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请入瓮-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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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使我清醒了些,但却无力抵抗。
我瞠了瞠眼皮,不晓得自己身处的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映入眼帘的第一眼就是画潋那带着万分妖娆的笑脸。
正站在我面前,形容愉悦地看着我。
屋子很简洁,出了门就只剩一扇窗。窗里染进明媚的日光。
我双手双脚皆被缚在墙上,紧紧的,连一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循着右手手心的疼痛根源处看去,同样的地方,同样的发簪,赫然插在我的皮肉里,穿透了第二回。
血顺着墙壁缓缓淌下……
意识里的疼痛那不算疼痛,亲眼所见的疼痛那才叫疼痛。被发簪插过一次,如今竟又被插第二次!仿佛上次的所承受的痛都一并加入在这次里面了令我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右手手心上。
我卷曲着手指,却动也动不得,极力咬紧了嘴唇还是止不住一声声抽着冷气。
画潋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挽着手臂轻松自在道:“早就提醒过你给你机会选择了,贱人就是不识好歹。”
章百二十九 求求你……我不要了……【第二更】
(一)
画潋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挽着手臂轻松自在道:“早就提醒过你给你机会选择了,贱人就是不识好歹。”
前半句话似乎有些耳熟,可惜我想不起来。也没力气去想。我喘息着道:“画潋,你胆子可真大……”
她忽而一手过来捏住了我的下颚,一手捏住了插在我手上的发簪,还来回捣了捣,差点令我背过气去。她眯着眼睛,眼里狠辣尽显无余,道:“我没有告诉过你惹我的下场就是这样么。”
“唔——”右手的发簪冷不防被她拔出,那股冰凉的刺激简直直冲大脑孀。
继而那发簪又毫无预警地插在了我的左手手心里!
幸而火云凤凰簪被我强行灌入了水属性,否则我还当真不知道能经得起这高贵端庄的鸟儿几回毒手。
体内的灵力被锁住一点都施展不出来,连手上的伤口都不能很好地愈合。疼痛中我不禁有些焦灼,咬牙切齿地盯着画潋道:“你这样火夕一定会杀了你的!蕊”
画潋挑挑眉,显得十分无谓,道:“你觉得我会在意吗,就是死也要看着你生不如死一番。况且……”她媚眼妖娆,“他还不一定能找得到你呢。”
……
透过屋子里的小窗,日月数个交替。我却仍旧是被禁锢在墙上,动弹不得,任由力气渐渐从身体里面流失,直至精疲力竭。
耳边总是回想着一簇又一簇急匆匆而来复又急匆匆而去的脚步声。听他们提及“锦公主”三个字,却总也不亲自过来打开(蟹)房门。
我不禁以为,他们只是来做一做门面功夫。
直至终有一天,我听见了门外火夕的声音,恍若隔日。他似掀翻了整个九重天在寻找我,声音里带着一股黯哑和气急败坏。
画潋娇滴滴地说,不曾见过我。
火夕让人去搜,约摸是搜遍了整座珞梧宫也搜不出我这个人来,便再无耐性在画潋这里多待片刻,而后还是离开了去。
我似乎能听见他的脚步声就从我的门前擦过,越走越远越走越静……不由得张了张嘴,喉咙却只发出干枯无力的声音:“火夕……”他怎么就不进这屋子里来搜呢,他怎么能就从门口就错过了呢,怎么能呢……
我一直知道,在这九重天上与他在一起是有风险的,因为他在我之前就已经有了一位高贵端庄的未婚妻。除此之外还有一位与未婚妻同气连枝的尊贵无比的母上。
可我一定要和他在一起。
他为什么却发现不了我呢……他不是说他爱我的么……他爱我的话就应该能感觉得到我的呀……
火夕……
垂着眼睫,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我不用看就知道,是高贵端庄的画潋走了进来。每日总会在这个时辰她要来光顾我。
(二)
画潋掩着嘴柔声笑道:“刚刚你都听见了么,他就在外面却不进来看你。你很心痛是不是?”
