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赖皮也痴情-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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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起头倔强地把泛酸的湿意硬逼回去。
为爱情流泪的女人是傻瓜。
她不当傻瓜。
Shit!翟英杰瞪着话筒,这是报应还是怎地,她总是叫他踢铁板!他又按一次号码,敲到一半手指停住,挫败地挂了回去。
没用的,他的话她根本不听,他知道她的固执,比较起来她宁愿相信韦琼伊的清白而不是他的,不见面是别想解释清楚了。
他这是招谁惹谁呀!这种被栽赃又百口莫辩的感觉……究竟要怎样她才肯信他?从没一个女人让他这么没辙,忽然十分怀念过去那个洒脱的自己了。
但没办法,他就是惹到了她。
连着几天,天野贵司都奉命陪在韦梨竹身边,跟着她出门、购物、洽公,安静地陪在一侧,不论他心里是否乐意,他都是一位严谨顺从的好伴侣。
“小姐。”韦梨竹坐在花园中,他走到她身畔。
“你永远也改不过来吗?”从小到大她不知纠正过多少次了,但贵司总是谨守分际。
“习惯了,这样称呼比较自在。”他脸上的神情严肃低敛,少有变化。
“别忘了你是我表哥。”她抬头示意:“坐吧。”
他坐下,但不像平常隔着距离坐在对面,而是选择她身旁的位置,和韦梨竹并肩赏看园中的景致、天上的云。
“妳离开台湾一个星期了。”他说。
“嗯。”
“还不打算回去?”他知道“凌云”的公务早已解决。
“我想多留几天,喘喘气。”
“妳有心事。”他直接点出。
韦梨竹心绪一收,看他。“你想说什么?”
“逃避并不是妳的风格。”他的目光直视前方,轻声道。
她微怔,准确无误被点中心里的事,她是在逃避。
“我才没有,你在胡说什么。”她嘴硬。
“翟英杰。”
她眼睛瞠大。“你有没有告诉我母亲?”
“她只知道这个人,不知道你们在交往。”显然天野贵司帮她瞒住了。“妳喜欢他吗?”他问,这才低头转向她,还是那严谨的表情,猜不出任何情绪。
韦梨竹垂眼,明白在贵司面前是藏不住的。“喜欢,非常喜欢。”否则不会把心交出去,现在也就不会这么苦、这么恼,更不会没志气地躲在这儿整理情绪。她一直以为自己很冷静理性、坚强能干,没有问题是解决不了的,想不到碰上爱情的事会这样慌然失措,完全不成气候。
“那就别躲,要分要合当面说。畏缩躲藏是没有用的,这道理妳比我清楚。”
“我已经没有把握了……喜欢一个人,会想要完全独占,我不能容忍他的背叛。爱上一个人是多么难得,可是要对方符合我的期待又是多么难求。”纵使翟英杰矢口否认,但她心底已经有了阴影。
“以妳的自信,不该怀疑自己的眼光。”
天野贵司话不多,但他总能一语切中重心。她说不相信翟英杰,其实——是不相信自己。
她错愕地看他。
“会让妳喜欢的人,我相信一定不差。”
“我以为你应该阻止我。”但他的话听起来却是鼓励她回去见翟英杰,这可不符合母亲的期望。
“我不会。”他说。“妳从小就优秀出众,而且十分有主见,在我认为,擅自替妳作任何决定都是多余的,妳知道自己要的东西,而妳不要的……也强迫妳不得。”
这话说得很清楚了,她母亲虽然一厢情愿,但贵司让她自己作选择。
“贵司,坦白说这几天陪我,你心里勉强吗?”
