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狼入室-第12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看着烧焦的大树,谷中的军士人人自危。而此时崖上又闪出一群山贼,个个手里都提了一个大木桶。军士们的脸色都变得苍白没有血色。
峭壁上婉儿含笑点头,“正是石脂水!公孙将军,水火无情!不管我这个胡副将是真是假,你我总算共事一场,我也不想放火烧你。我放你的人出去一个,向胡大帅和大……上官将军说明情况,就此讲和,大家都没有伤亡,岂不更好?”
她在山顶闲暇坐下,悠然喝了一口茶水,茶水碧绿清澄,入口有爽心地甘甜,抬眼见脸色苍白的嫣然,不由笑道:“姐姐,为什么不坐坐,等等好消息呢?”身后传来脚步声,山贼乙附耳过来,在她耳边如此这般。婉儿大喜,低声吩咐:“加快速度,这样的话,便可保万无一失了!”
又是马蹄声响,这一次,应该是放出去报信地军士到了,然后是胡大帅或者上官赫飞前来谈判。婉儿放下茶杯,眼睛在那碧绿的茶水上停留片刻,这才慢慢站起身来望去。
心里忽然跳得厉害,虽然昨夜想了半夜想得很透彻,但是事到临头,她还是禁不住的心跳如雷,既害怕看到那熟悉的脸庞,又渴望看到。
第一眼再见他,他会是什么表情呢?我又应该怎么办呢?——笑吗,还是严肃?昨夜她翻来覆去想了好久。那天晚上在树林里,上官赫飞并没有真正动手,也没有指挥大家冲锋。而今天,他们便要在光天化日之下面对了,彼此都没有了余地,他会怎么办?
身边传来嫣然低低的“咦”声,婉儿的角度正好对着嫣然,看到嫣然苍白的脸变得更吓人了。
回转身来,便看见山谷处押出一个熟悉的身影。月白色僧衣,白眉毛白胡须,双手合十,俨然是碧云寺主持圆破大师——李先生。
“先生!”婉儿腾地站起身来,身边旁的茶杯骨碌碌滚下山,摔得粉碎。
“岳寨主!”山下有人喊话,没有穿军服,身上穿了一件绸缎长衫,似乎不像军营里的人。那么这人便应该是特使的亲信。只见他在下面嚣张地大吼:“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我们便杀了圆破大师!”
“你们,你们好卑鄙!”婉儿气得发抖,“圆破大师是方外之人,和我们戴云寨根本没有半点关系,你们抓了他做什么?”
第三十六节 恭候多时(手打版/
使吴大人从一群军士身后踱出,很是得意洋洋,在先的亲信耳边说了几句,那亲信嘿嘿冷笑,上前就将一把钢刀架在圆破大师脖子上,大声呼喝:“赶快投降!要不然就杀了圆破大师!”
婉儿在瞬间冷静下来,折扇啪地一合,笑道:“好不要脸的特使!两国交兵还不斩来使,圆破大师乃是世外高人,只是可怜我戴云寨几百条生灵,所以才进军营来劝说。谁知道你们竟然用他的生命来要挟我!”
那特使也不生气,嘿嘿笑道:“你不是也想劫持我么,那么我劫持圆破大师又有何错?只不过是以葫芦画瓢,岂能是不要脸!”他毕竟是读书人出身,耍嘴皮子倒还比谁都厉害。说完后使了个眼色,亲信自然明白,刀在圆破大师脖子上*得更紧。
圆破大师脸色不变,双目微闭,似乎睡着。婉儿不由有些焦急,在山上大喊,“先生,大师……”
圆破大师恍若未闻,婉儿咬咬牙。
——***,你有杀手锏,本寨主也有降。山贼甲雄纠纠气昂昂走上前来,将手里的木桶往山下一倒,随即点了火花扔进去——又是滔天大火,卷起滚滚浓烟!特使在遥远的山崖下也吓得后退几步。
“你敢伤害圆破大师,本寨主也不客气,将围在山谷里的人烧得干干净净,一个不留!”婉儿厉声道。
“烧就烧,反正你烧不到我!”特使毫不在乎。说完这句话忽然觉得四周好像冷飕飕的有点不对,似乎有无数眼光做成的利剑。和他的亲信*在一起四下一瞅:周围地军士都用一种可怕的眼神直勾勾盯着他。
“小心。大人!听说有的当兵的不满意谁,就趁战场上混乱的时候在后面放冷箭!”亲信提心吊胆告诫主子。
特使猛地一回头,“大帅呢?胡大帅在哪里?”既然问题棘手,那就将皮球踢给胡大帅!可惜胡大帅并不在身边,特使地眉头皱得很难看。这时亲信又上前嘀咕:“听说刚才有人来找大帅,大帅急得像什么一样马上就回军营去了!”
