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难为-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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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再顺着皇上做不该是奴婢做的事情。”
“什么事你不该做的事情?”笑话,你是我儿子的母亲就是我的女人,还有什么事你不该做的事情。
“皇上心里清楚得很。”乐辉盈不驯地看着他:“皇上若是用强,哪怕是咬舌自尽奴婢也不会顺着皇上。”
还想咬舌自尽,看来一切都是想好了的。不由自主皇帝松开了手:“你去哪儿?”
“奴婢不用告知皇上。”说完,看叶不看他一眼转身离去。
皇帝站在原地脸色凝重地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她在想些什么?怎么会从她脸上看到一丝诡谲的神色,难道有什么需要她这样去做?
赵希看着皇帝看着龙濬焱回宫就是一怔,这么久以来终于看到皇帝脸上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心下不免踌躇,这是有了什么好事?再往后面一瞧,魂都掉了一大半:穿着一身碧绿衣裙的乐辉盈跟在后面,神色平静安详。赵玉在她身后紧紧跟着,只是悄悄冲自己挤了下眼睛:“奴婢恭迎皇上。”
皇帝摆了摆手:“把西暖阁收拾一下,太子回来住。”
“是。”本想问问皇后的话,被赵玉一个杀鸡儆猴的神情吓了回去,带着几个宫女下去,莫颜和榛遐早就守在西暖阁那边了,只要皇帝一声吩咐,屋子很快就会收拾好的。
“你带着焱儿下去吧。”很想要这女人陪着自己一起用膳,只是看这神情多半是不可能的。还是不要去碰这个钉子,有道是来日方长。与自己近在咫尺,这样的际遇日后多得是,急于一时去做这件事,要是真把她惹急了,就什么都弄不成了。
“奴婢遵旨。”福了一福,龙濬焱早就被赵玉抱着跟在后面去了西暖阁。
赵希亲耳听见乐辉盈嘴角说出“奴婢遵旨”四个字,难道又是一个假凤虚凰。只是不会有人和她生的一般容颜,更不会有人和她神情都一样。看皇帝明显一副有苦说不出的神色,这样的情形也只有因为确确实实是这位主子才行。皇帝酒后或许会将某个三分相似的嫔妃认作是她,这时候绝对不可能的。
再加上龙濬焱这个小祖宗能够在她的怀里安安静静不吵不闹就越加证明这位是谁了,旁边的嫔妃莫说是抱他,就是稍稍近身他都会闹得天翻地覆起来,弄得有好几个想亲近皇子以博得皇帝青睐的嫔妃不知前情就贸贸然来逗弄皇太子,结果都是灰头土脸而去。龙濬焱只要被惹急了就哭得不可收拾,每逢这种时候那些嫔妃们不仅仅是没有被皇帝说一句好话,闹得更是没变了,弄得皇帝看着他们无不是横眉冷对。
“赵希。”皇帝回到寝宫。“奴婢在。”赵希赶紧过去:“万岁爷有什么吩咐?”
“把西暖阁那边收拾好,皇后回来的事不许透一个字出去。”靠在软榻上:“朕跟皇后之间的事情,不想再有任何人插在里头。”
“奴婢等万不敢在万岁爷和娘娘之间胡乱传话,这些时候看着万岁爷心绪不好奴婢也自是忧心。万岁爷和娘娘自然是能够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娘娘遇到那么多事情有些心结也是难免,还求万岁爷多俯就娘娘一些。”赵希恳切地看着皇帝。
“朕何尝不是负疚在心。”话说了一半便戛然而止,一些事情不是三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对着日夜守在身边的内侍,皇帝终究是忍住了。她听不进这些话了,倘若肯听就是说上一辈子也是愿意的。
莫颜和榛遐第一眼看见乐辉盈几乎是喜极而泣,一下跪在乐辉盈的面前:“小姐……”
“好好的哭什么。”乐辉盈站在西暖阁门口:“我这不是好好的活着么?”