他看她,平抑的嘴唇难得扬起轻浅的弧度。“不。”
“你对我妈妈总是言听计从,不管她有没有理。”
“因为她是唯一让我服气的人。”贵司答道,原来这就是他的理由。三木玲子收养他、栽培他,而他不只感激她,也崇拜她,所以如此听话。
所有施恩望报的人都想遇到天野贵司这种人。
韦梨竹闻言笑了。“如果可以,我还真希望自己喜欢的是你。”
他的确是万中选一的好对象,也许严肃无趣一点,但是聪明体贴,而且温和,难怪母亲非要撮合不可,如果她喜欢贵司那就皆大欢喜了。她说完看见他眼睛对着她,她把脸蛋凑过去,在碰到他的嘴唇之前侧过,轻浅吻了他的颊边。
如果,终究只是如果。
“你也有喜欢的人吗?”
他的神情明显震荡了一下,看着她。“有。”
“是吗?”她微笑,他也有啊,这样母亲可真的不能勉强了。“我决定回台湾了,谢谢你,表哥。”他说得对,逃避不是她的风格。
她叫他表哥……
天野贵司凝望离开的纤细背影,一向敛沉的眼中闪现从来没被发现的热情,但很快地,又回复于无形。
她不知道他情愿喊她“小姐”,是因为不想把她当妹妹。
而他不阻止她,是因为明白自己永远也得不到她。
第八章
东京
翟英杰站在唐桑式的豪宅前,目光炯炯地盯着气派的大门。
他真的来了,而且势必带她回去不可!
经过通报他被领进屋里,却没见到韦梨竹,出来接待他的是一名年轻男子,穿著笔挺的西服,面无表情,但眼里的精光没被翟英杰忽略。
两人对望一眼。
这人是谁?算了,不重要。
“我找韦梨竹。”他用略带生硬的日语问。
“她不在。”对方竟然稀奇地以流利的台语回答。
翟英杰楞了下,这位仁兄是日本人还是台湾人?“她去哪里?”他这次用标准的中文问。
但对方显然并不急着回答问题,他好整以暇地坐下,打量了翟英杰一会儿,才又吊胃口地说:
“你大刺刺地进来劈头就这样问,也不先介绍自己,我怎么能把大小姐的去处告诉你。”
“翟英杰。”
“我知道。”
知道还问!?他微微皱眉,但是不对。“你认识我?”
“是的。”
他被调查了,三木家的人果然不简单。“你是贵司。”他的反应也很快,因为对方不配合的态度。
“天野贵司。”
原来就是他。翟英杰现在挑起眉梢,学他打量的眼光也在贵司身上梭巡评估一会儿,劲敌!这是客观之语。不过他的自尊心不容许自己将对方放在眼里。
“久仰。”
“她还是不在。”
“那么我等。”他也坐下,摆明了一定要见到人。
天野贵司看他。“你胆子很大,敢追到三木家要人。”
“我有话必须和她谈。”
“你来的不是时侯。我说过了,小姐不在。”低沉的嗓音很明显是在下逐客令。
不过翟英杰假装不懂他的意思:“没关系,我有时间,我等她回来。”
“这不妥。”
他脸色略沉,对着天野贵司眼里挑衅的光芒,分明是故意阻拦。
“如果我死赖在这儿不走,总会见到她吧。”
“不能。”
很好!他也不是省油的灯,翟英杰站起来,高傲地对天野贵司说:“朋友,如果你心里想的是我所想的话,我先告诉你,你不会赢的。所以与其玩这种不入流的小手段,不如光明正大一点,我们公平竞争。”
他都说他不会赢了,那还竞争什么?
天野贵司仰看着和自己相近的体魄,先前的妒意转成玩味的情绪,坦白说他还满欣赏他,勇于表达情感的个性正是自己最缺乏的。
至于能不能获得三木玲子欣赏,就要靠翟英杰的努力和运气了。
“我没兴趣和你竞争。”他也起身,终于对千里追美人的翟英杰吐实:“你在这等到死也没用,她已经回台湾了。”
“回台湾!?”他好不容易找来了,她又回去!
