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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本宫起床就性转-第9部分

小说: 本宫起床就性转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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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也不抬眼看过来,可偏生这样,却更加令楚敬宗感到尴尬。他毕竟是偏向楚沅音的,料想楚清音如今病弱,不可能亲自监督着妹妹跳进池塘里,就想偷偷省下这一步来。却不曾想这两个女儿,一个太傻,就这么直直说漏了嘴;一个又太精,瞬间就明白了其中关节,真是谁都不给他半点面子。

    楚清音可没打算心软。公主病她前世见得多了,对付这种人无需手下留情,只有毕其功于一役,彻底把对方教训怕了,以后才能收敛。现在不强硬着点,等楚沅音好了伤疤忘了疼,少不得又要过来招惹。

    于是便道:“父亲且听我一言。我这拈花楼又不是闯不得的地方,原本四妹闹便闹了,我只当做小孩子不懂事,断不会与她计较。只是后来四妹说话越发过火,我听在耳中觉得实在不该,这才一时心急,与她动了手。”说着看向映玉,“你来说说,四姑娘刚才讲了什么。”

    从楚清音扇了楚沅音一巴掌起,整个事件就朝着映玉所不敢想象的方向狂奔而去。她已经被接连发生的神展开吓懵了,听见自家姑娘问话,嘴里支支吾吾,却说不出半个字来。倒是本来一直在当背景板的冯妈,此时却以和体型毫不相符的灵活速度窜过来,抢白道:“相爷,姑娘,还是让老婆子说吧!”

    见两人都没有搭腔,冯妈当做是默许了,便眉飞色舞、绘声绘色地讲起来:“相爷您有所不知,我们姑娘自从落了水之后,这原本就娇弱的身子骨又虚了不少。下午和您说过话后,又觉得体力不支,想要在床上再躺一会儿。老婆子便和映玉两个把门守着,不让人打扰了姑娘休息。本来是平安无事的,谁料一更天将近的时候,四姑娘却来了,任老婆子我怎么说怎么劝,偏是要见……”

    “说重点!”楚敬宗和楚清音齐声喝道。

    “……姑娘说起十五日后的纳征礼,四姑娘就拿金簪要划姑娘的脸,还说姑娘这种窝囊废不配做太子妃。”冯妈浑身的肥肉被这一声齐喝惊得颤了几颤,灰溜溜、干巴巴地结束了汇报。

    “父亲也听到了。”楚清音看向楚敬宗,“我当不当得太子妃,是圣上与襄王才能决定的。四妹如此说话,若是让有心人听见,岂不成了弹劾父亲的把柄?”

    楚清音这么说,借题发挥的成分有多少,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若是放在往常,楚敬宗可能也就打个哈哈,糊弄过去便罢,断不会放在心上。可今日碰巧,他先前已被秦景阳的那句话说得疑神疑鬼,甚至开始担忧府内有摄政王的眼线,听见楚沅音如此讲,不免就有些心惊肉跳。

    如果说他此前还是在佯装愤怒给楚清音看,现在就是实打实的发火了。当下便冷声道:“沅儿,随为父到后花园去!”

    “不!”听出父亲是铁了心要罚自己,楚沅音吓得脸色都白了,跌坐到地上,再次放声哭喊起来。

    就在此时,外面响起了另一个声音:“沅儿,莫要再哭闹,惹你爹爹生气。”

    楚沅音的哭声立止。庄氏步入屋内,先将女儿扶起,替她拭去眼泪,将其搂在怀中。这才抬起头来,向楚敬宗温声软语地道:“相爷,妾身有话要说。”

    “夫人请讲。”楚敬宗对自己的正妻还是很尊重的,压下怒火说道。

    庄氏看了眼怀中的女儿,道:“说起来也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不对,一味地宠着沅儿,才让她养成如今这副性子。女不教母之过,若是真的要惩罚沅儿,就请让我替她受过吧。”

