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怨情天-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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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三生方尴尬一笑,道:“请恕贫道兄弟三人老迈记忆减退,实在……”
柳含烟记得清清楚楚,师父曾对自己说过,三生系多年故交,今见三生神态恍若从不认识自己师父,以为三生知自己师父身遭暗算,无法复出江湖,便视同路人,心中对三生的敬仰可就大打折扣,故不待三生把话说完,便接口道:“三位前辈言重了,想必是晚辈听错了,尚请三位前辈见谅。”
说罢,恭身退后,朝慧党大师一拱手道:“在下因有要事在身,未克久留,容先告辞。”也不待慧觉大师答话,衣袖微扬,人已倒射退出罗汉堂,同时足不沾地,身形忽地拔起,向寺外电射而去。
此种轻功绝学看得群豪暗自心惊。
三生老大一瓢道长,目睹柳含烟的身法,猛地想起了一个人,一声惊呼叫道:“天龙身法!这是一——”
“一”字甫出,猝然住口,然后面带惊喜地道:“再世生,对!再世生,糊涂!糊涂!我怎地未想起是他?”
三生老二一叶、老三一幻,两位道长见状亦猛地齐声喜道:“大师兄,没错!是他。除了他谁配有这样好的高徒?师兄,咱们何不追上他问问!”
“对!追!”
“追”声甫落,群豪但觉眼前一花,三生已走得无影无踪。
群豪一见柳含烟与三生先后离去,心中顿感仿惶无主,尤其武当掌门紫虚道长更是没趣,满面窘色,怔怔呆立当场。
所幸慧觉大师不愧为得道高僧,定力深厚,不为此种情况所动,仍能气定神闲,面不改色的主持群英大会,研商缉凶大计。
最后,在数百名天下武林各门派高手的一致决议下,公推德高望重的少林掌门慧觉大师主持其事,各派掌门亲率门下弟子分头下山缉凶。
第二天一早,十几批各门派高手,分步行、乘马,遍下江湖,分头查缉那神山鬼没、杀人手法惨酷令人发指的魔鬼凶手去了。
第二章 一波数折
柳含烟一怒辞下少林寺后,展开绝世轻功,疾如流星划空一路狂奔,不到片刻,已在数百里以外,此时心巾悲愤渐平,脚步也不觉渐渐缓了下来。
举目微一打量四周,不觉暗吃一惊,原来他这一路漫无目的的狂奔,脑海中尽是想着适才三生神态,忘却天色,不知日影已斜,而且这一路狂奔之下,自己竟置身在一片荒郊旷野之中。
左旁是一片白杨密林,右旁却是一片乱坟荒冢,坟头起伏不下数百,有的想是为野狗所挖,墓顶洞开白骨暴露,阵阵恶臭随风扑来,中人欲呕。
天色已暗,荒家之间磷火飞舞,鬼气阴森,夜风穿过白杨,呼啸之声有如鬼哭——
柳含烟虽然身负旷世武功,一时也不禁毛发直竖,暗自心惊,辨明方向后,就待举步离去。
墓地,数百荒家之中一声凄厉鬼哭,顿觉周围啾啾鬼声四起,荒冢上空一片磷火飞舞,猝地聚为碗口大一团绿火,疾如陨星般向柳含烟袭来。
柳含烟初闻鬼啼,真以为世间传说果然确是有鬼,心中不免惊骇万分,及见纷飞磷火由分而聚,向自己袭来,心中顿时恍然,知是人为。
朗笑一声,道:“好一手虚空摘物,来而无往非礼也,接住!”
随即袍袖扬向破空而来的一团磷火挥去,这团磷火吃他一挥之力,去时比来时还疾,折返荒冢上空,微微一顿,如烟火似的突然爆分为满天绿星,成网状向荒冢中央罩下。雾时间,四周鬼哭顿寂,夜色中空气一静如死,看不出半点端倪。
柳含烟剑眉微轩,朗声发问:“适才哪路高人?请现身一见!”
半晌,四周一寂如前,得不到一丝回音。
柳含烟不由气往上冲,冷哼一声,又道:“在下原以为是哪路高人,岂料只是些装神扮鬼、畏首畏尾不能见人的东西,此种鬼蜮行为焉是大丈夫应有?”