“是,是奴婢们太高兴了。”莫颜一边拭泪一边笑,榛遐却是怎么都止不住哭泣,一把抱住乐辉盈的腿:“要是小姐真有什么,我跟莫颜是百死莫赎的,没有照顾好小姐让小姐出事,怎么去对着小姐素日待我们的情分和老爷对我们的叮咛。”
“好了,不哭了。”乐辉盈俯下身拉起榛遐和莫颜:“都这么大了,还跟焱儿似地。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看传出去被人笑话。”
“焱儿乖乖,焱儿不哭的。”在赵玉怀中的龙濬焱被母亲提到,有些不服气地叫嚷道:“娘抱抱。”
“赵玉,你过去吧。”乐辉盈亲手接过儿子:“这儿没事,你不用跟在这边。”
“是。”看这情形这些时候皇帝都是不能靠近她,就是这时候说话都是平淡着一张脸。这两个丫头是她最亲近的人,也只是这样无滋无味的说话行事,要不是伤透了心,断不会这样的。
莫颜和榛遐过去掩上大门,拉着乐辉盈到一边坐下:“小姐,快让奴婢们好好看看可伤到哪儿没有。”
“大火之前就有人把我救出去了,冷宫失火哪天我压根就不在那儿。”龙濬焱看母亲坐下,已经从怀里溜了下来,自己去逗弄鱼缸中那几条游得欢快活泼的金鱼去了。
“阿弥陀佛,老天保佑小姐平安无事。”莫颜双手合十念叨道:“这些时候我们都快要哭死了,谢天谢地小姐回来了。”
“小姐怎么会被人救了出去,救到哪儿了?”榛遐轻声问道。
“这件事要是说出来就太长了,我也不想再提。”怎么说,鸾莺跟自己怎么认识的还是她跟张福早就约好相救与自己出了冷宫。倒不是不相信眼前这两个丫头,这儿离着皇帝这么近,要是被听见这些话岂不是说自己早有预谋,要来清算一笔笔旧账?
“那万岁爷是怎么遇到小姐的。”榛遐看乐辉盈绝没有与皇帝久后重逢的喜悦,这其中的事情也绝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说清楚的。而且乐辉盈这张宜嗔宜喜的脸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已经是喜怒不形于色了,就好像以前府中每每看见乐文翰的神情异样。说起来,这三兄妹中性子最像乐文翰的还是这一个。乐辉懿是个好好先生,对谁都是一脸的笑,而乐辉慡不问这些事,每日逍遥自在过自己喜欢的日子。只有这一个小姐,从小就让人看不懂她的性子究竟如何,说说笑笑间带着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清冷,入宫之后这种神情更是多得数不胜数。很难得见她发自内心的一笑,眼前的她倒是一副平静而安稳的神情。只是又有谁知道她心里究竟是装了多少事情在内。
“我回来不是做皇后的,只是皇帝身边的掌事宫女而已。”看着自幼就跟着自己的两个丫头:“很多事都过去了,有的东西一旦丢掉了就再也捡不回来。”
“小姐还是先去换身衣裳吧,这裙子都被小殿下给揉皱了。”莫颜备好了洗澡的热水:“看样子小姐肯定是乏了的,好好歇一觉吧。”
“嗯。”乐辉盈起身:“焱儿,来。”
龙濬焱正在给金鱼喂食,听见母亲叫他:“娘,小鱼儿吃饱饱了。”
“乖乖,这鱼儿不能吃得太饱了。”乐辉盈看着龙濬焱手里的鱼食:“会涨肚的。”
榛遐笑着接过来:“小殿下,先去玩水好不好?”
“好。”龙濬焱看着母亲:“娘,焱儿是乖乖。”
“是,你是乖乖。”亲了儿子一下:“娘带你洗澡去。”
“要和娘一起洗。”龙濬焱搂紧母亲的脖子:“跟父皇也是一起洗的。”
莫颜看她那张脸除了对着这个小家伙,几乎就是冰冷得像一块寒冰,又不能说什么,只好跟在母子俩后面去了后殿。
看着儿子酣然入睡的神情,乐辉盈俯下身在儿子脸上重重亲了一下。小家伙一下拽过旁边的鸾绦紧紧抓在手里。这是自己的东西,怎么会放在这里?正好榛遐拿着衣服进来:“小姐还没睡?”
“这东西怎么会在这儿?”乐辉盈指着儿子手里的东西:“还放在焱儿手边,要是一个眼错没瞧见把他勒到了,怎么处?”