    她这话虽是向楚敬宗说的,到了末尾,却毫不避讳地看向了楚清音。

    楚清音在心中啧了一声。庄氏走的一步好棋,要是她真的敢狠心让继母去跳池塘,那么之后这件事一定会在短时间内被添油加醋地传遍京师,到时候自己的名声也就臭了。

    总归这些人都是一个阵线的,自己虽然有所倚仗,却也不好将事情做得太绝。楚清音站直了身体,不温不火地道:“既然母亲替四妹求情,我若再斤斤计较,岂不倒成了不懂事的那个?但跪祠堂与致歉可是万万不能省的,这也是为了四妹好,让她收束心性,往后慎言慎行。需知一出了相府大门,旁人可不会这般包容她。”

    庄氏展颜一笑:“就知道二姑娘是个明理的。”又看向楚敬宗,“相爷,依您看呢?”

    楚敬宗干咳一声道:“既然清儿都这么说了,那就算了吧。”摆摆手,“你将沅儿带回去,好好管教。”

    “是。”庄氏一屈身,带着抽抽搭搭的楚沅音离开。楚敬宗看向楚清音,神情||欲言又止,终究也只是重重叹了一声,拂袖而去。

    楚清音目送着他们陆续离去。直到脚步声渐渐听不见了,她突然毫无预兆地身体一歪,软倒在床上。

    “姑娘!”映玉和冯妈惊慌地围了上来。

    这楚二姑娘的体质真是差到可以,只站了这么一小会儿,就觉得骨头像是要散了架子一样。楚清音扫了眼床边的两人,一个虽然脑子和嘴笨点,却也憨直得有几分可爱;另一个嘛,见风使舵、油嘴滑舌,迟早要栽跟头。但她此时也没了再和两人说话的精力,只是疲倦地摆摆手:“我乏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这下子终于清静了。眼见着身边没人,楚清音不用再顾忌什么,身子一拱一拱,毫无形象地蹭进了被窝里。躺好了,她舒服地长出口气,这才终于有时间将这个新局面细细梳理一番。

    如今身在楚家后宅的这些人,除了自己之外,弟弟楚润明、庶妹楚涵音与三个姨娘,全部都和庄氏母女站在一边;而她的两个盟友,长姐楚汐音和庶兄楚澄明,却一个在南疆一个在漠北,俱是鞭长莫及。如此,也难怪原主在府中会孤立无依。

    但这一家之主毕竟还是丞相。庄氏再大也大不过楚敬宗,而楚敬宗再大,却也不敢和皇族一争长短。所以,只要她抱紧了皇家的这条大腿不放,在这府中就没人能轻易动得了她。

    不过……想起那位尊贵的、小自己八岁的未婚夫太子,楚清音顿时感到一阵忧郁。十二岁才刚过了玩泥巴的年纪,就算皇家早熟,她也怀疑那孩子懂不懂什么叫成亲娶妻。在爱情和婚姻上她一向是宁缺毋滥,如果另一半不是那个对的人,还不如去享受单身。但前世她有能力为自己做主,今生却容不得她不妥协了。

    不管怎么说半个月后也只是订婚,结婚还要等到四年后呢。四年间变数太多了,目前就姑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咚——咚!咚!咚!咚!”

    五更天的梆子一敲响,襄王府内就开始有了动静。

    秦景阳是个闲不住的人。虽然秦煜阳让他好生静养,但既然他已经醒了,就一定要去朝会上看看。哪怕是现在体力不支,要被人抬进大殿,那也无妨。

    他若去,有人会指责他汲汲钻营,醉心权势;不去,又会有人弹劾他消极怠工,劳累皇帝。反正左右都要被指责,不如就亲自去一趟,也好记下那一张张令人生厌的嘴脸。

    京师地处北方,冬天时昼长夜短,因此在冬月、腊月与正月期间,早朝会向后延半个时辰。宫门开启的时间将从卯时改至卯时四刻,而朝臣们则需要提前一刻钟抵达,在外面列队站好。不过因为摄政王府离皇宫很近,所以秦景阳只要卯时左右出门便可。

