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龙珠-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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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小姐房中来了。”
蓝褂老者怵然道:
“这是什么人假冒了老夫?”
青衣使女惊异的看了他一眼,说道:
“这个小婢就不知道了,但方才庄主身上穿的,好像是一件古铜长袍”
白玉霜笑道:
“这位姑娘说的不错,方才那个假冒庄主之人,确和庄主生得一般无二,无怪贵庄上下
都被他蒙骗过去了。”
蓝褂老者道:“他人呢?”
卓玉祥朝床前指了指道:“老丈穿窗而入之时,他还站在踏床上,不知何时,被他逃走
了。”
蓝褂老者急道:“他对小女怎么了?”
随着一个箭步,掠了过去,掀起绣帐,仔细瞧了一阵,敢情看到那姑娘虽然昏迷未醒,
但并未发生意外。
才算放下了心,随手放下帐子,回身退下,一面拱手道:“老夫还未请教三位贵姓大名,
如何称呼,那贼子把三位领来,又是为了什么?三位能否明白见告?”
白玉霜介绍了自己三人,然后又把此行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唐思恭(蓝褂老者)歉然道:
“这么说来,这贼子乘老夫不在,假冒了老夫,并要唐门七星,对三位施袭,非要三位
亲眼目睹,老夫背了黑锅,真还有口难辨。”
说到这里,忽然“啊”了一声,急急说道:
“这么说,卓少侠的一颗辟毒珠,已被贼人取去了。”
卓玉祥微微一笑道:
“没有,他取走的只是一颗假珠而已。”
唐思恭道:“难道少卓侠早已知道他是假冒的人了?”
“那也不是。”
卓玉祥接着道:“因为白大哥看他说话之时,眼神闪烁不正,心中觉得可疑,故而以
‘传音入密’要在下不可把真的辟毒珠交给他,务必随机应变,静以观变。正好在下身上,
有一颗寒铁念珠,和辟毒珠一模一样,这就把那颗寒铁念珠当作辟毒珠,交给了他。”
唐思恭浓眉轩动,呵呵大笑道:
“无怪卓少侠任由他逸去,并未急着追踪下去了。”
话声一转,接着又道:“小女中人暗算,经她七叔喂寒门解毒丹无效,一直昏迷不醒,
老夫还是今晨才得到的信息,匆匆赶来。不想贼子居然假冒老夫,指挥唐门七星袭击不成,
又以老夫身份出现,把三位引来,企图骗取卓少侠的辟毒珠。由此可见卓少侠此珠,必可解
小女身中之毒,卓少侠可否赐借宝珠,解救小女性命,老夫感激不尽。”
卓玉祥道:“救人之事,在下既然遇上了,自是义不容辞。”
唐思恭大喜过望,连连拱手道:“多谢卓少侠。”
卓玉祥从怀中取出辟毒珠,随后递了过去,一面说道:
“庄主可把此珠,握在令媛掌心,大概有顿饭工夫,就可化解剧毒了。”
唐思恭接过辟毒珠,口中再三称谢,立即转身急步起近床前。
青衣使女不待吩咐,挂起了罗帐。
唐思恭从棉被中取出女儿左手,把辟毒珠放在她掌心,然后又轻轻的替她把五指握这时
天色逐渐昏暗下来,青衣使女在房中掌上了灯。
唐思恭吩咐道:“玉兰,你去关照厨下,做几式下酒菜,送到小姐房里来,老夫要和白
少侠、卓少侠三位,痛饮几杯。”
青衣使女玉兰答应一声,转身退下。
唐思恭一手捋须,呵呵笑道:
“二位请坐。”
这里虽是人家闺女的绣闺,但辟毒珠在人家唐姑娘手中握着,白玉霜、卓玉祥二人自然
不会轻易言退,这就相继落坐。
唐思恭含笑道:
“三位是路过敝地,还是”
白玉霜道:“卓贤弟、慕容妹子是上峨嵋去的。”
唐思恭啊了一声,问道:
“卓少侠二位要去峨嵋哪里?”
