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请入瓮-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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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神在我面前,蹙了眉。我一字一句地问他:“阑休,你对阑休做了什么,你告诉我。是不是不害死我身边的每一个人你就不会甘心,啊?”
“夕——快杀了那个贱女人——”耳边是她那得意的笑声。
“是不是,是不是你非得要看着我难过非得要让我感到痛苦你才会甘心啊?我那么爱你都无法让你感受到一点点?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火夕……”(三)
那碧引剑自我后腰抽出,我闷哼一声脚下站得稳稳的。一剑而已。我头也不回地对身后的人道:“你别怕,我不会任由他将你怎么样的。阑休,我都说了将命交到你手上了,你若当真要杀了我,我丝毫怪你不得。”
“锦、锦……锦……”慌乱不堪的颤抖的呢喃的声音。修长有力的手臂绕过我的腰将我镶嵌进他的怀里,那么紧却又那么小心翼翼。
我知道,他完全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亦或是完全不能控制自己做了什么……他对我的伤害,哪里算得上是伤害。
就算是真的有伤害,也全部的眼前的火神带给他的!
疲惫地阖眼之前,我淡淡道:“若本尊、阑休大人和青夜君今日葬身九重天,杀了火神之妻,我原化作一场飞雪冰封忘川之水,一场绝命厮杀,到底谁仙谁魔谁胜谁负。我若死了,生生世世,休想我再记得你。”
生生世世,休想我再记得你。
……
醒来时,入眼是我熟悉的寝殿,床前坐着青衣温润的青夜君,手中正端着一碗糖水,眸光浅浅。
“都回来了?”我接过碗,勺子一勺一勺舀着清亮晶莹的糖水放进口中,“阑休呢,他怎么样了?”
青夜君道:“都回来了,阑休他也很好,火神之妻也被迫来了,因此没遭到火神派兵围攻。”
舀糖水的勺子顿了顿,我淡淡挑了挑眉道:“看来火神真真是疼妻入骨了,他那仙妻几次三番做了他的绊脚石他都还能沉得住气。委实不像他的作风。”
“你……莫要为难你自己。”青夜君看着我的眼,认真地对我说道。
我勾唇回以他一笑,道:“好不容易他仙妻来我魔界做一回客人,我不去好好招待招待,为难我自己做什么。倒是青夜君你,被我害得上诛仙台,着实是我的罪过。而今下了九重天,青夜君想往哪处走都可,我都不会强留你在我魔界。”
青夜君想了想,问:“你就不能强留我一下下?”
我道:“这样你可真真就是与仙族再无甚瓜葛了。”
青夜君自我手中拿过空碗,道:“茗闫去的时候怎么说的,我不看着你他不会放心。”说罢他起身出了寝殿。
我对着他的背影道:“你口中的茗闫已经死了,你不必按照他的意思来。”
他脚下顿了顿,道:“也不全是他的意思。”
还有你对我父尊母上的愧疚是吗。
我躺在床榻上兀自愣神了许久,后腰传来阵阵尖锐颤栗的刺痛。伸手摸向那里,是阑休的碧引剑刺进的地方。
手掌稍微用力按了按,再放在眼前就已是掌心带血。
约摸是那碧引剑带了魔气的缘故,愈合得慢了些。但这样,我更能体会火神带给他的痛苦。该是比一剑刺进自己身体里还要痛罢。
(四)
侧头看向紧闭的房门处,我坐起身来赤脚下榻,静悄悄地走到门那里抬手便打开了寝殿大门,站在门口往外望去。
一阵风扬起,拂乱了我的发丝,门外却谁都没有。徒留一指清然的芬芳。
我淡淡笑道:“我人都在这里好好的,你躲我做什么。想来看我,你就进屋来看,站在门口能看见什么。”
我眯着眼睛,看见树下,熟悉的墨绿身影渐渐现出,几分透明几分寂寥,背对着我始终不曾转身。他的长发一起一伏,比什么都要美。
他站了一会儿,我不出声,他便又要走。我几步跑下回廊,过去拉住了他的手,道:“要是你一直这般背对着我,不与我说话,我听不见你的声音,你也看不见我对你笑。这样好吗?”
良久他轻轻道了一句:“你这般不放手,要是我下次一剑刺得更深该怎么办。”
“那就更深好了。”我道。
“锦儿,不要说出这样对自己不负责任的话。你知道,饶是将我抽筋拆骨我都舍不得伤你分毫,怎能再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他抽回了手,道,“其实你我离得远一些也未尝不好,三万多年我都与你靠得这般近,你总是对我没有防备。深爱之人尚且可以抛去过往刀剑相向,况且我还不是你深爱之人,怎就能肯定我不会再趁你不备之际在你背后一剑贯穿你的身体。下次,下次指不定就是右胸、你元神的那个地方。你便再也不能像今次这么幸运。我是真正的魔,冥顽不灵的魔,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往后,有青夜君陪在锦儿身边,我很放心。”
说罢他就欲走。
我急声道:“你不是说过你会永远陪在我身边的吗,怎么现在想要反悔了?”
他低低道:“是有些反悔了。”
“可是我说了,等我们救回青夜君回来,我就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我赤脚跟了上去,“你就不想听听是什么事情吗?”