“哦?”特使的眼睛变得忽闪忽闪。什么事可以让胡大帅临阵回马。莫非……
想到前晚地事,心里忽然很不放心,便要策马回去,但大队人马既已出动,便不好回师,加上又有人在山谷里困着。真是行不得也退不得。特使的嘴角下垂了几公分,显出极度烦躁来。跟随他的亲信立刻揣摸到主子心思。眼珠一转,“大人,卑职昨夜占卜,发现今天不适合出兵,不如我们先回去。选个黄道吉日再来?”
“呃,是么……”此言正正中下怀,特使便要下令回师。一军士已大踏步走上前来,“大人,公孙将军被困在谷里,请大人下令营救!”
“请大人营救公孙将军!”周围军士声震如雷。特使吓得哆嗦了一下。“这个……”准备开动自己在官场上总结的一套经验,忽然沮丧地发现,此时此地,那套抹稀泥、打太极拳的功夫竟然全都使不上。
此时,婉儿也在山上冷冷瞧着。虽然听不见特使和他的狗腿子地低声商量,可是从周围军士的反应也判断出了十之八九。打铁趁热,立刻就抓住机会厉声叫了起来,“阿大,阿二,传令下去,本寨主数到十,就将手里地石脂水一起倒下去,然后点火,烧人!将这个山谷给我烧个寸草不留!”
“是,寨主!”众兄弟中气十足,齐声回答。还有几个在拖动一个很大的水缸,也不知道装了多少石脂水,几个大汉拖得气喘吁吁。
“咳!这么多石脂水,不知道会把这山谷烧成什”婉儿摇头叹息,叹息的声音很大,很大,传得很远围的阿大阿二等也一齐叹息,叹息的时候瞧着桶里地矿泉水。戴云山后有一眼清泉,未经污染,纯净可口,富含铁锡维生素,喝了可以延年益寿。
此刻,木桶里便满满装着戴云山的纯净矿泉水。
——石脂水!那可是稀奇玩意儿!牛头寨寨主不知在哪里得到一点,送了几桶给戴云寨作礼物,没想到竟派上了这样的用场。
不过因为稀奇,数量就不多。所以婉儿也只有倒两桶吓唬官兵,做做样子,因为其余地桶里,装的全是清水。
石脂水是假的,戴云寨众兄弟的表演却逼真极了,逼真得连婉儿都疑心这些桶里不是矿泉水而是石脂水,更别说下面的官兵,群情激奋,个个高声要求特使赶快采取措施营救公孙将军。
特使的智慧在官场上还如鱼得水,在战场上就一筹莫展,只好打起太极拳。
“这件事关系公孙将军和众将士的安危,我要和胡大帅好好商量商量,从长计议!”表情非常认真,慷慨激昂。
和胡大帅商量?婉儿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为什么不和上官赫飞商量?转念一想又暗自叹息!胡大帅是三军统帅,特使自然要先和他商量。
——婉儿,你莫非就这么想找借口见上官赫飞?他没有出现,分明是在躲着你,你还不死心么?她狠狠责问自己。
特使下令撤兵,带走了圆破大师。圆破大师仍旧眼观鼻鼻观心,不说话也不动作,看着他修长瘦削的身影,婉儿忽然涌起一阵难言的辛酸。
——大师是为自己才身陷,她一定要救他出来!
