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纪事-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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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手柱间猛地盖住琴盖，并决定以后如非必要绝不碰琴。
这一声重响唤回了沉浸在乐声中的人。
叶子澜抵御能力是最强的，毕竟他从弟弟会弹钢琴开始就一直旁听，唱歌这种事情当然也不少，而且《阿修罗》还不是独白情歌，他只是恍然了一下就道：“怎么？我觉得很好听。”
以为弟弟不满意此次演奏水平的叶子澜安慰道。
——我觉得很好听——
——小叶子弹的真棒——
——哥哥很喜欢——
……
过去的记忆又一次蜂拥而来，而且这次出现的不仅是这一句一句的鼓励，千手族长因为刚才的经历还注意到过去自己究竟弹了多少……比这首歌还要没下限的歌。
不回忆还好，顺着这条路回忆下去……千手柱间勉力压抑要冲到脸上的红色：“我觉得还需要再做些改动。”
说完也不再看叶子澜，直接就回自己的房间。
‘柱间？你去哪里！’毕竟和千手族长共在一个身体里，阿修罗也顾不得旁边的因陀罗跟上叶家二少，边飘还边刺激他，‘你干嘛走这么快？刚才的歌挺好听的，不过我有些没听懂，真的是讲我的歌吗？‘高涨因爱高涨’是说我战斗力很强吗？还有mylove……是什么意思？’
千手柱间扶住墙壁，冷汗从他额角冒下。
“哎？”阿修罗连忙扶住千手族长，不过没有实体地他还是没成功，他看着倒在地上的千手柱间急道，“你怎么了？千手柱间！怎么突然这样！到底怎么回事？魂体不适引起的？可是明明是同一个……”
没见过炎寒毒发作的阿修罗急的跳脚，但他现在能维持现身已是极限，再多的就……
第二次炎寒毒发作。
而且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连续发作两次，千手族长有种非常糟糕的预感。
已经听不清阿修罗喋喋不休的声音，只觉得耳边轰隆轰隆地作响，感觉来势凶猛地千手柱间勉强维持一分清明，低声道：‘快去……叫人！’
阿修罗飞得跑去找因陀罗。
等千手柱间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不知过去几天。
‘阿修罗，你怎么了？’
即便全身上下都还很沉，但毕竟已经醒来，千手柱间问道。
‘你醒来了？’阿修罗精神一震，飘到床头，‘感觉如何？’
‘还好。’千手柱间答道，‘你怎么这幅样子？’
阿修罗的下半身已经见不着了，只有上半身还能见着。
‘这样能节省些力量。’其实是把本源力量转移给这幅身体里的阿修罗道，‘你不能再频繁发作了，虽然你能抵抗炎寒发作带来的痛苦，但一旦发病毒性便流入全身，药物因为抗性，能起的作用会越来越小，再这么下去……’
比如这次，感觉叶家二少生命之火快熄灭的阿修罗当机立断把属于自己的力量交出去，才险险把千手柱间从生死边缘拉回来。
‘总之无论如何你必须学会保持心境平和，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阿修罗肃色道，“都不能再产生情绪剧烈波动。”
‘说的简单……’想起小时候的记忆，千手柱间叹道，‘我会试着克制的。’
‘不是试着，是一定。’阿修罗深吸一口气，‘还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你务必镇定。’
‘什么？’
阿修罗浮现的半身在原地飘了一圈，最后觉得与其让千手柱间自己发现，不如让他来告诉千手柱间，趁现在自己还有力量……
‘你看日期。’阿修罗道，‘已经过了一个月。’
‘已经过了……’千手柱间一时还没明白什么意思，等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冷汗从他背后哗哗落下。千手柱间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叶家二少几乎从没有这么快冲到门口，然而即便千手族长冲破重重阻碍跑到叶家大门，面对陌生的街景，他也不知道要……何去何从。
无法凭借自己突破时空障碍的千手柱间对叶管家的呼喊置若罔闻，也仿佛没有看见叶子澜从车上急忙下来的身影，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现在后悔，还来的及么？
来不及了。
从千手柱间答应阿修罗请求使用禁术的一刻，世界就已经发生了一次不可逆转的变化，那是连六道之子都无法触及到的地方，属于世界最高法则的运转。
“阿沐！怎么穿这么点就出来了？”叶子澜一把抱住弟弟，对身后的一群仆人呵斥，“你们怎么看人的！”
“我……”就算阿修罗嘱咐过不能产生激烈的情绪波动，但千手柱间怎么能做到这一点？焦急攻心，忧上心头……只要想到过了一个月还没回去这件事！然而就在此时，一股冰凉透骨的感觉侵入千手柱间，仿佛将千手族长汹涌而无法控制情绪固定在一个无法突破的盒子里。
‘哥哥！’阿修罗惊喜道。
是因陀罗，将这场灾难化于无形。