卓玉祥道:“伏虎寺。”
唐思恭道:“二位可惜迟来了一天,昨天白天,峨嵋伏虎寺天还上人,还在成都敝庄盘
桓,老夫就是庄中有客,今天才从成都赶来。”
白玉霜道:“宝庄原来是在成都。”
唐思恭道:“正是,这里原是寒门一处别业,小女生性喜静,故而经常住在这里,唉,
要是老夫在此,小女也许不会中人暗算了。”
卓玉样听他提到天还上人,忍不住问道:
“庄主和天还上人是素识么?”
唐思恭点头道:“不错,老夫和天破大师、天还上人,相识数十年,他们只要到成都来,
都会到寒庄盘桓,这两位有道高僧,可说是老夫方外至交,卓少侠二位要去峨嵋伏虎寺,如
有需要,老夫倒可作书介绍。”
卓玉祥道:“这倒不用了,在下是替天破老师父送信去的,不过在下只是想请教庄主一
件事。”
唐思恭道:“请教不敢,卓少侠想问什么,只管请说。”
卓玉祥道:“在下和天还上人不熟,不知他为人如何?”
唐思恭心下微微一怔,他自然听得出卓玉祥的口气,似乎对天还上人有什误解之处,这
就脸容一正,说道:
“老夫和天破、天还,相交数十年,这师兄弟二人,个性迥异,天破大师一生峻严,言
出法随,天还上人为人随和,一向沉默寡言。
伏虎寺僧侣,把两人比作一个如夏日之可畏,一个如冬日之可爱,但都不失为一代有道
高僧。”
卓玉祥心中暗道:“这正是天还上人心机极深之处,哼,你纵然伪装多年,我也要揭穿
你害死掌门师兄的阴谋。”
但口中却敷衍着道:“多谢庄主指点。”
说话之时,青衣使女已在房中一张八仙桌上,摆好四副杯筷,接着由两名婆子陆续送上
酒菜。
唐思恭起身笑道:
“小女中毒昏迷,尚未清醒,老夫只好在这里略备小酌守候,粗肴淡酒,实在简慢得很,
三位请随便用些吧。”
主人已在肃客,白玉霜、卓玉祥、慕容贞三人,也就不好再客气了,大家依次入座。
青衣使女玉兰手执银壶,在四人面前的酒杯中,斟满了酒。杯是银杯,筷是银筷,这是
四川唐门宴客的规矩。
唐家是以毒药名满江湖,听到毒,任何人都会谈虎色变,唐门宴客,用银杯、银箸,正
是让客人安心饮用的意思。那是因为银器只要沾上一点毒,就会变得乌黑,一看就知也唐思
恭举起银盏,含笑道:
“三位远征,唐门七星开罪于前,小女受惠于后,说什么也该整治一席酒筵,让老夫略
尽地主之谊,今晚只能算是小酌,来,来,老夫这就先干为敬,聊表对三位的谢忱。”说完
引盅一饮而尽。
白玉霜道:“庄主好说,在下兄弟,都不善饮酒。”他只举杯浅饮了一口。
卓玉祥不好意思,和唐思恭干了一杯。
慕容贞道:“我不会饮酒。”
唐思恭含笑道:
“随意、随意,姑娘不会饮酒,那就少喝些,用菜好了。”
慕容贞举起酒杯,浅浅的喝了一口。
唐思恭看大家并未动筷,举筷道:“菜快凉了,大家请用菜。”
他身为主人,在每样菜肴上,都夹了一筷,先行吃了,以示无他。
白玉霜看他尝过,才行下筷。唐思恭只作不知,只是殷勤劝酒、劝菜,两名老婆子还在
陆续上莱,但每一道菜,都由唐思恭先行动筷,尝过一口,大家才安心食用。
这一顿虽是小酌,但每一式菜,都做的十分精致,色香味俱佳,唐思恭外貌严肃,谈风
显趣,席间宾主谈笑,极为融洽。
正当此时,只听绣帐中一声低吁!
青衣使女玉兰急步走了过去,口中惊喜的道:
“庄主,小姐醒过来了!”
