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都督-第4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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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兵,便是顾及着自己,我将成为天下罪人,说什么也不让上面下令出战。”然后眼圈发红,看着坐在墙角里的儿子,愧疚的叹息:“这样大的罪名我背负不起啊。”
小胖子就轻声的安慰着老爹:“爹爹的心我懂,我没有抱怨你。”
毛文龙就打断了父子亲情:“东林总是用大义裹挟一切,所以,我们必须利用这一次朝会,将他们所谓的大义打破,那样我们才能够自由活动,所以,我绝不放过任何一个打击东林党人的机会,为了这个大明也好,为了我们的集团利益也罢,我必须这么做,明天,我希望大家一起,联合阉党,全力对付东林,即便不能将他驱逐出朝堂,也一定将他们打断脊梁。”
第773章 目标不变 继续干()
京西首善书院,邹元标眉头紧锁,恨恨的将茶杯顿在桌子上,然后看着下面一片神情沮丧的党徒愤愤的恨声咆哮:“不识抬举的毛文龙,我本想饶过他,但他不不识好歹的站出来和我作对,这就是在作死。阉党祸乱天下,孤臣党沽名钓誉,不思治理这个天下,推行圣人教化,反倒和铜臭为伍,让满大殿臭气熏天,让圣人之言不能推行,所以,孤臣党必须剿灭,否则国将不国。”
对于这样的判断理解,所有的东林党人都点头称是,但论起具体的行动办法,却是一个又一个的摇头无奈,实在是没有打倒孤臣党的理由。
杨涟沉思了一下,最终开口道:“孤臣党和阉党已经是蛇鼠一窝,我们的切入点还应该是阉党,我们的主要对手也是他,他的恶名已经昭显天下,打倒他还是非常容易的,凡事有个轻重缓急,只要将阉党清除,我们就取得了第1步的胜利,同时在清除阉党的时候,也就自然而然的牵连上孤臣党,以点带面,提纲挈领。”
“杨大人说的有道理。”吏部尚书赵南星难得的开口说话。“现在阉党已经占据了内阁两个名额,本来是我们的党徒叶向高和韩壙,也是叛了党,与天下君子为敌,成了伪君子。这样我们在内阁的实力就严重的被削弱,乃至彻底的丧失,而今天我们又丢了一个福建都御使最重要的地方权利,如此我们的实力更加受到削弱。如不拿出强有力的力度打击阉党和孤臣党,我们最终会被奸党驱除出朝廷,我们就没有办法实现君子治国的理念,那么这个大明就会彻底的陷入黑暗之中。所以,我们要反击,坚决的反击。”
“反击是必须的,但我们却没有实实在在的借口,所以我们真的力不从心啊。”邹元标说着自己的为难。
结果杨涟再次站出来,从袖口里拿出了一个札子,骄傲而肯定的道:“弹劾阉党,这有何难,收集他们的罪状,那更有何难?下官不才,已经总结罗列了阉党二十四个大罪,罪罪确凿,只要将这些罪状公布天下,即便皇上刻意回护阉党,即便内阁想要摇摆,即便毛文龙如何帮助,阉党必死。”
一听有这么好的事情,这样确切的罪状条陈,大家的热情再次高涨,所有的人都开始再次跃跃欲试。
邹元标伸手:“杨大人,请将您的条陈现在先宣读一下,然后大家做到心中有数。”
于是杨涟就打开自己的条陈,开始大声朗读——
