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女奇侠-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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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逃出了邙山山区,他卫擎宇恐怕仍呆呆地等在此地。
于是,为了察看她是否仍在石后,他突然想起了一个既不需要过去察看,也不需要对方
回答的上上妙计,那就是,每隔一会儿丢一块小石头在岩石后,如果她不在石后,当然不说,
如果她在的话,即使不说话,也会闪躲,甚或将小石头愤愤地掷回来。
心念已定,暗暗窃喜,俯身捡起一块小石头,立即小心翼翼地丢向岩石后!
只听“沙”的一响,接着“叭嚏”一声!卫擎宇知道小石穿过荒草坠在地上。
但是,他听了听,岩石后依然没有动静。
卫擎宇内心的窃喜刹那没有了,因为他已开始有些担心起来。
于是,他急忙又捡了一个大如鹅卵的石块,他认为这么大的一块石头掷过去,以银装少
女的武功,绝对砸不着她的头,何况他已先掷了一块小石头。
但是,这么大的石头掷过去,必会激得银装少女大发娇嗔,只要对方一开口,他就放心
了。
卫擎宇想的虽然不错,但在掷出之前却又迟疑了。
因为,他觉得这样做不但失礼,也有些近乎恶作剧,对一个正在换湿衣的少女来说,实
在太不应该了。
是以,他忍不住低声问:“姑娘,好了没有?”
但是,岩石后依然没有声音。
卫擎宇不由焦急地道:“你若再不回答,我可就要过去了!”
结果同前,丝毫没有一丝反应!
卫擎宇心中一惊,突然悟通了,不由脱口叫了声:“不好!”
急喝声中,急忙奔至岩石前,飞身纵上了石巅。
低头向下一看,哪里还有银装少女的踪影?
游目一看,深山寂寂。
再看七八丈外,即是被山洪冲击过的数道山隙!
卫擎宇看了这情形,知道银装少女早已走远了,不由气得将手中大石猛地掷向石下,只
听“咚”的一声,砂石溅起老高。
他不由气得跺脚恨声道:“下次再让我碰见,绝不饶她!”
她字出口,倏然转身,展开身法,直向山外驰去。
卫擎宇这时满腹怒火,可以说恨透银装少女,因为,他觉得自己对她太诚实,因而也处
处受到她的愚弄。
他一面疯狂地向山外疾驰,一面在检讨自己,他认为自己还是没有多用头脑,以致浪掷
了自己的智慧。
但是凭心而论,他又觉得银装少女实在是个既聪明,又刁钻,既机智又敏捷善变的女孩
子,如果根据她的智慧和武功来论,她较之黄清芬只有过之而无不及,也就是说,她不可能
是黄清芬的部属。
渐渐,他也想通了银装少女是何时离去的,那就是趁他第一次登上大石,发现她仍在石
下,慌急间转身纵回的一刹那,她也趁势飞身纵下山隙,展开轻功,直奔山外。
想到那当时的一刹那,他心慌意乱,狂跳怦怦,莫说向回飞纵之时无法察觉对方离去的
快速身法,就是落地之后,耳力也大大地打了折扣。
这时想来,觉得银装少女,把每件事都处理得恰到好处,往往使你事后才发觉上当,但
是,令你已悔之不及。
现在,唯一令他焦急的是,如何尽快找到银装少女,无论如何也要*问出兰梦君现在何
处,否则,还有何面目回去见三位怪杰和三位奶奶?
一阵急急飞驰,不觉已到了山口,而他落脚的那片大镇甸,一片漆黑,问而有一两声犬
吠,就在山口的不远。
一出山口,卫擎宇的目光一亮,神色一惊,急忙刹住了身势。
因为,他突然想起了一身绿缎劲衣,背插长剑,那位老花子说,可能也来了邙山的柳鸣
蝉。
他认为柳鸣蝉也来了邙山,为何一直未再发现她的踪迹,也未听到她的消息?
他认为柳鸣蝉前来邙山,必是为拯救兰梦君的事,可是这一夜之间,为何未见她在山区
出现?
