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明之我主沉浮-第3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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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处理?自然是放了,大军入藏,一是平定暴乱,二是解救当地的汉人,难道连汉人兄弟也要杀?”沐启元参加过出征前的会议,知道朝廷用兵的目的所在,他虽然不是大汉族主义,但民族的认同感还是有的。
“是,军座,我这就去将他们放了。”刘臻羽行个军礼,正要离开。
“臻羽,你先让他们吃顿饱饭,然后带几个领头的人开见我。”沐启元虽然是沐王府的国公,但云南乃是异族林立的地方,长期的军旅生涯,让他少了几分纨绔气息,多了几分大将风度,他脑子转得快,既然大军不会在察隅驻扎,那就将这些汉人武装起来守城,帮助运些物资也是好的。
很快,刘臻羽就带过十名汉人奴隶。
“这是我们的军座,就是军座下令释放你们的,给军座见礼。”
“见过军座,多谢军座解救之恩。”十名奴隶一起给沐启元下跪。
“起来吧,你们都是汉人兄弟,我们是大明的军队,救下你们也是应该的,你们将乌斯藏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和我说说。”沐启元让十名汉人奴隶坐在自己的侧下方。
“回军座,自从去年年底,藏人就开始抢夺汉人的财物,稍有不从,非打即骂,藏人因为平时吃羊肉,身上都挂着短刀,随时可能给你一刀。”这名叫刘飞宇的让你,显然见过不少残忍的场面,眼中尽是恐怖。
“后来,藏人发展到烧毁汉人的店铺,甚至无辜杀人的地步,”一位老者见沐起元和气,才战战兢兢地说话。
“察隅只是一座小城,怎么会有这么多汉人?”沐起元也不明白,真要达到这个比例,汉人完全可以反抗。
“我们原本并不在察隅,分别住在附近的墨脱,然乌等、藏人暴乱后,我们被藏人抓来干活的。”刘飞宇逐渐定下神来,眼中隐藏着一股怒色。
“你们受苦了,现在大明的军队来解救你们,怎么样?想不想脚下的这块土地?”
“军座的意思是……”
“我给你们一百把军刀,你组织一百人的汉人武装,驻守察隅,其余的人,就在附近劳作,以后也不用向再藏人纳税了。”
“多谢军座,军座真是我们的再生父母。”众人一起下跪,以头叩地。
第304章 复杂的宗教和地方政权()
沐起元让刘飞宇解放汉人奴隶,驻守在察隅,接应后续的补给队伍,自引十九军经过墨脱,指工布(今林芝)。
一路上见到的零星藏人,都被明军杀尽了,但十九军却没见到什么城堡。
先锋刘臻羽很奇怪,藏人与游牧民族不同,他们已经进入农耕时代,怎么会没有城堡呢?
他不知道,乌斯藏作为政教合一的地方政权,刚刚经历过一系列的动荡与战乱,但这些战乱与汉人无关,而是乌斯藏复杂的宗教流派与地方政权的一次重新洗牌。
佛教自传入乌斯藏以来,对藏人的影响非常之大,藏人几乎全民信教,只是教派不同。
藏传佛教在乌斯藏的土地上,主要有四大流派:
一、宁玛派,俗称红教。
宁玛派立教最早,大约在北宋初年达到鼎盛,后来逐渐衰微,到大明崇祯年间,只有位于贡噶县雅鲁藏布江北岸山脚的名吉扎寺的存在,勉强维持着宁玛派,对乌斯藏的地方教派与政权,已经没有什么影响了。
二、萨迦派,俗称花教。
