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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部分

医食无忧[穿越]-第201部分

小说: 医食无忧[穿越]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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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才说完,闵雪飞就不客气地张了嘴,狠狠地咬住了。

    又好一会,余锦年才找准了地方,银管里慢慢地流出血水来,他立刻道:“拿管子来,快接上。”

    陈御医当即将手中的琉璃管递上去,依样用鸭肠把银管和琉璃管套接在一起,只见那血水含着积气,渐渐流过透明管道,流进地上的罐子里去,罐中的清水顷刻间被血色覆盖,汩汩地冒出一串气泡来。再看闵雪飞,脸上绀紫微淡,可见喘急之根源已解,慢慢地也能够顺畅呼吸了。

    余锦年将银管固定住,以干净布料遮盖穿刺的伤口,这才抹了把汗。

    疼无可疼,只有昏睡可解,闵雪飞阖上眼,歪头又在虚弱中睡了过去。直等到手中抵抗之力消失,连枝松开他的手,撕了块布料擦净他身上湿汗,这才将薄被扯盖好,下床来:“余小先生,这样就行了么,接下来要怎么办?”

    “这管子要留几天,直到他胸中血气排净,能不能挨过这几天,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余锦年借着没用完的蒸馏水洗了手,回头瞧见连枝指尖上有血,惊讶道,“连少监,你这手是怎了,我看看。”

    连枝将手一握,掩在身后,道:“无事。陛下那边还在等回话,既然闵大人现已无虞,奴才就先告退了。”

    说着就带上自己的人,半刻也没逗留,阔步离开了思齐院。

    余锦年奇怪了好一阵,之前殷殷切切生怕闵雪飞死过去的是他,怎么这才刚从冥王爷那把人抢回来,他就迫不及待要走,要真是关切,怎么也该留下来观望一阵吧。

    站在门口吹着风,季鸿端着碗水走过来,递给他喝了,才轻声责备道:“怎的衣襟上都弄了血。”

    余锦年低头一看,可不是,定是刚才下引流管的时候,血水涌出来时溅上的,他倒也不甚在意,扑打了几下道:“这可是你家雪飞的血,金贵着呢!”

    “胡说。”季鸿挑起衣服来看了看,见已渗进了中衣,洗也难洗,便叫了段明来,遣他回去取几套衣裳,并一些日用品,“这几日恐怕要耽搁在这儿了,衣服多拿几件,小公子惯用的物件也备齐,去罢。”

    之后才进去瞧了闵雪飞的状况。

    余锦年歇在桌旁椅子上,撑着脑袋琢磨道:“哎,阿鸿,那个连少监……究竟什么来头?”

    季鸿摸了摸闵雪飞的手,又掀开被子看了下他的伤口,见都处理得十分细致,确实自家少年的手艺,他悬在喉咙的心落回肚子里,这才回答道:“连枝?我也不清楚,只知他是幼年进宫,如今跟在冯简手下。”

    “他在外头还有个家?”余锦年问。

    季鸿起身走过来,给二人斟茶:“听说是罪臣之子,家籍皆被罚没,因此进了宫。”

    余锦年托腮道:“那他原本也是个小少爷咯。”他努努嘴,引季鸿去瞧那根引流管,“瞧见没,番国来的薄琉璃,价值千金的传家宝,径直敲碎了,只为取这几根管,给闵公子引那污血用。暂且不论他是如何带进宫的,只这份心意,我看就不简单。”

    季鸿道:“雪飞与他有些过节。”

    余锦年八卦起来:“哦?”

    季鸿说:“约莫是三四年前,雪飞有位耿直善谏的同窗好友,因得罪冯简,被诬害下了大狱。雪飞为其前后奔波,也曾找到了那连少监跟前,期他在冯简前稍加活动。”

    余锦年听得入迷,连问:“然后呢?”

