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三国一路人-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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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心事。”
曹操正在检看公文,听到曹昂的话之后亦笑道:“他?应该说他是个聪明人,可是现在却有些聪明反被聪明误。”
“父亲此言何意?”
曹操捋着胡须,眯起了双眼沉吟道:“为父如今已迎奉天子,虽尽显殷勤之意,但天子蒙难多年,又岂会轻信于人?且为父与诸卿苦谏天子自洛阳迁都于许,很有那么几分旧日董卓挟天子西迁长安的味道,天子心中也难免疑虑,或疑为父将会是第二个董卓。”
顿了顿,曹操把手里的公文放下:“昨夜陆义浩在宴中鸣笛助兴一事,天子绝非一时起意,而应是有意如此。之后又留义浩在宫中弄以球戏……天子这是对为父不放心啊!所以要借着这些事、借义浩之口,来表明天子只求安稳,并将朝权尽数交托于为父之意。”
还有一些话曹操没说出口,不过在这对父子之间,一些话也不用说得那么清楚,至少曹昂这会儿就是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
而曹操在笑过之后,复又向曹昂道:“昂儿你与陆义浩的交情不错,回头去帮他搬搬家,于时记得好生劝慰他一下,让他别那么担心。他这个人胸无大志,只求能过得安稳自在便足矣,可这么一场事被他碰上,偏偏他又是个颇有见识的人,心中会有所担忧却也是在所难免。”
曹昂笑道:“陆兄一向就是那么个脾性,这场事让他去顶上,是不是也太难为陆兄了?父亲就不能另选一人代之?”
曹操摇摇头:“不是为父选中了他,而是天子选中了他。如今天子欲使为父安心,反过来为父又何尝不想令天子安心?天子意属之人,为父如今又岂能随意换掉?一但换掉,天子岂不是心中会生出疑虑不安?总而言之,昂儿啊,你大可告诉陆义浩,告诉他该做事的时候做事,该陪天子玩的时候就好好的陪天子玩就行了。而他那种脾性,虽有几分小人之态,但在这个时候,为父对他反而格外的放心。”
曹昂再笑:“孩儿明白了。”
其实这里面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陆仁回头是能够慢慢的想明白的,只不过没有得到曹操那里的话,陆仁的心是安不下来的。而且在之后虽然得到曹昂带过来的话,陆仁心中仍然有着隐隐的不安,于是渐渐在心里也有了别的打算,至少是他不想再呆在这样的一个风尖浪口上。
数日之后,陆仁的家终于搬进了许昌城中的宅院之中。这回可是真正意义上的宅院,比起陆仁在濮阳那里的宅坻都好上了许多。这么说吧,如果说陆仁之前在濮阳的居所是复合式别墅楼的话,那么陆仁现在的宅院可就是大型花院别墅了。
搬进这样的地方来住本来是好事,可陆仁看到这样的宅院的时候,心情却格外的复杂。看着那高大的门,陆仁却觉得那是一张随时都可能会把自己给吞吃下去,然后连骨头渣子都不会吐出来一星半点的血盆大口。
“他妹的,我怎么会混到现在这个份上了?让我就在一个平凡的小县当个平平安安的县令不就行了吗?现在回想起来,是不是前前后后的,我也太自作聪明了点?再这样下去,只怕是不行了吧?不行,再这样下去真的是不行,指不定得惹出什么样的麻烦!算算时间还有个三年半不到的样子,我得试着想办法把身子抽出来……”
他正在这里想着,却忽然有个尖细的声音冒了出来:“陆令君!”
这种尖细的声音,陆仁一听就会起一身的鸡皮疙瘩,但却又不得不小心应付。
“陆令君迁入新居,可喜可贺!只是圣上今日技痒,想召陆令君去宫中球戏……”
还能说什么?去吧!