安排好寨里的事宜,半夜的时候,她换上夜行装,再次偷偷溜下山。
在临近军营的一个岗哨,她打晕了一个官兵,迅速套上军服,大摇大摆向军营走去。
很自然就走到中军大帐门口,在附近徘徊。
——圆破大师可能关在这里面!她想。心里有一个声音好像在提醒:圆破大师不会关在中军大帐,中军大帐,是上官赫飞处理军务的地方。
——可是,说不定关在里面,和上官赫飞谈话!另一个声音在狡辩,狡辩得有些心虚。
心神有些恍惚,就在这时,周围忽然响起一阵哨声,本来黑暗暗的中军大帐附近忽然***通明,举目一顾——四周全是军士,张弓搭箭,虎视眈眈对准自己。
“岳寨主,恭候多时了!”一个沉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第三十七节 黑屋相见(手打版/
儿在一间小黑屋子里躺了两天。
说是小黑屋子,其实更像是地牢。周围捂得严严实实,一点光线都没有。成群的小耗子常常在身边跑过,但婉儿不觉得恶心,相反,她觉得有点动心。
两天两夜没有喝水没有吃饭了,她的肚子实在有点干瘪,干脆懒得发出咕咕的叫声。她的眼睛,恍恍惚惚看着跑来跑去的小老鼠,似乎那是一块块活动的红烧肉。伤口没有及时换药,又有些痒痒痛痛,她艰难动了动肩膀,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
恍恍惚惚中,她忍不住大喊起来:“来人,我要喝水,我要吃东西!”
没人答应。自从那天在中军大帐门口被有组织有计划的包围,放下武器投降后抓住送到这里来,这间小黑屋,就没有一个人的脚步来踏足。
“来人!”她拍动墙壁,却牵扯了伤口,登时一阵钻心的疼,疼得眼冒金星,晕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恍惚间有人打开了门,蹲在她身边将清水注入她的口中,那人喃喃道:“好毒的特使,不就折了他的面子,竟然这样折磨人!”
“大哥,大哥,”她迷迷糊糊叫嚷,“是你么?”
那人叹了一口气,道:“将军,将军也被你连累了!他自己都被看管起来了!”似乎有些不满,但是看她可怜,又叹口气道:“不管怎么样,大家好歹共事一场,你其实并没有害过我们,虽然你搞了些什么公猪给大伙吃……”
他罗罗嗦嗦地说,后面的话渐渐听不清。但婉儿在迷糊中似乎知道来人并没有恶意,喝了水身子便舒服许多,她又沉沉睡去。
醒来的时候怀里放着两个大馒头,用一片树叶包得严严实实,一点灰尘也没有沾上。婉儿赶紧大大咬一口。还没尝到味道那口馒头就下了肚,于是三下五除二。几下把馒头消灭光。吃完后幸福地摸了摸肚子,好像没有那么干瘪了。
是谁呢?在记忆里拼命搜索那人的身影,却因为当时地印象实在太迷糊,再也想不起来。
——不会是,上官赫飞吧?可是那人明明说什么将军也被连累了,被看管了!——一定是幻觉。是自己听错了!上官赫飞是胡大帅的爱将,新近才扫平了倭寇。威震四方,怎么会被看管?为什么会被看管?
想得头疼也想不出来,于是她又沉沉睡去,在睡梦中再次听到脚步声。极轻的脚步声,一直到跟前她才发现。还没反应过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就进入她的视线,高大地身影,进了小黑屋后愣了一下。很快便适应其中的光线,看清了婉儿躺地位置。
他的个子虽然高大,动作却非常矫健,一闪就到了眼前。
熟悉的身影,婉儿在他进来的那一刻已经看得清清楚楚。心中立刻波澜涌动,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念头:他来做什么?他是来看我么?屏息静气,装作一副熟睡的样子来。
那身影蹲了下来,轻轻拂过她的一缕秀发,显出她地柔嫩的脸来。虽然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