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大宋-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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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筹办新军毕竟非同小可,要组建一支军队,谈何容易?文天祥在京城中并不认识几个人,仅是新军的将领,指挥使的安排就让他大为头痛。
文天祥可以举荐刘保勋为指挥使,指挥使虽然是营级官员,但宋代重文轻武,指挥使并没有品阶。但文天祥也不可能十个指挥使全部由自己去举荐,这是大宋朝廷的军队,不是他个人的军队。更何况,他也没有这么多合适的人选。
怎么去挑选将领,这是摆在文天祥面前的第一道难题。
至于招募士兵一事,已经交给刘保勋去办了。他是武学出身,对怎么做这种事情,自然有自己的一套。此刻,他正劲头十足的在挑选士兵。
新军待遇优厚,招募公告一经贴出,应者如云,倒也不愁兵源。
这支精兵是文天祥日后和蒙古大军作战的本钱,一定要是精锐中的精锐。前一世,文天祥带的兵,都是临时招募的乌合之众,未经严格训练,即与蒙古大军作战,吃足了苦头。
这种亏,前一世已经吃够了,这一世绝不能再重蹈覆辙。
文天祥来到吏部,借来吏部的花名册,试图挑选合适的人选,细细看了半天,仍然没有找到几个合适的人选。
这时,坐在一旁的考功司郎中张聪,却对他说道:“文大人奉了官家的旨,要训练新军。若要成军,先得选将,只是文大人在这考功册上,恐怕是很难找到合适的人选了。”
文天祥听他如此说话,便问道:“这却是何故?张大人有何指教呢?”
“指教可不敢当。文大人奉旨办差,助文大人一臂之力,原也是我份内之事。“
考功司是吏部最肥的差使,张聪能在这里当差,自然是背景深厚,眼光也是有几分的。文天祥刚刚中了状元,得官家赐字,数月间便又升迁为右正言,如今又领旨筹办新军,这等被官家看重的人物,政治前途一片光明,步步高升是必然的。能有机会巴结巴结,张聪也是求之不得。
”文大人想想,如今战事频繁,能力出众的武将,都驻在边疆。文大人却是在临安城练兵。这临安城中,哪里挑得出几个优异的低阶武官?要么是一些功勋卓著的高官,要么便是一些善于钻营之辈,又或者得了祖上的恩萌,这才留在临安城中。“
这个道理,文天祥也是懂的。只是他负责筹建新军,地点是在临安城附近,却也不可能从边关前线再调人过来。只是这个张聪这么说,莫非有什么法子?
“前几日,从襄阳城来了一个人,那可是一员虎将,名唤牛富。文大人何不去请来此人呢?“
“你说什么?他从襄阳来,名唤牛富?“文天祥急忙追问道。
张聪微微一愣,这个牛富,乃是他老婆家的一门远房亲戚。此次来临安城,一是为自己磨堪升转之事,二是来为襄阳驻军讨军费的。不过,他在临安城没有多少人脉,这临安城的衙门太大,官员们一个个都是鼻孔朝天的,哪会看得上他这样一个边关武夫。
没找到什么门路,便只好求到张聪的老婆那里。
张聪对牛富的事情,原也不怎么关心。今日文天祥来吏部选人,他知道文天祥是官家面前的新红人,这筹办新军,却是肯定要动真格的。因此,便想到将牛富推荐给文天祥。他知道牛富也是有几分本事的,推荐给文天祥,一则巴结这位新红人,二则也顺了老婆的意,两头讨好,他自然乐意为之。只是没想到,看这文天祥的神态,似乎听说过牛富的名字?
“文大人可是听说过此人?“张聪有点心中不安。虽说自己本意是要讨好文天祥的,但若是让他知道牛富是自己老婆的远房亲戚,事先走了自己的门路,那会不会生出什么不好的想法来呢?
“确有耳闻!“文天祥也不隐瞒,反正这种事情,随便找一个理由便搪塞过去了:”我也曾听说牛富是一员虎将,既然他在临安城中,我这便去相请,却不知他此刻住在何地?“
张聪大喜,看来文天祥颇为欣赏牛富,自己的马屁算是拍对了,忙说道:“我着人通知牛富,让他来文大人府上拜访便是了,岂有让文大人前去寻他之理啊?“
文天祥连忙摇手道:“既是虎将,文某自当亲自前去相请,此乃应有之义,还望张大人告知。“
张聪暗道这文天祥不愧是文状元,官家面前的红人,这般姿态,倒也有几分礼贤下士的风范。
当下告知了牛富的地址,文天祥便告辞离去,刚走到院中,却听到了谢枋得的声音。
“什么司户参军,我谢某不受。“
文天祥寻声找去,只见谢枋得将任命的文书往地上一扔,转身便往外走。
此时吏部的院中仍有许多今年新中进士的人,在等待选官,谢枋得这一番举动,顿时引起一阵骚动。
文天祥暗暗觉得好笑,走上前去,拉住谢枋得,道:君直兄,别来无恙啊!“
谢枋得正在气头上,扭头一望,见是文天祥,顿时苦笑道:“却是让宋瑞兄见笑了!宋瑞兄为何也来这吏部选官?宋瑞兄是新科状元,不是直接授官吗?”
文天祥笑道:“我是领了官家的旨,负责筹办新军。想借吏部的花名册,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不想却碰到君直兄了。”
“什么?”谢枋得大吃了惊:“朝廷近日下旨招募的新军,是宋瑞兄负责筹办?”
这可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自己耗时数月,才得吏部选了一个抚州司户参军的职务。却不想,文天祥竟然已经领着圣旨,筹办新军了。
“正是在下负责!”