由昆氏家族于北宋年间创立,萨迦派的法王也都是昆氏家族的人,一直以日喀则附近为其主要势力范围,寺庙几乎遍布乌斯藏与朵甘,祖寺是萨迦城内的萨迦寺,位于日喀则西南。
大明成祖年间,曾经赐封教中高僧衮噶扎西为“大乘法王”,地位仅次于白教的“大宝法王”;还曾赐封另一高僧南喀需必坚赞为“辅教王”,有世袭的领地,由此可见花教在乌斯藏的影响之大。
三、噶举派,俗称白教。
白教内部也有许多流派,但教义相似,传入乌斯藏之前就是同源,因此内部冲突不大,以拉萨西北的粗卜寺作为祖寺,主要势力范围在拉萨、工布及朵甘的玉树一带,大明永乐三年(公元1405年),成祖赐封粗卜寺主为“大宝法王”,是当时地位最高的全藏法王,在所有的藏人区都有寺庙。
噶举派首创了活佛转世制度,可见白教在乌斯藏的超然地位。
四、格鲁派,俗称黄教。
由宗喀巴于大明永乐七年(公元1409年)创立,虽然立教最晚,但影响却是最大,格鲁派一出现,就立即传遍藏人区,迅速在藏人心目中最为重要的前后藏居于统治地位。
格鲁派有六大名寺,其中在乌斯藏的就有位于拉萨的三大寺和位于日喀则的扎什伦布寺。
拉萨的三大寺包括甘丹寺、哲蚌寺和色拉寺。
甘丹寺位于拉萨城东北的卓旦沃切山,由格鲁派创始人宗喀巴所建,是格鲁派的祖寺,寺中主持称“甘丹赤巴”,是唯一由选举而不是转世而来的,地位仅次于达#赖与班禅。
哲蚌寺位于拉萨城西部的格培乌孜山,格鲁派最有影响的达#赖就是在这里修行,寺主称“哲蚌赤巴”,一般由达#赖所兼任,著名的布达拉宫就位于哲蚌寺。
色拉寺位于拉萨城北郊的色拉乌孜山,寺主称“色拉赤巴”,有时也是由达#赖兼任,色拉寺是培养武僧的基地,进入中原地区的佛教黄派武林高手,多半出自色拉寺。
而扎什伦布寺位于日喀则西郊,是班禅的修行地,当然此时还没有班禅的封号,“班禅”是大清顺治二年(公元1645年)由顺治赐封的。
但扎什伦布寺的寺主地位极高,甚至高于甘丹寺的甘丹赤巴,每逢达#赖去世后,寻找转世灵童、处理政务工作时,他都临时主政,地位可见一斑。
但由于日喀则地区人口远远少于拉萨,经济收入不如拉萨地区的寺庙,所以班禅在黄教中地位屈居达#赖之后。
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四大教派虽然各有自己的传统领地,但都在整个藏人区广建寺庙,因此,格流派的寺庙往往混杂在一起,给各流派的纷争埋下种子。
乌斯藏是大明土地上少有的政教合一的地区,其宗教纠纷也与地方政权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从蒙元开始,统治乌斯藏的首领是来自山南地区桑日县的帕木竹家族,首领被赐封为“大司徒”,大明建国后,洪武帝赐封为“兰花王”。
后来政权被当地的朗氏家族继承,以乃东县为统治中心,主要活动在前藏地区,也就是拉萨。
随着帕木竹政权逐渐**,各地方首脑渐渐建立自己的势力范围,成尾大不掉之势,这些地方首脑的职务,沦为终身制,后来又称为世袭制。
后来,帕木竹政权的外戚格氏家族逐渐取得对地方的控制,建立了以日喀则为中心的实质上的政权,藏人称之为“仁布巴”,大明朝廷也予以认可,嘉庆四十二年(公元1563年),仁布巴的家臣辛厦巴才旦起兵反叛,辛厦巴家族控制了乌斯藏地方政权,首领称“第斯藏巴汗”。
大明万历四十年(公元1613年),继任者彭措南嘉控制了阿里地区,这一地区的许多小国都被占领,除古格王朝外,整个乌斯藏基本上为辛夏巴家族所控制。
