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荣华之神医世子妃-第2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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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孙烈居然以为这样就能糊弄他,究竟当他这个九五之尊是什么?
孙烈淡淡道:“是皇上让我招供的,我招供了,皇上却又不信!”
“你以为随口说个人,朕就会相信?”德明帝越发恼怒,“不过,你以为你不说,朕就不知道了?你直呼太子之名,却称五皇子为五殿下,谁亲谁疏,难道还不是一目了然?指使你的人,就是赵廷熙,对不对?”
赵廷熙在旁边听得魂飞魄散,连忙喊冤:“儿臣冤枉,父皇明鉴!”
说着,又急急地向孙烈哀求:“孙先生,你跟父皇说,不是我!我没有指使你做那些事情!”
“皇上,你冤枉五殿下了。”孙烈神色终于有了一丝动容,咬着唇,眼眸之中闪过惊慌之意,“此事当真与五殿下无关!他不过是欣赏我的才华,邀我入府,而我借他掩护罢了!真的不是五殿下!”
赵廷熙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满含希望地看着德明帝:“父皇,您听到了,孙先生他说了不是我!”
“放肆!你们居然以为,这样的谎言能够蒙骗朕?究竟是把朕当做什么了?”德明帝怒气冲冲地盯着底下两人。如果说他之前只是怀疑,现在看到孙烈对赵廷熙的维护,已经有了八成把握。
能够设计出这个阴谋的人,必定对皇家密事十分熟悉,尤其禹王一案,也很清楚他和恭王的性情,否则不可能进行得这么顺利。闵淑妃和闵氏跟随他多年,正好符合这个条件。
闵淑妃终究比赵廷熙多一份玲珑心思,已经看出了不对,跪着爬向德明帝,哀声道:“皇上明鉴,孙烈他是在陷害廷儿!他是故意的,皇上不要上当!”
陷害亲王,挑拨帝王骨肉,这是大逆之罪。孙烈能够参与其中,承担最重要的伪造书信的工作,就说明孙烈一定是幕后之人的心腹。孙烈越是显得敬重赵廷熙,越是撇清赵廷熙,在德明帝的心中,赵廷熙就越可疑。
幕后设计之人,很懂得揣摩别人心思,这分明是要将赵廷熙往死路上逼。
而赵廷熙却是彻底懵了,不明白德明帝怎么就认定了这件事是他所为:“父皇,儿臣冤枉!儿臣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对儿臣有什么好处?这是有人要陷害儿臣!”
“为什么?”德明帝冷笑道,“一旦恭王谋逆,朕定要派军平叛,而朝堂之中,以你和铭熙最为势大,你本就喜好武艺,为武将之首,而廷熙又赈灾不在京城,除了你,还有谁能够带兵平叛?你不但能够掌握军权,还能趁机与地方武将联络,岂不是两全其美?”
而还有一层,德明帝没有说出来,却是他最为震怒的地方。
恭王之事本就冤枉,若是等到赵廷熙平叛之后,事情被揭发出来,人人都会猜疑他这个帝王,认为是他容不下骨肉手足。这足以打击他这个帝王在朝野之中的威信。
想到这里,再想到南州动乱上,恭王已经言明冤屈,自裁而死,赵廷熙非但不想着查清真相,反而要将南州军民灭口。若是让他这样做了,别人只会说是他这个皇帝心虚,授意皇子这样行事,越发坐实了他的嫌疑。现在想想,只怕赵廷熙根本就是故意的!
其心可诛!
赵廷熙猛地睁大了眼睛,他的确有争夺军权,联络地方武将的心思,但是,这是因为他也认为恭王叛乱,才会如此,并非为了争权而谋划了恭王叛乱一事啊!
“父皇,儿臣冤枉,儿臣冤枉!”见德明帝认定此事是他所为,赵廷熙已经慌乱到不知该如何辩解,只能不住地磕头喊冤,很快,额头便是鲜血淋漓。
闵淑妃看得心如刀割,却一时之间也想不到辩解之词。
V178章 赵廷熙之死(下)()
果然,赵瑾熙叹了口气道:“娘娘既然擅长弹筝,就应该知道,古往今来,人皆以琴为正音,筝为嬉音,因此
“是,是我爹送给我的……”闵淑妃怔怔地道,心里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赵瑾熙整理了下思路,开口道:“听说淑妃娘娘擅长古筝,有一筝名为天籁,音色清丽至绝,如闻天籁?”