心痛……心痛是什么?
活了三万年,我所感受到的一切都只能凭身体来感受,比如身体的疼痛,比如肚子的饥饿。没有哪个教我用心感受,就是父尊也不能。
但是我很好学,我也觉得我很聪明。我学会了开心,学会了愤怒,学会了委屈和寂寞,统统都是我自己学来的。我晓得有吃的的时候、阑休惯我的时候还有父尊不揍我的时候,我该开心;父尊不准我做这做那的时候我该愤怒;一个人的时候和被欺负的时候我该委屈和寂寞。
其实这一切,学起来不难。到目前我已经能很熟练地运用转换了。
身体是不能感受心痛的,于是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学得来。
我迷茫地问:“那是什么样的感觉?有比我眼下身体所受的伤害还要痛吗?”
她道:“亲耳听到火夕的声音,听他在找你,可惜却还是离你远去,有可能永远都找不到你。都说相爱的两个人是会心有灵犀的,可他却与你没有灵犀,你难道不该心痛吗?”
我只是不能理解为什么火夕会找不到我。听画潋如是一说,忽然有些明白了,那是因为他与我没有灵犀。我叹道:“原来如此……”
她道:“所以你死心罢他寻不到你。”
起初还会被画潋的言语所迷惑,然后来画潋将我左手手心里的发簪毫不留情地抽出来时,飞溅的血染红了墙亦染红了画潋的袖子。看见那么夺目的色彩,感受着那么扭曲的疼痛,我又找回了一丝清明。
画潋将发簪上的血迹一点一点在我衣襟上擦干净,而后细细摩挲着那上面的纹路,嘴角一抹讥诮的笑,道:“你知道吗,这火云凤凰簪他本应该是他送给我的,若是没有你从中作梗的话。”
我咧了咧嘴,道:“若是没有我从中作梗的话,你是不是以为你早就和他成婚了?”
“啪——”
一扇耳光扇在我的面皮上,扇得我头晕眼花。她怒道:“都是因为你这个贱人!”
我包着一口污血啐在她脚下,道:“火夕他就是喜欢我这个贱人,有本事你也贱一个来看看——”
“啪——”
另一边脸又是一下,十分对称。
我道:“知道火夕为什么不喜欢你甚至是讨厌你吗?”
画潋面色陡然变了,似我再多说一句她就会上前来将我撕碎。但我不得不说,抽着嘴角道:“那是因为你要高贵端庄了……”
果真,下一刻脖子就已经被她捏在了手里。那么白皙纤细的手却十分有力。顿觉呼吸有些困难,我极力再道了一句:“有本事……你现在就杀了我,省得火夕找到我之后会让你死去活来……”
(三)
画潋再用力掐了一下,嘴角狠厉地勾起,随即手里的力却松了。她怒极反笑:“你还不死心么,你还真天真地以为他会再回来找你?凤印里的结界,他永远也不可能找得到!”
原来是天后娘娘的凤印啊……真真是将我锁得毫无还击之力……
而后没经过我的允许,她居然擅自收起了我的发簪……翻手一化,手里化出十二枚银钉……那寒光凛冽的锐利钉尖,令我浑身发凉凉至脚心……
“你……到底想怎么样……”喉咙自觉地发出一连串声音,却带着不可抑制地颤抖。
画潋不回答我,两指拈起一枚银钉眯着眼睛笑了笑,竟随手朝我一扔,好死不死地穿透了我的皮肉稳稳当当地盯在我的一只手腕上!