“宋瑞兄可真是官运亨通,我却是羡慕不过来了。浪费了数月的时间选官,受尽了百般刁难,只得了一个抚州司户参军的差谴,我还是辞官回家去吧。”
文天祥笑道:“君直兄如此人才,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岂不是朝廷的一大损失!也辜负了君直兄这一身的才学!君直兄既然不愿意去抚州任司户参军,不如来我的新军办事,如何?“
谢枋得还是很希望谋个一官半职的,否则,也不用来参加科举了。只是他对吏部安排的官职极度不满,这才辞官不受。现在听得文天祥相邀,便应承了下来。
文天祥大喜,谢枋得虽不是杰出的将才,但对于筹办军务,却极为精通,谢枋得禀赋聪明,处理军中各项杂务正是其所长,有他相助,自己可以减轻一大半的负担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四十五章 牛富与他的兄弟们()
和乐楼是户部点检司下辖的第一酒楼,也是临安城中最大的酒楼。
一勺西湖水,渡江来百年歌舞,百年酣醉。
临安是大宋最繁华的城市,和乐楼又是城中最大的酒楼,这生意自然是不必说的。
一等一的好!
宋人重文士,和乐楼这种高档酒楼,也是一干文人士子,达官贵人最喜欢来的地方。
和乐楼的消费水平极高,穷人是吃不起的。既然都是富人,多少都认得几个字,在全国慕文士的风气带动下,大家便都跟着附庸风雅,说几句词,背几首诗,再谈谈某个文士的风流韵事。
至于如今醉红楼和西湖灯船上,哪个姑娘的身段儿好,哪个姑娘的咽喉好,哪个姑娘的脸蛋儿精致,哪个姑娘吹萧吹得好,又来了哪几个新姑娘,今天晚上要不要一起去玩玩,要点哪个姑娘的牌子,与她一起唱歌喝酒聊天,再同床共枕,共度**,那也是雅士文人的高尚乐趣。
咱都是脱离低级趣味的人,与那些开口动辄便是荤段子,总想着与店铺里的张寡妇王寡妇们,打情骂俏的贩夫走卒,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那些人,太俗了!
怎么也得吟几首诗,唱几首词,摸着姑娘们柔嫩的小手,好好的调**,那才有格调嘛,怎么能那么俗呢?
和乐楼也可谓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了。
不过,今日这和乐楼上,一张酒桌旁,却坐了几个满脸腮帮胡子的壮汉,脸上还刻着字,一看就是那不通文理的粗俗大头兵。坐在那里也不注意礼义风度,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惹得一帮文人雅士,商贾名流连连摇头。
众人都只想离他们远点,这种粗鄙之人,与他们同楼喝酒都是大**份之事。
但人家酒楼敞开大门做生意,也没有赶客人走的道理,只好寻个雅间,远远的避开那些人了。
想不到,如今这世道,这种粗鄙之人,都跑到和乐楼上来喝酒了,真是玷污了这西湖水酿出的好酒。
“牛哥,我们来临安城也有大半个月了,银子花得和流水一样,事情却没有什么眉目,这可如何是好啊?”一名壮汉端起一大碗酒,如牛饮水,一饮而尽。
他将碗向桌上猛地一放,大大咧咧的骂道:“这帮乌龟王八蛋,直娘贼,我们兄弟几个在前线出生入死,保得他们在后方天天歌舞升平,过着逍遥快活的日子。这也就算了,如今却连所需要的军费也不如数划拔,我们来这里求爷爷告奶奶,也没有一个人应承。一个个鼻孔朝天的,神气个啥劲呢?要不是我们兄弟在前线拼命,那些蒙古鞑子早就南下了,将这鸟城池都砍成了肉地!”
“老五,你少说几句,行吗?”说话之人,穿着一身浅白色儒衫,面容洁白,脸庞微微有些发福。他说起来声音很是平和,不似刚才那汉子那般粗犷。
“我可没有黄先生这么好的修养。我心中这口鸟气憋得太久了,那帮畜生,说话都似放屁一般。今儿推明儿,明儿推后儿,这个衙门推那个衙门。我们银子也没有少使,他们也没有不拿,既是拿了咱的银子,事却拖着不办,依着我的气,我一双拳头送过去,将他们踩在地上一顿毒打,叫他们识得大爷我的厉害。”
他这一番痛骂下来,便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羊肉,恰似那牛嚼牡丹一般,三下五除二,那块足有半斤羊肉几下便被他塞下了喉咙,再倒了一碗酒,一饮而下,大声喊道:“痛快!痛快!同样是羊肉,这临安城的酒楼的厨子们做出来的羊肉,比我们襄阳城的火夫做出来的羊肉,就是要好吃得多!”
那儒衫男子说道:“似你这般囫囵吞枣,哪能品得出这临安名厨做出来的旋鮓,这东西的做法可不简单啊,它是用”
“得了!”儒衫男子还待往下说去,那汉子打断了他的话,大声说道:“我牛五是一个粗人,没有你们读书人这么多弯弯道道的臭讲究,我就知道这东西味道不错,那便多吃几口。若是可以,我还想将这和乐楼的厨子抓到咱襄阳去,天天给咱做这么好吃的羊肉。哈哈哈哈”
汉子说得眉飞色舞,显然也是一个大吃货。
“黄先生,我们来临安城这么久了,银子也花了许多,却是再也不能这般空耗着了。还望黄先生想一个法子出来,教教我等,尽快讨得襄阳所需的军费,也好返回城去,向高大人交差。”说话之人,却是另一名汉子。说话间,他望着儒衫男子,满脸尽是期待之色。
儒衫男子摇头苦笑道:“我如今也没有什么好法子。这临安城的衙门,无非使的是一个”拖“字诀,一个”推“字诀,东家推西家,今日拖明日。他们哪里知道军情紧急,耽误不得。万一蒙古鞑子扬鞭南下,襄阳城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