?那他在天下人面前不就成了冷血残忍的人?高澄可真是给他出了个不大不小的难题。除非侯和能体谅亲心,不肯陷亲于不义而自裁。侯景又觉得,这个希望很渺茫,他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恐怕侯和还真没有这个血性。

    之前慕容绍宗给侯景的压力虽沉重,但是默然无声。慕容绍宗从来没有给他送过书信,更是从来没有和他相邀见面直接说过什么。

    但是这一次不同,突然直接命人送了书信来,相约在颖水相见。侯景心里也明白,最后图穷匕见的时候终于来了。

    颖水顺流而下,终于与淮水相汇合。与颖水几乎并行的汝水,也同样最后汇入淮水为淮水注入了动力。悬瓠城在汝水以西,东为汝,南为淮,上可以至河洛,下可去荆楚,实在是个交通四方的枢要之地。

    向北渡汝水,再向北,日渐升高时,侯景已经到了颖水南岸。他并不打算真的渡颖去赴慕容绍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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