大脑在那一刻崩断了弦,排山倒海来的清晰无比的痛,似手筋都被扯断了一般,令我恨不得昏死了过去,不由得叫出了声。
“杀了你做什么”,她愉悦道,“看你这样的反应才有趣。”随即两指拈了又一枚银钉,甩手钉在了我的又一腕子上。
我根本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她是一心想要看我痛苦,真真阴毒狠辣。嗓子积蓄了所有的力量呼叫,也没有哪个能听得见,火辣辣的疼痛,有那么一刻我觉得没有希望了还不如死去。
看见画潋又拈了第三枚银钉,我终是忍不住浑身抽搐,惊恐道:“……不要了……”
“不要了?”画潋一脸闲适地顿了顿手,“你可求我试试看。”
我掀起厚重的眼皮看着她,动了动唇,辣着喉咙轻轻嗫喏道:“……求求你……不要了……”
最终十二枚银钉,画潋只用了四枚钉了我的双手和双脚。她说她已经对我很留情,我应该感激她。
我所承受的一切,都是她亲手带给我的……如此说来,我确确实实该感激她。
屋子里又只剩下我一人的时候,我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不要被疼痛所湮没。额上冷汗不停地冒出,我颤抖着身体咬紧牙关,慢慢收拢五指握成拳,企图动一动手腕将上面贯穿的银钉给一点一点逼出来。
尽管两手的手心里,被发簪刺穿的伤口未愈合,手指掐在伤口上,皮肉外翻,满手的鲜血淋漓。
可却还是移不开那冰冷的钉子。
除了那冰冷的钉子,神思飘渺间,头开始发烫,有些昏沉。我想我是太焦躁了,一点也不知道冷静,只可是我没有希望了……
我很想在疼痛中能够睡过去,这样就不会觉得那么难过。或许一张开眼醒来,就能看见火夕那双流光浅浅的凤目,他张开双臂将我抱进怀里……天那么热,他给我弄梅子汤莲子汤,在寝殿亦或是书房里陪着我,我躺在床榻上翻滚时他便静静地坐在一边翻书,偶尔侧眼看我一下……
PS:写的时候胖云手心里全是汗,现在回头来看简直是小儿科嘛。。。约摸是最近承受的东西太多了,抗打击力又强了些。。。
章百三十 羲和阿姊……救我……【加更】
(一)
我很窝囊,没骨气没志气,这么容易就习惯了他……
他说上天入地独宠我一人。虽不怎么明白他如何宠,但我想他能让我如斯习惯他也很是不容易了……
不过有一点他食言了。他说要挡在我身前,不准我受欺负。结果没有做到……
我闭着眼睛,努力睡……睡着了才不会那么难过,火夕他食言也是迫不得已的,谁让他有一位自以为可只手遮天的母上……头脑发热使得我额心也渐渐滚烫了起来,在陷入昏睡之际,我终于如愿松了一口气孀。
大抵我是在做梦,做梦掉入了另一片天地。周遭的一切皆是白茫茫雾蒙蒙的,眼界很模糊什么都看不清。
头顶似有什么东西,偶尔轻轻飘过。
我伸手去抓,抓住了。摊开手心一看,却只是一只小小的花瓣,白色的,放在鼻间闻起来很清淡很香甜蕊。
一股无名风迎面拂来,夹杂着水汽。吹落了手心里的花瓣。似乎将所有的轻轻飘落的花瓣都要吹到别的地方。我够着身体在空中胡乱抓了又抓,待松开手掌一看,却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唯有……两只手心,如出一辙的疤……看着就让人惶恐不安的疤……
我吓得脑子倏地清醒了过来,四肢渐渐恢复了知觉。瞠了瞠眼,额心滚烫得厉害。然而,当我不自觉将所有注意力从身体的疼痛中转移到发烫的额心时,顿时又掉进了另一片白茫茫的境地里。
这回不如刚刚那般令人惊惶,我感到有几分熟悉。似乎……我努力回想,就是在这样一个地方,曾有人告诉我花小妖喜欢送杨花给她……
眼眶有些酸,但我却不由得咧嘴笑……是羲和……是羲和阿姊!
我额心发烫,一定是因为她赐给我的额印的缘故。不等我多想,身体就先一步抬脚奔跑了起来,欲在这白茫茫的天地里寻得那一抹高挑纤长的绛紫色身影。
忘记跑了多久,忘记了停下来四处望一望。直到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