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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部分

七步惊龙-第118部分

小说: 七步惊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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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诸葛听得面有惊喜之色,连忙拱手道:“属下下驷之材,怎敢有此奢望,日后如有寸进,那是副总座,梁山主栽培的了。”

姬红药叫道:“恭喜姐夫,要升总坛总管了。”

梁子畏回头看了姬红药一眼,问道:“她是姬总管的什么人。?”

小诸葛忙道:“回山主,她是属下的姨妹。”

梁子畏这一回头,也看到了君箫,问道:“这小子呢? ”

小诸葛道:“他叫云惊天,是投效本楼来的。”

梁子畏沉哼了一声。

君箫看到他目光之中,隐含仇视之色,心下暗自觉得奇怪,但也不觉起了一丝警惕之心。

狼姑婆道:“梁山主,老婆子本来今天就要走的,就是为了等你,才延后一天动身,你来了就好,咱们那就决定明天一朝动身。”

梁子畏抱拳道:“兄弟悉听副总座决定。”

狼姑婆朝小诸葛一摆手道:“你们先退下去,唔,你叫田文海去叫任山主来一趟,就说老婆子有事和他相商。”

小诸葛连声应“是”,率同冯友三,君箫等人一齐退出。

君箫心中暗暗嘀咕,狼姑婆留下梁子畏,又打发人去请任驼子,自然要商量什么机密之事,这可能和明天动身之事有关……

姬红药走出月洞门,就娇声叫道:“云大哥,我们到园中去走走。”

一面回头道:“姐夫,我们走啦!”

一手拉着君箫就走。

当着这许多人面前,君箫被她拉着手就走,俊脸不禁一红,忙道:“红药,快放手,你要到哪里去?”

姬红药拉着他的手不放,娇声道:“你随我来就是了。”

君箫拗不过她,只好跟着她走去,不过十几步路,就有一排花丛,挡住了两人的身形。

姬红药回眸道:“云大哥,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跟副总护法去?”

君箫道:“你不说出来,我如何会知道?”

姬红药道:“你不会猜猜看?”

君箫道:“这个怎么猜得着?”

姬红药唉了一声,佯作生气道:“你这人,连猜都不会猜,告诉你,我要见爹去。”

君箫道:“那你就不对了,副总护法是到各地巡视去的,短时间,并不回去。”

姬红药道:“巡视完了,总会回黄竹峰去的。”

君箫心中暗道:“方才曾听梁子畏说过,小诸葛会去接掌黄竹总管,原来那‘黄竹’二字,是黄竹峰。”

一面说道:“你要去看令尊,不会直接上黄竹峰去,何必……”

姬红药咭地笑道:“你说得倒是容易,黄竹峰没有爹的令牌,你想上得去?”

君箫道:“你去看令尊也不行?”

姬红药道:“爹不让我们去,连姐夫也不准去,除了跟副总护法回去,什么人也休想进得去了。”

她没待君箫说话,续道:“我本来还当副总座是黄竹峰的副总管呢,那就比爹小了,职位比爹小的人,就不会带我去的。因为他不敢在爹面前替我担当。后来听姐夫说,副总座是副总护法,副总护法的职位,比爹和十二位山主都高,所以我求她收录,到了黄竹峰,也不怕爹责怪了。”她咭咭格格地说得甚是高兴,但也在无意之中泄漏了不少机密。

君箫可以从她口中,把听到的一鳞半爪,串连起来,至少已经知道七星会总坛在黄竹峰,总坛有一位总管,权势很大,另外还有十二位山主,好像各踞一山……

姬红药忽然叫道:“云大哥,你在想什么呢?”

君箫哦道:“没有。”

姬红药道:“那你怎么不说话呢?”

君箫道:“我是在听你说话。”

“嗯!”