话声甫毕,猛觉身后有一种轻微的破空之声,向自己背上命门穴袭到。
柳含烟内功已臻化境岂有不知,但仍伪装未觉,及至来物距背后不到两寸,霍地一个转身让过来物,俊目向发物处一瞥,但见一个黑影一闪而没人荒家中。
柳含烟身道两次暗袭,心中愤怒已极。冷笑一声,双肩微晃,疾如闪电飘风径向黑影没身处扑去。
柳含烟身法不可说不快,但是黑影没身处,四周空荡荡的哪有半个人影。
柳含烟气得使面发白,一发狠,正要遍索荒冢,以明真象。
突然,荒家间瞅瞅鬼声大起,随着鬼声,四周荒冢后,冒出幢幢黑影,缓缓向柳含烟迫来。
至此,柳含烟方才恍然大悟,这两次暗袭是有心引自己进入荒冢场中,自己一时不察,竟中奸计。既来之则安之,倒要看看这些装神扮鬼的东西是哪派人物,与自己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心念一决,双手往后一背,神情悠闲,俊国注定对方,索性给他来个不闻不问。
四个黑影亦迫至柳含烟身外丈许处停下,双方谁都不愿先开口,静静僵持当场。
柳含烟俊国微瞥,已将对方看得清清楚楚。
四周黑影一个个俱是一身黑色长衣,一个黑布罩将头罩住,仅在双眼处开I两个小洞,双手下垂,个个形似鬼魅,不带一丝生人气息,状极可怖。
柳含烟身怀绝世武功,艺高胆大,哪将这批人放在眼内。因而以静待变,仰首望天,态度从容,神情悠闲已极!
这些黑衣蒙面人一停身,料想对方必会出言相询,哪知等了半天对方仅是仰首望天,对自己这批人竟然恍若未见,而且神情 镇静得出人意料,不由心中纳闷,反而一时未敢贸然出手。
哪知又等了半天,对方仍是不改前态,心中想是已感不耐。
居中一个身材瘦小的黑衣蒙面人阴森森地道:“阁下何人?属何门何派?”
一尊驾何人?为何在此荒冢深夜装神扮鬼截杀在下?”
柳含烟说毕神态依然不改,仍是仰首望天,不答反问。
瘦小黑衣蒙面人开言一阵鬼哭般怪笑道:“小狗死在眼前还敢如此狂妄,告诉你也无妨,老夫地幽冥后驾前二灯使之一,招魂灯使崔陵,小狗你要站稳点!”
“少爷素不识地幽冥后,尔等为何对少爷出手拦击!”
“没什么理由,小狗阳寿已终,老夫故而前来招魂!”
“少爷不愿将魂交予你,又将如何?”
“只怕由不得你!”
柳含烟被他第一句“小狗”叫得心头火起,及听这老鬼竟将自己视为囊中物,随时欲取自己性命,不由杀机顿生。
柳含烟冷笑一声,道:“小心尊驾脑袋!”
崔陵并不答话,碟破一阵怪笑,笑声一住,沉声道:“灯来!”
柳含烟但觉眼前一亮,一个手持南瓜形大提灯的黑衣蒙面人已由一座巨冢之后旋出,灯上用朱红书写“招魂”二字,灯柄通体乌黑,长约六尺,不知是何物打造。
招魂灯使崔陵接过巨灯,阴阴一声低笑,手中招魂灯微晃,然后缓声念道:“招——魂——灯——出——接——引——冤——魂——”
声如鬼哭狼嚎,惨绝凄厉,难听已极。
柳含烟双眉一剔,正待发话,摹觉自己神志一迷,竟身不由主地缓缓向招魂灯走去。
招魂灯使崔陵一见对方着道,心头狂喜,全身功力贯注左臂,俾候对方走近后,一击奏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距离一尺一寸的缩短!