第一百六十六回 意兴阑珊()
陆仁的小日子就这么小小心心的过着,而到转过天来,曹操也就派了人来接蔡琰。
老实说,陆仁现在自己都有些自顾不暇,真抽不出什么时间来照顾蔡琰,幸好有婉儿陪着蔡琰,充当一下蔡琰的闺蜜,让陆仁安心不少。而现在曹操要接走蔡琰,对陆仁来说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现在的蔡琰身边早就没了什么东西,随意的收拾一下就可以走人。不过蔡琰走得很慢,而且在走出了一小段路之后,忽然回过头向陆仁道:“你书房中还有几道行文政令,我已经来不及帮你写了……义浩,你的字真该好好练练。”
陆仁搔了搔头,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二人彼此之间相对无言,蔡琰也只能转过身准备出门登车。不过在这个时候,陆仁却想起了什么,唤住了蔡琰道:“昭姬,临别之时你听我一句劝。”
蔡琰回转过身,目光神情都显得很复杂:“义浩有话直说。”
陆仁低着头想了想,这才开口道:“人生不如意本就十之八/九,而一个人想死的话其实真的很简单,找把刀子利器什么的在颈脖子上来一下就可以了。可是昭姬你要记住,很多的时候……活下去其实比一死了之更需要勇气。”
蔡琰满怀心事的望了陆仁数眼,点了点头之后登车而去。陆仁送到了宅院门口,再目送着蔡琰在视野中消失不见,这才转回身准备回到屋舍之中。可是方一转身,陆仁就看到婉儿拦在了自己的面前,脸上的神情也是怪怪的,便下意识的问道:“婉儿你怎么了?”
婉儿看看周边,只是摇了摇头道:“蔡姐姐走了,婉儿有些舍不得。”
陆仁一伸手揽住了婉儿的腰际,摇头笑道:“再舍不得也得舍得。你的这位蔡姐姐嘛,真心不是能在我这里留下来的人。”
婉儿没有说话,一直等到与陆仁一同进入屋舍之中拥炉而坐,周边再无旁人时,婉儿这才凑到了陆仁的耳畔,低声道:“主上你就真的舍得蔡姐姐离去吗?”
陆仁一怔,伸手掐了掐婉儿的脸蛋并回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婉儿低下了头:“没、没什么意思,只是……”
“只是什么?”
婉儿沉默了许久,这才轻声回应道:“只是婉儿觉得,主上与蔡姐姐之间,其实挺般配的。”
“……我说婉儿,你在想些什么不着边的事哦!是,你家主上我是很好色,对你那位蔡姐姐也很有过一些很下作的想法,但好色这种事是得看时候、看情况的!碰不得的女人就千万别去碰,否则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哦!”
婉儿有些气苦:“婉儿不是那个意思!婉儿是说真的!主上如今身居高位,更兼才华出众又精谙音律。而蔡姐姐是名门之后,与主上门户相适,才学技艺与主上又很是般配。再者,主上与蔡姐姐本就有旧,之前又是主上于贼人手中救回的蔡姐姐……”
“……”陆仁无语之下伸手捂住了婉儿的嘴,作势道:“婉儿,现在咱们不说笑,你千万记得以后这样的话可绝不能再说出口。我只能说你这个女孩子家家的太过单纯了一点,可这里面的事绝没有你所想像的那么简单。而对于你的那位蔡姐姐嘛,我也就是只能想想而已。”
看看婉儿作势欲言,陆仁赶紧的把婉儿强揽入了怀中,轻叹道:“婉儿你就别瞎搅合了,真的!我跟你说,现在你家主上我看似风光,实际上在暗中却是有苦自己知。太多的事,我得格外小心的应付着,一但要是没有处理好,那随时随地的都会有人对我落井下石。我在外面已经很累了,回来之后你就别再让我劳心费力了好不好?”
