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之临阵磨枪-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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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人怒不可遏,近乎咆哮一般吼道:“我杀了你!”
展长生玩心已起,又轻揉他头顶,“师兄曾经允诺,绝不会伤害我,莫非要背誓不成?”
那小人霎时面色铁青,两只手奋力挡住展长生手指,突然间失去踪影。
展长生尚未回神,手中金莲子突然一阵滚烫,挣脱他手指,在半空骤然拉长,化作一柄通体金光灿灿的长枪,旋了个枪花后,飞快刺向展长生,却在临近他面前不足半寸时硬生生停住。
随后冷声道:“若再乱动手,莫怪我翻脸无情。”
展长生却分毫不怕他,只柔和笑道:“是,师兄。”
那金枪许是不知如何应对,只枪尖向下,狠狠扎入展长生两腿之间的地面,几如负气一般。
展长生笑容愈发愉悦,将黄金枪用力一拔,握在手中,顿时一股火热力道自掌中传来,心意相通之处,同斩龙枪一般无二。只是这副刃终究轻了不少,运用时不如主枪那般得心应手。
他紧握长枪,胸中已有计较,再望向天际时,目光愈发沉静。
“师兄,”展长生低声道,“再稍待几日,我去见你。”
银白如游鱼的天虹宝船缓缓滑过天际,许文礼被缚灵绳索紧紧缠缚,同照空一起并肩立在船头,遥遥望见展长生立在峰头。
那青年俊秀犹若一杆青竹,卓然迎风,挺拔出尘,不免叫人生出些敬爱。
照空望向展长生的目光便愈发灼热,伸出艳丽的紫蓝舌尖,轻轻舔舐嘴唇,哑声道:“长生……”
许文礼奋力张口,却半个字也吐不出来,只得眼睁睁看众多侍卫铺天盖地冲向峰头,六十张青绿紫蓝大网当空落下,将整座峰头覆盖得密不透风。
那立在峰头的俊秀修士却已消失了踪影。
许文礼长吁口气,膝盖一软跪在地上,照空面色却有些黑沉。
延陵已飞身上船,正是那黑面的魁梧修士,他将一节青竹奉上,沉声道:“庄主,我们上当了。”
那青竹上刻满阵纹,刻痕中填充灵石粉末,如今灵力已耗了大半。照空接过青竹,捏得粉碎,笑道:“阿礼,你那宝贝,心眼委实太多了些。”
他又一扬手,将许文礼抓在手中,手指陷入那剑修颈项。他一面收紧指节,掐得许文礼额角青筋暴起,一面厉声道:“长生,出来!若再藏头露尾,我就杀了你相好!”
不料照空话音才落,远处突然一阵天崩地裂的震动,原本晴朗天空骤然变暗,旋即泥土如大雨倾盆落下,透过灵力护壁,清晰可辨。
泥雨之间,更夹杂无数紫蓝花瓣,人头骨骸,洋洋洒洒落了满地。
那五十里映空鸢尾花海,尽被逆转的盘古阵炸得粉碎,片甲不留。
天虹宝船同样在这震撼半个仙境的爆炸中飘摇晃动,犹如暴风中一叶扁舟。众修纷纷祭出手段法宝,护住自身。
唯有照空面色铁青,手指一松,将许文礼扔下,这素来华服翩然,笑容风流的庄主大人,终究失了原本的悠闲风度,跌跪在甲板上,张口发出凄厉惨叫:“展长生!你恩将仇报,忘恩负义,死不足惜!”
宝船震动,突然自内一阵轰然巨响,紫蓝光芒剧烈爆发,将天际映照得一片诡异蓝色。
只见自那三层宝船裂开缝隙中刹那间探出无数根须,将四散奔逃的修士捕捉,纠缠,收紧,发出令人牙关酸疼的血肉挤压声。刹那间众修血肉四溅,连惨叫也未曾发出,就被连血肉带神魂,吞噬得干干净净。
许文礼却侥幸在最初时就被抛下宝船,直直朝峰脚跌落。缚灵绳禁锢灵力,他挣脱不开、无力自保,眼看就要摔得四分五裂,不由得心头惊惧,却骤然横向一道大力传来,许文礼被拦腰抱住,落入一人怀中。
虚空中方才显现出展长生身形,一手搂紧许文礼,一手执黄金枪,将缚灵绳一枪挑断。
许文礼顿觉灵力回涌,竟令丹田一阵剧痛,他不禁沙哑笑道:“你怎知我回讯有诈?”