    滴漏上的刻度临近卯时,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秦景阳还有伤在身,为免受风,在朝服里面又加了层厚重的冬衣。程徽仍不放心,将肩舆仔细检查了一遍还不够,又跑去对四个轿夫百般叮嘱,耳提面命。

    “行了!”秦景阳在一旁等了会儿,见他依旧滔滔不绝,不耐之下只得出口打断,“本王是上朝,又不是上战场,你怎么跟个老妈子似的,啰啰嗦嗦个没完。”

    程徽好脾气地笑笑:“谨慎小心一些,总不会错。”说着一拱手,“王爷慢走。”

    秦景阳“唔”了一声,朝肩舆走去。刚要抬腿上轿,突然感到一阵似曾相识的眩晕——

    “王爷!”见秦景阳停下动作,身体晃了两晃居然向一旁歪倒,程徽大骇,连忙一个箭步,上前搀扶。却见襄王一只手撑在膝盖上,弯着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待气喘匀了,那人终于抬起头来,看向他,脸上露出一个苦笑,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小声说:“程长史,咱们又见面了。”

    程徽:“……”

第10章 苦肉计() 
卯时二刻。天刚蒙蒙亮,整座皇城都被笼罩在熹微的晨光之中,东方的启明星亮得耀眼。

    毓德门外,文武百官已来了大半,各自按照班序位次站成四列。距离开启宫门的时间还有一刻钟,不少位置相近的官员都凑在一起,借助手中笏板的遮掩交头接耳。

    队伍末尾,有三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襄王今日要来参加早朝呢,昨晚连夜向宫中递的信儿。”

    “不是说他昨日刚醒?”

    “摄政王素来行事低调,怎么这次如此大张旗鼓。”

    “依我猜啊,”最先挑起话头的那人看了一眼两位同僚,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这是在向徐公示威呢。这几日徐公在朝上所说的那些话,你们难道以为当真半点都没传入襄王耳中?”

    他所说的徐公便是三公之一,御史大夫徐元朗。其余二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俱是了然。

    当今朝中重臣,自摄政王秦景阳以降,有左丞相楚敬宗、右丞相郑之栋辅佐,又有御史大夫徐元朗监察百官,太尉陈廷安统领军权。在皇帝秦煜阳不能理政的情况下,这五位大员便是立于大周权力中心最高点的人。其中,秦景阳因为身份特殊而一直处在风口浪尖之上,陈廷安与其亲近,徐元朗又与其不和,左右相居中,并不随意表露态度,正是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对峙局面。

    “诸如‘以退为进、施苦肉计’之类言论,着实是太过刺耳了。”第二个说话的人心有戚戚,“襄王监国四年,既不独擅专权,又不罗织党羽,尽职尽责,众人有目共睹,却妄遭此等子虚乌有的揣测,真是不该。还好圣上英明,不曾偏听偏信。”

    “我百思不得其解,徐公和襄王到底哪儿来的这么大仇?”第三人道。

    “翟兄这便不知了。”第一人嗤道,“在徐公眼中看来,这可都是襄王收拢人心的手段呢。你们道他为何这般忌惮襄王?他的那位嫡长媳与王皇后同为鹿阳侯之女,乃是一母同胞的姐妹。这老儿,可是在怕襄王断了他儿子将来的荣华富贵哩!”

    “赵兄慎言!”第二人听他说得露骨,连忙告诫。赵姓官员警醒,回头暗暗扫视过去,见前面人似乎没有在意这边的,这才放心。却也不敢再随意议论,背过身去刚要在队伍里站好,余光却瞥见有一架四人抬的肩舆向这边走来,瞬间眼睛一亮,低声道:“来了!”

    那一行人渐渐接近宫门。其余官员也陆续注意到了他们的存在,人群中顿时涌起一阵细小的骚动。

    摄政王当真如同传闻中所说的那般,在清醒后的第二日便来上朝了。不过往日都是骑马,今日却改为坐轿,看来当真是伤势未愈。

    肩舆在队列后几步开外停下,四名轿夫齐齐单膝跪地,跟在轿旁的小太监伸手将帘子拨到一边。一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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