婉儿仰头看了看陆仁,默默的点了点头。
建安元年十二月初。
时值隆冬,天空中正飘舞着漫天的大雪,把天地间妆扮得一片素白。陆仁此刻就弯腰趴伏在许昌城东门门楼的垛墙那里,傻呆呆的望着天空中的飘雪出神。是在欣赏着雪景,还是心中在想些什么,旁人也不得而知。
有人悄悄来到了陆仁的身边,伸手拍去了陆仁肩头与脊背上的积雪。陆仁被人拍回过神来,扭头向来人望去便轻笑道:“是老郭啊!你不在酒肆歌坊里依炉饮酒,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郭嘉笑道:“突然想起你来了嘛,所以就过来看看……这雪景很美,让人忍不住想作歌咏之,不过看你这副德性,我却知道你在这里并不是在观雪赏景。”
陆仁略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向门楼里的侍者招了招手,比了个取酒的手势后视线又远眺向了满天飞雪,并不答话。
不多时侍者送上两皮囊在热水中烫好的酒,陆仁与郭嘉人手一袋,随意的互敬了一下便各自灌上了几口。郭嘉盖上酒,学着陆仁的方法把酒囊揣入怀中取暖,微笑道:“这酒不是你酿制的吧?味道差了很多,不过似你这样用来取暖到很不错。”
陆仁道:“我自到许都,一天到晚都忙得昏天黑地的,比起之前在濮阳都有过而无不及;又哪里有时间去酿酒?这是这场大雪一连下了几天,大雪阻路什么事都做不了,不然你哪里能在这里找到我?我可指不定在哪处的城墙或是营屯里忙着呢!”
“也是!你前一阵子天天忙得连觉都睡不好,我可是看在了眼里的,现在借着这几天的大雪好好休息几天也不错。”说着郭嘉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天真的很冷,郭嘉的身体也不怎么好。
“是啊,前些时候人可是忙得昏天黑地的……”抬头望天,陆仁接着轻叹道:“天降瑞雪兆预丰年,这是好事啊,可我却开心不起来……”
陆仁的那点事;郭嘉能不清楚?当下郭嘉便笑道:“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嘛!你也不必太过在意了。对了,我今天过来还想顺便提前恭喜你一下,你小子晚一些可得请我喝酒庆贺!”
陆仁奇道:“怎么了?我有什么可值得恭喜的事吗?”
郭嘉笑道:“你现在是能在朝堂中议政的人,早就知道现在天子将大小政事亦全数交托于主公裁定,而这几日主公与文若、董公仁(董昭)等人正在商议升赏封爵之事,主公与文若都表荐你为许都令,不再是试守,并领典农中郎将……几年前还在徐州城外樵采糊口的陆义浩,现在却已是官居朝堂要职,你这臭小子可真行!我现在都有些嫉妒你了!”
陆仁对这些事从来就不放在心上,当下也只是随意的应了一声,接着向眺望满天的飞雪。
“……”郭嘉对陆仁表现出来的漫不经心有些不满,伸手推了陆仁几下道:“喂,你知不知道这两个官职都有什么意义啊?”
陆仁漫不经心的回应道:“不知道。老郭你说来听听。”
郭嘉也拿陆仁没办法,只好和陆仁一样趴伏到了垛墙上道:“先说许都令吧。你先前是试守许都令,不过是暂行其事而已,你可别以为试守就一定能迁正,实际上京畿城令等同三辅,历来都是德高望重且政绩颇丰的人才能担任的。你呢?过完这个月才二十六岁,之前没什么名望可言,政绩也只能算是普普通通,但现迁为正职就表示天子与主公都认可了你的才干,这也称得上是绝无仅有的事了吧?如果你小子好好干,说不定会是第二个主父偃呢……”
话未说完,陆仁漫不经心的声音就打断了郭嘉的话:“很累的……如果可以的话,我到想把许昌令一职让给满伯宁。”满宠字伯宁,在原有的历史进程里,满宠就是首任的许都令。
“你……”郭嘉无语。半晌之后郭嘉才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你既不愿为许都令,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