“暂时就不听了罢。等我再也无法伤害你时,你再告诉我听。反正也没多少时间了。”
就看着他渐渐走远。他的那句“反正也没多少时间了”,我都是当耳边风从不去细想为什么。只以为,他会让我再等一段时间他就会好起来,等一段不太久的时间。
我扶着腰眯着眼睛道:“阑休,我的腰很疼……”如愿看见他止住了脚步。
他总算愿意回过身来面对我,双目盯着我的腰。我亦看向我自己的腰,黑色的衣裳看不见血色,但却濡(蟹)湿了一大片。
下一刻,阑休冲我疾走过来,抿着嘴一把将我打横抱起进屋。我仰着下巴,看着他清然的眉目轮廓,面色苍白得可怕。
害怕就看见他这么走掉了,我圈着手臂紧紧环住了他的腰。
将我放在床榻上,解开了我的衣裳让我伏爬着,他手在我腰际游动替我治伤。我下巴搁在枕上,懒懒笑道:“阑休啊,你不是要走的吗,还管我痛不痛流不流血啊。”
(五)阑休一直不说话。直到他止住了我后腰的血,才又一言不发地要离开。我拉住他的手,将他扯了回来,道:“放心罢,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等你好起来了,我就嫁给你。但就是不知道我现在还要嫁给你会不会太迟,你会不会不要我。”
“锦儿……”他眸中闪现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我便又道:“我也早已经不是最初那个原原本本的我,你就是不愿意、不想要我,我也给你一次堂堂正正拒绝我的机会,你看你拒绝魔尊是一件多么有面子的事情。”说罢我笑着冲他眨眨眼。
下一刻,他俯下身来,一手扶住了我的后颈,唇便印在了我的唇瓣上。轻轻柔柔地,眼眸里流光溢彩,他说:“好,等我好起来了,我就娶你。”
很凉。阑休整个人都很凉。
我往床榻里面靠了靠,拉他入我的被窝。将他整个人都抱进怀里,感受着他冷冷的呼吸,手指穿插进他的发间,问:“我虽是晓得蛇儿身子大都凉凉的,可你却越来越凉。阑休,你冷么?”
阑休笑道:“那是因为你以前甚少如眼前这般抱着我。你这样抱着我,我不会冷。”
后感受到阑休的身体渐渐绷紧,我宽慰道:“你放轻松,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阑休失笑,沙哑道:“我是怕我把你怎么样。”
手指轻抚着他的眉,我轻着嗓音在他耳边道:“阑休,你教我招魂镜的咒语罢。要是如你说的只能由上古魔族才能用招魂镜,那我能不能加入你的上古魔族?”这样的话,要是哪天你不见了,我还可以用招魂镜将你招回来。
阑休震了震,故作云淡风轻道:“莫非锦儿还有想救之人?锦儿的父尊,救不回来。”
“你说救不回来我自然是相信的”,我对他笑,“我要你教我以备不时之需。到时要是你两腿一蹬我又不会用招魂镜可怎么好?”
“嗯,锦儿说得对。”阑休眯起了眼,笑得浅浅淡淡,“其实并非只有上古魔族才能用,之前都是怕你太胡来。但现在我可以教你。可一人只能用一次,到时你莫要在没救我之前就先救了别人。”
我欢喜应道:“阑休你放心,既然我只能用一次,那么除了你以外,再不会有哪个让我舍得用掉这一次。你安好无恙,我便为你一直留着,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救你回来。但还是不要用任何的三长两短才好。”
阑休笑眯眯道:“锦儿如是说,我很放心。”后来我才知道,他之所以放心不是因为我不会为除了他以外的别的人使用招魂镜,而是我连对他都无法使用招魂镜。
(六)
晚膳的时候,青夜君做了热气腾腾的饭食菜肴。然后他、阑休还有我,我们三人同桌吃饭。
对饭食,早已经没有了特别的喜好和兴趣,但同桌食饭的光景难得。以往在这魔界,皆是父尊、阑休和我同桌,而今还是三人,只不过换了一个而已。
青夜君与阑休同时盛了一碗汤递到我面前,我愣了愣,干脆将两只碗都接了过来喝掉。这足够我喝得半饱了,没多吃其他的饭菜。
后偶然间想起,我魔界里似乎还多了一位客人,便问青夜君:“那火神之妻如何了?”
青夜君简单道:“被锁着。”
阑休跟着道:“火神似乎为此失去了耐性,可能不久便会领兵大肆攻打魔界。锦儿想将火神之妻如何处置?”
我撑着下颚想了想,道:“一会儿我去看看,说不准看见了她就能想好该如何处置她了。总觉得一次就杀了,有些可惜。”侧头我看见阑休依旧异常白皙的面色,对他道,“你脸色不好,一会儿累了就上床休息,我让青夜君陪我去就是了。”
阑休也不反驳,眯着眼睛对我轻柔笑道:“好。”
青夜君领我去到关押画潋的地方时,画潋正被关在一个方形的巨大玄铁笼子里,如关了一只金贵的鸟儿一般。
四处围满了看热闹的魔族,对着笼子里不断地冲撞着企图摆脱困境的鸟儿起哄,似想看看鸟儿究竟能不能冲出那玄铁笼子。
有人出声劝她道:“你这娘儿们还是莫要白费力气了,阑休大人说这关你的牢房要特意依照你们九重天仙牢里锁我们魔尊的铁链子来打造,当初我们魔尊被你们九重天锁住都无法脱身,你一个小小的臭娘儿们更加是无法。”
画潋暴怒一句:“你给我闭嘴!等火神来了,我要他统统将你们都杀光!包括那个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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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百六十五 他说,我是个放荡又下贱的女人【六千总更】
(一)
画潋暴怒一句:“你给我闭嘴!等火神来了,我要他统统将你们都杀光!包括那个贱人!”
我魔族闻言纷纷淡定不下来了,围上那笼子伸手进去抓她。正如许多人逗一只鸟儿一般,惊得鸟儿连鸟毛都失色。
我站在门口大声道:“有了仙界这样一位仙子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