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花载酒少年事-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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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儿,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太子的话语将她从思绪中拉回。
“没什么,哥哥你平安就好。”秦商漫不经心的应付了一句,然后听太子讲了讲这些日子的经历。
原来当年太子被挟持之后,黎公并不急于杀他,只是将其软禁起来。而一同被掳去的明初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精心策划之后设计出了一个绝妙的计划,不仅成功与太子逃出了禁锢,还把看守他们的人耍的团团转。刚好当时赶上了黎公攻打安京,混乱中他们逃脱了追捕,最终流落在一个偏僻的小镇上。为避风头,两人一直隐姓埋名在小镇生活了一阵子。即使后来天下太平,秦商派人去寻找他们,他们也在那里多呆了一些日子才回来。
“其实我也有想过,干脆不回来了。”说起这些事情时,太子也并没有隐瞒自己的想法,“那段日子,我们在那里生活的很好。虽然在听说是你当了皇帝时,我也惊讶了很久,但是现在看来,你当这个皇帝说不定要比我好得多。。。。。。”
“哥哥。”秦商打断了他的话,摇了摇头,“你也知道,这不是我这个皇帝当得好。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一个名义上的皇帝而已,所有事情都是由朝中那些人来解决的。这个皇位本来就是你的,我只是为了你暂代皇位而已,现在你回来了,我自然也要把它还给你。不过你可以放心,就算我不在,那些官员们也还会在,照样可以让天下太平百姓富足。”
话说到这个份上,她说的也足够直接了。无论太子担心哪一方面的事情都没关系。她只是想告诉他,皇帝是她或是他,这个天下都会安宁无忧,而且由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来继承皇位更能让天下人安心。只要他登基后不对朝中的那些官员们下手,这万里山河还是会像现在一样美好。
“可是颜央。。。。。。”这些日子里,太子也并非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他对朝中发生的事情早有耳闻。虽然心知现在这个盛世是由颜央带来的,但是赵家与颜央斗了那么多年,到底还是心存芥蒂。
“颜央不会在朝堂上出现了。”秦商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说别的。
太子也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颜央若是想要这个天下的话,简直是易如反掌。如今能有这样的局面,或者说,如今这天下还姓赵,全要归于颜央对天下毫无兴趣的原因。颜央不想要天下不想要皇位,他对什么都没兴趣。虽然惹人恼怒,但也是个事实。而太子并不是父亲赵衍那样的人,他不想与颜央相争。
何况,这天底下又有谁能争得过颜央?
即使再不甘心,也唯有接受。
“过几天我会对大臣们说这件事,你先好好在府里休息吧。”离开前,秦商不忘嘱咐自己哥哥在长途跋涉后养足精神。
“姑姑。”而见她要离开,一直沉默不语的明初终于再次开口,似是踌躇了许久才有勇气问出这个问题,“我能见见表哥吗?”
听了这话,秦商不禁诧异的看向了太子,后者则是毫不在意的点点头。她还记得自己哥哥一向很防备着这个前朝君主,虽然是收养,但无异于拘禁。但是如今明初能够无所顾忌的问出这句话,只能说明是太子允许的。这两人的关系竟然因为这次事情变得亲密了吗?太子竟然这样信任这个前朝的皇帝了?
不过连太子都同意了,她又有什么理由反对。
颜央还住在宫中那个偏僻又安静的小院子里。
“今天你就住在这里吧。”偷偷将明初带进宫中之后,秦商便把他送到了那个小院子前面,交代了一句准备离开。
而赵明初站在这熟悉的小院子外面,思绪却被勾到了七八年前。他仍是记得,那时的他,父皇还有表哥一起来到这个小院子里过中秋,那是他最开心的日子。如今他再次站在了这里,一切却早已是物是人非。
“母妃。”
“嗯。。。。。。啊?”已经走出几步的秦商诧异的回过头看他,不懂他为什么突然用这样的称呼来换她,虽然这是他和她之间最初的称呼。
“您还喜欢着表哥吗?”少年站在院门前,没有回头,语气也很是平淡,但问出的问题却让人措手不及。
秦商愣了一下,虽然并不惊讶这个聪明过头的孩子早已看出了她与颜央的关系,但却不解他为什么要突然问出这个问题。
“算了,是我冒犯了。”不等她回答,少年已推开了院门。
“等等。”鬼使神差的,秦商就这样唤住了他,然后认真的说道,“明初,你要知道,喜欢不一定会在一起。有些事情,也远远不能用一句简单的喜欢来形容。”
少年的动作停滞了一下,但终是没有回答些什么,而是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小院。
当晚,刚刚踏进梧栖宫的寝殿内,秦商就忍不住对着屋子里的人说道,“我觉得明初有些奇怪。”
“他本来也不正常。”顾尔雅倒是对此毫不意外,而且颇感兴趣的一笑,“你还记得当年我说的话吗?”
这一次不用他提醒,秦商也想能想起来了。当年在太子府上,她去探望明初,他却说明初长大之后一定会对颜央起杀心。那时的她并不相信他的话,但在今天看到明初的变化之后,却也隐约有些不安。至于为什么不安,却又说不出来。
“不过他要怎样也是他的事,你无需担心这么多,反正又与咱们无关。”说话间,顾尔雅已经走过来抱住了她,贴着她的耳畔问道,“你猜那个林臻对我说了什么?”
“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她扭过头瞪了他一眼,却也没有挣脱他的怀抱。
自从事情终了后,那个原本站在黎公阵营的林臻便义无反顾的为了哥哥回到了安京。成日像是黏在了施锦身上一样跟着施锦到处走,弄清楚了原委的施锦倒也拿她没办法。而她做的最多的事情便是逗弄秦商,问她想不想知道接下来的历史。只是在秦商真的问她的时候,她反倒不说了。最后,秦商也索性不问了,毕竟前车之鉴提醒她,提前知道这些说不定反而会坏事。幸好,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都深谙这个道理,倒没有人对此表现出兴趣。
“她把孩子的名字告诉我了,你想不想知道?”
