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残剑-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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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金童用手中乌黑阔剑在地上划了一个圆圈,冷声道:“唐二爷,你们四川唐门,号称用毒当中的名门正派,你唐二爷敢不敢在划的这个圆圈之中,站上一盏茶的工夫?”
唐传贤心知他可能就在划圈之际,已经洒上了毒物,但此刻岂能示弱,大笑一声道:“好,既是如此,唐某也该划上一个。”
说完,果然也掣剑在手,和对方那个圆圈相距一丈二尺处,慢腾腾的在地上划了一个圆圈,然后含笑道:“好了,现在唐某跨进阁下的圆,阁下也可以跨进唐某划的圆圈了。”
韩金童笑了声道:“好。”
两人果然各自朝对方划的圆圈中举步跨入。
唐传贤知道韩金童善于使毒物,他那件宽大的黑氅之中,不知藏了多少毒虫毒蛇之类的东西,那么这一圆圈之中,说不定已经撒下了许多毒虫,因此在举步跨入圆圈之前,左手大袖一抖,打出一蓬“化血神针”,朝地上射去。
这“化血神针”乃是唐门七种极厉害的毒药暗器之一,一支针打中人身,可以把你偌大的人体,化得毛发无存。这蓬化血神针极少也有二十来支,针锋触到地上,顿时冒起一蓬黄烟,地面上登时发出一阵“吱”细响!
唐传贤心中暗道:“果然不出自己所料!”
韩金童跨入圆圈之时,自然也十分小心!但却看不出有什么征兆?心中不禁暗自生疑,如果他在圆圈中一无埋伏,那么为什么要划这个圆圈呢?就在此时,唐传贤已经呵呵一笑道:“韩金童,咱们现在都已踏入了圆圈之中,唐某可要出来了!”
话声一落,双手连扬,三四点寒星,直向韩金童面前射去。
韩金童心里正在疑神疑鬼之际,眼看对方先发制人,打出暗器,急忙举起手中乌黑长剑,朝前迎出。
唐传贤早看出他乌黑阔剑,可能含有磁铁,专吸敌人暗器,是以先打出这三四点寒星,乃是精钢铸制的星状暗器,体积虽小,分量极重,这是故意引他的注意,暗中从左衣衣袖,射出七八种细小暗器,并不射人,却向他站立的地面打去。
但听“叮”五声清响,韩金童阔剑虽然吸住了对方打来的四点寒星,但见来势极凶,握剑右腕被震得微微发麻,心中方自一惊,暗道:“唐传贤这份内力,倒是不可轻估!”
就在此时,因他阔剑举起,唐传贤一蓬细小暗器,一齐射落地面。
他方才躬身弯腰在地上划圆之际,早已洒下了毒粉,看去无形,但经他这七八种暗器射落地面,这七八种暗器,都是唐门独家配制的毒药,和撒在地上毒粉骤然接触,登时冒出不同颜色的毒烟。
刹那之间,红,黄,绿,青,黑各种烟雾,袅袅升起,把韩金童一个人包在一团彩烟之中!
韩金童不防他有此一着,暗叫一声:“不好!”