心念及此,他不自觉地回头看了看山口以内。
但是,他知道,他不可能再回山区到处找一找柳鸣蝉,如今,至少也该先回店整理整理
衣衫宝剑再作进一步打算。
他深信柳鸣蝉已经到了东麓、南麓和东南麓的这几座大镇上,否则,风月仙姑几人便不
可能谈到她。
但是,东南麓的镇甸村落这么多,要想一个镇一个镇,一个店一个店地去找谈何容易?
最后,他决定请丐帮协助,只要柳鸣蝉确实来了邙山东南麓,不消半日,便会有她的消
息传来。
其次,到达邙山之后发生的事情经过,以及崆峒邛崃两派暗中协助掳人的事,也该尽快
设法通知三位怪杰和三位奶奶知道。
心念已定,展开轻功,直向大镇上驰去。
回至客栈,叫开店门,因为四更已过,店中已有灯火,而且,部分店伙已开始起来为赶
早路的客人准备车马东西了。
卫擎宇沐浴完毕,换上了新衣,交代好店伙应该整理的事情,立即进入内室就寝。
一觉醒来,辰时已过,匆匆进过早饭,打听好镇上花子头的住所,迳自走出店来。
按照店伙说的路线找到了那座小破庙。
只见那座小庙,山门半塌,早已没有了匾额,由于围墙早已坍倒,四面八方都有人践踏
走过的痕迹。
中间的大殿尚称完整,殿门紧闭,有一个声音洪亮的人正在殿内吆喝,似乎杆儿头正在
呵叱他的小花子。
卫擎宇不便直接闯进去,就在墙外运功和声问:“请问贵分舵当家的在吗?”
话声甫落,殿内立时静下来。
想是里面的花子头武功根基不赖,“呀”的一声殿门开了。
只见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花子,神情惊异地采出头来向外张望察看。
当他看到站在残垣外的卫擎宇时,先是一愣,接着恍然含笑地走出门外,急步向着卫擎
宇立身之处走来。
卫擎宇一见,立即拱手含笑道:“敢问当家的……”
中年花子见问,急忙加速步子,含笑抱拳恭声道:“小的冯铁七,敢问您可是卫岛主卫
少侠?”
卫擎宇依然拱手谦和地笑着道:“不敢,在下正是卫擎宇!”
说话之间,中年花子冯铁七已到了近前,只见他再度抱拳恭声道:“卫岛主来得正好,
方才半个时辰前,还有一位柳姑娘来打听您落脚的客栈!”
卫擎宇听得精神一振,心中大喜,脱口急声问:“她怎么说?”
中年花子恭声道:“柳姑娘找到小的,先述说了一下岛主您的衣着相貌,以及年岁佩剑,
然后才问小的们可曾看到……”
卫擎宇一听,不由急切地问:“你们可曾告诉她?”
中年花子神情一阵尴尬,十分抱歉地道:“小的方才正在责骂,那些无用的东西……”
卫擎宇见殿内立着十数个,二十五六岁至十三四岁的少年花子,知道是指的那些人,只
得解释道:“昨天在下到的很晚,所以贵属都不知道……”
中年花子赶紧道:“这是您卫岛主抬爱!”
卫擎宇继续关切地问:“她还说了些什么?”
中年花子道:“当时柳姑娘听说小的们都不知道,她就快快地走了!”
卫擎宇听得心头一沉,不同焦急地问:“可知她去了哪个方向?”
中年花子道:“柳姑娘说过,她要到镇上的每家客栈去找一找,午前不会离开……”
卫擎宇听得精神一振,立即急切地道:“好,那我马上回到镇上去找她。”
说话之间,转身就待离去。
中年花子急忙解释道:“柳姑娘说,如果她在镇上找不到您,就到东麓的几个镇上去找,
并叮嘱小的们,如果在午后看到了您,立即给她去送消息!”
卫擎宇一面转身举步,一面连连颔首应着,但是听到送消息时,突然想起了赏钱。
于是,恍然“哦”了一声,急忙停身,立即在怀里掏出一叠银票。
中年花子一见,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慌得急忙解释道:“卫岛主,不必了,柳姑娘已
赏给了小的一张麟凤钱庄的银票!”