“你晚了一步。”
“是吗。”他看他,表情似乎是半信半疑,不很相信这么轻易就获得让步。
“你要是再把她气回这里,我就杀了你。”天野贵司威胁地说。
“然后丢进东京湾里喂鲨鱼?”翟英杰回他一句。
“没错。”他笑了,前所未见的愉快笑容。
“不用,我早已进了鲨鱼的胃里。”从他见到韦梨竹的第一眼起。而且是心甘情愿,死得其所。
回到台湾不久,韦梨竹就得到一件很不好的消息,公司一项新开发的技术出现在竞争同行刚发表的产品上。
“这是怎么回事,巧合吗?”她看着发表会的报导,那是凌云预定三个月后才要正式公开上市的革命新品,可以阻断百分之百的紫外线,降低十二%的温度,轻薄透气专为抵御亚热带夏季高温的新布料,花了两年时间研发而出的技术。
一样,一模一样。厂房才正准备运作,对手已先有了成品,先发表先赢。
“不可能,质料采用与比例还有主流花色都和我们预定发表的一样,天底下没有这种巧合。”黄春培回答。
“专利权呢?”
“差一步。”曹展荣面色凝重地低头。
“有大问题了,请研发部负责的主管上来!”如果不是技术被窃,便是内神通外鬼。这两者都很严重,她要查清楚。
陶仕元立刻来到办公室见她,跟在后面还有翟英杰,这是她回来后第一次和他碰面,韦梨竹的心撞了下。
“翟协理你不是研发部的人。”
“研发部的档案库是我设计的。”
“是的。”陶仕元也说。
“是吗?那么我要完整的解释,就请两位告诉我吧,研发部的心血怎会流落在外?”她坐下,沉着地问,毕竟现在不是处理私事的时候。
两个男人对望一眼,翟英杰走向前。“资料是从公司的计算机流出去的。这有两种可能:一是遭外人潜入,二是有人当叛徒。”
“从内部流出?难道不是外面的计算机切入档案系统,你确定?”
“确定。防火墙并没被破坏,而且从外部切入也会受到系统追踪,要天衣无缝只能使用研发部里的计算机。”
“这么说是自己人的嫌疑最大了。”
“坦白说……是的。”陶仕元的声音颇为沮丧,这回公司受到的损失实在不小:
“研发部一共有多少人员?”韦梨竹得到数字后点点头。“但也不一定是部门里的人做的,严格地说,大家都有嫌疑。”
“总裁打算如何?”
“不如何。我不想弄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员工人人自危对公司一点好处也没有。”
“妳要搁置下来,静待观察?”翟英杰说出她的想法,很正确,但也让她不悦。两人目前的局面使她讨厌被他了解。
“暂时是如此。防范措施势必要再加强,如果这不是唯一的一次,那么下一回对方也不容易再得手了。”
陶仕元自请处分,但韦梨竹没准,她不想将人才降职,何况这还会把事情扩大。按兵不动,来看看究竟是谁搞的鬼!
“就决定这样了,其它的我再想想。”她说,陶仕元退了出去,但翟英杰走到门边又回头,折回她面前·
她仰首,见他还在,眼睛直直勾住她。
“说完公的,来谈私的吧。”
“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他弯身,双手抵住她桌前。“现在不说没机会说了,我不想再拖,妳到底还要闹情绪到什么时候,妳知道我追到日本去了吗?”
“你……”
“但是妳离开了,我以为这下好,大小姐终于愿意听解释了,结果妳都回来了还是躲我。”
“你的解释我听过了。”
“但是不相信。”
“换作你,能信吗?”她反问。
“那到底要怎样!”
“你凶什么?”
因为他觉得自己比她还委屈。“算我拜托妳,只是信我一次,有这么难吗?眼看着妳就在眼前,却不能抱不能吻,连要个好脸色也是奢想,这多难受妳明白吗?妳知道受不白之冤的滋味吗?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