要知普天之下,使毒只有两种:一是草木之毒,一是虫豸之毒,四川唐门炼制的毒药,属于草木门,韩金童却以饲料养虫,毒蛇,属于虫豸门。
韩金童那件宽敞的黑氅里面,暗藏的毒虫,毒蛇,为数甚多,平日里只要放出一只,即可致人于死地,此刻一团彩烟,从地上升起,等到发觉,那件大氅里面,自然早已被放彩烟灌溉了。
这一瞬间,但见许多细小毒虫,经彩烟一熏,象雨点一样,纷纷落跌地上,僵死不动!:韩金童心知上当,一时又急又,口中大喝一声,急忙一下解下大氅,随手一扔,“呼”的一声,象一片乌云,脱手朝唐传贤当头飞来。
唐传贤不敢大意也急忙从双手连扬,打出两蓬暗器。
唐门暗器,自然都淬过剧毒,打中大氅,立即冒出一蓬黄绿相同的浓烟,大氅之中又有不少毒物,纷落如雨。
唐传贤长剑向空一撩,把那件大氅劈落,但尚见红影闪动,七八条蜈蚣,却朝唐传贤当头掉了下来。
唐传贤大吃一惊,急忙和剑急挥,才把朝头落下的七八条蜈蚣拨了开去,也差幸这些蜈蚣经毒烟一熏,减少了活力,不然只怕还没有这般好对付。
这时那件大氅已经落到三尺的地上,但在这一瞬间,唐传贤又发现一件事,那是从大氅落地,便有一只大蚂蚁从大氅中爬出。
他们似是大氅毛中最后一批生物了,其他的毒虫均已被毒烟熏得纷纷跌落,只有这批蚂蚁生命较强,也许是因为它们数量多的缘故,大家聚族而居,上面的一层经毒烟一熏,跌下去了,下面还有很多,没经毒烟熏到。
此刻大氅落到地上,它们和唐传贤只有三尺距离,闻到另一个人的气息,就想很快地爬到唐传贤身上来。
第二十五章 恶贯满盈
本来三尺距离,要爬过来自然很快;但这一丈见方的圆圈中,唐传贤早巳撒证了毒粉,和刚才打出的七八种暗器,地面上自然布满了剧毒,这些蚂蚁不敢贸然过来,因此万头攒动,只是沿着那件大氅朝唐传贤望!
忽然它们似乎得到了军令,每一只蚂蚁口中咬下一点布屑,第一只蚂蚁放下来铺到地上,第二只蚂蚁接着跟上,也把布屑铺上,千百只蚂蚁同心协力,用布屑铺路,好搭成—条便桥,爬上了唐传贤身子。
唐传贤心里明白,这些蚂蚁必是蚁中异种,又经韩金童调养,毒性一定十分强烈;只要给它一只爬到身上,咬上一口,立可致人死命,他自然不会让它们搭好桥来攻击自己,大袖一挥,又洒出一片绿烟。
不,那是一把绿色粉末,唐门“天绿散”,是唐门十三种毒药中最厉害的一种,自然极是霸道,药末撒上,顿时冒起一阵绿烟,那件大氅在这阵绿烟中,立即化去,绿烟瞬即烟消云散,大氅也消失在地上了。
这段话写得颇费笔墨,实则仅是唐传贤一瞥间事,他对韩金童掷来大氅,大为愤怒(其实韩金童也是不得已,如果大氅不经烟熏,里面藏有许多毒物,可以或明或暗慢慢地施展),口中怒喝一声,一个人突然像陀螺般—个急旋,双手齐发!
不!他这一个急旋,从他身上就射出七八种暗器,再加上双手连扬,每一扬都打出一种不同的暗器,刹那之间,大大的小小的细细碎碎的暗器宛如狂风暴雨般袭到韩金童身前,有的直射,有的横飞,有的是子母弹,大中又分出几个小的来,有的打落半空,有如璎珞下垂,发出轻微的爆响,火星四射。
这一阵暗器,才真正让所有人开了眼界,江湖上人都知道唐门毒药暗器厉害,却没想到一个人一双手竟能发出这么多的暗器和这么多的花式来!
黑衣教主韩金童自从二十年前杀了四川唐门的老四,也早有防范,连他一柄阔剑都特别和上了磁铁,专破各种细小暗器,但无如唐传贤这一身暗器,也有他大氅里面所养毒虫一样,数量极多,仅凭一支长剑上加漆的磁性,已经无济于事了。
黑衣教主一上手就失利,此时使毒的本钱已失,只好拼命舞挥着长剑,护住全身。
面对擅使毒物暗器的唐门老三,你一旦失去了攻击力量,仅以长剑护身,以守代攻,那就等于挨打了;在一阵千点万点纵横交织的暗器之中,突然传出一声惨叫!
这声惨叫声中,谁都听得出,他至少已经被打中了十数件之多!
像雨点一样的暗器,洒落地面。
黑衣教主韩金童也在那圆圈之中,消失不见!
杨文华坐上软轿,鼻中就闻到一阵浓馥的花香,如今轿帘放下了,这一阵花香和脂香,从身边传来,香气甜甜地更浓馥了,使人闻了心神动摇。
何况身边并肩着坐的是一个如花似玉,清丽绝俗的佳人!