‘愚蠢。’因陀罗再一次道，目光无情地扫过阿修罗的灵魂，‘这就是你的冲动产生的后果。’
‘我……’阿修罗这回是真觉得自己似乎错了，‘我也不知道会这样……我……对不起……’
对不起又不能让千手柱间回去，但因为因陀罗的作用，千手柱间却奇怪不很生气。不仅如此，他还感觉世界和他的距离一下子很远，仿佛周围里的人都是能剧里的角色。
不是仿佛。
在因陀罗的帮助下，千手柱间第一次感觉到身为附身的感觉。
那种整个世界和你格格不入，唯一的联系仅存在这幅身体上的亲近感让千手柱间恍然片刻，但同时千手柱间又不是单纯的附身，他还作为叶子沐实际操作这幅身体的行动。
“我……没事。”仿佛两身一体有两个灵魂同时发声，千手柱间视线从叶子澜身上移到云焕身上，“哥哥还有客人，不用担心我，你们聊。”
说完，千手族长力道轻柔却坚定地推开叶子澜——他需要找个地方好好静静。
第264章（）
“只是一些日常安排。”叶子沐闻言道，“不过你醒了正好。”
千手族长说着把一份标着重点的卷轴拿出来，赫然是这几天所看的忍者联盟军队卷轴。
军队人员名册，驻军计划和行动指令都在上面。
有鹿山和棱木整理，加上千手二当家已经提出了他的修改意见，这份卷轴基本不会再改，唯一还有空白的就是联盟军队大将的位置。
千手族长一直在宇智波族长和千手二当家之间犹豫。
选择扉间，就必须担心他是否可以如如臂使地调动宇智波；选择斑，就必须顾虑刚加进联盟的宇智波族长是否众望所归。
这个位置本来是千手族长的，但如果开启森罗万相有风险，他就不能担任如此重要的职责，必须在这两人之中选出一个。
可这，是能轻易做出选择的吗？
且不论上述顾虑，如果千手族长未曾回来，这个位置就极有可能被强制转变为下一届忍者联盟领导者的位置。
即便选举制度存在抑制个人主义，但千手柱间威望之盛，此战之重，这个位置将会直接影响众人的选择偏向——不是谁都有坚定的意志自始至终支持一个人。
选择联盟大将的位置亦是选择可以托付一切也能承担一切的继承者。
如果以继承者评价，千手族长会选择千手二当家，因为宇智波族长进入联盟的时间太短，走的路也非千手族长所走。选择宇智波族长，意味着把前进的方向扭了一个大弯，叶子沐一点都无法估计宇智波斑接任后会发生什么。
但不能如此轻易的就选择扉间。
因为宇智波的分量实在太重，已经不是千手族长个人意志就可以决定的。
如果宇智波斑不同意，选了扉间也没用。
战时一过，不能压制或者笼络宇智波，联盟就又回到三权分立的时代，甚至可能更前，日中镜外的忍族都陷入频繁战祸的时代。
可如果选择宇智波斑？
宇智波族长的危险千手族长又不是不了解。
如果可以，叶子沐想写两个名字。
但战时不比平日，战机不容耽误半分，两个最高决策是绝对不允许存在的。
所以只能有一个选择。
在今日之前，千手族长始终无法下定决心，但他现在可以了。
既然宇智波斑能为此做到这种程度，就意味着他拥有成为继承者的可能。
只有深切体会到改变现状的必要，才能拥有这样一种一步不退——即便希望渺茫即便非为己身也要尽力一试的坚定。这个要素比其它任何品质都重要，宇智波斑此时可以做出这样的取舍，那么在未来，宇智波族长也可以做出与千手族长一样的决定。
前进的方向不会改变，只是前行的速度或许会因为风浪变大而有所减缓，但只要舵手严格掌握方向，那么彼岸……终有一天会到来。
“忍者联盟大将的位置。”叶子沐笑着问道，“你有兴趣吗？”
十二月寒冬即过，春日近在眼前。
又是到了该离开千手的日子。
这次到达的地点换了一个地方，扉间虽然疑惑，但看兄长并无异议的表情也就没说什么。
就如宇智波斑在千手一族时随千手族长行动为主一般，在宇智波境内，如无要是一般也是宇智波族长说了算。
蓬莱境就蓬莱境吧，神行地点又开了一个的千手二当家在千岛湖告别兄长。
离去的身影利落而潇洒。
“你还没告诉他。”千手扉间的这个状态让宇智波族长断言，“打算什么时候说？还是不说？嗯？”
“还有一点时间。”叶子沐微微叹气，“我实在无法开口，扉间也知道森罗万相。”
如果告诉弟弟要前往开启森罗万相，扉间一定会阻止他，甚至说不定……扉间自己就上了。即便没有觉醒木遁，千手二当家还有空间之术供他逃离危险。
但如果连千手柱间都能消失的秘境，叶子沐哪敢放扉间进去。
“不提这个了。”千手族长道，“还是先去研究辉夜留下的资料吧，看是否能找到尸骨脉病症的原因。”
如果能找到病因，或许就能想办法解决宇智波羽提前开启尸骨脉的后遗症。
一月份到三月份，不过眨眼而过。
既然是困扰辉夜多年的病症，也不是千手族长或者宇智波斑想发现就能发现的。
“让鹿山再延迟一年。”一无所获地宇智波族长把资料丢到墙上，立刻在墙上砸出一个坑。
这只是一时戏言，当不得真。
叶子沐摇头：“别生气了，我们再研究三个月吧。”
夏季的时候，千手族长就该回去开启森罗万相了。
宇智波斑猛力推开室内的窗户想缓解心中的闷气，但现实带来的危机和紧迫感却如影随行。
宇智波族长缓了缓怒气，沉声道：“可能结果依旧如此。”
“该安排的事情已经安排了。”叶子沐和声道，“剩下三月，去哪里都一样。”
宇智波斑的视线落在窗外，默然不语。
暮春三月，正是南风暖窗，万物如歌复苏的日子。
蚕桑月青，鸣柳花白，淡烟雨滋，敷阳春陌，几只雨燕斜飞入天空，叶子沐走到窗边，和风细雨再次劝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