说话之间,也由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来,同时,满面含笑地向着卫擎宇一晃,愉快地道:
“喏!这不是,纹银五十两!”
但是,卫擎宇仍然将一张银票塞在他的手上,同时和声道:“给兄弟们买壶酒喝!”
说罢转身,匆匆向镇街上走去。
中年花子仍在那里热心地大声道:“柳姑娘穿一身柳条绿,背绿丝剑穗宝剑,拉着匹花
马,二十一二岁年纪,人长的很美……”
说到最后美字时,特别加重了语气!
卫擎宇急急前进,知道中年花子有意向他讨好,希望博得他的欢心,是以,急忙回头挥
了个手势,并愉快地道:“我知道!”
其实卫擎宇心里明白,他连那位柳家老妹子的什么模样儿都没见过,怎会知道她长得胖
瘦美丑?
他匆匆走进镇街,立即游目寻找,他真担心柳鸣蝉已经真的往别的镇上去了。
这时,他是多么急切地想看到柳鸣蝉,他希望由柳鸣蝉来制服那位银装少女,因为,女
子对付女子,总是方便得多。
再说,柳鸣蝉与麟凤宫的渊源密切,认识的人也较多,说不定一见他的面,她就会说出
那个银装少女的姓氏和来历。
假设柳鸣蝉也不认识那个银装少女,那一定是黄清芬派出的心腹密友,那他就决定去一
趟天坤帮的岘山总坛,亲自找黄清芬要人。
街上行人很少,因而也显得十分冷清,他一眼就可以看清楚,街上并没有柳鸣蝉拉马找
人的倩影芳踪。
看看天空红日,距离正午尚早,如照中年花子冯铁七说的情形,柳鸣蝉仍该停留在镇上。
他计算一下行程日期,柳鸣蝉最迟应该在昨天晚上的三更以前赶达。
现在看来,她昨夜可能宿在其他镇上,由于没有发现他卫擎宇,所以才到这个镇上来找
他。
但是,想到柳鸣蝉到达麟凤宫都没有和他卫擎宇照上一面,她这时为何却要来找他呢?
果真像风月仙姑说的那样,她应该始终不见他卫擎宇才对。
现在既然她亲自到处找他,必是发现了什么棘手难题,她一个人无力支撑,所以才找他
卫擎宇求援协助……
心念未完,蓦见自己客栈门口的店伙,望着他目光一亮,神情惊喜,急步向他奔来。
卫擎宇看得神色一喜,心知有异,也急忙加速步子向前迎去。
只见那位伙店尚未到达近前,已迫不及待地道:“爷,您可是卫岛主,有位柳姑娘正在
找您……”
卫擎宇心情激动,大喜过望,脱口急声问:“那位柳姑娘现在哪里?”
店伙急声道:“她正在您房里等您!”
卫擎宇一听,连连会意地应了两声,大步向店门前走去。
进入客栈,心情有些激动,难抑惊喜,兼而也有些怯意,因为,他还不知道这位曾经为
他洗过旧蓝衫的柳家妹子,长相如何,赋性是否温和,千万可别像昨夜银装少女那样的刁钻
多智的女孩子。
心念间已进了后店,发现走时掩好的门已有一扇开了。
店伙也极识趣,一看卫擎宇的惊喜神情,便知是什么人到了。
卫擎宇的心跳得有些厉害,在这一刹那他还没想起见了柳鸣蝉的第一句话应该说什么。
也许是因为听了风月仙姑的话,知道柳鸣蝉一直暗中记恨他的关系吧!
推门进入房内,卫擎宇的心头猛地一震!
因为,两问明室椅凳空空,根本没有任何人影。
就在他心头一震的同时,深垂布帘的内室已传出一个清脆少女声音,问:“是哪一位?”
卫擎宇一听,骤然大吃一惊,当时有如焦雷贯顶,心中猛地呼了声“不好”,拨开室帘,
急步奔进了室内。
进入内室一看,立时愣在那儿,他完全呆了。
因为,一位俏生生的美丽绿衣少女,正站立在床边的小桌前,美目含情地望着他,鲜红
的樱唇绽着娇笑,一张人见人爱的娇美面庞,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