展长生身形甫现,就引得那根须尽数杀来,他驱动木简,仍是附上狂风神符,便如离弦之箭般,眨眼窜离原地,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沉声道:“我料想你不会几日里便转了性子,竟肯回一句等我。”
“原来……如此。”许文礼依旧脸色惨白,却仍是失笑,直至嘴角溅血,展长生松手,将他放在木简上,两指搭脉一查,眉心微蹙,先为他服用几枚回灵丹,方才沉声道:“青元仙境生脉全断,再过几个时辰就要塌缩殆尽,你随我去青元山庄救人。”
许文礼闭目调息片刻,面上渐渐回复些许人色,皱眉道:“为何要救人?”
展长生不愿同他多费口舌,只道:“山庄壁障已除,一口气杀进去便是。”
许文礼见他意气飞扬,决心坚定,只得趁抵达山庄前少许时刻,全神贯注恢复伤势灵力。
那宝船突然再度发出巨响,在半空炸裂,自缝隙里伸展出几片遮天蔽日的靛紫花瓣,纤长而华贵,在地面投下沉重阴影。
根系间累累白骨,已将照空麾下十之七八的修士屠杀殆尽,延陵全身被根系缠紧,骨骼血肉咯咯作响,他拼尽最后一口气,扯住刺入胸膛的血红茎条用力一扯,顿时胸膛只余一个空空如也的血红大洞。
可怜那黑面修士忠心耿耿,一事无成,最后口中血如泉涌,仍是被碾成血泥。
紫蓝花瓣依旧寸寸自宝船中伸展开来,外三枚花瓣宽阔巨大,内三枚花瓣修长柔韧,足有一座楼高。正是一株硕大无朋的映空鸢尾。
一阵无声战栗如水波扩展,许文礼后背生寒,只回头望去,瞧见那巨型鸢尾花已落了地,震得地面凹下一个深坑,随后竟追逐而来。在地上留下一道长河般宽阔的血迹。
许文礼颤声道:“那……庄主,竟然是花妖,展长生,你从何得知?”
展长生只望向青元山庄映入眼中,淡红护罩如今依然消失不见,正有些修士惊慌失措,在张望被花妖映成紫蓝的天际。他握紧黄金枪,沉声道:“花名映空,庄主自号照空,莫非你半点不曾怀疑过?”
许文礼沉默不语,随后只提气起身,召出本命灵剑握在手中,面色阴沉,再不肯言语。
展长生暗道一声惭愧,他在映空鸢尾中凝了脉,本就对这花香气味格外敏锐。他在靠近照空时便有所怀疑,最后却是自来世之刃处得了证实。然则这魔枪之事,乃展长生最大机密,自然不肯告知旁人,故而只得故作高深,随那小剑修百般纠结去。
言谈之时,二人已冲入了青元山庄上空。
作者有话要说:不是吃货otz……
谢谢五行缺肉的火箭炮和电风扇的雷otz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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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家畜()
青元山庄内一片大乱。
护壁破裂后;山庄内分配给众人的宅院法阵亦是随之消散;素日里笑意迎人;有求必应的诸位清秀道童;此时全现了原形,皆是些山精水怪,此时凶相毕露,见人就咬。
若是弱些,自是被众修士斩杀当场;若是强者;便反过来追杀人修。素来平和的山庄里刹那间血雨腥风;更多修士便分不清青红皂白;竟彼此混战起来。惨呼声、厮杀声、怒喝声;声声不绝于耳。
展长生同许文礼闯入山庄时,所见的正是这一幕乱象。
许文礼见展长生颔首,便运起灵剑,一道赤练般光芒当空横过,将山庄上方最醒目处的石碑一举击破。
展长生手中黄金枪同样金光大盛,将大半山庄覆盖在内。
众修士被这异变惊得一时间停下争斗,朝半空看去,展长生朗声道:“仙境已破,危在旦夕,想要活命者,随我来!”