“有这种事?实情到底如何?”震怒之下,德明帝也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如果说赵廷熙的外公害得孙烈揭破人亡,如此深仇大恨之下,孙烈怎么可能投入赵廷熙门下?难道说……。
赵瑾熙拱手道:“儿臣在追查孙烈此人时,也曾经调查过他的家世。父亲还记不记得,他原本是书香门第人家,后来家道中落才不得已潦倒穷途?”稍稍犹豫之后,他还是毅然决然道,“儿臣查到,当时害得孙烈家破人亡的的,不是别人,正是前闵尚书,也就是五皇弟的外公!”
“果然!果然是这样!这个孙烈果然不怀好意,是故意要陷害廷儿的!”闵淑妃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断了,忍不住失声痛哭。
虽然在暴怒之中,德明帝也被这句话稍稍震醒:“你说什么?”
赵廷熙和孙烈有仇?
“父皇息怒,淑妃娘娘也不要着急。”面对情绪激动的二人,赵瑾熙反而显得沉静了下来,“儿臣并无实证。父皇,关于恭王一案的幕后真凶,儿臣也曾经考虑过各种可能,但是,在诸多嫌疑人之中,五皇弟的嫌疑却是最小,也是儿臣最没有怀疑的。因为,他和孙烈有仇!”
闵淑妃却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急急地道:“太子殿下,您是不是查到了能够证明我家廷儿清白的证据?是什么?你快说呀!”
“你说什么?”德明帝一怔,暴怒之下,连赵瑾熙都迁怒了,“你说赵廷熙是冤枉的?你说朕冤枉了他?!”说到后面,言语之中已有暴怒失控之意。
思索良久,他终于抬头,郑重地道,“父皇既然已有决断,按理儿臣不该多言。但是,是父皇命儿臣追查恭王一案,职责在身,不得不说。既然孙烈已死,儿臣只怕也没有真凭实据,但是,儿臣认为,五皇弟可能是被冤枉的!”
赵瑾熙皱眉:“撞死了?”
“对,他不肯供认,大概是害怕严刑逼问下会招供,所以一头撞死了!”这种事情本就不祥,何况孙烈还牵扯到恭王身死这件大事,少了这个最有力的证人,想要抓到铁证,好在朝野服众,证明他的清白,就没那么容易了,德明帝焉能不怒?
赵瑾熙一惊,脱口道:“孙烈死了?”
“朕倒是想让你见他,可惜,你只能见他的尸体了!”德明帝怒声道。
赵瑾熙眉头皱得更近了,低头思索了一阵:“父皇,儿臣僭越,不知能否让儿臣见见孙烈,问一些事情?”
想到孙烈当着他的面撞柱而死,德明帝心头又是一阵怒火,“砰”的一声拍到了桌子上:“能够被赵廷熙那样信任,做伪造信件的机密,他怎么可能轻易供认出幕后真凶?但他不说,不代表朕就看不出真相!那般维护赵廷熙,却想要将罪名扣到别人头上,当朕是傻子吗?”
“那么,是孙烈供认此事由五皇弟指使吗?”赵瑾熙眉头微微一皱,脸上掠过了一丝疑虑。
闵淑妃张口想要为赵廷熙喊冤,却又勉强按捺下来,现在不是分辩的时机……
德明帝冷哼一声:“当然,你猜测得没测,孙烈果然在京城之中,不止在京城,而且就在朕的身边!”说着,暴怒冷冽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闵淑妃,满是愤恨。
“父皇既然将五皇弟下狱,想必是掌握了确凿的证据,可是抓到了孙烈本人?”赵瑾熙追问道。
德明帝点点头,原本稍微平息的怒气又勃发起来,恨恨地道:“多亏你心细,察觉到那几封书信的端倪,追查到了孙烈头上。否则,朕都被人污蔑成残害手足的暴君,却不知道幕后指使之人竟然会是朕一直宠信不已的亲生儿子。简直是大逆不道!”