魏忠贤气呼呼的坐在自己的奢华大椅子上,对着下面的儿孙们大声的训斥着:“今日虽然一战胜利,但你看看咱们的胜利是怎么得来的?咱们所谓的胜利最终得到了什么?咱们的胜利。是依靠毛文龙得来的,你们一个个平时讲话天花乱坠,但却都成了哑巴。所以,我们虽然胜利也是胜之不武,而赶走了一个东林实权骨干,却不得不拿出来酬谢毛文龙的人情,你们这帮废物,简直就是无可救药。”
面对魏忠贤的怒火,所有的人都感觉战战兢兢,但又万分委屈。
阉党里也不是全是窝囊废,精明的人大有人在,其实若是若论实际能干的能力,阉党中人要比东林那些人强上许多。不过就是东林人苦读诗书,在嘴皮子上的理论功夫,就不是这些几乎是草根出身的人所能比拟的。
还有一个非常关键的要素,那就是这群人身后的势力,根本就不能和东林党人的身后集团势力相比较,更别说抗衡了。
东林的身后,有着巨大的豪绅氏族以及商人势力支持,更主要的是,天下士子且以东林党人自居,朝堂上振臂一呼,,整个天下响应者无数,用钱砸死你,用唾沫淹死你,那都是分分钟的事情。
在这样巨大的差别之下,阉党能走到今天而壮大,其实抛开皇上的暗中支持,的确是能力无比强悍了。
魏忠贤的咆哮,没有人敢应声。这时候巡按淮扬都御使崔成秀小心的站出来建议道:“今日的朝会,到不应该怪罪我们这些子孙们不帮助干爹,实在是东林党人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让我们没有准备。”
这样的评论是公断的,事情的确是如此。
本来毛文龙在外面搞风搞雨,东林党人在朝堂上,每一天为毛龙的事情喋喋不休,等到毛文龙回京,所有的人都认为,这是东林必将直接对孤臣党毛文龙发难,所以大家等着东林和孤臣党开掐,自己等坐收渔翁之利的心态,等待他们两家弄的两败俱伤,自己这一群人再跳出来摘桃子。
结果东林党不按套路出牌,上来矛头直接对准了自己这群人,的确是打了大家一个措手不及。
魏忠贤听到这个最得意的干儿子的解释,心中多少平息了一些怒火。但想一想,既然东林党人不知道好歹,将矛头对准了自己,这口气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咽下的。于是又用拳头一下一下,捶着椅子扶手:“不知道好歹的一群东西,我本想饶过你们,但你们却步步紧逼,那咱们就好好的掰扯掰扯。现在我宣布,明日朝堂,我们集中火力对准东林,和他一战到底。”
崔成秀就满怀忧虑的道:“东林党势力强大,尤其是他们身后站着的两大集团,商贾与世家集团,其财力雄绝天下,关系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不得不防;同时在他们身后的那些士子集团,更是占据着天下语言声音。他们接受这些商贾世家集团的赞助,每日无事,只是聚会,凡是我们主张的,他们必定鞭挞讨伐,凡是东林主张的,他们必定鼓吹张目,如此在经济和舆论上,我们就不占优势,所以,和东林斗,绝难取得实际的胜利,干爹需要明察啊。”
一提到这个问题,当时的魏忠贤就想起了自己和毛文龙,算计的收取商税以供国用的政策,于是就道:“明日之战,我们绝对不能被动,我们要主动出击,就从收取商税入手,不但能增加国库用度,更能削弱东林身后财团实力,省的他们有钱没处花,去供养那帮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的士子,让他们对朝局指手画脚。”然后看向田尔耕:“他们身后的势力的罪状都收集好了吗?”