他话音才落,一座楼顶突然被自内而外冲开,砖瓦破裂,一道红影一跃而起,在半空悬停。那楼宇正是奉行堂,那红影有两人高,犹若一团橘色的熊熊烈火,闪光刺目。又自火焰中露出一对精光四射的双眼与一张长满利齿的尖嘴。
火焰下方露出的四只利爪,竟各自抓了一名修士,个个俱是两眼紧闭,不知死活。
那怪物见了悬立半空的展长生二人,桀桀笑道:“原来是展仙师,清松这厢有礼了。多亏展仙师所赠的灵石,在下修为终于又进一步。”
许文礼皱眉道:“这竟是一头火光鼠,只怕有几分棘手。”
展长生神色自若,右手提黄金枪,左手一晃,紫晶阵盘赫然显现,枪尖再爆出金光时,阵盘中灵力急转。
那火光鼠四周刹那间显出一团水球,将火焰团团包围其中。
刹那间,白烟升腾,犹若冰水淋在烧热的铁皮上一般沸腾作响。那水球越聚越大,任凭其中的火光鼠吱吱作响,左冲右突,依旧牢牢包裹不放。
不过几息功夫,水球中便再无声息,四具修士躯体自水球中下坠。
展长生接住一人,许文礼却仗着飞剑灵活,将其余三人尽扛在肩头,眼中便浮现一丝得色。
展长生任他炫耀,只收了坎水阵,降落到路面,将那昏迷不醒的修士放在地上,便有交好者上前接住,低声道一句多谢。
许文礼放下三人时,水球消散,皮毛早已熄灭的火光鼠重重跌落在街道,将几块青石板砸得粉碎。
引来众人一阵唏嘘。
火光鼠生于大火,皮毛乃御火的宝物,性凶残,喜食人肉,爪牙锐利,通身火焰可防御利器,极为难缠,唯有一大弱点,便是见水即死。
虽说如此,以此地修士至高凝脉的修为,单单一两人却不能奈何这比人还高的火焰巨鼠。
展长生以一人之力轻易灭了这头妖兽,众修士顿时仿佛见了主心骨,纷纷聚集而来,接连询问发生了何事。
其中便有个老人自层层人群中挤过来,急急唤道:“小子!小子!展长生!”
展长生循声望去,顿时展颜笑开,上前迎接那老人靠近,“布法大仙,幸亏你平安无事!”
那老人面上又是欣喜,又是恼怒,最终只叹口气,忙问道:“究竟出了何事?”
许文礼此时突然插话,亦是扬声对四周所有修士做了简易说明,只道这仙境阵法破损,正在加速崩塌,必须速速逃离。
他话音才落,就有一人指向西南天际,惊惶道:“天……塌了。”
一众修士纷纷朝那处看去,原本青蓝苍天,此时西南处显出成片暗黑混沌,犹若浓墨染黑了蓝绸,扩大之快速,肉眼可见。
展长生道:“快些,往东北处去,唯有那里留有出口。”
便有些修士不问缘由,当先祭出飞行法宝,朝东北角冲去。
此时却突然有一名修士忽地大喝:“且慢!”
那修士衣着华贵,丰神如玉,正是昔日在山庄门前,同展长生有一面之缘的柳公子。他此时越众而出,拦在展长生面前,冷道:“阁下是何人,却是面生得很,叫我们如何信你?”
展长生尚未开口,许文礼已挡在展长生面前,怒道:“柳策,大难当头,莫要添乱!”
柳策冷笑道:“此人布阵信手拈来,几乎不用辅助材料,看来是个中高手。如今信口开河,如何能信?那西南天塌了,说不定正是施了什么*的阵法,蒙骗我等。”
许文礼勃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