有女同轿,这本是香艳的事儿,但他却有如坐针毡之感。
轿子是扛在人肩头的,前后四人就算脚步再稳,也总不如车轮的稳,车子在行驶中尚且颠簸,坐在轿上,在行走之际,随着抬轿人的脚步一上一下,和左右晃动,自然更是免不了的事。
吕素素不愧是千面教主,挨着杨文华身子,落落大方。
他偏过脸去,眼看杨文华正襟危坐,不觉嗤的一声娇笑,说道:“杨门主,看你英俊潇洒的模样,应该风流跌宕,怎学得象老夫子,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连看都不敢看我么?”
“谁说在下不敢看了!”
他不觉转脸朝她望去,只见她一脸娇靥红馥馥笑吟吟,眼波如水,樱唇微张,正在望着自己!
正因两人坐得极近,这一转过脸来,两张脸几乎只有数寸距离,杨文华可以闻到她从檀口之中吐出如兰脂香,呼吸相通。
杨文华方自一懔,还没来得及避开,恰好轿子走上竹桥,这竹桥本是软软的,走上一个人,都会晃动,何况一下走上四个大汉,肩上抬着两人,自然摇晃得厉害!
轿身一侧,吕素素口中轻“啊”的一声,娇躯斜倾,扑入杨文华怀里,一张娇靥象凑上来一般,殷红檀口就印上了他的嘴唇。
这是轿身晃动,可怪不是教主送吻送抱。
杨文华在这急切之时,正伸手去扶,他嘴唇已经印上了香喷喷,又薄又软的两片樱唇,肋骨之间,也被纤纤玉指象弹琵琶一般在“吊筋”,“游魂”,“血阻”,“促命”,“斩命”等五处重穴上,连点带戳,重重地撞上了。
杨文华心里明白,这是吕素素施的“美人计”,但她怎知自己练成的“纯阳玄功”,不惧穴道受制,自己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花样?心念一动,故意装作穴道受制,不言不动,只是瞪着两眼.望着吕素素。
吕素素娇笑一声,水灵灵的一双眼睛,几乎要挤出水来,得意一笑柔声道:“杨门主,小心肝,我不会让你吃到苦头的,只是你武功太高了,千面教没人制得住你,才只好由我来绊住你,你稍安毋躁,只要今晚消灭了各大门派的人,到了总坛,我做教主,和你做教主,又有什么分别呢?”
这自然是千面教的迷香了,但杨文华早已服过“清神丹”,此时就故作昏迷,朝她身上扑倒了。
可是这一扑,他手指无巧不巧地碰撞了吕素素的“肩井’’和“将台”两处穴道。
这是两处大穴,点重了人会昏过去,但杨文华故意装作昏迷扑倒过去的,撞得并不很重。
吕素素觉得浑身一麻,动弹不得,心头猛吃一惊。
但睁眼看,杨文华双目紧闭,倒在自己身上,一动不动,分明是已经迷昏过去,那是自己不小心,被他撞上了穴道。
她因受穴制,用不上力气,无法大声喊叫,只是口中低吟一声,嘶声道:“该死的东西,这怎么是好?”
自己动弹不得,杨文华上半个身子,又斜压在她身上,先前只觉得他身子很重,后来感觉上似乎愈来愈重!
重还不要紧,他身子简直象一团烈火,愈烧愈热。
吕素素整个身子,都感到麻木,后来又象有千百支针,在皮肉上乱刺!
尤其杨文华的身子烧得火烫,她好象抱着一个火盆,烤得她浑身流汗,燠热无比,不禁心头大骇,自言自语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小子莫非在发烧?”
只听耳边传来一缕极细的声音道:“这叫做于柴烈火,小姑娘,你是在玩火了!”
“你是什么人?”
“我是谁,你听不出来么?”
吕素素心中大奇,轿子有人抬着行走,何况轿前有三个使者,轿后有自己最得力的十三名剑女护驾,什么人能接近软轿,会不被她们发现呢?“啊!”杨文华口中忽然发出“啊”声,迷迷糊糊地道:“好香,好……香……”
随着话声,好象在睡梦中翻身一般,一下翻了过来,右手无意中勾住了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