闵淑妃心中越发紧张,不自觉地握紧了手。
“并非如此,儿臣是为五皇弟而来。”赵瑾熙声音铿锵,略带一丝浮动,“儿臣正在追查线索,忽然得知五皇弟被父皇押入天牢,这才匆匆前来。儿臣斗胆询问一句,此事是否与孙烈有关?”
德明帝瞥了她一眼,转向赵瑾熙:“无妨,你说有急事求见,到底是什么事?是否又得到了恭王一事的重要线索?”
想着,手中一顿,筝音便停了下来。
闵淑妃也知道赵瑾熙负责恭王一案,虽然她并不相信孙烈所供述的受命于太子的话,但心中难免有所芥蒂。何况,赵廷熙在朝堂声望隆盛,难免会威胁到赵瑾熙的太子之位,并非没有仇怨。如果赵瑾熙趁此机会公报私仇,栽赃嫁祸廷儿……
赵瑾熙稍稍平定呼吸,拂衣跪地,拱手道:“儿臣叩见父皇,仓促求见,还请父皇恕罪。”
话音刚落,一道宝蓝色身影便大踏步出现,气息略显急促,显然是一路急赶着过来的。
想着,德明帝开口道:“让他进来。”
“太子?”德明帝满腹疑惑地看了看窗外,夜色已经深沉,他又是在闵淑妃宫中,如果没有要紧大事,赵瑾熙应该不会冒然求见。他奉命追查恭王一案,难道又找到了什么重要线索?
V179章 煦日!再遇!()
天牢之中的情形十分惨烈。
这是天牢最深处,整个牢房全部是用坚硬的青石垒成,只在门口留了一个小窗,供狱卒送饭之用。这个隐秘而牢固的狱房,一般是用来关押身份尊贵的重犯,因此环境尚算清幽,不像一般牢房那么脏乱。
然而,此时此刻,这间牢房四周的墙壁上却尽是斑斑血痕,有些染上早的地方已经变成了黑色,浓郁的血腥味在幽闭的牢房中弥漫着,经久不散,令人作呕,环境比任何天牢牢房更加恶劣。
赵廷熙半躺半靠地倒在角落之中,半边脸尽是污血,额头处更是血肉模糊,头骨微微塌陷。
显然,四周墙壁上的血痕都是他以头撞墙而染上的,看看那宛如一道血色横腰的血肉痕迹,可想而知,赵廷熙究竟撞了多少下,经受了何种痛苦折磨,直到鲜血流尽,气息断绝。
这个过程无疑是漫长而痛苦的,闵淑妃只看了一眼,只想了一想,便觉心如刀绞,身形摇摇欲坠,几欲昏倒。
然而,却又有一股秉气支撑着她,不许她就这样晕过去。
“皇上——”闵淑妃半跪半坐,神情惨痛愤恨之极,半是情形半是疯癫,“廷儿他……。他被人陷害,死得如此之惨,皇上您要为他做主,为他伸冤——”话只说到一半,便无以为继,扑过去将形容凄惨的赵廷熙抱入怀中,失声痛哭。
压抑沉闷的天牢之中,闵淑妃凄厉的哭声宛若鬼泣。
德明帝脸色难看至极,好一会儿才沉声问道:“怎么回事?”低沉微哑的声音中,带着隐忍不住的怒火。
天牢狱卒知道惹了大祸,战战兢兢地道:“回皇上的话,卑职也不知道。先前五殿下被押入牢房,不断喊冤,喊着要见皇上。卑职们不敢擅专,也不敢劝阻,只能任由他喊。没多久,殿下的声音就有些嘶哑,喊的话也混乱难辨,接着渐渐没有了声息。直到赵公公前来,开了牢门,才发现……。”
说起来,也不能全怪他们。
这些人世代看守天牢,见惯了那些富贵之人一朝沦落,各种疯癫混乱的行径,早就习以为常。赵廷熙原本是极为尊贵的五殿下,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