田尔耕立刻站出来:“干爹放心,我已经做足了功课。”
魏忠贤就信心满满的决定:“东林,今日你打我一个措手不及,明日我也打你个没有防备。”
第774章 皇帝变了()
皇宫内,很久不再做木匠的天启,兴奋的在木工房里挥汗如雨。
原先做木匠活计那是被架空,被逼迫的一种怨恨发泄。而今日他却是因为心情无比舒畅而兴趣高扬。
打下手的信王朱由检也是兴奋无比,毕竟按照习惯,他在每次朝会或者是集英殿经演时候,都会被哥哥拉去听壁角墙根,参政议政已经成为了习惯。尤其这个小家伙,随着丰润之战,随着大阅兵,随着年龄的增长,对权利也开始热衷起来。
递上一把斧头,朱由检兴奋的对哥哥道:“哥,今天的朝会,非常明显的就是东林党人的避重就轻,避开实打实功劳的毛帅,针对魏忠贤的阉党,虽然不过是简简单单的几个小问题,却被毛帅轻易跳出来化解,我感觉这朝堂上的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听到小弟弟这样的话,本来拉锯正在兴奋头上的天启,不由手中的锯条一顿,结果就偏离了方向,嘎巴一声,锯条断裂了。
天启就将断掉的锯丢掉,对着弟弟道:“给我倒杯水。”
兄弟两个人在木工房,一直是最快乐的日子,做自己最喜欢做的工作,听着自己的小弟喋喋不休,漫无目的的说东说西,这让天启皇帝感觉到家的温暖,手足兄弟之间的温情。
但是今天,在弟弟说这句话的时候,原先平和的心情竟然有了一丝波动。同时也从来没有让弟弟给自己端茶倒水,那都是太监宫女该做的事情,但今天就不由自主的将自己的弟弟当作一个下人使唤了,但在这种不由自主之中,天启的心境就多少有些变化了。
接过弟弟送过来的水杯,坐到廊檐之下,小小的喝了一口,然后才想起来,往日都是让太监宫女送过两杯茶水,一杯是自己的,另一杯是弟弟的,但今天却忘记了,看着弟弟空着手站着呢,就有些愧疚的对着外面吼道:“你们都是死人吗?没看到朕的弟弟也是渴着呢吗?还不给我的弟弟倒茶?”
对于厚道的天启皇帝突然间发怒,外面一群闲得难受的小太监们赶紧慌了起来,不大一会儿,新的茶水点心就送了上来。
朱由检直接抓起了一块糕点,送到了自己的嘴里:“哥,毛帅真的是忠心耿耿。”
看着自己这个小弟弟对毛文龙的评价,天启皇帝不由得暗中腹诽,想当初毛文龙和东林党开始争斗的时候,就是这个小家伙,竟然疑神疑鬼,而后来,竟然说毛文龙包藏祸心,结果丰润一战,因为救了他的命,这个小兄弟对毛文龙的忠诚问题,立刻就改变了。
对这种善变的性格,天启皇帝倒是没有什么额外想法,在他认为,这就是兄弟还小,正所谓孩子脸六月天,说变就变,别说是救命之恩,就是一块糖都可能立刻改变一个孩子的决断。
由此想到了自己,当初自己不也是如此吗?被抬进这个太极殿,成了这个大明的当家人,由于不能舒展自己的胸怀,就傲赌气的做木工,这样看来,自己何尝不还是孩子气,这要改,一定要改。
端起茶杯喝口茶,然后教导着自己的小弟弟:“今天东林党人突然将矛头指向了阉党,避开了这次朝会的根本主题,东林党的确是避重就轻,但是魏忠贤这个老阉奴,咱们家的奴才,也的确做的过分,该敲打敲打也是有必要的,尤其他对你的冷言冷眼,我心中是相当不舒服的。对你的刻薄就等于对我的轻视,咱们兄弟一体,虽然我贵为皇帝,你贵为亲王,但我依旧感觉到咱们兄弟是相依为命的苦难人,没了父母,你们必须相互扶持着走下去。”说这话的时候,不由得眼圈发红。
朱由检也流下泪来,但是毅然的擦干了眼泪:“饱经磨难才最终会走向成熟,如果兄弟我不经受丰润之战的艰难困苦,也不懂这个道理。当我躺在毛帅的腿上酣然睡去的时候,我才真正理解了,忠臣和奸臣的区别。在这个天下,实心实意对咱们好的,也就那么一两个,哥哥放心,我一定会全心全意的帮助哥哥,治理好咱们朱家天下,让哥哥成为一个当世的明君。”
天启皇帝就愣住了,左右的端详着自己的兄弟,直到看的小弟弟开始扭捏。
“兄弟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