    季鸿叹了口气:“连枝未曾出手相助,且将他一番羞辱。后来那人被判家产抄没,流放千里,也是连枝宣的旨意。彼时雪飞还在那位好友府上帮忙安顿,两人遇上了,连枝还讽他不识时务。”

    “哦。”余锦年慢慢地点头,“怪不得,我说这位闵公子,逢人就带三分笑的人物,怎么见了那位连少监,就骤然没了风度,恨不得张口破骂,原是在这儿结了梁子。”

    正聊着,门外来了个小太监,余锦年很快认出,这人正是跟在连枝左右的那个。

    小太监跑来,敲了敲门道:“世子,余公子,陛下召见。”

129。血府逐瘀汤() 
第一二九章——血府逐瘀汤

    二人由几名神色严肃的内侍领着; 一路穿过后花园; 往前头的宽阔宫苑里去; 那跟在连枝身边的小太监闷着头,看着是一副怏怏不乐的模样; 估计是已经领了罚。

    余锦年还想与他说两句什么; 对方忙躲开了; 走到了前头去。

    季鸿靠过来; 低头轻轻地道:“不用紧张,陛下召见; 当只是问两句话。”

    “……”如何不紧张?

    快走出花园,季鸿稍一偏头,突然放慢脚步; 将身上外衫脱了下来; 披在少年肩上:“穿着; 襟前染血觐见,既是不详也是不雅。”

    余锦年看他衣衫繁复,便是少了件外衫; 也并无不妥; 于是老老实实地伸好袖子,叫季鸿帮他把袖口折了几折; 腰间也多束了几寸在带扣里; 将衣襟上的污血严严实实地遮住了; 这才继续往前走。

    经过一座小殿; 远远在门前瞧见了连枝; 余锦年眼尖,见他一只手微微弯在身前,露出的半截腕子上已经缠了白纱。见了他俩,连枝躬身施礼,又朝殿内报一声,片刻便有小太监自内拉开殿门,请他们进去。

    皇帝比余锦年想象的要年轻一些,却也威严十足,正依靠在一张罗汉榻上翻阅奏折,他身旁静静伫立着一位年纪颇大的老宦,想来就是季鸿口中那个大太监冯简了。只是在进门时匆匆瞥了一眼,余锦年也不敢多看,随后就被季鸿半遮半掩地挡在了身后。

    倒是一旁端坐着的妃子,抚着稍大起来的肚皮,见他进来后露出了一丝讶异,接着便将那讶然压了下去,眉眼和善地微笑,却一直若有若无地在他身上打量。

    季鸿一是天子近臣,二是贵妃亲弟,为显亲昵,照寻常天子是免去他这跪拜大礼的。然而走到跟前,想及身边少年从没跪过人,更不提是极重礼数的皇家,便带着他一块跪了,规规矩矩地伏在地上,拜了天子又拜贵妃,直到皇帝批复罢案几上的奏折,道出免礼二字。

    起身时,季鸿还避着诸人视线扶了他一把。

    他只道没人瞧见,却不想一抬头就撞上了季贵妃的略带探究的视线。没等季鸿开口,贵妃面上微微一笑,转过头朝天子称赞道:“陛下你瞧,真是自古英才出少年,余小先生这般年轻,就已有如此回春妙手,可真是我朝之幸呀……陛下?”

    天子盯着余锦年细细琢磨,半晌才被贵妃唤回神来,他手指在雕金龙的椅手上攥了一攥,忽地道:“抬起头来给朕瞧瞧。”

    余锦年纳闷至极,也只好扬起脑袋。

    贵妃笑道:“陛下,这余小先生身上有什么,竟让陛下看得这样入迷?”

    天子走下矮榻,走近看了一眼,忽地抬起手来在空中点了点,思索片刻,惊奇道:“倒让朕想起一位故人。”

    贵妃嗔道:“陛下是又记起哪位红粉知己了?”

    “唉,素娘!”天子殷殷地唤她乳名,可见他们之间伉俪情深,倒真如外头戏文里传唱的那般,他过去抚了抚贵妃的手背,叹息一声回忆道,“素娘可还记得,朕还在荣王府上时,曾生过一场大病,御医司用尽方药,却也束手无策。”

    贵妃埋怨地瞪他一眼,低声调侃道:“这种事臣妾哪知道,那时候臣妾还小,正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日在家绣花儿呢!”