“你会告诉我?”
“等孩子出生了我就告诉你。”
*
几日后,暂代帝位三年之久的女帝将皇位归还其兄。太子继位,改元靖嘉。
在史书的记载中,靖嘉帝赵秦真爱好学问,热心政治,布施善政。但在当政后期却偏信内侍少监一介宦官,致使阉党乱权更胜前朝。内侍少监其人名讳不详,却利用靖嘉帝的宠信推崇暴政。惨无人道的苛政和酷刑之下,官员百姓死伤无数,人人自危,直至祟朝灭亡。
当然,也有人说,那内侍少监实乃是一介娈童,依凭过人的容貌,用自己的身体在床枕间取悦帝王,由此获得了无上的权力。
更有野史记载,靖嘉帝正是因为受了内侍少监的挑拨,才终是赐了一杯毒酒给那“千古第一佞臣”颜央,让其成为了长陵厌胜事件中唯一的“罪人”。
☆、第96章 无可奈何
靖嘉帝继位;颜央和秦陵等人皆是辞官离开,只留下了他们亲自提拔的那些官员在朝堂上继续辅佐新帝;而李辰卿则顺理成章的接任了丞相之位。
秦商又搬回了未央街的长陵公主府。而且这一次比往常还要热闹得多,几乎所有人都跟着她一起搬过来了。
“你凭什么一直住在我家?”逮不到别人;她便逮住了正在悠闲看着别人搬家的黎笙。
“我无家可归啊。”他倒是回答的理所当然。
自黎公的事情过后;黎家参与到这次事情中的人几乎都被颜央处理了。只留了黎笙的母亲;也就是当年安京的第一花魁沈妤一人。至于到底是怎样安置的;秦商也不知道。不过看黎笙这副轻松的模样;也知道他的娘亲一定不需要他担心。
“再说了,你跟颜央什么关系啊;他不也是住在你家。”黎笙继续反驳着她。
“你能跟他比吗?”秦商瞪了他一眼。
“哟哟哟;听听你这语气。”他嫌弃的咂嘴,“你这是想红杏出墙啊?”
“与你无关。”
“哎我告诉你。”他悄悄凑近了她;然后瞥了眼坐在远处的颜央;“你别看他现在这副样子多可怜。就算是真可怜;也用不着你来惦记着他。他可是好得很;这天塌下来还有我二哥帮他顶着呢。”
“你二哥?”秦商立刻想到了上次自己见到的黎陌。她虽然看得出那个人才是真的深藏不露;但却没想过颜央跟他有多深的交情。不过仔细想想倒也并不意外;能够如此轻易的搞垮黎家;更好的解释就是黎家之中有人与颜央里应外合。就像是上次黎陌来找黎笙逼其去夺掌门之外,应该也只是演给黎家的一出好戏。他们这些人的关系真可谓是剪不断理还乱。
“你们可真是。。。。。。”叹了口气,秦商说了一半却不知说什么是好了,以前的她可能会刨根问底,现在的她只觉得烦。
“管好你自己吧。”眼看着辛夷朝着这边走过来,她只是拍拍黎笙的肩,劝他好自为之。
“喂。”黎笙看着她的背影不满的喊了一句,“别忘一会儿还要去嘉王府呢。”
“知道了。”随口应付了一句,她便走向了院内的那个小石桌。
而那里,已经坐了三个人。若是让她用现代的语言来形容一下,就是她的前男友,前夫还有现任丈夫。
“你们这是做什么呢?”过来的路上,她还看到了在不远处笑的乐不可支的顾漾,毕竟谁看了这个画面都会忍不住笑一笑。
“写东西。”说着,施锦把那张纸递给了她。
那是一张和离书。想来是顾尔雅太过于执着这一点,施锦也终于不耐烦的写了。与休书不同,这张和离书是要两个人认可的。盖印也好,直接写上名字也好。
秦商拿起笔的时候,看到了施锦写上的名字——林和希。她眼中不由闪过了一丝诧异,不过也是先写上了自己的名字才抬眼看向了他,然后对着他一笑。
“终于跟你没什么关系了。”拿过那张和离书看了看,顾尔雅的心情顿时舒畅了不少。只是在看到那个名字时,也不由微微皱起了眉。“这算什么?”
“真名。”施锦答得理所当然。
这确实是个无法反驳的答案。
“你在看什么?”秦商的目光落在了颜央一直看的东西上。不像是书也不像是信,倒像是。。。。。。
“地图。”虽然这地图画的很是复杂,颜央却只是粗略的扫了一眼便递给了她,“要不要看看?”
接过那地图看了看,秦商诚实的说道,“看不懂。”
“在津京,靠近一个小镇。建在谷底,我的家。”他用最简单最精练的语言说出了重点。
“你的家?”说话的时候,秦商不由抬头看了看现在所有人居住的这个府邸。虽然她没有明说,但是意思也表达的足够明显了。如果这个地图上的才是他的家,那现在这个颜府算什么?
“你的家。”他很轻易的就看破了她心中所想,然后给了她这个答案。
她盯了他一会儿,然后无奈的笑了笑,“好吧。那你看这个东西是为了什么?想回家了?”
出乎意外的,他竟然真的点了点头。
“你看地图就证明你根本没去过那里。”她敛了笑意,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认真的问道,“现在回去没问题吗?”
“你在担心我的安危吗?”他反问。笑语盈盈的让人恼也不是,回他一笑也不是。
是啊,他可是颜央啊,这世上无人可比的颜央。天底下有什么事情能难住他,又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