但辛厦巴家族崇尚噶举派(白教),极端仇视格鲁派(黄教),仇视格鲁派给藏传佛教带来的革命性大洗牌,因此,常常武力威胁格鲁派。
大明万历四十五年(公元1618年),彭措南嘉武力占领色拉寺和哲蚌寺,屠杀、驱赶寺中格鲁派僧人,破坏庙宇、建筑,并随后正式建立以日喀则为中心的乌斯藏地方政权,成为继帕木竹巴、仁布巴之后又一世俗的乌斯藏贵族政权,彭措南嘉自称藏巴汗。
大明天启元年(公元1621年),丹迥旺波继任藏巴汗,依然仇视格鲁派,达#赖四世去世后,丹迥旺波不让他转世,企图消灭哲蚌寺。
大明崇祯三年(公元1630年),格鲁派在蒙古和硕特部的帮助下,企图收复色拉寺与哲蚌寺,双方经过激烈的武装斗争,最终丹迥旺波获胜,但为了防止敌人依据城堡与自己继续战斗,他下令,在他的统治区,除日喀则等十四城外,拆毁所有的大小城堡。
辛厦巴家族武力建立乌斯藏地方政权,统一了乌斯藏,统一了度量衡,促进了乌斯藏地区经济的发展,但战争本身,又使乌斯藏本来就稀缺的人口急剧减少,到沐启元进军乌斯藏的时候,整个乌斯藏人口中藏民还不到五十万。
丹迥旺波毁城后,将人口集中到有限的十四个城堡中,促进了藏人、蒙人和汉人之间的交流与融合,但汉人勤劳简朴、勤于思考、善于经营的个性,使他们能迅速聚敛财物,这就遭到占人口绝对多数的藏人与蒙人嫉妒与眼红,这也是乌斯藏、朵甘地区发生针对汉人暴乱的直接导火#索。
但是丹迥旺波的毁城行为,也为明军迅速取得军事上的胜利,提供了便利的条件,如果藏民分散在各地,在高山与大河密布的乌斯藏,明军就是追着打,也是费时颇多。
刘臻羽的五十五师行军速度并不快,雅鲁藏布江和雅鲁藏布大峡谷就阻在行军的路上,若是旅游到此,这些绝美的素材,就是拍出图片,也能吸引一大批驴友的眼球。
刘臻羽作为先锋,面对高山、大河、峡谷,他根本无法承担遇山开道、遇水搭桥的重任,他只能尽量拓宽行军路线,寻找能穿过这块土地的路径。
好在乌斯藏早就进入农耕社会,藏人在这些高山、大河、峡谷上修建了铁索桥,大约两百年前,白教就有一位名叫汤东杰布的高僧,以善于修建铁索桥闻名,大概相当于桥梁设计师。
行军速度慢,大军又无法隐蔽,刘臻羽也没办法,他只能命令士兵,将遇到的零星藏民全部杀掉,尽量封锁大军入藏的讯息,至于能做到什么程度,他就没法控制了。
工布城在乌斯藏的东南,雅鲁藏布江的北岸,背靠雅鲁藏布江,平均海拔只有三千米,比云南也高不了多少,由于水源充足,海拔相对较低,十分适合农业生产,被称为“乌斯藏的江南”。
刘臻羽到达工布城的时候,在距离东城门的地方驻扎下来。最为前军,他既承担为后军开路的责任,又有攻城的实力,毕竟一万多全部配备燧发枪的士兵,在藏人区绝不是一支可以忽略的军事力量。
根据侦讯的回报,乌斯藏地区的主要军事力量,一是丹迥旺波亲自训练的八支精锐部队,每支军队约有三千人,由丹迥旺波亲自指挥;二是在各地守城的地方军,战斗力相对要弱得多;三是蒙古和硕特部的军队,数量不详。
蒙古人亦民亦兵,随时可以将壮丁武装起来,战斗力不亚于正规军,但他们刚刚败给了丹迥旺波,想来战斗力也不会强到那里去,这里毕竟不是可以纵马奔腾的大草原,高山与河流将乌斯藏切分成无数的小块,蒙古骑兵根本无法发挥速度优势。
刘臻羽本来打算等沐起元大军到达之后,才开始攻城,毕竟他的士兵人数少,只有万余士兵,难以完成围城的战略目标,但工布的藏兵却没有给他等待的机会。
第305章 入藏第一战()
工布城内驻扎的是丹迥旺波亲自训练出来的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