姬红药喜孜孜地歪着头,说道:“姐夫如果晋升黄竹峰总管,我见到爹,就要爹向上面保举你当九大镖局的总镖头。”

君箫道:“这怎么可以呢?我刚投效聚英楼,还寸功未立……”

姬红药道:“这有什么不可以?姐夫不是爹保举他当总镖头的?爹可以保举姐夫,为什么不能保举你?爹要是不答应,哼,他就偏心……”

她说得认了真,忽然间连眼圈也红了。

君箫看她处处把自己和她姐夫比,而且自己俨然成了“妹夫”一样,心头有着说不出的尴尬。

姬红药是个没有心机的女孩子,纯洁得像一张白纸!她心里爱怎样,就怎么样,她的一缕柔情,在不知不觉间,缚上了自己,自己能接受么?

在君箫的心里,只有一个俏影。那就是生死与共,患难同当,在黄山石室三昼夜中,早已声气相通,心灵相绾的李如云。他不知她的近况,甚至连一点消息都没有。不知怎的,他每次和姬红药在一起,都会想到李如云……

突然,远处传来了一阵俚歌:“磨刀溪上水滔滔,磨刀老人专磨刀,岁岁年年把刀磨,替人磨刀磨到老……”

君箫听到歌声,心头猛然一动,暗道:“那不是师叔的声音,他老人家也到江南来了!”

心头一喜,忙道:“红药,快听,这唱歌的是谁?”

但听一阵霍霍磨刀之声,传了过来。

姬红药道:“那人好像是在磨刀。”

君箫道:“他这首歌,听来不俗,我们快去看看。”

姬红药对君箫可说是百依百顺,嫣然笑道:“那是沧海一粟楼后面的一条小溪,这人一定是厨房里的人在磨刀了,你要看,我就带你去瞧瞧。”

说完,分花拂柳,走在前面领路。

两人穿出花丛,果见一条曲折小溪,水声潺湲!

一棵老柳树下,正有一个身穿蓝布大褂的老人,低着头,在临水的一块大石上磨着刀。

这时另有一名青衣汉子从树林中走出;大声吆喝道:“喂,磨刀的老儿,你哼什么鬼调儿,这是什么所在,你当是荒村野店一般,任你高声乱嚷得的?”

“是,是!”

磨刀老人连连陪笑道:“老汉磨刀的时候,哼惯了,一不小心,就哼了出来,老汉不哼就是了。”

青衣汉子一摆手道:“别噜苏,快些磨吧!”

磨刀老人又应了两声“是”,低下头去磨刀,哪知才磨了几下,不觉又哼了起来:“磨刀溪上水滔滔……”

青衣汉子刚走了几步,听他又在哼歌,猛地转过身去,喝道:“喂,喂,你这老儿今天可是吃错了药?”

磨刀老人方自“哦”了一声,姬红药,君箫已经走到溪边,姬红药朝青衣汉子冷哼一声道:“你对这位老人家,怎好如此无礼?”

青衣汉子看到姬红药,慌忙行礼道:“小的见过二小姐。”

他小心地陪着笑道:“这里邻近沧海一粟楼,时常有贵宾莅临,要保持宁静,这老儿一面磨刀,一面还哼着小调,小的……”

姬红药道:“谁规定这里不能唱歌?是吴万才?你去把吴万才叫来,我倒要问问他,他敢乱出主张?”

青衣汉子着了慌,连连躬身道:“小的不敢,二小姐多多原谅。”

姬红药瞪着眼道:“你们就只会欺侮老人家,还不给我快滚?”

青衣汉子不敢多说,连声应是,躬着身,退了开去。

磨刀老人自顾自磨着刀,连头也没抬。

君箫看到磨刀老人,果然是师叔,心头不禁暗暗一喜,装作不识,走了过去,拱手道:“老人家请了。”

一面却以“传音入密”说道:“师叔,弟子是箫俊。”

磨刀老人恍如不闻,只是低着头使劲磨刀,一面也以“传音”说道:“孩子,你做的很好,今晚二更,可到三里外龙图殿见面。”

君箫“传音”道:“弟子记下了。”

姬红药跟着君箫身边,走近过去,眼看磨刀老人只顾低着头磨刀,忍不住娇声叫道:“喂,老人家,云大哥和你说话!”

磨刀老人口中哦了一声,停住磨刀,抬起头来,看看两人,陪笑道:“公子,小姐,可是和老汉说话么?”