    “你还绣花,花不绣你就不错了!”天子假意责备她道,贵妃讨好地笑了笑,催他快继续说,“……彼时荣王府上下都是焦头烂额,险些就要布丧了。谁知,一天傍晚,来了个走街串巷的铃医。”

    古来医之一道,虽说治病救人,却也难能免俗,被世人分了个上下三流。顶尖的便是能够侍奉御前的御医司,是齐聚天下名医之所,但也因诊治之人乃是皇亲国戚,以至于医治手段上趋于保守,顾忌颇多;二流便是各府各衙的坐堂医,其中不乏济世良医,杏林圣手;最末流的,便是铃医了,也是最不为贵族世家们瞧上眼的。

    铃医们手持医铃或拍鼓,背着药篓布袋和葫芦,三步一摇,五步一晃,不畏严寒酷暑,沿街游…走叮当作响,凡是有难言疾苦的贫穷人家便都能够知道,这是药郎来了。其中自然有不少医术精湛者,道门、寺门中人也皆出过铃医,但因着是行…走江湖,便不免会混进些滥竽充数之流,以不真不假的眼药糊弄百姓。

    便有了后世的“我且看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一说。

    余锦年心想,难不成是那铃医治好了他?

    正神游天外,天子倏忽问道:“余先生是何方人士,家中也是做医药生计?可还有其他亲人?”

    余锦年忙提起小心脏,低头谨慎答道:“回陛下,乃是常都府信安县附近的一座小村,先父母只做些小本生意,且早年便已故去了。虽还有些远房兄弟,却也不怎么走动,是故家中并无他人。”

    天子似有些失落,却也并未再深究其他,只详细问了问闵雪飞的病况。听闻闵雪飞还有好转之机,高兴之下挥袖赏了许多珠宝财物,连带对郦国公府也大肆夸赞一番,又闲谈许久,大有秉烛夜谈之势。最终是一旁贵妃显出疲态,天子这才放他们二人离去。

    出了小殿,余锦年长吁一声,直道可算是解脱出来。

    刚走出几步,殿内追出个婢女,叫住了季鸿,微微躬身施了个礼:“世子爷,我们娘娘说,世子这两日若是无事,便去与我们娘娘叙叙旧。”

    怕不是叙旧,而是责问来了。季鸿点点头,道知道了。

    二人走在回思齐院的小径上,余锦年才有闲功夫琢磨起方才殿内的事情来,一边想着原来那位就是季鸿的阿姊,转而又想到天子提及的铃医,那故事倒有意思,只是遗憾没有听到结局,便好奇问季鸿道:“那铃医的事后来如何了?为何讲到一半却不再讲了。”

    季鸿把他往身边拖了拖,叫他小心脚下的鹅卵石径,之后才说:“此事我也是听雪飞闲谈而来,其中似有些曲折,具体如何不得而知,只知道那时生了些误会,险些错杀了那铃医,虽说最后也未曾真杀,但到底是叫那姑娘吃了很多苦头。后来陛下病愈,听闻此事甚是愧疚,便想着该弥补她,谁知对方却已云游而去,不见踪迹了。”

    正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余锦年猛地回过神来:“等等,那铃医是个……姑娘?”

    季鸿道:“确是位年轻姑娘,据说姓谢,双字君梦。其医术高超,却行踪不定,又时常于夜雾迷蒙时摇铃进城,便有人称她做梦中君,百姓们则常唤她梦仙。”

    谢君梦,余锦年总觉得,这名字似乎在哪听到过。

    …

    回了思齐院,闵雪飞还没醒,约莫是疼过头了,一时半刻是醒不过来了。余锦年进去看了看地上的琉璃管,虽还淋漓的有一些,但并不汹涌,可见胸中出血已止住了,他将罐中血水倒去,重新换了清洁蒸馏水,这才走到床边去摸了下闵霁的额头。

    似乎微微的有点热,因为不知这热要如何发展,暂且决定先不用药,观察一阵再说。

    只是这院子里却离不开人了,得三不五时地盯着点儿,以防他有个万一。

    然而余锦年忙了一天,又被皇帝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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