“哎,小姐不知道。自打小姐去了冷宫,小殿下是每晚都哭个不停,就是在万岁爷身边睡着也是没用,后来还是希公公想出来说是只怕小殿下熟悉了娘娘的味道,必得要娘娘的东西才能够安然入睡。就在娘娘放在这边没拿到坤仪宫的衣物里找出这么一条鸾绦出来,还真是的,小殿下自从有了这个夜里睡得安生多了。”榛遐看她神色淡淡的:“要是一晚上没瞧见这个,小殿下就是闹个不住。后来有几日挨着万岁爷睡,也是要这些东西才好。只好又找出一件寝衣放到那边才算好了。”
手抚上儿子红红的脸蛋:“这么小就知道这个?”
“还只这个也就罢了。”榛遐坐在脚凳上整理着衣物:“有次惠妃过来,隔得好远殿下就开始哭起来,等走了以后,嘴里一个劲儿的嘟囔:‘臭臭,臭臭。’”
乐辉盈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怎么,还来祸害孩子来了。”
“还真没人敢靠近殿下一步,总是离得远远的就开始闹腾。走了非要皇上过来哄好才罢,弄得后来皇上只要是遇着殿下哭闹不休就知道是有人来过了。”榛遐看着乐辉盈的神情:“小姐,皇上瘦多了。这些时候也是过得不好的。”
“榛遐,你今年多大了。”乐辉盈突然问道。榛遐抓住她的裙角:“小姐,我可不想离开您身边。”
“千里搭长棚,没有不散的宴席。榛遐,我不想你和莫颜一世都关在这儿。”叹了口气:“我少不得要在这儿过一世,只是你们万不能和我一样,多好的人在这儿也给弄坏了。”
“小姐,皇上其实心里只有你的。”榛遐低着声音说道:“最近有个张婕妤是万岁爷的新宠,人人都这么说。我跟莫颜看着才知道为什么,就为着那双眼睛跟小姐一模一样才这样的。万岁爷常把她当做了小姐,有一次德妃在万岁爷跟前也听见万岁爷叫了声小姐的乳名。小姐,若说万岁爷放不掉,也是放不掉小姐的。”
“算了,不提这个了。”乐辉盈给儿子盖好被子:“这些时候你们好不好,有人欺负你们不曾?”
“没人敢。”榛遐给她倒了盏茶过来:“万岁爷把我们护得紧的,又让我们在做这边的大宫女,事事都有人护着。”
“那就好。”乐辉盈微微一笑:“我做了掌事宫女,倒是一样了。”
“小姐,瞧您说的。难道您就不知道,那道让您退居冷宫的诏书是万岁爷亲笔写的,上面只是让您退居,没有一个字提到是要废后的。这话先前我们也是不知道,后来还是希公公亲口和我们说的。万岁爷写这个的时候,整整一夜没睡,后来听说小姐在冷宫出事,万岁爷鞋都没穿匆匆披了件寝衣就往那边跑,看到冷宫那样子,万岁爷一个人又在坤仪宫待了三天谁也不见。出来的时候又黑又瘦,成天都是借酒浇愁。”榛遐给她披上衣服:“这些事都是我们亲眼看到的,万岁爷那些时候都是穿素服,皇太后说万岁爷服妻孝,万岁爷什么都没说。小姐,万岁爷似有万般不是,待你的心没有不是的。”
乐辉盈抬眼看着案上跳跃的烛火:“榛遐,要是那把火将我烧死,你说的这些事还有用么?是做给死了的人看还是给活人看的,死人看得到这些?早知道会有人一心要置我于死地,还亲手把我送到那里是为了遂谁的心意?”顺顺衣上的系带:“这么做给人看,会有人说他是念旧情的,也不算是无情帝王了。”
“小姐这么说,我倒是不知道说些什么给小姐听了。”榛遐想了想:“大公子回来了,万岁爷让他彻查冷宫失火之事。”
“我知道。”乐辉盈看了眼儿子:“这事容易,只是要人有意护着就是查了出来也是白搭。”
“大公子查这些最快的,只怕就有了头绪了。”榛遐倒是没想那么多:“大公子纵然是好说