唐思恭急忙放下杯筷,起身跟了过去,跨上踏床,柔声道:
“孩子,你果然醒过来了。”
唐思娘眨动双目,轻唔了一声道:
“爹爹,女儿是在作梦么?”
唐思恭道:“思儿,孩子,你真的醒了,而且身中剧毒,也已经完全解去了。”
唐思娘道:“女儿觉得腹中有些饥饿,当真完全好了,女儿想起来走走。”
唐思恭道:“好,好,你自该起来,亲自谢谢卓少侠才是。”
一面朝青衣使女吩咐道:“玉兰,你快去关照厨下,替小姐熬一锅粥送来。”
青衣使女答应一声,迅速出房而去。
唐思娘目光一抬,才看到自己房中,还有三位外客在座,不觉粉脸一阵红晕,低低的叫
道:“爹,他们是什么人呢?”
唐思恭呵呵一笑道:
“孩子,你先瞧瞧左手掌心握着什么?”唐思娘听得奇怪,举起左手一看,果见自己掌
中,还握着一颗乌金弹子,不觉奇道:“爹,女儿干么握着这颗铁弹子。”
唐思恭蔼然含笑接过,道:“孩子,这不是铁弹子,这是辟毒珠,若无此珠,还能解你
身中之毒。”
说到这里一指三人道:“孩子,快去见过白少侠、卓少侠和慕容姑娘,今晚要不是他们
三位远征,卓少侠慨借宝珠,唉,为父精研了几十年毒药,说来惭愧,连自己女儿中了毒,
都束手无策呢!”
唐思娘听了爹的话,果然朝白玉霜等三人一一见礼。白玉霜等三人也还礼不迭。
只觉这位唐门千金便服素妆,虽然脸色略见憔悴,但更觉楚楚动人,尤其在灯光之下看
来,使人有清新柔美的感觉。
唐思恭把手中一颗辟毒珠,送到卓玉祥面前,拱拱手道:“小女多蒙卓少侠赐救,此恩
此德,老夫父女没齿难忘,卓少侠请把宝珠收好了。”
卓玉祥连忙拱手还礼道:“庄主言重,在下愧不敢当。”
接过辟毒珠,一手揣入怀中。
唐思恭见三人站着说话,连连抬手道:“三位请坐。”
白玉霜道:“令媛剧毒已祛,在下理当告退。”
唐思恭道:“今晚真是简慢之至,老夫已要他们收抬了三间客房,那就委屈三位,权宿
一宵了。”一面抬头朝门口叫道:“玉兰。”
只听那青衣使女在门口“唷”了一声,掀帘走人,躬身道:“庄主有什么吩咐?”
唐思恭道:“你领白少侠三位,到客房休息。”
青衣使女躬身领命,朝三人福了福道:“小婢替三位领路。”
白玉霜三人别过唐思恭父女,随着青衣使女下楼,一直走到中院,折人一进院落,石砌
栏杆,一排三间楼宇,倒是十分清幽。青衣使女脚下一停,躬身道:“这里就是宾舍了,楼
下是书斋、客室,楼上是三间卧房,三位请进,恕小婢告退了。”
白玉霜道:“姑娘请回,不用招呼了。”
青衣使女躬身一礼,便自退去。
三人跨上石砌,迎面是一间布置简洁的客室,点燃着四盏角灯,灯光柔和,中间一张小
圆桌上,放着一个茶盘,沏了一壶香茗,四个细瓷茶盅。左首是一道楼梯,铺着紫红地毯。
卓玉祥道:“咱们在这里坐一会,还是先上楼去瞧瞧?”
慕容贞用手掩着樱唇,打了个呵欠,说道:
“你和白大哥坐会聊聊,我有些困,想先上楼去休息了。”
白玉霜道:“大家都折腾了一天,早些休息也好。”
话声甫落,只见卓玉样也张开了口,打着呵欠,心中不禁暗暗觉奇怪,回头看去,两人
脸色如常,并无不对之处,也就并不在意。
登上楼梯,是一条走廊,一排三间卧房,房间都敞开着,每一间房中,都点着银虹,灯
光明亮,照着光可鉴人的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