眼看柳含烟就要丧生招魂灯下——
蓦地,一声枭啼划过夜空,在寂静如死的空气中倍觉响亮。
迷茫中的柳含烟如遭当头棒喝,翟然醒觉,一见自己距招魂灯使已不到三尺,崔陵一条左臂亦已缓缓举起,心中不由大惊,怒喝一声,双掌闪电拍出,一袭崔陵,一袭招魂巨灯。
崔陵做梦也未料到一只煮熟的鸭子不但飞了,而且还出手反击。
猛听砰的一声,紧接一声闷哼,招魂灯挟一道亮光直飞上夜空,崔陵也被震暴退一丈。
崔陵在疏神之下,巨灯被击脱手,人被击暴退,一时羞愤成怒,厉啸一声,人如黑鹰冲天疾射而起,半空中接住招魂灯,微一扭腰,招魂灯挟带凌厉劲风,恶狠狠地向柳含烟砸下。
柳含烟满脸不屑神色,冷笑一声,双掌疾出,十指向空连弹。
众贼但觉眼前一暗,招魂灯已吃凌厉指风弹破数个大洞,灯破火灭,崔陵虽躲闪得快,但左肩肩并穴仍吃罡风扫中,顿觉半身麻痛,厉啸一声,乘机持灯飞奔兔脱。
群喊一见崔陵逸去,吓得心胆俱裂,纷纷四散逃窜,柳含烟正要追赶,已是不及。
适才送灯的那个黑衣蒙面人站得较近,亦正欲逃走,柳含烟哪还容他漏网,双肩微晃人已电射赶上,挥臂疾探,一把扣住这贼左腕脉门,微一用力,痛得这黑衣蒙面人全身颤抖。
柳含烟一把扯下这贼的蒙面黑布罩,冷喝道:“你们到底是哪一帮派,地幽冥后可是你们的首领?为何要拦击少爷,快说!”
这贼却也是一条硬汉,咬紧牙关,硬是不吐只字。
柳含烟见状剑眉一轩,手上又加两成真力。
柳含烟这一用力,就是铁人也吃不消,痛得他豆大汗珠直淌,面如死灰,哇哇怪叫道:“少侠请放手,我说,我说!”
第二个“说”字尚未出口,密林中破空飞来一点青光,柳含烟方待阻挡,已是不及。正中贼人,猛听轻哼一声,随即全身一阵抽搐,蹬足而亡。
柳含烟气得双目尽赤,身形如闪电似的扑人密林。
南进密林,猛觉眼前一暗。
柳含烟经过几度变故,早已对这些武林败类的卑劣下流手段心存警惕不敢大意,左掌立胸护身右掌运足真力,敌踪一现,便以全力一击。
讵料一阵搜索,却毫无动静,除了密林枝叶不时被夜风吹动外,再也看不出丝毫异状。
失望之余,快快退出密林。回到原处一看,不禁使柳含烟目瞪口呆,讶异万分。
原来就在这片刻之间,倒毙地上的贼尸,已不翼而飞。
可惜柳含烟欠缺江湖经验,未加细看便飘然而去,不然定有重大发现。
柳含烟几经变故,心中已对地幽冥后手下恨之人骨,离开乱坟场后,便循招魂灯使崔陵适才逸去方向一路追去,希望能有所发现。
依柳含烟旷古绝今的轻功身法,只要众贼走的是这方向,断然可以追上,但是追了半夜,不要说追上贼子,就连一个形迹可疑的人也未见到。
此时天色已近凌晨,柳含烟一夜折腾奔波,已微有倦意,只好放弃追踪,愤然作罢即在附近城镇中落店休息。
柳含烟一觉睡至日上三竿,盥洗完毕,叫过店中伙计一问,始知自己一夜奔波已至汴京。
心中暗忖:自己此次下山,一方面是要为师父报那削足毁容之仇,一方面又要寻访师父昔年爱侣和自己母亲。自己从小被猿师兄抱上山,除依稀记忆母亲些许轮廓外,别的毫元一丝印象,报仇好办,但是找寻师父昔年爱侣与自己母亲则难,在这茫茫人海中,谈何容易!一下山又碰见武林年轻好手离奇失踪一案,自己身为侠义中人,岂能视若无睹。几项使命未完成一个,却又遇见地幽冥后门下无故对自己出手阻击,诸事纷至沓来,不但使人穷于应付,而且一点蛛丝马迹全无,汴京中州,藏龙卧虎不妨出去走走,或能有所收获也未可知。
心念既决,遂问伙计道:“小二哥,贵地可有什么名胜古迹,供人浏览之处?”
伙计一脸堆笑,弓着腰道:“相公可是要出去玩玩?我们这儿好玩的地方可多啦!像什么铁塔、白塔、禹王台、相国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