姬红药道:“老人家方才唱的歌词,音节铿锵,是你自度曲么?”

“自度曲?”

磨刀老人茫然道:“老汉磨了一辈子的刀,闲着无聊,只是信口哼哼罢了。”

君箫道:“听老人家唱的歌,一定是一位乐天的人了。”

磨刀老人笑道:“老汉从小就给人家磨刀,只是为了糊口,老汉只有一个人,磨到哪里,哪里就是家,很多人都说老汉逍遥自在,其实老汉又老又穷,生成的苦哈哈,如何乐得起来?”

姬红药眼看磨刀老头言之无味,不觉说道:“云大哥,我们走吧!”

两人默默地走了一段路,姬红药举手摆摆长发,回头道:“云大哥,我有一句话,不知该不该问?”

君箫道:“有什么话,你只管问好了。”

姬红药忽然停下脚步,眨动了一下圆圆的大眼睛,才道:“这句话,在我心里蹩了已经有很多天了,我一直想问问你……”

君箫道:“你到底有什么话呢?”

姬红药脸上仍是一片纯洁,但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却放射出无限柔情蜜意,缓缓说道:“我想问你,你心里有没有我?”

话声未完,她面颊上忽然泛起了少女的羞涩的娇红,缓缓侧过身。

君箫心头不自觉的一阵波动,说道:“红药,自从我们相识以来,我一直把你当作妹子看待。”

姬红药道:“真的?”

君箫道:“自然是真的了。”

姬红药看看君箫,轻声道:“我相信你。”

她轻盈地沿着花径走去,随手折了一支树枝,一面又道:“云大哥,你认识那个磨刀的老人?”

君箫心头暗暗一惊,忙道:“不认识。”

姬红药道:“我不相信。”

君箫道:“你怎么不相信呢?”

姬红药道:“我以前听爹说过,武功很高的人,都会一种束音成丝的功夫,叫做‘传音入密’,出我之口,入人之耳,第三者无法听到他们在说些什么,唯一可以看到的,是嘴唇微动。刚才我看磨刀老人在我们走近之时,对你嘴皮微动,你也和他动着嘴皮,你们不是在以‘传音入密’说话么?你如果和他并不认识,怎么会用‘传音入密’交谈的呢?”

别看小姑娘好像天真纯洁,原来她也渐渐地懂得观察入微了。

君箫心头微震,笑道:“你这是多疑,他在磨刀之时,不是习惯了唱歌的么?沧海一粟楼的人,不准他唱歌,他只好唱在心里,不敢出声,嘴皮自然要动了。后来我和他说话,他没有理睬,我心里在想,要不要和他再说一遍?也许嘴皮也跟着在说,只是我自己没有注意罢了。”

他这番解释,虽是临机应变,也可以解释得过去,姬红药眨着眼睛,说道:“云大哥,你没骗我?”

君箫道:“我为什么要骗你呢?”

姬红药道:“是啊,你就是和他相识,也没有什么紧要,为什么要骗我呢,那是我多心了。”

一天,很快的过去。

二更时分,君箫推开后窗,悄悄穿窗丽出,施展绝顶轻功,像一缕轻烟,朝东城龙图殿赶去。

龙图殿在城东一座小山脚下,殿前横着一条青石板路,曲折通向城门,虽非出城必由之道,却也算得是条大路。

龙图殿只有一座大殿,供奉着包青天。

殿前大门,也并不显赫,只有一方被风雨剥饰的横匾,匾上“龙图殿”三个金字,也失去了昔年的金碧辉煌。

门前没有高大的石狮子,只有两条青石长凳,放在大门左右靠壁处,供来往的人歇脚。

这时已经快二更天了,左首一条石凳上,坐着一个须发皤白,身穿蓝布大褂的老人,装了一筒旱烟,正在慢慢地吸着。

黑夜之中,白铜烟斗里的火星,一吸一亮,老远可以看到。

君箫赶到龙图殿,看到师叔一个人坐在石凳上,大概早就来了,这就趋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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